第十一章大嘴查案 山寨不寧(中)
此時的陳駿德睡得十分安穩,所有的事都已經計劃好了,等待結果就可以了,天意難違,要是老天不助我陳駿德,我也毫無怨言,一切皆由天定了。陳駿德夢中又回到了後世,夢到自己搖身一變,成為了二十一世紀最年輕,最傑出的企業家,日進斗金,紫醉金迷好不快活,鶯鶯燕燕環繞身邊不住的搖晃其手臂,耳邊儘是「駿哥,駿哥」,嗲聲細語不絕於耳,這才叫生活,真是美到不行,人間仙境一般。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滑膩細嫩,感覺舒服極了,遂努力的睜開雙眼,要看看這廬山真面目到底如何。可惜,映入眼帘的是滿面疲憊的馮天宇之大臉,唉,原來是做夢啊,真真是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
「駿哥,招呼你好長時間了,你才醒,不知道你做什麼夢了,剛才你面露笑容,顯得如此猥瑣,你咋了,是不是心裡憋著什麼壞呢」。
「胡說什麼,我哪有猥瑣的笑了,你叫醒我幹什麼啊」?陳駿德一臉不滿,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對馮天宇問道。
馮天宇疲憊的臉色聞聽此言立馬由陰轉晴,一天未曾到來的笑臉又一次的展現在馮天宇的臉上,「我想起解砒霜毒的藥方來了,哈哈,這下我可以安心的睡覺去了,這一天可累壞我了」。
陳駿德無語的看著歡天喜地,準備休息的馮天宇,這貨我也我服了,我睡得正好,你把我給弄醒了。你卻要睡覺去了,哪有這樣的道理,今晚你也別想好好睡。「大宇,你先別著急睡覺,什麼葯能解砒霜毒,你快告訴我,要不然明早你又給忘了那可就要了親命了」。
「這我還能忘,我這困不行了,我先去睡去了,明天我就告訴你,放心吧,肯定忘不了」,說完就要躺在床上,但看了看陳駿德滿臉不信的表情,也只好說完藥方再去睡覺去。
「第一步要先吃燒焦的饅頭,聽孫掌柜的說這樣能吸附一些毒素。第二步以防風一兩,研末,水調服即可,當時我還納悶防風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後來問過孫掌柜的才知道是解毒的良藥,絕對沒有問題的,當初孫掌柜就是用這招將砒霜的毒給解了的」。馮天宇搖頭晃腦的,得意極了。
看的陳駿德心裡很是好笑,這貨可千萬別會點什麼,這給顯擺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太好了,藥方的事解決了,明日我就去給劉大當家的解毒去,我在添一把火,明日這火必然是燒的越來越旺了」。
「駿哥,你怎麼能肯定明日他能聽你的?要是仍然不信不動,像今天似的,你又該如何呢」?
「呵呵,明日可不同今日啊,一則今日只是我片面之言,不足為信。二則我的解毒之法在今日效果的效果有限。你待明日我給我他出藥方,他山中大亂,手底下兄弟不老實,他必定會站出來,在想躲到幕後是不可能的了。再說了,大宇你有沒有發現,當初咱們被抓進山來,只不過有兩個肉票被綁來,不是什麼大事,他能帶著病魔纏身之體來看我們兩,這說明他是一個極度戀權之人,要是讓他懷疑某人有可能威脅到他說的權勢地位,他一定會迅速出手,毫不留情,必然是一陣腥風血雨,到那時候就是你我兄弟二人逃離此處之時了,在熬幾日就到頭了,你早點睡去吧」。
馮天宇看到陳駿德露出的笑容心裡也落了地,這幾日起起伏伏的,擔驚受怕的,終於安心了下來,對著陳駿德大笑道:「哈哈,這感情好,這山裡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對了,駿哥,咱們的人怎麼還沒來接我們啊,這都三天了,按理說也應該來人了啊,是不是我父親不想管我了吧」,話說到此處聲音是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得去瀋陽通知你父親去,這一個來回怎麼也得七八天左右啊,他怎麼可能對你不管不顧呢,行了,早點睡吧,明天這山裡估計會很熱鬧,你就等著瞧好吧」。陳駿德安慰了一下馮天宇,吹滅了燈,兩個人不發一言,安靜寧謐,不一會屋子裡就充斥著微微的鼾聲。
龐德龍現在心情糟糕透了,帶著一眾兄弟在屋子裡大眼瞪小眼等著消息,在地上來來回回,走來走去。底下的兄弟一聲不吱,生怕惹到現在滿目猙獰的二爺。龐德龍腦子裡都在想著這個事,這山寨之中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詭異了呢,這是繼來到這以來第一次覺得有什麼事是脫離自己的手掌心,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這種感覺特別不好,心裡非常不安。焦急的等著消息。
過了半個時辰,沈老六終於回來了,龐德龍急忙問道:「老六,打聽到什麼了嗎」?
沈老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答道:「二爺,打聽明白了,說大爺中毒的是三爺綁來的那個肉票,聽說今天給大爺解毒來著,用得什麼方法不知道,但解毒之後大爺是整整的睡了一天,中間醒來還吃了好幾碗米飯,整個人精神都好了很多。現在山裡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沈老六看了看龐德龍沒敢說下去。
「說了什麼?你說下去」。龐德龍眯著眼睛說到。
沈老六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到:「二爺你聽了可別發火啊,都說是二爺給大爺下的毒,等大爺沒了,你好當老大穿的有板有眼的,我查了一下,這些謠言都是三爺手下的人傳出來的」。沈老六說完便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龐德龍的臉色了,生怕他一發火,這氣都撒在自己身上。
此時的龐德龍一臉怒氣,眉毛上揚,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滿面的猙獰恐怖,對著眾人破口大罵:「這哪來的王八羔子,竟敢把屎扣到老子頭上,薛老三他這是跟我叫號呢啊?敢跟老子掰手腕,看我不弄死他」。
底下眾人心中也是一緊,看來這關可不好過了,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二爺,二爺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啊,看來這山寨要不安寧了。
龐德龍怒火中燒,心中大罵薛三當家的,這小子是看大哥要不行了,給我扣屎盤子,把我踩下去他好當老大,你想的美,老子死你也別想好活,就算死也得拉著你墊背。想到此處突然心中一驚,這個好像不對啊,這兩個肉票是老三綁來的,說大爺中毒,他又讓人謠傳是我下的毒,這事之間看來是有些聯繫的,莫不是他薛老三跟我玩仙人跳的吧,他找兩個人當肉票,故意設計好這些情節,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認為毒是我下的,讓那老不死的最後給他掃平障礙,把我除了,他就毫無懸念的當大哥了。心中越想越有道理,怕是薛老三身邊是有高人指點了,從那兩個小子入山開始,一場針對我的陰謀就拉開序幕了。想起那老不死的對於叛徒的處置,心裡就嗖嗖的冒涼風,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別人奪了他的權,這麼多年來一直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上,想自己多年韜光養晦不也都是在告訴他自己心中不戀權勢嘛,如果有一點情況表明我有下毒取而代之的想法,他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我幹掉。但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現在有自己的手下,絕對忠於自己的班底,再也不是任人魚肉的小角色了,想要動我必定要付出代價來。
想到這裡,龐德龍看了看一籌莫展的眾位兄弟,高聲說道:「眾兄弟莫要相信此等謠言,這都是薛老三那個混蛋設計的,我估計他這是為了那一把椅子而使的陰謀詭計,他這是陷害於我,給我下套。那兩個肉票也定然是他找來的幫手,他這麼做無非就是要搞死我,讓他穩穩的坐上第一把交椅,這小子看來是瘋了,完全不顧兄弟情義了,為了權力地位完全的喪失了人性,這要讓他得逞了,我與眾兄弟都得玩完。為今之計,只能按兵不動,看看後續他還有什麼壞水沒。但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了,眾兄弟也不要怕,咱們人多勢眾,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都是一個脖子扛著一顆腦袋,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大家一會回去各自準備預防不測,要是真到最後關頭了,你們可別給我掉鏈子,誰要是敢跟我吃裡扒外,老子就廢了他,都聽明白沒」?
「明白了」,底下眾人聞言心中稍安,心想:二爺說得對啊,我們這麼多人呢,大不了就干,誰怕誰啊,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遂同聲答道。
龐德龍看著底下的兄弟不安的心裡不免得暗自得意,老子在山寨里牢牢佔據半壁江山,誰要想動我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要逼急了老子,定讓你頭破血流,不得好過。整個屋子裡的經過二爺的聲音,氣氛立馬回溫了,一改擔驚受怕的狀態,每個人都躍躍欲試,要是真的幹了起來,要是二爺贏了,我們這些他身邊的兄弟必然水漲船高,到那時候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必然是有滋有味的了。
就在大家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一個小弟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對著龐德龍說到:「二爺,有幾個兄弟剛才讓齊大嘴給抓走了,我們也不敢攔著啊,他說是大爺的吩咐,這幫人都是曾經給大爺找過郎中的,前前後後的也找不少郎中都是說風寒,大爺說:「這其中必然有事」,所以齊大嘴抓人之後,說是準備好好審審,決不能讓此等忘恩負義之人在這山寨里落下腳跟」。
這下整個房間里鴉雀無聲,都被聽到的消息震撼到了,現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清狀況了,這很明顯處處針對著二爺,而且還是有計劃的,環環相扣,絲毫不亂,一步一步的把大爺中毒的事扣在二爺頭上,三人成虎,百口莫辯啊。這要是那兩個肉票把大爺的病治好,在說上幾句二爺的壞話,大爺必定要懷疑二爺的,看來這次這事是鬧大了。
龐德龍怒極反笑:「哈哈哈,薛老三啊薛老三,你這個龜孫子啊,跟老子玩的好啊,你這是要跟我玩命啊,好啊,我陪著你,看最後誰能玩的過誰。各位兄弟,現在的情況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咱們的處境極其堪憂,咱們的人說抓就抓,看來大爺對咱們也是心生懷疑了,這樣下去用不了幾日,你我兄弟就都得三刀六洞去喂狼去。現在已經挺晚的了,各位兄弟現在回去立馬召集手下兄弟,都聚集在一起,他日風起雲來,咱們眾兄弟同心協力,共度難關。都回去吧,記得一旦有事一定要隨叫隨到,瘋子留下」。
「二爺儘管放心,要是以後真的有事,我們兄弟定與二爺同生死」。各位土匪異口同聲的說到,之後便轉身走了,去召集手下弟兄,山雨欲來風滿樓。
轉眼之間就剩下了瘋子和龐德龍,龐德龍看著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瘋子,對瘋子輕聲的說到:「瘋子,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今天出的這些事我估計是不可能善了了,與其忍氣吞聲的難受,不如放開手腳去爭一爭那一線生機呢,一會你帶著幾個弟兄,把薛老三那幾個造謠的王八蛋都給我抓起來,明日我帶著這幫人去見大哥去,需要跟他說明白嘍,不管結果怎麼樣,這黑鍋咱不能背的稀里糊塗的,你儘管去干,出了事我兜著,放心去吧」。
「二爺,你就放心吧,必會給你辦的妥妥的」。瘋子對著龐德龍拱了拱手轉聲出去了,偌大的一個房間就剩龐德龍自己一個人,自己回想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大概都感覺弄明白了,唉,薛老三啊,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這唱戲才剛剛開始,老子這次跟你奉陪到底,等時機成熟了,老子就滅了你這滿肚子花花腸子小人,讓你知道知道惹到老子的下場到底是怎麼樣的。
這一夜山寨里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不知有多少人聽到風聲久久不能入睡,亦不知有多少人被此事牽連,但這一切都好像與陳駿德無關,此刻的陳駿德面帶微笑,睡得十分的安穩,漆黑的房間里鼾聲陣陣,院子里的松鼠在松樹上上躥下跳,像是配合著陳駿德的鼾聲,跳一曲令人陶醉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