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你愛的人不是我

我出去的時候，兄弟們已經坐好了在等我了，而慕容晴柳莎莎和顧欣甜也都圍在了桌子前，他們都沒有說話，看見我來，都齊刷刷的凝視著我，似乎在等我什麼話。

我倍感壓力，尤其是不敢看她們三個女人的眼神，總覺得心虛做錯了什麼似的。

「楊老闆，可以吃飯了不，兄弟們都餓壞了。」光桿拿著酒瓶問道。

我點點頭，光桿立刻開始斟酒了，兄弟們很久不見，都來跟我敬酒。

也是有些日子，沒有這樣團聚在一起，吃一頓飯。

而慕容晴她們三個女人，一塊吃飯，也還是第一次。

我突然覺得怪怪的，或許我還在逃避，還在猶豫，甚至是不敢去面對。

所以我喝了不少。一直喝的酩酊大醉。

原本我準備的話，是想對慕容晴她們說的，可是現在，我突然想麻木自己。

不知不覺，已經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兄弟們都喝的很盡興，說了很多的心裡話。

尤其是阿浩。他拿著酒瓶子喝，還打著飽嗝，挽著我的脖子，說道：「楊哥，你知不知道，自從認識了你，我的人生就不同了。什麼都別說了，反正以後跟著你好好的干，前途無量，你回來就好了，以後有什麼事，兄弟們替你扛著，來，我敬你一杯，幹了。」

我喝乾了，阿浩又看了看慕容晴她們，舉起酒瓶子，說道：「對了，還有幾位嫂子，我敬你們，楊哥他有點靦腆，不怎麼愛表達，但是感情是真的，以後，你們就在這裡跟著楊哥，放心，沒人敢欺負你們，有我們在呢，嫂子們，喝光。」

這時候，慕容晴禮貌性的喝了一點，柳莎莎卻低頭玩手機，顧欣甜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我，說道：「浩哥你別喝了嘛，你不可以把我楊仁哥哥灌醉了，他還有事呢。」

「沒事，他有什麼事，他的心事，我懂，非常簡單的事，我已經替他說了，你們三個嫂子，以後就在這裡，他也不煩心了，與其得罪一個，不如一起，多好。是吧熊哥？我也敬你一杯。」阿浩有點醉眼蒙蒙的，去給熊哥敬酒。

沒想到熊哥把他酒瓶子奪了，揮揮手示意旁邊兩個兄弟，說道：「阿浩醉了，先扶他去休息，我們其他人也散了吧。」

熊哥說著起身，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她們三個，然後拉著光桿離開了。

兄弟們都很知趣，紛紛的借口離開了。

也不過分分鐘，就剩下了我們四個人，整個屋子靜悄悄的，誰都沒說話。

而我，紅著臉。看著她們，突然百感交集。

我從沒有料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面，好像是誰故意安排好的，又好像，這一天，始終要來的。

而她們三個人。居然神奇般的和我一塊吃一頓飯，並沒有大吵大鬧什麼的。

於是我知道，她們在等一個答案。

一個很殘酷的答案，而我，是這個答案的使用者，唯有我，才可以說出答案來。

「楊仁哥哥，你要喝點飲料嗎，你好像醉了噢，不如，人家扶你去休息呢。」顧欣甜過來，挽著我的胳膊。

可是她拉不動我，然後有些喪氣的撅嘴，說你怎麼了嘛。

「你坐，甜甜，我沒事。」我拍拍她的手。

她好像很害怕，看了看慕容晴和柳莎莎，但是還是很乖巧的在邊上坐下來，手托著腮，一動不動的看著我，臉蛋上滿是擔心和緊張。

可是我瞬間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選擇題。

我憋了好一會兒，什麼都沒說出來，連自己都嘲笑自己，我說：「你們都吃飽了嗎？要不然，早點休息吧。」

她們好像都鬆口氣，又好像都很失望。

慕容晴站了起來，說道：「我先去休息了。你們慢慢吃，我吃好了。」

「我也吃好了，我有點事想回酒吧去了，我朋友還在等我呢。」柳莎莎起身，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透著幽怨。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走的時候，我居然沒有挽留，也不知道怎麼挽留。

「我送你啊二嫂。」光桿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跟著柳莎莎出去了。

我有些頹廢的坐在那裡，自嘲的笑了笑，看著柳莎莎和慕容晴離開的背影，感覺什麼在拉扯心臟。覺得自己好像在自作自受。

我們都一起經歷了太多，誰都沒辦法忘掉，誰都沒辦法拋棄，我以為我可以說出口的，但是我錯了。

我沒有這個勇氣，在愛情面前，我是個懦夫，可笑的懦夫。

「哥哥，你很難受吧？」顧欣甜始終沒有走，她憂心忡忡的咬著嘴唇，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沒事啊，你，也去休息吧。」我笑了笑。

顧欣甜搖搖頭，她默默的拿著酒瓶，給我倒酒，自己也端起酒杯來，說道：「哥哥，你心情不好噢，人家知道啦，甜甜陪你喝一杯好嗎？」

「你又不會喝酒。」我話剛說完，她已經仰頭喝乾了。

然後，她開始嗆得面紅耳赤的，整個人都咳嗽不停，發抖了，她捂著嘴巴，好半天才喘過氣來。

「很難喝吧？」我給她擦了擦嘴巴。

「嗯，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喝？」她問道。

我一口灌了一杯，燒心的燙。卻澆滅不了煩躁的心。

「我是不是很可笑？」我突然看著顧欣甜問道。

她愣了愣，搖頭，說道：「哥哥，你很可憐，人家突然覺得，你好為難，你不要怪我多嘴，其實你真的太好了，所以我們都不想放棄你，可是誰又不能獨享你，這件事，反正我是不會讓步的，別的都可以，只有你不行。甜甜願意一直在你身邊，哥哥，你別不要甜甜。」

她說著，眼淚模糊了，也不知道是酒嗆得，還是難過很擔心。

「不會，我會好好的照顧你。」我給她擦了擦眼淚。

「可是慕容晴和柳莎莎呢。你要怎麼辦？」她問道。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不值得你們這樣做，我累了，你去歇著吧。」我說道。

「我不走，我在這裡陪你。」她挽著我的胳膊，頭枕著我的肩膀。

「聽話。去睡覺。」我說道。

「噢，那你也早點睡。」她依依不捨的看我一眼，扭頭進了房間。

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裡，喝光了桌子上的酒，然後一跟頭栽倒在地上了，不省人事了。

我好不容易爬起來。阿浩過來扶我，他說楊哥你瘋了，喝這麼多，你想喝我陪你。

我讓他去休息，我扶著牆，我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我到天台去，看著這個城市的燈光，看著這個城市的繁華，我曾經在這裡有著太多的故事，那些故事，是我所有的財富，超越所有的財富。

我在回味，也在感嘆，我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優柔寡斷的男人，那些經歷，好像過往雲煙，又好像歷歷在目。

一陣陣的涼風吹過來，我的酒醒了一些，涼涼的夜色，有點寒意，我哆嗦了一下。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杯熱茶，冒著熱氣，還有端著茶水的女人，美麗的慕容晴，在夜色里，那麼的迷人，她眉眼間透著擔心和憂傷。

「如果難受，你可以不選，沒有人逼你。」慕容晴在我身邊坐下來，她甚至到了樓房邊上，然後眯著美麗的眼睛，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微風在她髮絲間跳舞。

「晴姐，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她輕輕的捂著我的嘴唇，搖搖頭，微微的笑著，然後她仰頭看著夜空，說道：「楊仁，你愛的人，不是我，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