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入宮為妃

麗妃挽著謝長珩的胳膊，「皇上，現在時間尚早，不如讓臣妾彈奏一曲，如何？」

謝長珩點了點頭，「愛妃琴技不凡，來人，把琴拿來。」

麗妃的琴拿了過來，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皇上，你想要聽什麼曲子？」

「陽春白雪。」

話音剛落，一陣優美的琴音響起，此時，麗妃驚愕不已，她明明沒有彈琴，可是，這琴音到底從何而來？

驚愕的人除了麗妃，還有謝長珩，他的驚愕不比麗妃少。因為這曲陽春白雪，與他多年前聽到的一模一樣，原以為這世間再也無人能彈奏出這樣的琴音，卻沒有想到在這裡會聽到這讓他熟悉的琴聲。

難道，是她回來了？

謝長珩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循著琴聲四處尋找那個彈琴的人。

莫如雪能夠感覺到謝長珩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心裡也越來越緊張，當琴曲彈奏結束時，她收起了面前的古琴，抱著古琴，故意放慢了腳步離開。

謝長珩趕到這裡的時候，正好看到莫如雪準備離去的背影。

「站住！」

莫如雪的腳步停了下來，「有什麼事？」

謝長珩望著佳人背影，「方才，是不是你在彈琴？」

莫如雪點了點頭，卻還是沒有轉過身來，「是，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回去休息了。」

說著，莫如雪抱著琴，緩步離開。

謝長珩還沒有看到眼前佳人的真容，怎麼會放她離開？他衝上去，一把拉住莫如雪的手腕，「等一下！你……」

他看到莫如雪的臉，頓時驚住了，「你是……雪兒？」

莫如雪甩開他的手，「是又如何？你想怎麼樣？殺了我？」

謝長珩看到莫如雪，心中又激動又興奮，但是看著她瘦削的樣子，心裡更多的是心疼。沒有想到，再見到她的時候，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雪兒，你還活著，朕很高興……」

莫如雪冷笑一聲，「皇上，民女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個莫家小妹了，我現在一無所有，如果你要因為我彈琴驚擾了你，想對我治罪，我無話可說。」

謝長珩定睛望著她，「雪兒，這段時間，苦了你了。如果你願意，就讓朕來照顧你，朕發誓，一定會護你一世周全。」

莫如雪愣了一會兒，「面對一國之君，皇上會給民女拒絕的權利嗎？」

語氣中帶著諷刺，在謝長珩聽起來，對她更加心疼，很希望能夠把她留住，留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的照顧她。

就在這個時候，麗妃也趕了過來，她並沒有見過莫如雪，不過當她看到謝長珩抓著莫如雪的手，也差不多看得出謝長珩對莫如雪有意。

麗妃妖妖嬈嬈的走了過來，「既然皇上肯看得上你，那便是你的福氣，這位姑娘，你的福氣真是不淺呢。」

莫如雪的目光轉向麗妃，又馬上從謝長珩的手裡掙脫，「只恐民女命薄，無福消受。」

莫如雪徑直走開，根本不理會站在那裡的謝長珩和麗妃。

待到莫如雪走遠了，麗妃連忙道：「皇上勿擾，若皇上真的看上那位姑娘了，臣妾願意幫皇上將她接入宮中。」

謝長珩將信將疑的看了麗妃一眼，「愛妃此話當真？」

麗妃點頭，看樣子是很真誠，「當然了，既然那姑娘是皇上喜歡的人，也就是臣妾的姐妹了，臣妾自會妥善安排。」

要知道，謝長珩這次到相國寺，是來祈福的。要是這麼帶一個女人回去，難免惹人非議，太后和皇后那邊都不是好交代的。

「愛妃有什麼好主意？」

「臣妾以為，先讓姑娘跟著臣妾入宮，以采女的身份暫時在臣妾宮裡伺候，往後升了位份，再給她騰出個宮殿來安置，再無不妥的了。」

采女，雖說是嬪妃之位，卻是南靖後宮最末等的嬪妃，與宮女沒什麼兩樣，每天都要伺候主子。而後宮，采女才人都數不盡，一個民間女子想要在佳麗三千的後宮佔得一席之地，絕非易事。

謝長珩派人將這個消息傳達給了莫如雪，讓她做好進宮的準備。

而莫如雪，對於先做采女這件事並沒有太意外，或者可以說，她故意讓麗妃昨晚出現，就是為了這麼個結果。

回宮的前一天晚上，謝長珩過來看她，此時的她一身白衣，站在月下，美得竟似仙子一般。

「雪兒……」

莫如雪回過頭，望著謝長珩的目光很是冷淡，「臣妾，參見皇上。」

謝長珩上前握住她的手，「雪兒，你這是在怪朕嗎？」

莫如雪搖了搖頭，語氣中沒有絲毫感情，「臣妾不敢。」

謝長珩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心愛之人明明就在自己身邊，為何他總會感覺到不安？

莫如雪眉間是毫不掩飾的疲倦，「皇上，臣妾累了，您請回吧。」

「既然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朕，回去了。」

謝長珩走遠，莫如雪深吸了一口氣，「殿下，出來吧。」

話音剛落，謝長璟便從暗處走了出來，「你真的決定了要進宮？」

莫如雪點了點頭，背對著謝長璟，「是。」

謝長璟追問，「難道沒有任何轉還的餘地了嗎？」

莫如雪自嘲的笑了，「殿下，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不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這番話，或許是太過絕情，但莫如雪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餘地，與其將來痛苦，倒不如現在揮劍斷情。

謝長璟從背後緊緊的抱住她，「雪兒，我不甘心，我等了你這麼多年，如今卻要眼睜睜看著你成為他的女人，你可知我心痛？」

莫如雪狠下心腸，「殿下，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還是忘記我，去找一個配得上你的名門閨秀吧。」

謝長璟是男子，又久經沙場，力氣自然比莫如雪大，他緊緊抱著，莫如雪也沒辦法掙脫。

「放開我，難道殿下想讓別人給我扣上私通的罪名？」

此時，謝長璟的薄唇湊到了莫如雪耳畔，他的聲音帶著磁性，震懾著莫如雪的心神。

「雪兒，本王只要你一句話，你心裡，可曾有過本王？」

剎那間，莫如雪的心軟了下來，她知道，只要在他面前，她就是沒辦法克制自己。

「有，一直都有……」莫如雪微微嘆氣，「只是，我如今已是采女，皇帝的女人，我們不能回頭了。」

謝長璟搖頭，「不，雪兒，你若願意等我，他朝你嫁我可好？」

莫如雪心中一驚，「殿下，你的意思是……」

篡位二字未出口，謝長璟已經將她放開，薄唇卻已經覆上她那誘人的櫻唇，他拚命的吸取著她口中的滋味芬芳，一分一毫都不想錯過。

在莫如雪腹中空氣快要被抽干時，謝長璟才依依不捨的結束了這個吻。

他輕擁著莫如雪，「雪兒，你等我，等本王事成之後，你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莫如雪微閉雙眼，「既然你有此心，往後行事更需注意，謝長珩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

「這個本王自然知道，雪兒，這後宮險惡，你往後在宮中，我已經安排了親信近旁服侍你。」

「嗯，謝謝，現在很晚了，你，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