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體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天天氣冷，還是謝長珩總是操勞國事，總之他就是病倒了。

謝長珩是一國之君，卻在臨近年關時病倒了，這一下子，前朝和後宮總是不踏實。還好，前朝有文武百官井然有序，倒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只是打理後宮的麗妃病了，現在皇上也病了，必須找出一個有點位份的嬪妃給皇上和麗妃祈福，還要找人來照顧皇上才行。

經過太后的決定，最終還是把後宮大權給了皇后，畢竟臨近年關，後宮中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打理，太後身體不方便，麗妃又病了，大權自然理所應當的交給了皇后。

至於祈福的事情，皇后掌握大權之後，讓陳昭容去相國寺給皇上和麗妃祈福，理由就是她這段時間得到皇上的寵愛，為皇上祈福是理所應當的。

原本照顧皇上的任務，皇后想要親自去做的，可是謝長珩自己卻特地指定了要讓莫如雪來照顧他的病，這幾天都住到興德殿，直到自己病癒為止。

莫如雪收拾好了行裝，跟著興德殿的內侍，離開了永寧宮。

安頓好了之後，莫如雪立刻來到了謝長珩的寢殿，寢殿里的炭爐暖起了炭火。整個屋子裡暖得就像是春天一樣。這麼暖和，他怎麼還會生了病呢？

莫如雪走到了床邊，謝長珩現在正睡著了，他既然睡著了，自己也就不必打擾他了。

她出來的時候，謝長璟正好過來了，兩人就到了後院聊天。

「雪兒，你最近還好嗎？」

莫如雪點點頭，「我在宮裡會一切小心，倒是你，我托你查的事情，可曾有什麼線索？」

謝長璟眸光幽深，「看樣子，幕後黑手已經有所防備了，本王的暗衛到現在還沒有獲得任何線索。」

莫如雪倒是沒有太過驚訝，「我早就料到會這樣，現在我已經進宮了，對方必定有所提防了。殿下，一切都要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臨近年關，你還要照顧生病的皇兄，真是辛苦你了。」謝長璟看著莫如雪略顯消瘦的小臉，他現在有點懷疑，讓她進宮，到底是不是對的。

兩個人也沒有聊幾句，謝長珩醒了過來，內侍就開始四處尋找莫如雪。

莫如雪擺了擺手，「殿下，我這就要回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可都要拜託你了。」

當她回到興德殿時，謝長珩竟然沒有問她去了哪裡，「雪兒，你這些天就住在這裡，要是有什麼不習慣的，儘管說。」

莫如雪輕輕低眉，「臣妾是奉命來照顧皇上的病情，談不上什麼習不習慣。」

謝長珩的葯被內侍送了過來，莫如雪主動去接了過來，「讓我來服侍皇上喝葯吧。」

端著葯，莫如雪親自走到床邊，一勺一勺的喂謝長珩喝葯。謝長珩一直是被人服侍慣了的，可是，只有在莫如雪服侍他的時候，他才會感覺真心的高興。

喂完了葯，莫如雪也感覺肚子餓了，謝長珩似乎非常體貼，「來人，傳膳。」

一炷香之後，宮女們端著各種各樣的小菜魚貫的走進房間，將那些精緻美味的小菜放在桌上，「請皇上用膳。」

莫如雪走了過去，「皇上想吃什麼菜，讓臣妾給您端。」

謝長珩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這裡有莫采女在就足夠了。」

宮女們自然遵旨，乖乖地退了出去。

謝長珩微微一笑，溫柔的看著莫如雪，「雪兒，你餓了吧？這些飯菜，都是小時候你喜歡吃的，你嘗嘗看味道如何。」

莫如雪稍稍一愣，「你不餓嗎？」

「朕剛剛喝了葯，怎麼用膳呢？倒是你，一直就沒有吃什麼東西，這裡只有你和朕兩個人，想吃什麼就儘管吃。」

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小菜，莫如雪心中微微一動，這些菜，都是她小時候入宮特別喜歡吃的菜式，連她最喜歡吃的糕點都有。

真是沒有想到，身為一國之君的謝長珩，竟然會記得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難道他這麼體貼，是真的能夠做到真心愛她嗎？愛，是一件多麼卑微的事情啊，身為尊貴的帝王，怎麼會紆尊降貴的去愛一個人呢？

莫如雪默默地坐下來，吃著那些帶有她童年記憶的菜式。

謝長珩坐在床上處理奏摺的時候，莫如雪坐在一邊寫字，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陪在謝長珩的身邊，只有當有大臣上奏時，她才會離開。

她在外殿時，陳昭容準備了一些糕點，到興德殿來看望生病的謝長珩。

「莫采女？原來你還真的在這裡伺候皇上啊？」陳昭容笑著跟她打招呼，目光有意無意的望向寢殿的門。

莫如雪笑了笑，「昭容娘娘不是要去相國寺給皇上和麗妃娘娘祈福嗎？」

陳昭容的臉色變了變，「我這是正準備去，想著在走之前把糕點給皇上送過來。對了，這個時候，皇上應該還沒有睡吧，你怎麼不在裡邊伺候呢？」

「因為現在正好有幾位大人在裡面，後宮不得干政，臣妾這才出來候著的。」

莫如雪低著頭，所以陳昭容看不到她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陳昭容方才說了馬上就要出宮去相國寺祈福的，她是否會在這兒等著，親自把糕點送進去呢？她倒是覺得很好奇，看看陳昭容到底打算怎麼辦。

陳昭容擺擺手，「是這樣啊，那好吧，本宮先走了，莫采女，這些糕點勞煩你替本宮拿給皇上。」

「是，臣妾知道了。」

等謝長珩處理完了事情，莫如雪提著食盒走了進去，「皇上，這食盒是方才陳昭容送過來的糕點，您要不要嘗嘗看？」

莫如雪打開食盒一看，裡面的糕點都非常的精緻，聞起來味道都非常的不錯。

謝長珩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雪兒，你也嘗嘗，你應該會喜歡這些糕點的。」

莫如雪愣了愣，拿起了一塊梅花餅，又勾起了她從前的回憶，她小的時候，春夏秋冬四季庭院里開的各種各樣的花，母親都會採摘了來做成糕點，芙蓉糕、瓊花糕、蓮葉羹、菊花糕、梅花餅，各種各樣都有。

「多謝皇上……」

莫如雪住到這裡來，名義上是她照顧謝長珩，可是，實際上一直都是謝長珩在照顧她，對她這麼體貼，完全不像是一個帝王對嬪妃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