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放棄
第10章放棄
我有點緊張回了一句:「對,我是。」
她瞧臉色緊繃的模樣,便笑得無比甜美解釋說:「是這樣,請問您的丈夫在嗎?」
我疑惑的問:「沒在,怎麼呢?」
那護士翻看著手上的病歷夾說:「是這樣,因為昨天您的孩子失血過多,血庫內Rh陰性血又比較稀少,所以想問他什麼時候有空,是否方便輸下血。」
我以為他們是不知道孩子是我們領養的事情,我便笑著說:「我和我丈夫都不是孩子的親身父母,孩子是我們領養得,所以我丈夫可能也沒有辦法……」
米莉看向病歷夾上顯示的資料說:「可是,你丈夫昨天做了體檢,顯示的血型和孩子相符啊,夏小姐難道不知道您丈夫的血型?」
我說:「什麼?」
米莉又說:「您丈夫的血型和得得的血型是相匹配的,而且就在前段時間他還在我們醫院做了一個親子鑒定。」
我問:「什麼時候?」
米莉說:「就在前兩個月,正好是在我們醫院做的。」
米莉在說出這句話時,發現我臉色瞬時間冷了下來,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什麼問題,臉色起了微妙的變化,立馬將手上的病歷夾給合住,乾笑的說:「哦,有可能是我弄錯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將手插在口袋內,慌張的離開。
我沒有追出去,也沒有追過去追問什麼,而是很冷靜的轉過身走到病床邊坐下,目光落在得得的臉上,我盯著孩子的臉看了整整半個小時,詹東終於回來了,他回來后,我們兩個人還是如往常一般很正常對著話,我也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我們兩個人在醫院待到晚上,得得終於醒了,醒來眼睛還沒睜開,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爸爸。
當時詹東因為在醫院內守了一天一夜了,正在沙發上仰躺著休息,可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小孩這句微弱的爸爸從口中一出,他整個人便從沙發一彈,臉上睡意還來不及消散,立即走到病床邊抱起得得,手拍著他後背,睡眼惺忪的說:「爸爸在這裡呢,得得,爸爸在這裡呢。」
孩子窩在他懷中沒有動,只是雙手緊緊捏著他衣角似乎是很沒安全感一般,眼睛卻落在了我身上,清澈的雙眸里是得意是欣喜是開心,更多是示威,對,我從一個六歲孩子的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示威。
忽然所有答案,從小孩那雙帶著敵意的雙眸中,變得清晰無比。
詹東根本沒有發現這細微的一幕,現在的他正處在後怕與慶幸當中。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婚姻,早就在我婆婆那些中藥當中兵臨城下了,可悲的是,我竟然還後知後覺。
我默默的退出了病房,給了他們父子一個交流感情的空間。
外面依舊在淅淅瀝瀝下著大雨,我一個人站在醫院大門口仰頭看向黑漆漆的天空,用力的輸出一口氣,便了攔了一輛車,打了個電話約好友一起出來喝一杯。
在和張小雅一起吃飯的時候,我並沒有和她提起我最近的生活狀況,只是詢問她婚禮籌備的怎麼樣,即將新婚的張小雅小姐在面對我的詢問時,自然是滿臉幸福外加嚮往,語氣高昂的說都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就只等著結婚了。
我聽了,望著她幸福的微笑,有些羨慕的說了一句:「有時候真的挺羨慕你這個傢伙,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張小雅翻了一個白眼說:「拜託,小姐,你現在也很幸福好不好?除了每天都處在備孕這點難處以外,每天都是老公婆婆寵愛,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酒杯內的酒,笑而不語。
張小雅似乎並不知道我最近生活中所發生的事情,拿著筷子一個勁的夾著菜狼吞虎咽,吃飽后,還不忘感嘆說:「講實話,你沒和他在一起這件事情,到現在來看我,我都覺得莫名遺憾。」
她提到這個話題時,還不忘抬臉看我一眼,發現我情緒並沒有多大轉變后,她才繼續說:「十八歲那年,你為了林容深,可是從南方坐了整整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跑去他所在的學校看他,那個時候,我就在心裡感嘆,夏萊萊擁有這麼大的毅力,怎麼會追不到林容深這顆高冷之花?可事實證明,有些東西並不是靠毅力就能夠得到完成的,若是欠缺一點緣分,什麼都是嗝屁。」
我輕笑了出來,喝了一口酒說:「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還提做什麼。」
張小雅揚眉說:「那可不,怎麼說林容深好歹也算是我暗戀過的人啊。」
我抬起臉去看張小雅,有點驚訝了。
張小雅在我驚訝的視線中,竟然有些羞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我都沒告訴你這件事情吧?其實在你喜歡林容深的時候,我也一直喜歡著他。」她聳了聳肩說:「他這樣的人誰不喜歡?頭腦好,長相好,家世好,每一樣足夠讓女生痴迷若狂,可惜……」
張小雅說到這裡,一臉遺憾,沒有說下去。
反而是我,順勢問了一句:「可惜什麼?」
張小雅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端起酒杯搖頭說:「我不告訴你。」
我切了一聲,也懶得在猜測她那沒有說完的話,繼續喝著手上的酒。
張小雅見我不追問,又再次提起說:「你怎麼不問我後面的話?」
我說:「有什麼好問的。」
張小雅說:「說不定林容深是真的喜歡過你呢?」
我和酒的動作停了下來,望著張小雅一臉認真的問出我這句話的表情,我笑了出來,表情滿是嘲諷說:「怎麼可能,他對我只有討厭,不會有喜歡。」
可張小雅卻並沒有笑,她滿臉嚴肅說:「你還記得我們高二寒假那一年嗎?我們兩個人在圖書館瘋狂的補寒假作業,其實那天你的數學作業並不是我幫你完成的,是林容深。」
我發愣的看向張小雅。
她繼續說:「當時你因為感冒,在圖書館的桌上睡了整整四個小時,那個時候林容深就坐在你身邊,用了四個小時,幫你將所有作業全部都趕了出來,他不愧是學醫的,就連你什麼時候醒都算得非常準確,在你即將醒來的前二十分鐘,他離開了,離開之前還給昏睡的你嘴裡塞了一顆感冒藥。」
張小雅笑容苦澀說:「你不知道當時給你喂葯的他有多麼溫柔,從那刻起,我就放棄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