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八歲生日

韓千羽記得剛來李家的時候。

李信然很愛對她笑，那道笑容如春天的晨曦那般溫暖。他喜歡摸著她的頭說傻丫頭，喜歡微笑著點點她的鼻尖。

韓千羽覺得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生就是李信然，他寵愛若蘭，但更加寵愛她。對她的寵愛絲毫不比若蘭少。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愛上了李信然，而且愛得很明顯，以至於所有人都知道她心底的這個小秘密。

當然，李信然也是知道的。

他喜歡帶她去圖書館看書，喜歡帶她去看電影，只要有時間都黏在她的身邊。

平時老二李皓平喜歡捉弄她，他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護著她。他對她無微不至的寵愛持續了3年。

16歲生日當天，她鼓起勇氣跑到他的房間。站在他面前，漲得緋紅的臉蛋羞澀地說，「信然哥，我喜歡你。」

李信然淺淺一笑，輕聲問，「哪一種喜歡？」

「就……是，就是喜歡。」那一刻，心臟像藏著一個脫兔，狂跳不已。臉蛋通紅羞得不敢抬頭。

「像若蘭那樣喜歡我嗎？」他的嗓音很溫柔，笑容和煦。

「不是，不是那種，是……」

李信然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炙熱深情，看著她緋紅的臉蛋，自信地說，「我知道。」

四目相對，她似乎也看到了他眼底的那股溫暖的愛意。

他附下頭壓向她，越靠越近的俊臉，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唇瓣。

她的初吻在十六歲生日那天，那種全身酥軟的感覺，心臟瘋狂悸動的感覺，還有他淡淡魅惑人心的味道，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可也是那一年，他變了。像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她完全失去了那個寵愛她的信然哥。

他開始變得毒舌，對她惡言相向，慢慢地變成了此刻這樣，連陌生人都不算，非要趕她走。

她的生日，只是用來祭奠曾經美好而不復存在的初吻，和一份從未減少的愛情。

-

鈴鈴鈴。

韓千羽從被子里伸出手按掉煩人的鬧鐘。她睜開眼眸，長長的睫毛彎彎繞起，獃滯地看著天花板。今天是她十八歲生日。

千羽背著包來到飯廳，若蘭笑臉迎來，「千羽，生日快樂。」

「謝謝。」韓千羽淺笑著看向她。心裡一陣溫暖，她很慶幸身邊還有若蘭在，這樣她才不覺得孤獨。

餐桌旁，李信然已經在吃早餐了。他今天的穿著比較正式，一件長袖白色襯衫和深棕色的西裝九分褲，淡淡的優雅，俊逸非凡。

她坐到下來，拿起啊姨整備好的牛奶喝了一口。眼神的餘光忍不住還是多瞄了幾眼。

李信然平時很愛運動，一般喜歡休閑運動裝打扮，像這樣正式的打扮很少。

若蘭拿著三文治邊吃邊問，「大哥，你今天穿這麼帥要去那？」

「約會。」李信然說。

韓千羽頓了一下，目光再次投到他的身上。

她輕輕地咬上一口三文治，感覺口中的食物乾燥難咽。

突然，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

韓千羽放下手中的三文治拿起手機，看著電話號碼，興奮的喊了一句，「是皓平哥打來的。」

「是嗎？那快接。」李若蘭催促著。手中的三文治也放到了碟子里。李皓平個性外向，放蕩不羈，平時很少給家裡打電話。

韓千羽手接起電話。

「喂，皓平哥。」她含著笑容激動地說。

「千羽，生日快樂。」李皓平中性溫柔的聲音傳來，「我已經快遞一份禮物給你了，遲到的生日禮物，你不會嫌棄吧？」

「不會，我不會嫌棄。謝謝皓平哥。」

驀地，「嘭」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動了整個桌子。千羽驚嚇到，錯愕地看著聲音的源頭。

李信然將手中的杯子極用力地放到檯面上，力道之重連杯子的牛奶都蕩漾出來。

他冷若冰霜的臉蒙上一層濃濃的暗沉，目光冷冽垂下看著桌上的杯子，握住杯子的手暴怒的青筋凸起，指骨泛白似乎要將杯子握碎。

「滾遠點講電話。」他語氣含怒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