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愛你,深深的愛著
「皓平哥從來都沒有這樣對過我。」她被壓在身下掙扎不動,無力地流出了眼淚。
再痛再苦,她也不想哭,可此刻她害怕這樣的李信然,像地獄的撒旦,像叢林的猛獸,想要撕碎她的身子。
韓千瑜咬緊下唇,手掙脫他的鉗制,握住他粗狂的手腕,帶著乞求的哭腔,「李信然,我求你,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恨你一輩子。」
他的手停頓下來,身體僵硬著不動。
李信然緩緩地從她身上抬起頭,看著她花容失色的臉。滿臉的淚水,他的理智全部回來了。
雙手緩緩的抬起來,手指摸上她臉頰的淚花,如易碎的珍寶,將她的臉蛋捧住。溫柔的吻上她的唇。
只是輕輕的吻著,沒有帶任何一絲情浴,吻了幾秒,他毅然從她身上起來,看著床上顫抖的人兒,衣服被他破壞,露出了白皙誘人的一片風景。
他拿起被子,將她的身子蓋著,然後轉身走進衛生間。
片刻,嘩啦啦的水聲從衛生間傳出來。
韓千羽閉上眼睛,抱著被子將身體卷了起來,將頭埋在床上狠狠的哭了起來。
她沒錯。他也沒有錯。
為何,他就是不願意相信她的話?
難道跟男人睡了一覺就一定會發生性關係的嗎?心痛伴隨著害怕,她哭過了,然後從床上起來,用手理了一下凌亂不堪的頭髮,然後抱著被子走到他的衣櫥上,打開衣櫥,隨手拿出一件襯衫穿上。
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走出他的房間。
她什麼也沒有吃。回到了旁邊的客房關上門,躲進被窩裡,淚水悄然無息的滑落。
李信然洗過澡后也沒有再踏出房間半步,客廳的飯菜都涼了,在餐桌上放了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傭人上班才收拾的。
清晨,韓千羽在床上睜開眼眸,揉著惺忪的眼睛,她拿出手機,第一時間打開網路,上網看娛樂頭條。
因為最近的事情越來越多,她怕哪天起床,她有成了醜聞中的主角登上頭條。
刷了一下網頁,她打開李信然的微信,發了一條:早上好。
發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突然跟他這樣打招呼很奇怪。昨天才欺負她,沒有這麼容易原諒他吧。
立刻。又將這條信息給撤回了。
接著,李信然回復:連一句早上好都不捨得給我嗎?
韓千羽頓了一下,沒有回復他的話。
他又回:今天我要飛日本,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來。
韓千羽:嗯。
李信然:昨晚,對不起。
韓千羽:我不會原諒你的。
李信然:那我不應該停止了,這樣的不原諒才沒有那麼冤。
韓千羽:把我的衣服撕碎了,把我的脖子和身體咬得到處都是痕,你昨天是瘋了嗎?
李信然:對著你,我每天都像個瘋子。
韓千羽:【鄙視的表情】
李信然:我說的是真話,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是死在你的手中的。被你折磨致死。
韓千羽:我沒有折磨你。
李信然:我想見你。
韓千羽:不見。
李信然:我在你房間門口。
韓千羽:不見。
李信然:還說你沒有折磨我?這樣的折磨還不夠痛嗎?
韓千羽放下手機,從床上坐起來,盯著房間的門看,她記得她回來的時候應該沒有鎖門,李信然可以自己進來的。
想了片刻,她走下床,穿著拖鞋走向房門打開,抬頭看著房間外面的男人。
他一身淺灰色休閑裝,淡淡的優雅,昨天那股冰冷的陰沉已經消失,換上的是溫和帥氣的俊臉。
他抿著微笑,清爽的清香撲鼻而來,極致的魅惑。
「早。」他說。
韓千羽一手搭在門上貼著,他的眼光打量著她身上的衣服,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一陣羞澀,她帶著絲絲怒氣,「你昨天把我衣服撕了,我沒有衣服才穿你的。」
李信然緩緩地微笑著低下頭,說,「這客房有女裝衣服,之前為你整備的。」
「哦。」韓千羽聽完,嘭的一聲,立刻關上房間的門,還不忘加了鎖。
走到櫥櫃打開,裡面果然擺滿了一櫥櫃的衣服,款式應有盡有。
她從衣櫥里拿出一件T桖,將身上的衣服換下。
手機的信息又響了。
韓千羽拿起手機。
李信然的信息:就這樣?
韓千羽:你還想怎樣?
李信然:我要到日本去好幾天,你難道不會想我嗎?
韓千羽:不會。
李信然沒有回復了。
換了衣服,韓千羽洗漱完畢后,出來的時候李信然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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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千羽最後一場戲悲憐的死去。然後她的女二角色就此完結,工作進入了尾聲,她手上也沒有接到別的工作。早早的下班回家。
相隔李信然離開已經有五天。
她沒有給他發過信息,打過電話。他也像是忘記了她那樣,音信全無。偶爾在微博上還能看到他的動態,不過那都是安亮給他發的。
剛剛走進小區,一個熟悉的身影站住她公寓樓下,修剪合身的西裝。挺拔的身材,俊美絕色的臉。
「丫頭。」李皓平含著微笑寵溺地喊著她。
韓千羽驚愕地緩緩走向他,「皓平哥,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李皓平擠著嘴角笑了,「網上查一下就知道,你可是明顯,要找你不難。」
韓千羽羞澀地苦笑一下,「什麼明星。我只是個跑龍套的臨時演員。」
李皓平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公寓走去,「去你家坐坐。」
「好啊,不過很小,你不要嫌棄哦。」
「不會。」
客廳內。
韓千羽給李皓平倒了一杯水,往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李皓平就開始噓寒問暖的。
幾句過後,他臉色突然沉了些許,「千羽。當年為什麼一聲不響地就離開了?」
韓千羽頓了一下,臉上是色彩黯淡下來,「就是想一個人出來闖闖。」
「你不要騙我了,都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你要闖也不在乎多等一個月吧,是不是因為我哥。」
韓千羽又一片沉默。
沉思了片刻,她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問:「皓平哥。如果一個女的跟男人睡了是不是一定會發生性關係?」
李皓平揚起絲絲邪魅的笑意,挑眉問道,「你跟誰睡了?問這樣的問題?」
「跟你啊。」她瞪著眼,氣沖沖的回了他一句。
李皓平突然想到曾經,笑了出聲來。
幾聲大笑過後,他平靜地說,「你跟我睡肯定不會發生性關係,但如果換作是我哥那種正常的男人。你連渣都不會剩的。」
韓千羽想想覺得也是,就算不跟李信然睡,她也很危險,幾次被輕薄。
所以說,她永遠都無法解釋她跟李皓平沒有發生關係。因為李信然不會信的。
「皓平哥,你出櫃了嗎?」韓千羽小心翼翼的問。
李皓平拿起桌面上的茶,輕輕的喝了一口,挑起眉頭問。「幹嘛問這個問題?」
「我……能不能告訴信然哥你是……」
韓千羽的話還沒說完,李皓平臉色一沉,「不可以,你要是敢告訴我家裡人,我就將你滅口。」
韓千羽苦澀的笑了笑,李皓平肯定不會將她滅口的,只是她曾經答應過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而她知道這個秘密就是就是跟李皓平睡的那天。
她給李皓平送水果,進入他的房間。他在洗澡,而她卻發現了他電腦上面的艷照門,他跟一個男人的床照。
她迂腐的思想,說要告訴李叔叔,結果李皓平穿著內褲從衛生間出來,將她按到床上。
逼她保守秘密。
她說不要,李皓平一直逼問她要不要,要不要。她最後從了他說:要。
然後李皓平就摟住她不讓她下床,一直跟她做思想工作,要她接受他的性取向。
她當時也是傻傻的想要將他掰直,反過來開導他如何做一個直男,放棄那個男朋友。
李皓平生氣起來,咬著她的脖子說,要再想掰直他,他就拿她做為第一個實驗品。
結果又在床上鬧了起來,又咬又滾的。兩人一直談到了很晚就在一起睡了,第二天遲到課也沒有去上。
韓千羽知道李信然誤會了,可她無力解釋,又不能告訴他李皓平是彎的。唯一一點,她還是個處,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生了孩子都可以做修復處膜。
她不想讓自己這麼可悲變成李信然眼中那種骯髒的女子,而且還去做修復手術。
「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離開呢?」李皓平問。
「不想說。」韓千羽帶著絲絲怒氣拒絕回答。
李皓平抬起腳。交叉疊起,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現在有跟我哥在一起嗎?」
「沒有。」
「可惜了。」
韓千羽眯著白眼瞪他,撇了一下嘴,心想: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傢伙,都這麼多年了也不出櫃。
「沒有什麼可惜的。」
李皓平站起來,理理自己的西裝,「走。你家我坐過了,真的太小不舒服。哥帶你出去吃飯。」
韓千羽拿起包包,又沖著他嘟嘴,帶他來竟然還嫌棄。
「去哪裡吃?」
李皓平習慣性地摟上她的肩膀,擁入懷抱並肩走向門口,「你喜歡就行。」
出了門,兩人走往電梯。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打開了。
韓千羽抬頭看著電梯裡面的人,身體頓時僵硬,整個人呆了。
「大哥?」李皓平倒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電梯裡面的人。
李信然一身個性的休閑裝,筆直的站在電梯裡面,看著李皓平摟著韓千羽肩膀,目光變的陰冷,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四目相視,韓千羽怯懦地緩緩將肩膀繞出李皓平的大掌中。異常嚴肅沉悶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
李皓平看了一眼李信然,在轉頭看韓千羽。
「你們幹嘛了?有仇嗎?怎麼都黑著臉?」李皓平疑惑的問。
李信然什麼也沒有說。伸出手將電梯的門按了關閉。
李皓平見門要關起來了,他伸出手想要將門打開,韓千羽一把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去動那扇電梯。
韓千羽知道很多時候解釋不了的誤會,再如何解釋也是徒勞,她都沒有想要在一起的心,那就這樣讓他誤會,讓他離開吧。
電梯的門關上了,直下一樓。
李信然從褲袋後面拿出一頂鴨舌帽扣上頭,壓低后將臉蓋下,然後大步往前走,直衝出馬路,上了一輛黑色的跑車。
他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目光如寒冰,在沉寂的車廂內散開,一股衝動想要毀滅一切。
手握得方向盤越來越緊,手臂上青筋都凸起來。
此刻的心情,他不敢開車,他怕自己會瘋掉。
他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死在韓千羽的手裡的,心像被活活撕開那般痛入骨髓。
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就算是冰冷的臉他也無所謂。但他最不想見到的是她和李皓平在一起了。
那般親密。
憤怒,痛心,所有情愫讓她變得急躁,痛苦的閉上眼睛,將頭壓在方向盤上,深呼吸著氣。
他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啟動車子,目光剛剛看向前方,就看見李皓平並肩著韓千羽一起走出小區,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向前面一台車。
直到他們的車離開。
李信然也不知道自己在遠處呆了多久,痛了多久,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出去了兩個小時的韓千羽被李皓平載回小區,跟他打了招呼說再見后,韓千羽轉身走向小區。
她不經意看見了一輛嶄新的跑車一直停在小區的門口,熄著燈,在街道微黃的燈光下,隱隱的感覺到車內的人一直盯著她看,她快步往小區走去。
回到了家,她將背包放下。
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她拿起背包里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是李信然的號碼。
沉默了半刻,她接起電話。
李信然無力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極度痛苦的從喉嚨發出來那般,「我哪一點比不上皓平?」
韓千羽緊緊握著電話,坐到沙發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韓千羽,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女生。從你第一天來我家起,就對你深深的著迷。如果你喜歡李皓平,為什麼要來偷走我的心,為什麼要跟我說你喜歡我?」
「我對你的愛你難道一點都感受不到嗎?還是因為你的心早就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一點都容不下我?」
「我要是這樣看著你,想著你,我會瘋掉的。我知道我算是一個很失敗的男人。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微不足道的感覺,哪怕是曾經,有沒有?」
韓千羽用手捂著嘴巴,她說不出來,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湧出眼眶,喉嚨因為哽咽著一股氣,刺痛著說不出任何話來。
李信然的聲音變得哽咽,「我知道你在聽。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支撐下去了,只要你一句話,我再也不會糾纏你。」
韓千羽真的聽不下去了,立刻拉開手機離開耳朵,手指劃過屏幕將李信然的電話掛掉。
整個人無力地趴在沙發上哭著。
心好痛,聽著他的聲音,心痛的滋味像火燒般難受。
她顫抖著手,在手機上面按出李信然的微信,抖動的手指在上面打了一句,「我愛你,深深的愛著。」
看到這句話,韓千羽淚水流得更加的兇猛,她立刻取消了,將字體改為:「沒有,從來沒有愛過你。」
毫不猶豫按了發送。
手機往旁邊丟去,整個人趴到沙發上大哭起來,抽泣著泣不成聲。
讓他徹底死心是對他們兩人最好的結局,就算勉強在一起,他心中那道隔閡永遠會成為他們之間的痛苦。
寂靜的夜色。
路燈下。
看著手機上的字體:沒有,從來沒有愛過你。
李信然笑了,冷冷悲涼的笑了。車廂內黯淡的光線折射到他的臉色,悲憐又滄桑的笑著。
放下手機,他啟動車子,急速踩上車油,飛馳而去。
夜晚中,他的車子像一支脫弓的箭,瘋狂地漂移在車如馬龍的馬路上,閃過一輛又一輛的車子,闖過一個有一個的紅燈。
眼眸通紅如夜裡的豹子,血腥暴戾,失控地只想往前沖。冰冷的臉僵硬地如死神,街燈的光線很淡,淡得隱隱只能看到他臉頰上兩滴清淚滑落。從下巴劃下,落到他的腿上。
心裡痛苦地吶喊著:韓千羽,韓千羽,韓千羽,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沒有,從來都沒有。我像個傻子一樣,深愛了你這麼多年,把自己逼成了瘋子。從此,我李信然不會再愛你一分一毫。收不回來的心,就當它死掉吧。
他的車沒入了天邊的夜色中,消失在道路的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