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世界每天都在死人，難道都要我去救？

「真能治？」

秦越點頭：「算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本來是想通過正規渠道進來，但是遇到點麻煩，所以我們帶葯先進。」

如果真的能治療AF-2，那群人手裡握著的就是整個埃非的喉嚨。他們只要坐地起價，不少人哪怕是傾家蕩產也會去爭取。

男人像是看穿她所想：「錢是小事，但這個原液有兩面性，用得好是解藥，用不好就是毒藥。它對注射對象有很嚴格的要求，沒有達到的會加速死亡。」

許瞳忽然就明白了，猛地拎起秦越的衣襟怒不可遏：「你是在冒險！拿人做實驗？！難怪正規渠道不會批准，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們擅自來的？」

秦越翻身將她壓在座位上，眼底一片深黑，「所以只有我們能用！所以我需要把它找回來！葯的作用我可以用人頭擔保，但它只能對處於中期的人來用！能救一批是一批，為什麼不能擅自來？！」

「這被發現是要被處決的！」

男人勾唇，掰開她的手腕回答得漫不經心：「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那又怎樣？她還第一次看見有人把自己的命看得如此雲淡風輕，許瞳沉默了。

「那他們呢？」

庄欣黎不知情，葉辰卻是知道的。

許瞳有些頭疼，這個傢伙不像是在說謊，葯落在他們手裡，確實麻煩。該怎麼弄出來？

「有多少？」

秦越微愣：「什麼？」

「葯有多少？」

「原液的培養基，300ML。」

這會換許瞳有些愣住了：「這麼少？」

「原液的培養基啊，300ML能做出5000人份的，你覺得呢？」

外行人閉了嘴。

「那一車裡還裝的什麼？」

「雜七雜八的器材和葯，都是打掩護的。關鍵是那幫子人生怕我們蠢到認不出原液，在上面標了一行小字。」

許瞳聞言頭更疼了：「所以那行字我們外行看了，也會明白是治療AF-2的？」

秦越點頭：「除非不識字。」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她嘀咕一聲，雙手合十放在鼻端，福爾摩斯的習慣。

那群人一般奪了戰利品，會先慶祝，再分贓。趕在分贓之前去都是有希望的。可她剛想開口，卻想起猴子那句話。

「瞳姐，三爺雖然沒表明，但懷疑那件事是你做的，所以……」

他的欲言又止，表明了現在三爺已經不會再信任自己。

她如果去他的地盤動他的人，被發現了意味著什麼，許瞳捂著胳膊忽然覺得有些冷，剛湧上的激情瞬間被澆滅。她慢慢靠回椅子背，目光飄向窗外：「抱歉，這個忙……我真幫不了。」

秦越聞言點頭，再點頭：「這本就是我們自己的事，還連累你的客棧被燒。別的不說，你只用告訴我哪群人在哪就夠。」

許瞳煩躁地別過頭去，忽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

秦越發現她的躲閃，起身按著女人的肩膀，強迫許瞳直視自己深邃的瞳孔，聲音急促中透著嚴厲：「許瞳，你在埃非應該比我更清楚，這裡每天都在死人！有孩子，有母親，有老人，還有一家裡唯一的希望！我現在問你最後一次，那群人在哪？」

許瞳去掰他的手：「放開！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難道我都要一個個去救？！」

男人咬著下頜，狠狠盯著她的眼睛，隔了會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多少錢。」

「什麼？」許瞳掙扎一頓。

「多少錢，你肯告訴我。」

女人慢慢掰開他的手，鎏金色的瞳孔除了那團火，還清晰地印出秦越的臉。

錢能買很多東西，可它並非萬能。潛意識的恐懼能阻止很多東西，可孰輕孰重，許瞳還分得清楚。

許瞳沒有說話。

「5000埃非鎊？」秦越從包里抽出一疊，見她還是沒說話，再一股腦抽出裡面的所有：「兩萬，夠不夠？」

錢紛紛揚揚落在身上，有些飄在腳邊，許瞳終於動了。

視線落在那些散落的錢上，她慢慢俯身一張一張地撿起，表情漠然：「夠，怎麼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