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誰他媽讓你給我擋子彈？！

許瞳下馬，大步過去重重拉開車門，語氣很兇，眼底也帶著一絲瘋狂：「誰他媽讓你給我擋子彈？！」

秦越撐在方向盤上，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被那一撞五臟六腑都快跳斷，秦越痛苦地咳了好幾下，憋得話都說不順：「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嫌我命長想弄死我？！」

許瞳沒搭理他，直接俯身撕他的衣服，動作又急又粗暴。

「嘶！」傷口被手指觸到，秦越的身體瞬間緊繃，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別動！」

男人撕開衣服，濃稠的血往外冒，可最關鍵的不是這個。

許瞳看著他從血肉模糊的地方摸出一個東西，像是道銀色的牌子，兩指寬小指長，已經被子彈打得變形。

秦越把它取出來的時候，眼色就變了。

朦朧的晨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卻怎麼進不去深黑的眼裡。他撫摸那個牌子的時候格外小心翼翼，像是慶幸，又像是有些悲傷。

「阿越阿越生日快樂！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不喜歡也得說喜歡！以後必須每天都帶著，洗澡都不要取！」

「這上面的字母和花紋都是我親手刻的，電鍍筆好難握呀，你看我的手……呀，嘻嘻嘻，好癢，你別親了，好多人在的……」

秦越把牌子放在唇邊，輕輕印下一個吻：「……謝謝你。」

原來是這個牌子擋了子彈，只不過衝力太大，子彈擦過的地方颳走一片血肉。

許瞳鬆了口氣。

「唔，好疼。」

車後排傳來一陣呻吟，庄欣黎捂著腦袋眼神迷茫：「我怎麼在這裡，秦越？秦越？！」

她忙不迭從車子里下來，看見秦越的時候嚇了一跳：「好多血！你怎麼了？！」

秦越推開她的手：「小傷。」

「小傷怎麼會這麼多血！」庄欣黎跺腳，這會像是才看見許瞳，整個人愣了下。她像是才想起什麼，喃喃問：「周大哥呢？」

記憶還停留在周正業好酒好肉的招待上。

許瞳不由冷笑。

庄欣黎本就看她不順眼，聽這一笑立馬就火了：「笑什麼笑？你有什麼資格笑我？不過是個人盡可夫被人包的女人！」

秦越覺得煩躁：「夠了！」

對面，正慢條斯理整理著東西的許瞳卻聽見了，視線從她臉上掃過，銳利的鋒芒讓庄欣黎不由噤聲。

許瞳站起來，拍掉手上的沙礫。

「都知道了？」她說得隨意，聲音淡淡的，像是無關於己：「說我誰強就攀著誰，說我很野難馴服？」

庄欣黎瞪大了眼睛，那句「你怎麼知道」差點脫口而出。

視線從她驚訝的臉上掃過，許瞳笑了笑，聲音卻轉冷：「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樣？」

庄欣黎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過向她這樣不在乎名聲的女人。她忍不住張口：「什麼那又怎樣，你--」

「庄欣黎。」

車裡的男人喊了聲，聲音很淡，卻帶著到到此為止的警示。庄欣黎跺腳：「做什麼！我就是不願意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這是非洲！就不怕她身上惹了艾滋和性病啊？！會傳染啊！」

她這句話，說得過了。

許瞳冷笑，卻動作很快地一掌打過去，庄欣黎結實地挨了，白嫩的臉上立刻浮現起五個紅印。

她整個人有些懵，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整個人跟瘋子似的往許瞳身上撲：「你打我，你敢打我！從小到大就沒人敢這麼對我！放國內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許瞳再一下推開她，庄欣黎狼狽地跌在沙地里，精緻的梨花頭和昂貴的衣服全部裹了一層沙礫。

許瞳是真的生氣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庄欣黎：「你是學醫的？」

庄欣黎下意識往後縮。

許瞳半蹲，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渾然的氣場讓對方只能愣愣看著。

「那應該知道，我不可能看上你，那麼我讓你得艾滋的唯一方法，就是--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