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危在旦夕?

第143章:危在旦夕?

她才要對著他的舌頭咬下去,忽然一滴滾燙的液體滴在她的臉上,她才一愣,就又一滴落了下來……

一滴,兩滴,三滴……

慕容琰……他竟然流了淚!

林蕎頓時驚得愣住,借著窗外模糊的燈光,只見慕容琰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滾下來,鼻腔間有著掩飾不去的嗚咽,終於,他將臉埋進她的脖頸間,一聲聲的問,「阿蕎,我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留住你?我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讓你喜歡我?哪怕……就一點點?」

「……」

「阿蕎,你可不可以喜歡我一點點,我只要一點點……」

他熾熱的眼淚盡數落在她的脖頸間,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哭得這麼傷心,他居然在求她,求她喜歡他一點點……

他可是大肅朝的九五至尊呵!

「慕容琰,我……」林蕎也哭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她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讓眼前這個男人深陷傷心至此?

她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他的眼淚卻越發洶湧,「阿蕎,我是不是無論怎麼做,都不能得到你的心,是不是?」

「那麼。軀殼呢?你的心我得不到,你的軀殼也不肯給我嗎?」

「哪怕你只留在我的眼前,讓我時時都能見到你呢?」

「阿蕎,你跟我回大肅后,我絕不去打攪你,我找個清凈的屋子讓你住著,有人伺候你保護你,我才能放心呵……」

「阿蕎……」

「阿蕎……」

林蕎從小到大,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她反感傅廷琛的強娶,卻受不了慕容琰此時的傷心哀求!

她從來不知道慕容琰竟如此在意她,在意到她肯將姿態放得這麼低這麼低……

他的眼淚洇在她的肩膀上,卻分明是刀,直刺進她的心裡,疼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慕……慕容琰……」她終於輕輕回抱住慕容琰的肩膀,輕聲道,「你說……如果我跟你回大肅,你就找個清凈的屋子讓我住著?」

她到底還是心軟了,她從來都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哭,更受不了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哭,她更加受不了的……是這個男人還是個君臨天下的皇帝!

大肅臣民若知道他們的皇帝在一個女人跟前哭成狗,這君威……還有嗎?

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言,不去打攪,那麼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慕容琰猛抬頭,又驚又喜的點頭,「是,是的,你……」

林蕎看著他的臉,深深嘆氣,「希望我們還能回得去吧。」

如今都是別人的階下囚了,說回大肅……這話題是不是有些遠了?

慕容琰卻歡喜得嘴巴快咧到耳朵后了,他胡亂擦了把眼淚,連連點頭,「肯定能回去的,肯定!」

忽然,他又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換成了忐忑,「阿……阿蕎,你不是……你不是在騙我吧?」

林蕎氣笑了,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腰上,「騙你妹啊,你哭得我都快淹死了,我還敢騙你嗎?」

「騙我妹?」慕容琰懵逼了,「你騙我妹妹……」

林蕎不說話了,她看著慕容琰沉默了半天,才一拉被子,「睡覺!」

慕容琰也不惱,樂呵呵答應,「好咧!」

林蕎終於鬆口肯跟他回大肅,慕容琰覺得這是距離成功的很大一步,心裡一歡喜,語氣就變得愉悅,林蕎聽著就有點懷疑剛剛那個哭得無比傷心的男人……不是他!

但她真的累了,腦子裡已發木,待慕容琰的身子靠過來時,她已懶得再去推他,眼一閉上,便沉睡了過去。

慕容琰輕輕的貼在她的臉邊,聽著她沉穩而又細密的呼吸聲,此時此刻,她就在他的懷裡,乖得像個孩子!

半年多的擔心,幾個月的魂牽夢繞,此時,她真實的在他的眼前,他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的臉,聞到她身上的香氣,他覺得自己真幸福!

她果然是個心軟的傢伙,早知道她怕看見他的眼淚,他不介意天天哭給她看!

慕容琰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那麼的傷心絕望,那一刻。林蕎分明離他那麼那麼的遠,遠到他和她之間像是隔了千萬重山水,無論他怎麼追趕,都沒有能追到她、和她並肩行走的那一天。

可是她居然就心軟了,她竟然答應跟他回大肅了。

這樣的意外之喜,令慕容琰瞬間忘記了疲勞!

-

第二天天才微亮,外面的動靜就大了起來。

這一夜換慕容琰半睡半醒了,他一手護著林蕎;一手放在那鐵叉上,防著那些人半夜進來行不軌暗算之事!

待天亮時,慕容琰才終於放了些心,他低頭看林蕎睡得正熟,就替她將被子掖緊了些,這才輕輕起身,去窗前察看。

窗上的紙早就破敗不堪,借著天邊的曦光,外面的情節看得清清楚楚,就見幾個兵士正在外面架著大灶生火做早飯,再一些人就在收拾東西,而那個錢統領居然也已經起來了,站在那裡指手畫腳的吩咐著什麼?

突然一個兵士急匆匆跑過來,貼在那錢統領的耳邊說著什麼,錢統領的臉色頓時一變,他一擺手,大聲道,「來人,將那兩個人帶上,我們趕緊走。」

邊上一個正抱柴火的士兵就一愣,「統領,我們還沒吃早飯呢?」

「吃個屁,你就知道吃,」錢統領大罵,「來不及了,烈焰軍就要到了。」

那抱柴火的士兵一聽,立刻將柴火一扔,帶了人就奔柴房而來,慕容琰忙回到原地,閉上眼裝睡。

柴房門被「咣」的踹開,幾個士兵進來就拽慕容琰,「起來,走了。」

林蕎也被驚醒了,她驚訝的看著士兵們,「哪……哪兒去?」

慕容琰輕輕拍了拍林蕎,繼而握了林蕎的手,向士兵點頭,「好!」

見他態度很配合,士兵們倒也不為難,押著他倆出來,那錢統領已上了馬,見慕容琰二人無異常,就一擺手,命動身。

慕容琰捏一捏林蕎的手,就走得搖搖晃晃,虛軟無力,林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有樣學樣的一步一踉蹌,錢統領見進度緩慢。氣得破口大罵,卻又沒有半點辦法,他看看林蕎,眼珠子一轉,喝命,「將那女的拉到我馬背上來。」

兵士答應一聲,就來抓林蕎,林蕎大驚,慕容琰也急了,那錢統領這擺明了就是想佔便宜啊。

慕容琰大怒,他一把將林蕎護進懷裡,向錢統領冷聲喝道,「你敢!」

帝王一怒,氣勢瞬間迸發。動手欲抓林蕎的士兵被驚得一愕,那錢統領也嚇得怔住,他愣了半天才回神,就開始拔刀,「你想找死嗎?」

慕容琰將林蕎護得更緊,笑得森冷,「怎麼?想濫殺無辜?」

林蕎也嚇壞了,她緊緊抓著慕容琰的衣服,腦子裡飛快的轉,眼前這一大群人明顯不是好玩意兒,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她死不要緊,無論如何得保住慕容琰啊!

眼見劍拔弩張,她急了,就問那錢統領,「你們到底要找什麼人?你們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錢統領將刀對著她眼前一晃,「少廢話,讓你們走你們就走,否則,爺的刀不是吃素的。」

林蕎冷笑,「想快點走容易,你把馬給我們騎。」

「你說什麼?」錢統領像是聽到了個極大的笑話,「馬讓給你們騎,讓爺走路嗎?」

「你要麼把馬給我們騎;要麼就殺了我倆,總之,我是不會跟你共乘一騎的,」林蕎抱著慕容琰不撒手,一臉的誓死同歸。

就有一士兵上前低聲道,「爺,還是把馬給他們騎吧,不然一會兒烈焰軍就到了,萬一這兩個人真的是太子要找的人,那可就……」

錢統領眉頭皺了幾皺,到底還是下了馬,他將馬韁繩往士兵手裡一丟,向林蕎二人喝道,「快上馬,我可警告你,別打歪主意!」

慕容琰就抱著林蕎「笨手笨腳」的往馬上爬,那錢統領看了,又罵罵咧咧,「連個馬都不會上,能是那兩個人嗎?」

那士兵就笑了,「爺,是的話,王爺必定重賞您;若不是,這小娘子還挺水靈……左右您都不虧就是了。」

「哈哈哈……」錢統領大笑,一擺手,「快走。」

一行人於是又走,慕容琰二人坐上馬後,隊伍的速度也就快了,不多時就上了官道,卻見身後突然塵土飛揚,一隊人馬飛奔而來,錢統領大驚,「烈焰軍到了,快,快把這兩人藏起來。」

林蕎和慕容琰對視一眼,林蕎就一把抱住慕容琰的腰,將整個身子牢牢的貼進他的懷裡,而慕容琰一揚手,將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狠狠插進馬屁股上,那馬吃痛不過,一聲嘶鳴后,一腳踢飛那抓著韁繩的士兵,撒蹄子就跑,慕容琰一手牢牢抱住林蕎,一手撈起韁繩,低頭伏身。任由馬匹飛奔……

馬這麼一驚,錢統領和後面的那隊人馬也驚了,錢統領大呼小叫,「快,抓住他們,抓住他們……」

而後面那隊人馬乃是騎兵,慕容琰的馬一躥出去,就被後面的人注意上了,那群人立刻策馬越過錢統領這一眾人追了上來,錢統領一看就急了,他摸出個信號彈甩到了空中,信號彈在空中「啪」的炸開,大白天里依舊可以看到一朵絢麗的煙花在天空綻放,久久不散。

饒是林蕎正逃命,她透過慕容琰的箭頭看到這朵煙花時,也驚得張大了嘴,「煙……煙花?」

還是技術這麼先進的煙花!

慕容琰卻不抬頭,他冷笑一聲,「接下來的戲要好看了,阿蕎,抱緊我!」

說罷,他拔出匕首在馬屁股上又刺了一刀,馬已疼得瘋了,拚命的撂蹶子,可慕容琰和林蕎分明像是粘在馬背上般,無論它如何使勁也甩不脫,林蕎卻被顛得胃抽搐的疼,忍不住哇一口吐了慕容琰滿身,慕容琰一低頭看見了,眉頭就皺了起來,「阿蕎,你很難受嗎?」

林蕎靠在慕容琰的懷裡,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輕輕搖頭,「沒……沒事兒。」

馬又瘋跑了一會,就現出了疲態,它腳下越來越慢,身後追趕的人卻越來越近,林蕎透過慕容琰的肩頭,甚至可以看清那隊伍中為首的人是大胡的臉!

林蕎半是焦急半是驚喜,急的是就算是大胡,慕容琰也不能落在他的手裡;喜的是大胡不會傷她和慕容琰的性命!

看著越追越近的大胡。再看看越跑越慢的馬,林蕎抬頭看向慕容琰,就見慕容琰臉上已浮了青色,這兩天連病帶累,慕容琰的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

若不是剛剛經過一夜休息,林蕎相信,此時的慕容琰必定早已經倒下了。

正默默的琢磨著主意,忽見前面迎頭過來一批人馬,提刀橫槍的擋在前面,慕容琰眯眼一看那旗上的標誌,就驚住了,這群人和錢統領是一夥兒的。

如此便是前有狼後有虎,他倆再想逃脫已是萬萬不能,慕容琰真急了。他一咬牙,就伸手去推林蕎,他也早認出身後的烈焰軍首領是傅廷琛的親隨,與其讓林蕎陪他一起被牧王的人抓住,還不如讓她被傅廷琛的人帶回去。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他去推林蕎,林蕎也來拽慕容琰,而慕容琰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推才能讓林蕎不受傷上,全沒有防備林蕎正用盡全身力氣要將慕容琰拽下去,就這麼一晃神間,他竟被林蕎拽得脫了手,身子一翻,摔落在地。

林蕎是不會騎馬的人,她離了慕容琰作依靠,差點就跟著滑跌了下去,然而此時此地,她的身子竟是前所未有的靈活,她一把抓住馬鞍,再一把拔起插在馬屁股上的匕首,這把匕首正是慕容弈留給她的那把,剛剛才上馬時,被她偷偷塞進了慕容琰的手裡。

她將那把匕首拔起又再次插下,心裡默然向這匹馬道著謙,馬兒啊馬兒,非是我要虐待你,實在是情非得已!

其實她這麼做,完全是臨時起意,因為在她之前的設想里。是自己跳下去,讓馬減輕負擔,好讓慕容琰跑!

可是當她看見前面又來了一隊人時,她和慕容琰一樣,知道這應該就是被錢統領的信號召來的援兵,如果讓慕容琰再往前跑,就正好正進這群人的口袋裡。

慕容琰不能被傅廷琛的人抓住,更不能被那什麼牧王的人抓住!兩權相較取其輕,林蕎決定將慕容琰推給大胡帶走,由她來引開牧王的人!

然而這匹馬的體力卻已真的到了極限,被林蕎插了這第三刀后,雖然猛的往前飛奔,卻並未跑多遠就開始馬蹄打滑搖搖欲墜,林蕎急了,這時候停下來,就等於是把自己正好送到前面的那群人跟前!

這麼豬腦子的事兒,她要是干出了了,她不得丟死人!

身後,是慕容琰撕心裂肺的喊聲,「阿蕎,小心!」

林蕎拔了匕首,打算給這關鍵時候要掉鏈子的馬再來一刀時,就見那馬一個後仰,就撲通跪倒在地,徹底拋錨了。

它這一後仰,將林蕎直掀出去了好幾米,她被重重的扔在了路邊的草地里,林蕎「噗」的吐出了一口血,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

林蕎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黑乎乎的屋子裡。

她動了動,發現自己的頭炸炸的疼,渾身沒有力氣!

發生了什麼事?

她捧著腦袋想了許久,記憶方一點一點的匯攏到腦子裡,林蕎頓時大驚,既然自己是在那官道上摔暈,那現在是在哪裡?

她摸了摸身側,儘是稻草雜物,鼻翼間陣陣發臭,不像是環境很好的樣子!

難道……難道自己是被牧王的人帶回來了?

如果是大胡,大胡怎可能將她丟在這樣的地方?

還有,慕容琰呢?

林蕎一急,就顧不得頭疼了,她連滾帶爬的摸到門邊,就「啪啪」的拍門,嘶啞著喉嚨喊,「來人,快來人啊……」

門外很快有了動靜,一陣腳步聲響后,門豁啷一聲被打開,強烈的陽光照進來,刺得林蕎睜不開眼,她忙抬手擋住臉,等眼睛適應了些,她才看向來人叫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我們是什麼人?」一隻肥碩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小娘子,怎麼你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

林蕎眯眼一看,脫口叫道,「錢統領?」

錢統領將林蕎狠狠甩開,又一耳光扇了過來,罵道,「臭婊子,挺狡猾啊,居然還想跑!」

林蕎「噗」的一口帶血的唾沫啐了過去,怒道,「我又沒犯法,你們到底要抓我幹什麼?」

「臭婊子,」錢統領大怒,又一巴掌打了下來,向林蕎森森冷笑,「抓你幹什麼?抓你當然有用!」

林蕎躲閃不及又挨了一巴掌,嘴裡腥味更濃,她不再還擊了,因為知道還擊只會招來他更多的拳打腳踢,她不會傻到拿雞蛋去碰石頭。

「林姑娘,說吧,跟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錢統領問道。

他居然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林蕎意外,也不意外,之前他們就說過,要把她和慕容琰帶回來讓人認,也就是說,他們的人里,有人是認識她的。

而顯然。他們只知道她,卻不知道慕容琰!

林蕎頓時鬆了口氣,相比之下,自然是慕容琰比她更有分量的了,他們知道的越少,慕容琰就越安全!

「他……他在哪裡?」

這是林蕎最關心的問題。

「你先說他是誰?」錢統領一腳踩在她的手背上,狠狠用力碾壓,「說?」

「他是我哥哥,」林蕎疼得脫口而出,眼淚嘩嘩的流……

錢統領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見她不像是在說謊,這才鬆開她的手,「那為什麼要說你們是夫妻?」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必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哥哥來救我回家,被傅廷琛一路緊追,為避人耳目,我們才說是夫妻,」林蕎邊拚命的甩著被踩傷的手,邊眼淚汪汪道。

「原來是這樣,」錢統領就有些信的樣子,抬腳就要走。

「我哥哥在哪裡?你快告訴我,他怎麼樣了?」林蕎急忙叫道。

「他就在你的隔壁,不過,他已經身中劇毒,危在旦夕了,」說罷,他冷冷出門,邊走邊吩咐門口的守衛。「看好她,別讓她死了!」

「是!」守衛們齊聲答應著。

中毒?

危在旦夕?

林蕎慌了,這是她最害怕的結果,但是她又總覺得有大胡的人在,不應該被牧王的人帶走慕容琰才是。

所以,慕容琰怎會也被他們抓了,還中了毒呢?

再想問錢統領時,錢統領已走遠了,有守衛來關門,林蕎一把抱住那守衛的腿哀求,「求您了,請您一定告訴我,我哥哥真的就在這隔壁嗎?他怎麼會也被你們抓了?他怎麼會中毒的?你帶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她一連串的問話,那守衛頗不耐煩,他冷笑道,「笑話,烈焰軍再狠,也敵不了我們人多刀劍上又都有毒好嗎?別說你那個什麼哥哥被抓來了,就烈焰君也死得一個不剩。」

「什……什麼?」

林蕎終於被驚到了,她瞪大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被那守衛一腳踢進屋內,門咣當一聲,就給鎖上了。

「開門,你開門啊……」林蕎徒勞的扒著門,可拍了半天沒有動靜,她想著那錢統領說了,慕容琰就在隔壁,於是又去將每一面牆都敲一遍,邊敲邊喊,「林勁遠,你在嗎,你在不在?」

此時此地,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喊慕容琰的名字,只得叫寧勁遠,好在「寧」和「林」的音很相近,她將這個字的發音含糊一點,守衛聽不出來,而慕容琰如果聽到了,就肯定知道是她了。

然而她兩隻手都快捶腫了,牆那邊也是半點動靜也沒有,林蕎絕望了,靠著牆哇哇大哭。「寧大哥,寧大哥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她在屋內這麼嚎啕大哭,慕容琰的動靜她沒有聽到,她的動靜卻已被守衛給報到牧王的跟前去了,牧王將桌子一拍,哈哈大笑,「本王就聽說這姓林的女人有個什麼哥哥,是大肅皇帝跟前極信任的侍衛總管,現在看來本王抓到的這男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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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不到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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