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沒練過啊
姬氏極當然不可能真的把夏陽捂死,也受不了她那層出不窮哪都通的腦洞,只好自己退散。
「極哥哥。」
夏陽卻叫住他:「她的親人對她來說很重要,我的親人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姬氏極聞聲住步,回頭便見夏陽神色平靜的撕著一朵迎春花。
那花是她剛鬧著要他幫她摘,嬌艷欲滴,此時卻被她一片一片的撕碎在地……
聲音不高,說得也不快,但字字清晰有力:「我不知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恩將仇報會不會被打落十八層地獄下油鍋。我只知道,疼我的寵我的真心待我的,都是我的親人,而傷害我親人的,都是仇人。」
頓了頓,她抬眸「看」向姬氏極,笑比春陽更明媚耀眼:「極哥哥,你要好好跟她說喲,做我嫂子可比做我仇人幸福,不然,即便你擋在她前面,我也還是會請她去死的。」
姬氏極面色微妙:「……陽陽……」
「噓~」夏陽點指上唇,笑得更加燦爛:「快走,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姬氏極面目一陣扭曲,蹬蹬蹬大步折回來,抬手就直接給她一個爆栗。
嗯,他不說,直接用打的!
特么的,他姑姑和他姑父到底是怎麼雜交出這麼個小混蛋來的!
**
怕秦語珊母女二人吵鬧惹人側目,阿琴直接將她們弄暈了過去,直到進了一條遠離戰王府的僻靜無人巷停下來,才又將她弄醒過來。
「你是誰?」
身處的環境讓秦語珊極度不安,一骨碌跳起來便靠去巷牆上,卻又將李珍緊緊抱在身前,任誰看去,都是擋箭牌的姿勢,與阿琴對弈著。
阿琴眼底迅速湧現殺氣。
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嗎?
她竟然拿這麼小的孩子來當自己的擋箭牌!
既然那麼不喜歡,當初又何必要生!
但很快,眼底的殺氣便又收斂消退,還舉起雙手來表示自己不會反抗,撅嘴嬌嗔十分可愛:「靖王妃怎麼這樣,明明人家才剛剛救了你。」
秦語珊想起來,剛才確實若不是阿琴救了她,唯一的底牌李珍已經被變相的搶走了,而她,真的會被擰送順天府。
到時候,李靖絕對不會承認她,她會死在順天府,而全天下都知道早已無所依靠的靖王妃,也會在一個合適的時候,病逝!
阿琴確實不會讀心術,但秦語珊的處境太明顯……
堂堂靖王妃出門竟沒個侍候的人跟在身邊!
堂堂靖王妃竟潑婦一般跑到戰王府門口破口大罵!
堂堂靖王妃竟被戰王府兩個不過有點臉面的丫鬟呵斥甚至動手!
不過……
她懷裡的靖王府小郡主倒似乎分量很不輕的樣子……
「我可以幫你哦~」
阿琴一臉和善的拋出誘惑:「比如,先讓你女兒,非~你~不~可。」
秦語珊驚愕看著她……
阿月找到阿琴三人的時候,阿琴已經對李珍下蠱了,小小的娃娃可憐兮兮的依偎在母親懷裡,彷彿對她來說,除了母親的懷裡,哪兒都充滿危險,令她惶恐不安。
秦語姍卻竟然並未覺得哪裡不妥,甚至很享受這種待遇,輕聲細語的溫柔與李珍世界險惡,人心險惡……
阿月面色難看,旁的都可以縱容阿琴,可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下手,她實在無法視而不見。
阿琴一把將要上前解蠱的阿月拉開,低聲道:「阿姐放心,我不會害這麼小的孩子的,保證回頭就給她解蠱,可現在不行,我們還需要這位靖王妃幫忙,幫我們在帝都弄一個容身之處,和一個合理留下來又能進戰王府的身份。」
阿月沉著臉:「不行!蠱最是貪婪幼兒血肉,稍不小心就會控制不住,給孩子帶來永不可修復的損傷,而且你竟然把蠱下在……」
「阿姐心裡,我是這麼惡毒的人嗎?連那麼小的孩子都殘害?」阿琴眼眶一紅,眼淚就珍珠一般簌簌掉下來。
阿月看不得他哭,從小到大都是,他一哭她就沒轍,面色難看:「……我……不是那個意思,可……」
阿琴見她心軟,拽著她手就轉移話題:「阿姐,我發誓,只要弄合理的身份,就立即幫她解蠱,把蠱轉到她母親身上,反正你也看到了,她母親不是什麼好人,若不想傷到那孩子,咱們緊著些時間把事辦了不就好了嗎?」
阿月看了看李珍和秦語姍,沉著臉,不說話。
「阿姐,我這其實也是在幫那個孩子,你仔細看那孩子的手和臉,又青又腫是不是?都是那女人弄的!試問天底下哪個正常的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
阿琴焦急解釋的話到一半時猛然想起什麼似的斷了去,面色蒼白的低著頭,聲音也低低的帶了一絲顫抖。
阿月自然知道他是想起來他們的阿媽了,面色跟著變起來,心疼道:「阿琴……」
其實,阿琴本來應該是她弟弟。
只是,蠱族是這世道極其少數以女性為尊的特殊群體,而他們的阿爸,偏偏還貪上了村外的繁華,在他們阿媽懷著他們的時候,勾搭上了外面的女人……
蠱族既以女為尊,作為村長繼承人的阿媽自然而然便被培養成了極其強勢的女人,阿爸負了阿媽,當然害怕阿媽知道後集整村之力報復,便自作聰明使了假死的計謀企圖瞞天過海,往後就直接在外面逍遙快活了,卻哪裡想到阿媽對他用情那麼深,竟為他一怒之下去滅了仇人九族!
滅人九族,那是皇帝才有權利做的懲罰,何況傷亡之中還牽扯上了南疆二皇妃的家人……
事情鬧大了,總要有個人出來承擔責任,阿媽繼承人的身份就這麼沒了。
本來按照阿媽的殺孽,是應該被判死的,可蠱族素來極少極少與外人通婚,導致人口十分有限,每一個孩子都是極其珍貴的寶藏,族人自然不允許即將生產的她連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處死,於是為保她性命,為保她肚子里的孩子,特意以蠱毀了她容貌,讓她以另一個身份秘密的繼續生活下去。
南疆皇帝也不願與蠱族撕破臉,便是知道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了。
本來事情到這裡,也算完美收場了,卻哪裡想到,他們阿爸做賊心虛,事情鬧大的時候一直不敢出來,聽說阿媽死後又懷疑真假而特地潛回村子查看,結果被村人發現行蹤,雖然那時候是成功逃了,卻被阿媽知道后又追了出去,發現他不但還活著,還跟外面的女人亂搞……
阿媽羞憤之下,殺了阿爸,再釀大禍,事後冷靜下來擔心禍及村子,便乾脆多做了幾單,公然開始了逃亡生涯!
她和阿琴,便是在逃亡中出生的,而一連串的變故以及逃亡的生涯,也慢慢泯滅了阿媽原本的性情,讓她變得極度的憎惡男性,包括,她自己的親生兒子……
阿月懂事比一般孩子早許多,明明記得那時候弟弟還是弟弟,身體並沒什麼異樣,只是阿媽不喜歡他,總是打他,也從不讓他穿男孩子的衣服。
後來有一天,蠱族的村民找到了她們,誤以為她們都是女孩兒,喜出望外報回村子,而一直努力都沒能有孩子的村長非常高興,親自來接她們,為了她們甚至不惜再次窩藏她們阿媽。
然後……
弟弟大病了一場,而後便不再是弟弟了,還失憶了!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個男孩!
隨著一天天的成長,他的女性特徵愈發明顯,而男性特徵卻依然在,他誤以為自己是天生不男不女的怪物,更加不敢讓人知道!
「若不是我先這樣哄住她,她還不知道要如何對那孩子……阿姐,你信我,我不會害那孩子的,我也是可憐她……」
阿琴的聲音,打斷了阿月的思緒,回過神來便見阿琴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眼睛通紅通紅的,水霧迷濛,惹人憐惜。
阿月心軟了:「你養蠱不易,我也不願輕易毀你心血,可這孩子是無辜的,也實在太小了,若是情況不對……」
「阿姐放心,若是情況不對,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也把立馬把蠱收回來。」阿琴搶聲道。
阿月嘆氣。
「阿姐莫要嘆氣,嘆氣易老。」阿琴見阿月被自己逗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對了,阿姐你怎麼這麼遲才追上來?難道沒看到我一路給你留的記號嗎?」
「有人跟了過來,我帶他繞了幾個彎。」阿月說著面色也凝重起來
「什麼!」阿琴震驚不已,拉著阿月就上上下下的仔細檢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阿月心更軟了。
阿琴雖然很多時候都很胡鬧任性,可對她這個姐姐,又素來是真心關心的,不禁勾唇安撫她道:「放心,我沒事,不過戰王府真不是虛傳的,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我從未想過刻意去招惹誰。」阿琴扁嘴。
那他呢……
阿月卻不敢問。
**
秦語珊帶著李珍大鬧戰王府的消息傳回靖王府,李靖勃然大怒。
以防事情惡劣到難以收拾的地步,他顧不得傷未痊癒,親自騎馬便匆匆去接人,卻不想,半路便又聽說秦語珊和李珍被不知身份的人帶走了。
吩咐人滿城找人的同時,李靖繼續往戰王府去,去道歉,順便散播秦語珊經受不住娘家滿門抄斬的噩耗打擊,脆弱的精神早已不正常的消息……
然而,他雖順利進了戰王府,卻並未見到夏陽本人,接待他的則是李旭。
「弟妹……」
「她很好,輪不到你關心。」
「語珊她……」
「既不把她當人看,就打根鐵鏈拴牢她。」
李靖心中窩火,面上皺眉:「九弟……」
「從未把我當兄弟看,又何必叫得這麼親熱,這裡無旁人。」李旭冷冷打斷他,語氣平板得不帶一絲生氣,卻鋒利扎人。
李靖再好脾氣,臉也要青了:「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李旭冷冷看著他問:「你是沒睡醒?還是受傷的是腦子?」
「你……」李靖面色鐵青:「九弟,所謂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你莫要以為自己當下得了父皇寵愛就……」
李旭算算時間,自己各種墨跡來遲,於是李靖進門到現在也差不多夠正常會客時間了,便是李靖黑著臉出去,別人也不能說他戰王府目中無人看不起誰誰誰,於是,壓根不理李靖話沒說完,起身便走:
「送客。」
李靖一聽,面目扭曲不是一個墨綠可以形容……
堵著一口氣離開戰王府,便聽說秦語珊和李珍找到了,已經回府。
怒氣沖衝殺回戰王府,準備找秦語珊好好算賬,卻被阿月阿琴這對不知哪來的姐妹花阻撓了……
阿月和阿琴是怎麼擋住李靖的人,秦語珊不在乎,她只要知道,有這對姐妹在,李靖便奈何不得她,就夠了!
「王爺,許久不見,真是許久不見啊……」秦語珊笑著笑著,就變得猙獰起來,一副厲鬼上身,要吃李靖的肉,喝李靖的血一樣。
李靖抿唇不語,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在阿月和阿琴之間徘徊,冷冷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混入靖王府有什麼目的!」
「她們是我的丫鬟。」秦語珊看笑話一樣看著李靖,從未如此覺得李靖這麼弱:「怎麼?我好歹也是堂堂靖王妃,卻連兩個丫鬟都不能有嗎?」
李靖從未如此後悔,這兩年竟然沒有弄死秦語珊,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這對孿生姐妹太古怪了……
搞清楚這對姐妹來歷之前,他不宜貿然動作,否則,難保不被秦語珊一起脫下水!
正得意的秦語珊被李靖目光幽幽的盯著,也不禁心裡直發毛,可都到這份上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又轉念想到阿月和阿琴姐妹兩,腰桿一下又直了起來。
原本她以為,找夏陽那賤人報仇是沒希望了的,最多只能貼上自己的性命去搞臭她的名聲,卻不想老天垂憐她,竟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派了這麼厲害的兩個幫手來幫她……
她當然知道阿月阿琴來歷不明,手段還這麼厲害,留在身邊非常危險,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為她賣命,可她不在乎!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怕什麼粉身碎骨?
若阿月阿琴危險到足以讓她粉身碎骨,那她也不介意抱死他們,拖上李靖和夏陽這對狗男女一起下地獄!
同時有所決定的李靖也深深看了秦語珊一眼后,冷淡道:「隨便你。」說罷目光一落,看向她懷裡熟睡的李珍,隱忍著怒火假裝沒看到小小臉蛋上清晰的巴掌印:「把珍兒還給我。」
「還?」秦語珊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什麼時候變成你一個人的了!」
李靖危險的眯起眸子來,直接看向阿月和阿琴,冷冷道:「既是下人,就學點下人的規矩,別以為我不動手,便是奈何不得你們。」
秦語珊眼尖見阿月皺眉,立即抱緊李珍,不論如何不肯放開這張王牌:「誰敢跟我搶孩子,我跟誰拚命。」
阿月早就猜到事情不簡單,卻沒想到居然這麼複雜,面色難看,卻不敢開口,她一開口就露餡了。
阿琴知道阿月不敢開口,更不會把尚未解蠱的李珍交給李靖:「很抱歉靖王殿下,小郡主只能跟在靖王妃身邊。」
李靖沉下臉,眸光更利:「只能?」
「只能。」阿琴很肯定的回道。
秦語珊見阿月和阿琴跟自己這麼統一戰線,心大定,又得意起來,譏諷的看著李靖:「珍兒還這麼小,怎麼能不跟著母親?跟著你能學好?誰是親娘都分不清了好嗎?傳出去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李靖再次直接將她空氣處理,轉眸盯向阿月。
阿月暗暗皺眉,低眸不語。
「我姐姐是啞巴。」阿琴站出來,主動吸引李靖的注意力。
李靖淡淡瞥了阿琴一眼,轉眸看向秦語姍:「想留下她們,就好好教她們規矩。」
說罷,轉身就走,卻又沒走兩步便又回頭:「晚些我再過來看珍兒。」
看著李靖越去越遠,秦語姍不由把李珍抱得緊緊的,莫名憤怒……
他眼裡可以有她生的女兒,卻不能有她嗎?
「盯緊她們,這一次不要在出差錯了!」
李靖出門便交代:「特別是那個啞巴。」
「是。」
**
「被她們發現了?」
李大力的回報,還真讓夏陽挺驚訝。
李大力絕對是罕有敵手的高手,可他親自去跟,卻還是被阿月和阿琴甩開了……
「那女子會用蠱,而且非常厲害。」李大力面色難看,孟婆那一役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夏陽揚眉,隨口問道:「厲害?多厲害?有之前那個女人厲害嗎?」
李大力沉默了會兒,慎重道:「恐怕差也不會差多少,而且她還非常年輕,十六七歲的樣子。說實話,若非她無意為難我,我甚至可能回不來了。」
「這麼厲害?」夏陽驚訝了瞬,又淡定了。
不過……
這麼有潛力的蠱術天才,到底是那個姐姐,還是那個弟弟呢?
但不管怎麼樣,夏陽都覺得事情意外的有趣了起來:「看來我要早點恢復才行。大力叔,辛苦您了,您先下去休息吧。」
李大力汗顏退下。
夏陽又讓零食君來一趟:「你去一趟催催解藥,便說我這邊急事……最不濟,先幫我把眼睛的解藥弄出來,看不見我可一點勝算都沒有。」
零食君前腳領命剛走,巧玲後腳就匆匆進來了,還險些被門檻絆倒,幸好身後的綠屏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正準備休息的夏陽立即皺眉:「我的姑奶奶啊,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孕婦?敢不敢長點心走慢點?磕著碰著摔著了我拿什麼賠你家零食君?」
巧玲卻急道:「綠屏說回來的路上,碰到紫靈小姐了。」
「咦?」夏陽錯愕:「怎麼回事?」
「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才急著來跟您說。」巧玲轉頭與綠屏道:「你來說。」
綠屏道:「奴婢本是沒注意到她的,是她先看到了奴婢還主動過來打招呼,還與奴婢說什麼忽然想四公主了,便去看看她。」
頓了頓,補充道:「當時她眼睛紅紅的,腫得厲害,明顯哭過……奴婢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想出什麼聯繫來,便想著回頭再與您說,不想巧玲姐聽說奴婢回來了,過來閑聊時提起。」
夏陽明白了,絕逼是柳明月那臭小子幹了什麼事傷著人家小姑娘的心。
人家紫靈小姑娘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妞兒,從小到大受的教育就不一樣,臉皮哪能跟她比,豁出去求愛不成還傷了尊嚴臉面,沒尷尬得尋死覓活就不錯了,還指望她若無其事立刻回來?
「心情不好,去散散心也好。」
夏陽嘆氣,感情這種事,適當的可以推一把,比如巧玲和零食君那種,可不適當的時候亂推,卻就保不準是在害人了……
也不忘了交代:「派個人去與紫華說一聲,省得回頭以為人不見了四處瘋找。」
巧玲點頭。
夏陽交代好事情,拍了拍床沿位置,示意綠屏坐下:「來都來了,便給我講講江南的趣事吧。」
綠屏不急不緩應聲坐下,挑了些江南趣事娓娓道來。
然而正興頭上,李旭卻來了,直接便把眾人趕走便催促夏陽午睡。
「早也睡晚也睡,你還真把我當豬養啊?」夏陽噘嘴嬌嗔,卻又拽著他袍子拍拍身邊的位置:「要養也兩隻一起養才長得快嘛,來來來,這兒風水好,每天滾一滾絕對長膘快。」
李旭順勢脫鞋上床,側身摟住她:「快睡。」
「美豬在前,我怎麼睡得著?」夏陽搖頭晃腦,一派吟詩狀。
李旭好笑道:「陽陽,你瞎的。」
「瞎子怎麼了?瞎子就不能意淫嗎?瞧不起瞎子啊?知不知道瞎子意淫起來比」
李旭嘴角一抽,竟無言以對。
夏陽卻很嗨,伸手向他就熟門熟路的往他衣服里鑽:「旭哥哥……」
「額……」
李旭渾身一僵,本能欲往後退,可身體卻違背大腦的指令反而更往前傾,將緊緻結實的胸膛往前送,往她掌心送,貪戀那種親密接觸的細膩質感和微涼溫度。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夏陽像個猥瑣的女流氓,順勢一推,翻身騎上他小腹。
李旭默默捂額——這種開口就能讓人秒齣戲的女人,真是沒誰了!
雖然看不到,但夏陽坐在他身上,能十分清晰的感覺到他肢體的每一個動作。
短暫的沉默之後,她伸手抽了張手帕,摸索著蓋上他的眼:「我可警告你啊,不許動,一寸都不許。」
李旭皺眉,正想問她要幹什麼,就發現自己的唇角被一抹溫軟輕輕的點了一下。
那觸感再熟悉不過了,哪怕已經很久沒有再感受,也未曾忘記……
是她的唇!
完全本能的,他轉頭便要追過去,可惜,被她手疾眼快躲過了,他的唇只觸到了她的掌心。
涼涼的,軟不如唇,但有她的味道,依舊是甜的……
「幸好我的手沒受傷。」
夏陽皺眉,抱怨他不老實的同時警告:「你再動就不來了。」
李旭不情不願的抿了抿唇,沒吭聲。
夏陽似能感受道他鬱悶,有些得意的勾唇,卻低頭,繼續。
大白天的,即便關著門窗光線也很足,蓋著李旭眼睛的手帕也不厚,讓他其實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她坐在他身上,低著頭,輕輕的,輕輕的,純粹用唇吻著他的臉,脖子,鎖骨,一路往下……
很快,他便口乾舌燥的覺得蓋著眼睛的手帕太礙事了,試圖商量:「陽陽……手帕……拿開好不好……我……保證不動……」
「不好。」夏陽很果斷的拒絕他:「拿開了多沒有情調。」
「……情調……情調是什麼鬼?我不需要!」
李旭一把扯開手帕,扣住她作惡多端的小手,俊臉緊繃,面色卻潮紅,糾結著是要讓她繼續,還是停下。
卻聽那奇葩驚愕問道:「不是吧?不用手用腳?這麼高難度我沒練過啊,踩壞了怎麼辦?」
李旭一口氣上來,差點下不去——憐惜這奇葩這麼久他真是腦子有坑!
「回頭不許喊手酸。」
說話間,強制五指姑娘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