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別急著走哇
戰爭在一聲嘹亮的號角聲中拉開帷幕,赤水的城門緊閉著,城牆上站在誓死抵抗的士兵,高舉著「赤」字大旗,今日的春風好似受到了戰場上氣氛的感染,也不再似之前的溫柔脈脈,而是變得有些暴虐,大旗在風中不盡的揮舞,卻給人一種垂暮的感覺。
騎在馬上的大將軍冷冷的勾唇一笑,看著那城牆上的人,眸色流露出不屑。
根據情報來,赤水城中的人聽說他們要打過來,已經有很多人捲鋪蓋逃亡了,那些留下來了,不是老弱,就是病殘,有什麼力量可以抵抗他們這些鐵騎呢?恐怕只用派出那不足五百人的東亞軍,就足以解決了吧。
城牆上的那些人還在高呼「誓死捍衛!」,但是聽在大將軍的耳朵里,不過是螻蟻臨死前的掙扎之聲,讓他們呼喊一番,最後死的乾脆。
相比赤水城牆上的士兵,西亞這邊就顯得十分的肅穆。
主戰場北面的山頭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團整肅的排列在「霖」字大纛(dao)旗下嚴陣以待,面無表情的望著那城牆上揮動的旗幟,隨時準備衝殺。
原本明媚的藍天漸漸染上陰暗,不知哪裡飄來的烏雲,開始吞噬原本存在白雲,速度極快,似兇猛的怪獸,風涌雲卷。天色片刻間就昏暗了下來。
坐在安全範圍內的趙飛霖見到此景,收起臉上的笑容,眼眸微眯,天色昏暗使得他視線所及開始受限制,視線盲區變多,這讓他很不爽,不可控制因素變多,讓他這種原本勝券在握的人心中有些不安。
「去,告訴大將軍,速戰速決。」盯著城牆上尚在揮動的旗幟的目光不變,他低聲命令的身側的隨從,隨從一聽,立即弓身前去。
「攻——城!」
在如暴雨般的大鼓聲聲中,東亞軍在一聲命令中高呼著前進。
赤水城大,城門也堅固,要在一個時辰中攻打下來還真的有點問題。
「這些老弱病殘還挺堅強。」看到城門遲遲攻打不破,而東亞軍還被城牆上不停射箭的人一個個射中倒下,眼看著東亞軍的人數越來越少,大將軍有些不耐煩,右手一揮,西亞軍立即嚴整以待,做好準備,「十二中隊準備——沖!」
整齊劃一的邁步聲在趙飛霖耳邊響起,狂風吹起他兩邊的髮鬢,有種近乎暴戾的美。
「咚——」的沉重的一聲,那堅固的城門最終被破開,城牆上的人終於慌了,忙不迭地跑下去與西亞軍生死搏鬥。
「大將軍。」其中一名趕回來的中隊長對著馬背上的大將軍興奮一笑,大將軍點點頭,騎馬進入城門。
「趙飛霖怎麼來了?」而此刻躲在暗處的飄雲皺著眉頭髮問。
一旁的遁地試了下二狗給他的長鞭,他認得出來,是當初尹南畫攻打他的那條,沒想到如今會到了自己手裡。「你管他來不來,對我們的計劃不影響,要是我們將趙飛霖也傷了,那就更完美。」
「還有,不是我說你,你為什麼非要把花花帶出來?」遁地看著站在飄雲肩頭不停搖擺腦袋的鸚鵡,有些無語。
然而飄雲更是無語,「說的好像我有多喜歡它一樣,明明是它死纏爛打,非得跟著我。」
「啊!」飄雲的話剛說完,就被花花的尖嘴戳了一下,疼得他一下子將花花從他肩頭扇下來。
「庸俗人類,大爺我是來祝你們作戰成功的!」花花趾高氣昂。
遁地飄雲乾脆無視。花花氣急:「沒有大爺在,你們能指揮大美人的手下嘛?!」
遁地飄雲面容一僵,王妃的手下善偷襲,王爺的部下善明斗,所以各自撥出一半人數。但是王妃的手下衷心太過,就算王爺是她的夫君了,他們也不會聽從王爺的,更不會聽從他們,而花花就不一樣了,它就像是王妃手中會移動的令牌,帶上它,王妃的手下才會聽從他們的。
飄雲想起,怪不得之前他前去王妃基地的時候那些似幽靈般的黑影那麼的聽從花花的話。
兩人對視一眼,飄雲又把花花好生的捧起,放在自己肩頭:「開個玩笑,大爺別生氣。」
花花偏頭冷哼。
「進來了。」一直在觀察的城門口的遁地看到西亞大將軍進來的身影,握緊手中的劍,對飄雲頷首,而後就閃身消失在原地。
「跟上!」花花大叫,緊接著便有一堆虛無縹緲的黑影緊隨遁地身後,不帶一絲聲響,路過你身邊時,甚至連風都沒有。
真的如幽靈般,輕盈,怪異。
見遁地就位,飄雲也趕緊的蹲好自己的位置,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西亞士兵,計算他們的行走速度,右手緩緩舉起,只等到他們包圍圈內,右手迅速放下,「關城門!」
「砰!」
「糟了,中計!」
在聽到城門發出沉重關閉聲音的那一刻,大將軍終於意識到什麼,猛然回頭,城門已經緊緊的關上,與外界隔絕成兩個世界。
「殺——!」
震耳欲聾的嘶喊聲傳來,大將軍趕緊的從馬上下來,要是這個時候城裡有弓箭手,他坐在馬背上,就是最好的靶子,目光凌厲的掃視了周圍,發現已經完全的被人包圍,包圍者一身刺眼白衣,詭異的是周邊鑲紅,宛如沾染了誰的血漬,個個面無表情,好似死屍一般,見到這些人,他瞳孔猛然一縮,別人可以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是有著「大將軍」頭銜的他不能不知道!
五蒼山莊的人!
「混賬!」他咬碎一口銀牙,冷冷的盯著那些面無表情的人,緊緊的捏住自己拳頭,此刻見到山莊的人出現在這裡,要是還不明白髮現了什麼,他就不配「大將軍」這個身份。
竟然玩陰招,北亞早就與南亞勾結在一起!不,應該是宇文炎早就與蒼梓天勾結在一起!
看來今天有一場硬戰要打,怪不得他攻打之前的城池那麼容易,原來就是為了今天將他們一舉殲滅!想通了這點,大將軍的臉色一變再變。
「怎麼回事?」看著突然關閉的城門,尚在城門外的趙飛霖梭然從座椅上站起,一雙眼眸寒光閃閃。
他身後的隨從打了個寒噤,連連搖頭,「不…不清楚。」
「殿下,我們要攻城嗎?」另一隨從沉穩的說道。
「不,我們靜觀其變,一旦出現意外,趕緊的撤退,不要念戰!」趙飛霖搖頭,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每次有危險,直覺都會出現來警覺他,如今再次出現,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那大將軍…。」那隨從沉聲道,臉色並沒有太多的擔憂,反而是可疑的冷漠。
「無礙,他那樣的性子遲早要死的,如今死在戰場上也是美事一樁,死後追封就成了。」趙飛霖的聲音很溫淡,在這黑壓壓的烏雲下和有些暴戾的狂風中,他的聲音就宛如一道屏障,能夠擋住襲來的雲和風,但就是這樣的聲音,這樣看似笑意吟吟的人,如此草率的決定著一位重臣的生死。
甚至還帶著冷漠的表情。
那位隨從也像是早就知道趙飛霖的想法,對於他說的話,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驚訝,相反還是點點頭,表示贊同。
「不若我們現在離開回軍營?」那隨從又道。
「嗯。」趙飛霖最後望了眼緊閉的城門,搖搖頭,最後一站,還是出了幺蛾子,得馬上回去重新部署。
「太子殿下,您好像走不了了誒。」遁地笑眯眯的看著轉身過來的趙飛霖,手中泛著冷光的長劍尖還在不停的滴著鮮血,在地面匯成一股彎曲的小溪流,在這種的情形下變得異常刺眼。
趙飛霖身後的隨從大驚,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們的人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不用看了,他們只是一座雕塑而已。」遁地繼續笑眯眯。
那些將趙飛霖等人仔細護在中心的護衛們已經被他悄無聲息的隔了喉,了斷生息,現在他們還能穩穩的站著,完全是身體的僵硬所導致。
到時候這風再大一點,他們就可以倒下,在這裡風化,化成一堆無人認領的白骨。
隨從見此,迅速抽開腰間的長劍,同時響起口哨,在軍營中他們還帶來了隱衛,只要聽到哨聲,他們就會趕過來,就算不能將這突然出現的人消滅掉,也能爭取他們離開的時間。
這人功力不明,最好不要硬碰。隨從打量了遁地一眼,立馬在心中形成計劃。
然而遁地突然的咧嘴一笑,露出他白森森的牙齒。
「是不是在等那些隱衛啊?不好意思,你們帶的有,我也帶得有。」
話音剛落,遁地口中所說的「隱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而後飄著分散成一個圈,正好將趙飛霖等人包圍住。
相比於隨從的緊張不安,趙飛霖倒顯得十分的坦蕩,只是微眯著的眼眸,顯示出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麼美好。
「條件。」他認出了這是蒼梓天手下兩名大將之一的遁地,那看來那位飄雲正在城內會那位大將軍,此刻他不得不佩服蒼梓天的手段,原來一開始,他就進入了他的圈套,而他自己還在洋洋得意。
遁地摸摸下巴,「西亞城池六座,每座不低於一百公里。」
那就是六百公里,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隨從大怒,但被趙飛霖制止,「本宮答應。」
六百公里,放他們安然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寫字證明。」遁地可不會愚蠢到相信他說的就會成為現實。
趙飛霖一笑,「那是自然。」說著,就用眼神示意身後的隨從去拿筆墨,好在他們早就準備好,包袱里就有,所以隨從很快就將筆墨拿出,趙飛霖洋洋洒洒寫下自己的承諾,全然沒有發怒的象徵。
遁地看在眼裡,不禁咋舌,就這氣度,不當個皇帝實在是太可惜了,越能忍的人,爆發起來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因為誰都不知道他在心中默默地謀划著什麼。
拿到寫著趙飛霖承諾的紙條,右下角的位置甚至還有玉璽的標記,遁地在心中冷哧,王妃說的還真沒有錯,趙飛霖的狼子野心早就等不及讓西亞皇下位了。
「現在你們可以撤離了!」隨從冷聲呵斥。
遁地無辜聳肩,「我什麼時候說要撤離了?」表情還做得很誇張。
「你!」隨從簡直要被這無賴氣死!
「退下!」趙飛霖顯然也是有些生氣,呵斥隨從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加大分貝,眸光冷厲的看著遁地,「說好的放我們走的條件。」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遁地更是無辜了,「是你自己的幻想吧,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你就答應了,我還說你怎麼這麼好就答應給我六百里的土地呢!」
趙飛霖冷笑,「看來你真的是獅子口,既然如此,也別怪本宮不客氣!」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就是不喜歡別人對我客氣的那一套哦,太假。」遁地笑眯眯的將那紙張塞進自己的布兜里,瞬間,笑容收起,變成嚴肅,「動手!」
——
雨生時刻關注著花花寄過來的東西,有時候是一塊染血的黑色布料,她知道這是花花在告訴她西亞他們中計了,有時候是一塊帶血的肉,這是在告訴她計劃進行的很成功,到最後寄過來的是一撮頭髮,她就納悶了,這頭髮是誰的?
「哇——」小丑醒來,又開始哭鬧,雨生放下手中的頭髮,凈凈手,趕緊的抱起小丑,逗起她的眉眼笑。
賊仙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個學步車,但是對現在年紀的大丑小丑來說,學走路還有些早,等到滿了周歲以後,才能開始,不然容易變成羅圈腿。
「唔。」大概是雙生子的原因,每次小丑醒來被雨生抱起,大丑就會在不久后醒來,沒有辦法,她只好抱起兩個孩子,讓他們互相對視,大眼瞪大眼的。
然而這種情況下,一般就是大丑笑眯眯,小丑哭兮兮,使得雨生一個頭兩個大,但是把大丑交給別人,大丑立馬哭,就算是蒼梓天也一樣,只能將小丑交給他,結果大丑就笑得更歡了。
搞得好幾次,蒼梓天就想把大丑給扔了,只要小丑。嬰兒哭鬧是正常,天天躲在雨生懷裡笑就有點瘮人了。
現在抱著一哭一笑的兩孩子,雨生嘆口氣,出門去書房找蒼梓天,讓他哄哄小丑。
「王妃,門外有人求見您,自稱李慎如。」玉煙快步走到雨生跟前,要見王妃一面,可是比見王爺一面還要困難。
在腦海中翻了翻李慎如這人,可不就是狀元郎李曄?
「請吧,讓他到後花園來,順便將我放在房間抽屜第二層那張紙帶過來。」雨生抱著大丑,徑直朝後花園走去。
「小生見過王妃。」李曄一見到雨生,立即行了個書生禮儀。
雨生微笑,「『小生』這稱呼,我是擔當不起了。」他已成狀元,且現在有官職在身,如今見他孤身一人出來,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與她說,私下裡,她也不喜歡自稱「本王妃」,也只有與那些看重地位的人在一起時,她才會如此自稱。
李曄掃了一眼雨生身後,見她身後奴婢成群,也知道這是王妃為了避嫌,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毛毛躁躁的跑來要求見王妃,要是被有心人聽到,指不定會傳出怎樣的流言蜚語。
「在小生心裡,王妃永遠擔得。」李曄搖搖頭,而後將腰間的荷包扯下,「不知王妃曾還記得小生曾欠王妃二千兩銀子,現如今,小生有能力,特此來還回曾經的賬款,也贖回自己的那份笑言。」
雨生頷首,玉煙立馬接過李曄手中的荷包,而後放在一婢女手端著的托盤中,也拿出那張紙交給雨生。
「李曄。」雨生喚他全名,「你太謙遜,『笑言』二字與你的文采完全的擦不了邊。你既然心中藏著雄心,何不放大膽,去搏一搏呢?」
他的野心與大膽,是雨生最為欣賞的地方。然而他的野心,只在自己能力範圍內,不超越也不妄想,這是很難得的。
李曄又搖頭,「說實在的,小生的牽挂太多,不敢嘗試。」
他有親人,並且都是手無寸鐵的親人,如果他真的去搏一搏,成為小皇帝身邊的紅人,要是被對手拿他的親人做威脅,他就完全的沒有反抗之力,只能成為魚肉,任人宰割。
「你不是牽挂太多,是能力不夠。」雨生一陣見血,「若你有能力保護你所在乎的人的安全,何必如此的擔心受怕,不敢邁出步子?」
李曄低頭,雨生的話讓他無法反駁。可是他一介文人,除了讀書出人頭地,如何還有能力保護他們?
「你還的錢我就先拿著,但是這文章,我還得留著。」雨生拿出紙張在空中晃晃,而後收起,「我要與你做筆交易,我護你家人安然無恙,你交付衷心於他於一片盛世。」
李曄猛然抬頭,震驚的看著雨生,結果直直的撞進她深沉如海的眼眸中,無盡的神秘。
推薦朋友文文,目前正在強推中,需要親親們的支持(づ ̄3 ̄)づ
作者:荷子
書名:癢婚之新歡舊愛
簡介:本文又名〖大齡女人第二春〗
出差歸來的柳庄荷在機場取行李時和剛從國外回來的顧肆琅行李拿錯,晚上在婆婆家吃飯,發現丈夫衣領上的唇印,柳庄荷的質問遭到丈夫的否認,婆婆希望兒子休了她,小姑希望哥哥另娶她人。
小劇場一:
「我後悔了,我們復婚吧。」吳慕晨望著美麗的前妻,心中奧惱不已,這麼漂亮的老婆他怎麼會弄丟了呢。
「對不起,我不喜歡吃回頭草,對於我用過的東西誰喜歡誰拿去好了。」柳庄荷面無表情的說著。
這是一本男強女強的暖文,這也是一場復仇的愛情婚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