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5章 父女日常
而在大寶這邊，當然不會知道二胖那邊發生的事情。
對於二胖而言，在關鍵時候保護了一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女人，那是他的無限榮光，他覺得很自豪，即使他要面臨的是被佐伽藤和傅子浪野狂揍暴打一頓。
圓圓跑出來時候很糾結不知道該咋辦，一方面是害怕孤身一人再回十字街報信，那是一個危險境地，她現在算是見識到。
另一方面她是擔心二胖安危，要是報警，他們一定會宰了二胖。
然而大寶也是一夜未眠，不是他在老牛家挑床，而是既擔心二胖去向，也記掛老牛身體到底什麼情況，聽小青和牛犇語氣，好像跟自己有關。
汪明通一夜無夢睡在大寶身邊，睡得香甜無比不說，還一晚上的都是呼嚕。
大寶就那麼盯著天花板看了一夜，很多事情在他心頭纏繞，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錯，他總是覺得還有好多該發生的事情都沒發生。
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做，大寶當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太陽漸漸升起，但往常的時間還沒到，估計這裡跟地平線比較接近，太陽最先照耀這裡。
天明時候大寶實在毫無睡意，還一身的難受，索性起床看日出，老牛家天台還算不錯，光是一株葡萄就把整個院子給圍了起來，在護欄邊上還有懶洋洋幾盆不知名的花。
還是第一天開始，在這裡還能聞到花香。
大寶看著遠處街道，果然還是站得高看得遠，在這裡可以把整個十字街看完一大半，街道很混亂，像是昨夜裡發生過什麼，但是現在什麼痕迹也看不出。
街道上已經有行人開始活動，為了一天的買賣。
「你這年紀應該是貪睡時候。」老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寶身後。
大寶有些木訥，轉過頭去時候老牛漫不經心在照料他的花草，澆水，鋤草，看得出來他對那些花兒都很用心，但收成不是那麼好。
「牛叔早！」大寶笑吟吟打了個招呼。
老牛一件背心，額頭上還有些汗珠，看樣子是剛運動完回來，大寶有些驚奇，這個老傢伙還挺會養身之道的，大家都在睡覺他卻呼吸第一口新鮮空氣。
「怎麼樣？」老牛放下手中的活走過來，「我的空中樓閣。」
大寶知道他以前是個撿垃圾的，並且還是一個騎行者，但對於「空中樓閣」這四個字對他來說還是顯得太過於文藝。
「呵，挺不錯的，這株常青藤茂盛的，」大寶實在找不出什麼誇讚的話，「就跟你一樣活得自在。」
「哈哈哈……自在，確實自在，」老牛這笑別有動機，「也不是老夫笑話你們讀書人啊，就是書上見識多，實實在在的東西沒見過什麼，這可不是什麼常青藤，這是一顆葡萄。」
老牛當場揭穿，一步台階都不給下，大寶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早上空氣寒冷，大寶非得臉紅出來。
「哦，原來這是葡萄啊，我爹說過，這葡萄也分好幾種，野生的和嫁接的，嫁接的好吃一點是不？」大寶刻意偽裝自己。
老牛又是一笑，「這好吃不好吃可不一樣，那得看個人口味，有人還說泡麵是天下美味呢。」
「呵呵……牛叔你真有學問。」大寶有些赧然。
老牛拿著剪刀修剪枝丫，漫不經心的又是一番道理，「這學問是苦根上長出來的甜果，大加圖說的。」說完看看大寶什麼反應。
大寶一臉懵逼，腦袋裡死死回想著，這大加圖是誰？
在老牛面前，大寶還是覺得自己相形見絀，雖然是個大學生，但還是有些見識短淺，索性不跟他扯淡了，趁現在都在情緒上，還是把昨晚想了一夜的問題都給問出來。
「牛叔，有個問題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大寶一臉正經。
老牛不是很在狀態，大寶的話他很無所謂，頭也沒回就說：「你跟我還那麼客套，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反正我時覺得你還不錯。」
「牛叔，聽牛犇和小青說，你的身體……」
大寶說到這裡時候，老牛一陣遲疑，手中澆水動作停頓一下好像在思索什麼，正要準備回答時候，小青打開一道門衝上來，不見其人就聽見他聲音，「爸，我們出門去了，給你買的包子饅頭。」
小青闖上來時候，手裡果然提著袋子，裡面的包子跟牛奶還冒著熱氣。
「我不吃，那東西添加劑太多，吃了對身體不好，」老牛一臉沒好氣，「我就想喝點粗糧粥。」
小青還想說什麼時候發現大寶就在旁邊，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就像見到殺父仇人似的，「這人渣怎的在這裡？老爹你要擔心再次被迫害啊。」
「怎麼說話的？」老牛反倒不高興起來。
「老爹，我就不想你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反正他一出現就沒好事。」小青還是扣下不留情。
老牛想要維護大寶，大寶卻搶在老牛前頭說：「小青姑娘，我知道我的出現給你們帶來很多麻煩……」
「知道就好，趕緊離開，免得又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我也知道事態很嚴重，可能我幫不上什麼忙，」大寶強忍繼續說著，「但你們得難處一定要讓我知道，我一定竭盡全力。」
儘管大寶態度誠懇，但小青還是鐵青無情，「你現在趕緊離開就是幫我們最大的忙。」
「快去忙你的，我的事不用你管，叫什麼樣的朋友我知道，」老牛有些不高興了，「到底我是你爸還是你是我爹？」
「老爹你怎麼這樣？」小青對老牛也很無語，「當然你是我爹啦。」
「那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爹？我說的你還聽不聽？要是聽現在就給我下去。」
「老爹！」小青有些拗不過，這人上了歲數就是不講道理，大寶看在眼裡都有些難過，還好是在維護自己。
「下去！」老牛態度很決絕，指著下面就說。
面對這麼一個野牛，小青是徹底無語，乾脆儘早脫離他視線落得清凈的好，怒氣沖沖準備下樓去。
小青一隻腳踏出去門檻準備下樓，老牛突然改口喊道：「回來。」
「什麼？」小青還以為什麼事，臉上帶點微笑，老牛說到：「把包子留下，這位小兄弟還沒吃早飯呢。」
本來還以為有什麼轉機，小青心頭一陣高興，但聽到老牛這麼一說，又在維護那個傻小子，心頭頓時不悅起來，一千個一萬個想不開，抓起那提著袋子就朝著大寶砸去。
大寶眼疾手快接住那袋子，包子平安無事，但那牛奶遭殃，全部灑在他臉上。
「哎喲，反應還挺快的嘛。」老牛在大寶面前態度完全不一樣，像是一個備受尊敬的人。
大寶對老牛的態度感到很意外，同時也有一種受寵若驚感覺，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緊給自己撲騰說：「沒事，聞起來挺香的，要是沒浪費的話，一定很美味。」
「呵呵，你倒挺樂觀的。」老牛一番讚美。
小青走到樓下時候，牛犇的聲音傳上來：「老爹，我們出去了啊，你自己小心不要被豺狼給生吃了，那才叫一個美味。」
這話什麼意思大家清楚了，那豺狼說的就是大寶。
大寶打開袋子謙和地說：「剛才你教的嘛，就像這常青……額，就像這葡萄一樣活得自在。」
「哎，味道當真不錯，別那麼固執嘗一下嘛。」大寶打開袋子大口大口吃起來。
老牛抿嘴一笑，那包子味道對他沒有什麼吸引，卻說：「我們老人家，身體跟你們不一樣，你吃飽才有力氣。」
說到身體兩個字，大寶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這正是他們之前談論的話題，咽下第一個包子繼續剛才話題問到：「牛叔你還沒回答我，你身體現在到底什麼個情況？」
老牛對自己身體不怎麼關心，倒是扯到其他論題上來，「我知道你們是松北大學生，並且還是引領時尚的一代，了不起。」
聽到老牛好像對自己來路很明確，大寶猶豫兩秒之後若無其事地說：「哦，以前給你說過我還是學生來的。」
「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還知道你們校長姓柳，叫做柳永訓，對不？」老牛好像很清楚一樣，說得很有自信，就像他也是松北大學生。
大寶狠狠咽下一個包子，然後才是吃驚地說：「哎喲我去那麼清楚，牛叔你不會也是松北大學生吧？」
「哈哈哈……」老牛仰天痴笑起來，「我哪有那福分啊，這輩子要是讀過書，現在過的生活也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也不至於呀去撿垃圾為生。」
「我看小青很牛犇早出晚歸的，你們生活應該不是那麼拮据才是啊？」大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看老牛反應，對自己家事不想提及太多，而是另有話說，大寶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等待回答。
老牛沒有直接回答大寶，而是再次換了一個話題說：「我想你應該看出來，小青，其實就是你們要找的柳青，我不能太自私，她還年輕，可以有個更好的環境。」
咳咳咳咳……
聽到這裡大寶確定不是聽錯，一個包子卡在喉嚨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