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罪不至死
宇文柏不讓給,可白髮美男說是代老頭來的。
老頭讓給他,豈有不給之理。況且,這東西也是老頭的。自己只不過是代為保管,宇文柏這樣讓她也不知道怎麼才好,她一臉糾結的望著夏言。
宮詩雅美目燃火道:「這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你說不給就不給?」
「你們前來是要提前觸動陣法的吧?」宇文柏理清思路笑道。
他猜想依國師的本領,已經找到觸動陣法的地方了。
只要神水晶給了他們,一切都結束了。
他不想消失在這世間,也不想再被詛咒折磨。小水一愣,這白髮美男好生厲害。難道這也是那老頭告訴他的?
這麼偏心,為什麼不將神水晶也交給他。非要扔給我,現在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夏言冷笑著一揮袖子,狂風朝著宇文柏席捲而去。
他對著小水伸出手道:「給我,我便放了他。」
「恩?」小水將手裡的東西想也沒想就遞給他。
宇文柏從狂風中撕扯著,嘴裡的怒吼沒人聽得見。他看著小水將東西遞給國師,心死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給她,若是在自己手裡一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失去。
宮詩雅緊握著拳頭,不讓自己的怒氣發出。
小水懇求著夏言道:「能不能將他放了。」
「看樣子姑娘很喜歡他,可看他卻沒有一點喜歡姑娘的意思。」夏言將神水晶收回懷裡笑道。
這個姑娘若是與宇文柏在一起,倒也算是般配。
瞧著她這麼上道,要不要幫幫她?
宇文柏在無形的風中掙扎著,國師的功力比起千年之前又強大了一截。他不能,
不能再這麼失去詩雅。
宮詩雅疑惑的望著夏言,他究竟想意欲何為?
難不成要幫這位姑娘,取得宇文柏的歡心不成?小水臉刷的通紅,連他也能看的出。還以為再宇文柏的眼裡,已經開始慢慢接受自己了。
哎,算了還是回去找個洞睡覺吧!
小水嘆氣道:「我知道,他的心裡只有你身旁這位。哪能看的到我,不過你用不著說破。」
「作為剛才的回報,我就幫你一把。」夏言語畢后,手裡變化著手勢,嘴裡念念有詞道。
宮詩雅望著被風包圍的宇文柏,看著他瘋狂的掙扎著。
千年前他就沒想到會有今日嗎?忽然風中的他安靜下來,小水望著宇文柏心裡揪著。
他不會是要殺了宇文柏吧!
雖然他不喜歡我,但也罪不至死。
宮詩雅望著一臉擔心的小水,難為還有人對宇文柏這麼上心。
他也不知道珍惜,這姑娘長得還算有些姿色,若是跟了他是不是太委屈了些。
夏言收了手勢,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道:「我能幫你的也就到這裡了,回去以後好好待他。你們命中未有的緣分,我幫你們續好。」
「多謝公子。」小水一個飛身去接從空中下降的宇文柏,抱著他消失在公府的上空。
宮詩雅望著兩人的離開,感嘆道:「你倒是好心,怎麼不直接將他們的洞房安置好。」
「得饒人處且饒人,詩雅莫要生氣了。你我當年也有責任,現在都能安然不是很好嗎?」夏言從懷裡拿出一枚銅錢扔在公府房間內道。
她現在的情緒也不像剛恢復記憶那會,那些記憶斷斷續續的都已經恢復差不多。夏言說的對,當年她要負的責任還沒負。
那個什麼破陣法,現在就給破了。
從今以後再也不管凡間的事,帶著夏言去天宮住著。
夏言牽著她的手,原路折回。再次回到山洞內,他將懷裡的神水晶放在玉竹簡內。嘴裡念著陣法,希望自此以後真的可以打破陰盛陽衰的局面。
所有的一切都恢復成原來的模樣,才不枉費所有人受的這些苦。
宮詩雅立在他的身後,聽著他念著根本聽不懂的話。
看著玉竹簡因為他的話,發著白光。越來越亮,最後那些白光化成一道光影折射出千年前的人這些年經歷過的一切。
宮詩雅望著夏言在自己死後,他立在自己手一揮床上的人已經空。
起初還一直懷疑為何他的臉一直都保留著年輕的模樣,現在的她總算領悟到了。
他身上的力量過於強大,強大到已經可以抵抗時光帶來的皺紋。
場景一變,他被天上的一道鎖鏈纏住。
那個山洞好熟悉,就是上次他帶著自己去過的地方。
原來,這近千年來他不是不想來找我。
夏言望著坐在師姐上等著自己去找他的宮詩雅,在他的眼裡。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
忽然那千年前的人都變成一個小點朝著天上飛去,原來,他們本都是星宿。落入凡間,不過是為了修行。
只是可憐了那些被宇文柏折磨過的有情人,他們望著那些曾經一起經歷過的畫面,心裡不由的感嘆著。
有忽然無比的慶幸,慶幸能一開始就遇到對的人。
神水晶消失在玉竹簡之上,一切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宮詩雅和夏言被那束光帶到了天上,苦苦尋找著蘇玖月的繭兒也跟著一道消失了。小水所言的天下大亂並沒有發生,所有的人還是再過自己平凡的日子。
可是有些東西,就是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
高高掛起的陽光忽然格外的溫暖,暖的皇城裡的人都不敢相信。
太陽忽然收起,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
皇宮內的宮佳墨站在院子里,伸開手接著雪花。
看著它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手心,顏雪去處理顏家的事情。
前不久他才知道,原來顏家一族的人都沒有死。
姐姐將他們保護的太好,搞得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這件事除了姐姐,顏雪和自己沒人知道。
不過大家的重點不是放在這件事上,大臣們紛紛上著奏摺,奏請他希望能找出劫亦王的人。
那個人,他不是沒有調查過。不過他是姐姐的人,宮佳墨也不好插手此事。
顏家也都好好的活著,得饒人處且饒人。
顏雪對此也沒有任何意見,在他看來默認就是一種認同。
身上忽然溫暖起來,宮佳墨側過臉望著身旁的人笑道:「回來了,顏雪你看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真美啊!」
「你也不怕冷,萬一凍壞了怎麼辦?顏家的人我都安排妥當,今後的初雪我都陪你看。明日還得上朝了,我們去裡面坐著。」顏雪牽著他的手,走進養生殿。
雪越下越大,很快將整個皇城淹沒。
白皚皚的一片,甚是漂亮。整個地上彷彿只剩下了白,漫無邊際的白。雪花隨風起舞著,彷彿是在歌頌著這個時代,又彷彿是被迫所致。
只不過這片雪景,小水是沒有機會能欣賞的到。
她鑽進石洞里,望著昏睡過去的宇文柏。那個白髮男子會不會騙自己,哎,宇文柏你說你這是何苦呢?非得這麼犟,你何時才能醒來?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宇文柏睜開眼睛。他晃悠著腦袋,現在腦子裡很亂很亂。
看到一旁的小水,忽然心安了。
她還在自己身邊就好,這裡是哪裡?
小水看到他醒了,高興的抱著他道:「我還以為你死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小不點說話能不能積點德,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宇文柏回抱著她嘴角帶著苦笑道。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主動,小水都有些受寵若驚。
不管怎麼樣,他沒死就好。
那個白髮美男果然沒有騙我。
真好,宇文柏你能在我身邊真好。她不知道的是,夏言已經幫宇文柏更改了記憶。在他的記憶力,宮詩雅都變成了小水。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只能兩個人能安穩的過著小日子比什麼都要重要。
而霸州縣的公府內,宮冉歌早已洗漱好,躺在搖椅上等著那個陣法觸動的時間。
聽著外面憐兒高呼著下雪了,下雪了的話。
她不由笑著,不就是下雪了嗎,用得著這麼激動嗎?
她起身推開窗戶,望著窗外飄落著的雪花。
憐兒立在窗戶門口,愣在哪兒。
宮冉歌瞧他呆愣的樣子,順著憐兒的目光朝著身後望去。
他,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了?她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
「玖月。」宮冉歌不敢相信的轉過身,上前緊緊的抱著蘇玖月道。
她的懷抱,壓的蘇玖月喘不過。
明明在山洞裡,怎麼出來了。那人算話倒也作數,真的把冉歌救了回來。
他的肩膀上的衣服被宮冉歌的淚水濕透了,原來她的想念不比自己淺多少。
他們兩還沒有來的及嘗到重逢的喜悅,忽然有三人闖入房間內。
疏影緊跟在後面躬身道:「主上,尤離非要過來見您。」
「我求主上放我娘一條生路,我不是故意要劫法場的。為了將功贖罪,我將一直暗查玖侍君的女子讓抓到了。」夜尤離將孤獨也扔到宮冉歌面前,江若無立在她的身後。
孤獨也那未開口的小公子化作無比幽怨的眼神,就是不知等待尤離的是原諒還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