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昌城起義
拓跋韶聞言雙眸暗了一暗,嘴角微微扯起一個弧度,冷冷的道:「當然是有人在暗中推動了……」
雲鴻聽得此話,眸光閃了一閃道:「看來京城那群人也不安寧……」
「皇上,現在該如何?我們要回京城嗎?」蒙炎有些著急的看著拓跋韶問道。
拓跋韶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北國這邊正處在緊要關頭,朕是萬不可回去的,若是現在回去了,這邊的一切都等同於放棄了……」
蒙炎點了點頭,但心裡卻仍是有些擔心京城那邊的情況,「那皇上您不回去的話,京城那邊……」
拓跋韶安撫的看了一眼蒙炎道:「蒙將軍放心便是,京城那邊,朕是有安排的,那些人惹不起什麼風來。」
蒙炎聽得此話,這才放下心來,既然皇上可以擺平這些事,那麼倒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
但是雲鴻卻仍舊是蹙著眉頭,因為他不知道皇上所說的暗中推動的人是誰,或是說他不敢確實是誰,雲鴻在心裡將自己懷疑的對象都想了一個遍,也在心裡都一一排除了個遍,因為他們其實根本就沒有能力,操控京城的事情。
但是聽著拓跋韶的語氣,並不想將那個人說出來,所以雲鴻也並沒有去問,可是雲鴻心裡還是擔心這京城的情況。
而此刻百里寒正在書房中,密切關注著右相那一派的情況。
「皇上,右相大人在昌城以清君側的名義在昌城起義了,他們的局勢十分緊迫,緊逼禹城而來,也煽動了很多官員百姓同他們一起。」稟報這些很是緊張的內容的侍衛,面容上卻是一點慌張之色也沒有,只是語氣微微有些快罷了。
百里寒聞得此言,臉上陡然變得陰寒起來,他從椅子上突然冷笑著站起來道:「右相一派還真是有些手段啊,百里孺這個蠢貨還真是好福氣。」
侍衛聞言點了點頭道:「右相一派在昌城一事只是掩人耳目罷了,他們真正的重心還是放在了朝政上,他們想將北國的朝政重心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但是高明的一點是,他們打著是大周的旗號,未將他們自己暴露出來,將所有的污水都潑在了大周皇上等人的身上,若是以後成功了,他們完全可以在史冊上將自己的黑點抹去。」
百里寒聞言又是冷冷一笑,「以後成功了?你以為孤會給他們機會?真是笑話……」
侍衛聽得百里寒的話,趕忙將頭低了下去,他不敢這樣認為,皇上從來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右相一派完全就是在找死罷了。
「調動孤在昌城的人,再將承軍也調過去,不要給右相他們一點反擊的機會,三日之後,孤要看到右相和百里孺跪在孤的面前,而其他人,全都給朕殺了,一個不留。」百里寒的聲音很冷,像是淬了寒冰一般,直直的射入人的心裡。
侍衛聞言連忙點了點頭,立馬退了下去。
而百里孺此時卻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耷拉著腦袋坐在右相禹竹的面前,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大皇子殿下,臣說過多少次了!您是我們的希望,萬望您能夠振作起來,理一理政事,您身上流淌的是我北國最尊貴的血液,只有您才能讓我北國昌盛起來,我們北國的存亡與否,全都寄托在您的身上了,還請您不要讓老臣失望啊……」禹竹一臉心痛又語重心長的看著百里孺說道。
百里孺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但腦袋卻還是低著,與他在司空良面前的氣勢完全不一樣,因為禹竹在他心裡的地位與司空良在他心裡的地位完全不一樣。
百里孺自覺從小長大以來道現在,真正待他好的,也不過只有禹竹一個人罷了,雖然他不聰明,雖然他一點也不出色,雖然他從小有著千人捧著他追著他,但是百里孺心裡卻是很清楚的知道,真心對他的,只有禹竹一個人。
在外人看來,父皇對他也極好,父皇待他與待百里寒,完全是天差地別,他想讓什麼,父皇便給他什麼,但是北國真正的朝堂大事,父皇從未讓他碰過,但父皇對百里寒卻不是。
百里寒做任何事,父皇都要苛責一番,即使百里寒做的再完美,父皇對他更是沒有一副好臉色,那個時候,自己心裡還在暗暗得意著,經常在百里寒在場的時候,向父皇索要一些百里寒一直想要的東西,每次他都能輕而易舉的從父皇那裡要到。
而每次瞥到百里寒黯然的雙眸,自己心裡卻有一種扭曲的快意。
百里孺想到這裡,有些想笑,那真的是快意嗎?那不過是自己用來安慰自己,父皇真正在意的人是自己罷了,而那些自己要來的東西,最後又有哪一樣沒有到百里寒的手中呢……
大家都說父皇將自己都寵壞了,將自己寵的一無是處,恃寵而驕,可是大家沒有看到的是,父皇與自己笑的時候,笑意從未達到眼底,父皇每次看著自己眼神,就像在審視著一件自己製造出來精美的工藝品罷了。
而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在別人眼裡看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是想吸引父皇的注意力罷了,自己多麼想,多麼想從父皇的眼裡看到一絲情緒,即使是對自己失望也好。
但是……並沒有……
後來,應該算是自暴自棄了吧……
但在這期間,就當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個廢物,所有人都放棄了自己,對自己失望的時候,是右相找到了自己,右相在以前的時候,就對自己相當嚴厲,右相總是將自己叫過去,給自己制定一些任務讓自己完成。
百里孺起初做的還是很認真的,因為他想得到父皇的認可,但是無論他做的有多好,父皇都不過是一句話帶過,甚至隱隱的有些不悅,像是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去做這一切似的。
百里孺在那個時候便死心了,他不想再做任何努力,他本身就是一個被放棄的人罷了……
可是右相卻還是沒有放棄他,總是嚴肅的對他嚴苛以待,右相真的很嚴肅,但是百里孺卻在他身上找到了父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美好,所以百里孺一直小心翼翼的對待著……
禹竹看百里孺又開始發起呆來,不由的輕嘆一句,「大皇子殿下,我們現在是在孤注一擲的時候,若是不能成功,那老臣也會隨大皇子殿下一起的,大皇子殿下莫要擔心,無論如何,老臣都是不會後悔的。」
百里孺聞言雙眼微微有些濕潤,他抬起頭來看著禹竹道:「右相大人,謝謝您,我只是怕您不值得罷了。」
禹竹聞言搖了搖頭,「老臣從來不覺得您有哪裡是不值得的,在老臣看來,您才是這北國真正的繼承者。」
百里孺聞言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頭,右相大人做著一切……真的是值得的嗎?
而京城這邊更是危機四伏,顧南城在昨日已經醒來了,但是大夫說他必須靜養一個月,不能再勞力勞神,所以顧寒決定此事還是由自己來做,不能讓顧南城為自己擔心……
所有的守舊派已經在開始行動了,而那些新秀們被打壓下來的時候,顧寒都派人保了下來,另外,顧寒還發現有一股勢力一直在幫著自己,所以自己做起來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困難,甚至因為有人在後面墊后,所以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比較輕鬆。
但是守舊一派的那些人,就像是被壓迫了許久許久一般,積蓄了很久的怒氣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顧寒覺得他們的行動阻止起來並不麻煩,但是這些人的情緒卻讓人覺得頗為的棘手,因為人一旦在極為暴怒的時候,是可能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
所以顧寒這幾日的神經非常的緊繃,雖然他們地下的動作已經讓自己和那股莫名的勢力也壓住了,但是這些人就好像發瘋了的狗一般,強烈的想奪回屬於自己的領地。
過了三日之後,這些守舊派的動作已經被完完全全的被阻止的,也讓顧寒微微鬆了口氣,這三日以來,顧寒也有些心知肚明的知道,那股莫名的勢力,想來應該是皇上的人。
看來皇上也有先見之明,如果沒有自己插手的話,想來皇上安排的這些人,也能將事情處理好,只是速度沒有這般快而已。
而就在顧寒和那股勢力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劉名此刻正紅了一雙眼睛,坐在自己的書房中。
書房中分明有三人,仔細看來,都是朝中平日里十分支持守舊派觀點的人。
「劉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原本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人都臨時倒戈了,而且就連徐大人都說還是散了為好,我們到底該怎麼辦?」一人面有急色的看著劉名問道。
劉名聞言雙眼更是猩紅,看起來有些滲人,他咬著牙齒狠狠,一字一句的道:「皇上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