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執意回京
顧南城聞言微微皺了皺眉,輕輕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道:「無事,京城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顧寒聞言眼光不由的偏向了別處,王爺那般在乎蕭貴妃娘娘,自己到底該不該瞞著王爺呢……
顧寒又看了一眼氣息還是不穩,這幾天昏迷下來瘦的都有些脫型的顧南城,硬了硬頭皮道:「皇上已經知道此事了,他留下了不少人,王爺您昏迷之後,屬下與他們合力將此事壓下去了。」
顧南城聞言皺著眉緊緊的盯著顧寒,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顧寒有些怪怪的,「扶我起來,我要寫封信給皇上,讓皇上快些回來才是。」
顧寒聞言,眸子的光陡然閃了一閃,並沒有伸手去扶顧南城,而是有些擔心道:「大夫說過了,您最好靜養三個月,現在對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靜養了。」
說到這裡,顧寒頓了一頓道:「其他的事情,由屬下來就好了,況且那些人現在已經收手了,皇上過段時間也要趕回來了,王爺若是有何事,直接交給屬下便好。」
顧南城聞言,雙唇抿了抿,聲音有些肅然道:「顧寒,到底發生了何事?你還要瞞著我,是不是那些比以前跟猖獗了?」
顧寒聞言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顧南城,立馬否定的搖頭道:「王爺為何不相信屬下?那些人的確是被壓制住了。」
顧南城皺了皺眉,自己雙手撐在後面坐了起來,微微喘了一口氣道:「顧寒,你跟了我這些年,你細微的表情氣都能懂是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何事?你還要瞞著我……」
顧寒聞言有些挫敗的垂著頭,但是聽到顧南城的問題后,只是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顧南城,還是選擇什麼都沒說出來。
顧南城的臉色陡然變得很不好,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嘴唇微微抖了一抖道:「莫非……莫非是皇宮出了什麼事……」
顧南城說此話的時候,緊緊的盯著顧寒,難道……難道是阿洵出了事……
顧南城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手也不自覺的抓緊的自己身邊的衣服。
顧寒聞言複雜又擔心的看了一眼顧南城,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極輕的道:「蕭貴妃娘娘她……她被劉名的人擄走了,屬下將整個京城都翻遍了,也找尋不到她的蹤跡……」
顧南城聽得此言,臉色突然變得青白起來,他陡然從床上站了起來,他極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子,雙眼死死的看著顧寒道:「失蹤多久了?」
顧寒咬了咬自己的牙齒,愧疚的道:「有一日了,屬下現在已經派人再向京城周圍找了。」
顧南城的眼神有些渙散,胸口的窒息感也越來越強,他強力忍住自己胸腔里馬上噴薄而出的熱意,一把拂開了顧寒準備過來扶他的手。
微微平復了自己的心緒之後才看著顧寒道:「同行的是不是還有劉昊那隻畜生?」
顧寒點了點頭,眼裡是止不住的擔心之意,「不過,劉名是想拿蕭貴妃娘娘作為保命的交換,所以娘娘暫時沒有危險,屬下已經派了將所有人都派出去了,王爺您暫且放寬心來。」
顧南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到口腔內的所有血腥的感覺全部消散之後,口氣十分陰冷的道:「還想保命?劉名和劉昊這兩人必須死!我記得劉名以前在鄉下是有個妻子的,應該是住在永城附近,你派人去永城周圍仔細查探一番。」
顧寒聞言雙眼亮了一亮道:「所有的資料里都沒有記載,王爺您是怎麼知道的?況且劉名竟然還有一個妻子嗎?難道不是劉夫人?」
顧南城聞言輕輕擺了擺手道:「劉夫人是劉名在京城另娶的,而他的結髮妻子是永城一名叫艷娘的女子,當初為了劉昊一案,我偶然查得的,這件事知道的人應該是少之又少,所以他極有可能去了永城。」
顧寒立馬點了點頭道:「屬下立刻就去,還請王爺放心,此事交給屬下就好,王爺您這幾日還需好好休養才是。」
顧南城聞言搖了搖頭,慢步走向門口道:「我要去永城,我要將阿洵平安的接回來……」
步履雖然還是蹣跚的,但是嘴裡說出的話卻是一句也不容拒絕。
顧寒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顧南城的,有些憤然的走了出去,為顧南城準備馬車而去。
而彼時,拓跋韶安在京城的人同樣是心急如焚,也同樣是戰戰兢兢,害怕拓跋韶怪罪。
但是最終還是決定傳信稟告給拓跋韶,而拓跋韶當時正在部署北國一事,蕭言也已經找到了一個可疑的放寶藏之處,此刻正是最關鍵的時候。
當京城傳來的信落在拓跋韶的手上時,拓跋韶卻是忽然覺得,心裡一陣刺痛,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拓跋韶強忍著這種令人不安的感覺,將信打了開。
一眼掃過之後,拓跋韶只覺得眼前一陣黑影,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無力起來,信紙也陡然從他手裡飄落到了地上。
「皇上!這是怎麼了?」蒙炎心裡一驚,趕忙上前扶住拓跋韶問道。
而雲鴻自然也被一直處變不驚,但是突然變成了這幅神色的拓跋韶嚇了一嚇,但云鴻也知道,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就單單看拓跋韶這幅表情,也知道此刻是問什麼也問不出來的,雲鴻便上前撿起了拓跋韶掉落在地面上的信紙看了起來。
而看過之後,雲鴻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差,雲鴻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拿著信的手也在不住的顫抖,有些不可置信的道:「阿洵……阿洵被劉名給劫走了?」
拓跋韶本身就有些恍惚,剎那聞得此話,雙眼變得通紅起來,說出來的話沙啞的就彷彿破舊的風箱拉出的聲音,「朕要立刻回京,朕要救洵兒……」
邊說著話,便已經往前走去,而雲鴻此時還是比較理智的,他一把拉住拓跋韶,輕聲道:「皇上,現在北國這邊正處在最緊要的時候。您若是現在回京,這邊的所有就是功虧一簣,而且就算您現在就要回去,也要找個理由才是,否則百里寒那裡根本說不過去,皇上!您先莫要慌,阿洵是個聰明的姑娘,她會沒事的。」
拓跋韶聞言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手關節處立馬就出了血,但是他卻像是沒看到一般,這一點痛根本比不上他心裡的痛。
拓跋韶沉默了半晌之後這才微微平靜了下來,他看著雲鴻道:「蕭將軍那邊的事完全交給你與蕭將軍兩人負責了,百里寒這邊暫時傷了元氣,應該不會注意到你與蕭將軍的,若是被百里寒發現了,安全為重,寶藏次之,蒙炎同我一起回京,理由便是蕭貴妃病重。」
拓跋韶這一番話說的極快,但是條理卻很是清楚,說明他的心情已經稍稍平和了一些。
雲鴻聞得此話,不知是該鬆了一口氣還是該緊張起來,輕鬆的是看來阿洵選對了人,拓跋韶是真的很在乎她,但是緊張的是,拓跋韶這一走,無人再給他們打掩護,他們一個不小心便很容易暴露在百里寒面前。
但是雲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輕鬆多過於緊張,因為他知道,若是蕭言在這裡,定然也是要回去救阿洵的,所以心裡也是自然偏向於阿洵的安全最為重要了。
蒙炎在一旁已經弄清楚了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不過既然皇上要回去,自己自然是聽從皇上的吩咐,所以蒙炎倒無任何異議。
拓跋韶抿了抿唇,控制住自己已經焦灼的快要燒起來的心,微微理了理衣襟之後,便向百里寒的御書房走去,拓跋韶心裡充滿了愧疚和痛意,他對不起大周,對不起大周千千萬萬的百姓,他今日所做的這一切,便是已經放棄了一半的大周,若是蕭將軍能順利找到寶藏,大周還要一線生機,若是不能,那便只能與大周一起消亡了……
拓跋韶一步步的往御書房走去,他也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是他不後悔……
終於見到了百里寒,拓跋韶提出要回京的事情后,百里寒還是驚了一驚,這次北國算是起了一場內訌了,但是再往深處查一查,像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著什麼似的。
而百里寒第一想到的便是拓跋韶,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百里寒一直很認定自己的直覺。
不過,百里寒其實很早就想收拾了右相這一派,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這一次倒是徹徹底底的將他們從北國抹滅掉了,算是了結了自己的一番心事。
但是拓跋韶如此大費周章的做完這一切,到底是想做什麼了?
百里寒對此很是疑惑。
「拓跋兄如此匆忙,讓孤絲毫準備也沒有,是否是孤招待不周,這幾日北國發生了一些比較棘手的事情,孤若是有什麼失禮之處,還望拓跋兄見諒。」百里寒有些愧疚的看著拓跋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