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空虛綜合征
夏季的天說變就變,剛剛還艷陽高照,突然地,烏雲密布,一陣狂風卷地而過,將地面上的枯葉卷到半空,又狠狠地砸下。一陣悶雷從天際滾過,轟隆作響。
「天要下雨了,咱們找個地方躲雨吧?」我說。
「嗯!」鄭喬紅答道。
兩人剛站起身子,豆大的雨點便落下來。我和鄭喬紅推著自行車狂奔。在雨中奔跑了一會兒,兩人終於找到一個亭子躲雨。這個亭子四周有許多大樹,枝繁葉茂的,非常隱秘。偌大的亭子,就只有我和鄭喬紅。
扭頭看鄭喬紅,見她已經渾身濕透。鄭喬紅穿的是白色中褲,淺綠色上衣,很薄的那種。被雨水打濕后,上衣和褲子緊緊地貼著身體,美景便好像薄霧中的大山若隱若現,我看一眼,頓時禁不住心潮澎湃。
「這雨好大啊!」我語無倫次地說。
「是啊,全身都淋濕了!」鄭喬紅說。
我們倆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將身上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抹。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出醜,我不敢多看鄭喬紅。要知道,此刻的她猶抱琵琶半遮面,多看一眼等於多給自己身上澆油。
原以為,大雨很快會停下來,卻不料。一直嘩啦啦地傾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唐海名,這雨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停下來,這可怎麼辦啊?」鄭喬紅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無擔憂地說。
「都怪我!」我十分自責地說:「出來的時候,沒看天氣預報。要是知道下這麼大的雨。我就不約你出來了!」
「都這個時候了,說這些還有意義嗎?」鄭喬紅說:「還是想想辦法吧!」
天不但下雨,還刮著風,我擔心鄭喬紅著涼感冒,於是說:「喬紅,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風這麼大,咱倆又都渾身濕漉漉的,這麼下去會感冒的。要不,咱們先把衣服擰乾再說吧!」
「把衣服擰乾?」鄭喬紅轉頭看著我:「怎麼擰啊?這兒又沒有房子,空蕩蕩的!」
「這兒是沒房子,但是,這兒四周全是樹木,雨這麼大,應該不會有人來的。這樣吧,我先給你放風,背對著你,你把衣服擰乾后,再給我放風。怎麼樣?」
又一陣大風吹來,鄭喬紅哆嗦了一下。不用說,此刻的她感到寒冷了。繼續下去,她鐵定會感冒的。
「那好吧!」鄭喬紅很無奈地說。
「那,我轉過身給你放風,你動作快點啊!」我說著,轉過身子,背對著鄭喬紅。
我們躲雨的亭子確實很隱秘,除了前方的入口,其他三面皆是枝繁葉茂的大榕樹,將亭子遮擋得嚴嚴密密。加上下這麼大的雨。其他三面根本不可能有人來。至於前方的出口,我緊盯著,要是有人走過來,我遠遠地會看到,提醒鄭喬紅趕緊把衣服穿上就是了。
我剛轉過身子,便聽到鄭喬紅脫衣服的窸窸窣窣聲。即便沒看到,根據剛才鄭喬紅穿著濕透衣服的樣子,我就能想象,此刻,身後是怎樣的美景!
「喬紅,你以前淋過雨嗎?」我深呼吸了一下,緩和一下緊張與激動的心情,問道。
「呃,淋過的!」鄭喬紅說。
「什麼時候淋的?」我又問。
「當學生的時候!」鄭喬紅說:「有一天,我沒帶雨傘,放學回家途中,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路邊沒有躲雨的地方,我和幾個同學拔腿在雨中狂奔。」
「那種感覺一定很爽,對嗎?」我問。
「嗯!」鄭喬紅說:「青春時代,淋點雨根本不算什麼。在雨中狂奔的感覺真的很刺激。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回到中學時代,在雨中再狂奔一次。」
「不用回到中學時代,你現在不也還很年輕嗎?只要你想,你可以在雨中狂奔一次的。」我說。
「現在長大了,沒穿著校服,在雨中狂奔,人家會以為我是瘋子呢!」鄭喬紅說。
「怎麼會呢?你要是害怕被人看到,等下雨的時候,你找個無人的地方狂奔就是了!」我說。
「聽你說的。好像很浪漫似的,哎,唐海名,你是不是個特別喜歡浪漫的人啊?」鄭喬紅說。
「浪漫是美好的,我喜歡美好的事物,當然喜歡浪漫。難道你不喜歡?」我問。
「喜歡,當然喜歡!」鄭喬紅說,窸窸窣窣地繼續換著衣服,問道:「唐海名,你在雨中奔跑過嗎?」
「那還用說?」我說:「但凡是男孩子。估計都有過在雨中狂奔的經歷吧?」
「那可不一定!」鄭喬紅反駁道:「現在人們生活水平高了,很多家庭都是獨生子,對自己的孩子特別溺愛。你沒看到啊,現在哪所中小學每到放學,校門前不都排滿了車輛?家長恨不得把孩子捧在掌心保護著,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孩子淋雨呀?」
「那倒是!」我說:「將來,我有孩子了,我一定要讓我的孩子有過在雨中奔跑的經歷。」
鄭喬紅就笑:「你現在說的當然很容易,等你有了孩子了,你就捨不得了。就算你捨得,你老婆也捨不得。你敢不聽你老婆的話?」
「瞧你說的,好像我是氣管炎似的!」我戲謔地說,偷偷地微微地別了別頭,雖然沒直接看到鄭喬紅,但看到旁邊被雨水打濕的地板上映照出鄭喬紅美麗的半邊身體。那美麗的景色。使我頓感呼吸困難,有種快要窒息過去的感覺。
「難道不是嗎?」鄭喬紅說:「據我觀察,你將來要是結婚了,必定是個氣管炎。」
結婚?我一聽到結婚兩個字就怔住了,關佳佳那絕美的臉蛋。美麗的身材頓時出現在我腦海里。暗戀了關佳佳好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捕獲關佳佳的放心。原以為,我們倆的愛情已經修成正果,卻不料她在蝴蝶山脈出了事。若非如此,我和她鐵定已經成親。組建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唐海名,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鄭喬紅說。
「呃,沒有!」我恍如大夢初醒,說:「你的根據是什麼呢?你憑什麼說,我結婚了鐵定是氣管炎呢?」
「嗯,怎麼說呢?根據你的言行吧,你是個善於體貼人,關心人的男人,從這點來判斷,你將來肯定跟聽妻子的話。你對妻子百依百順。那當然是氣管炎了!」身後傳來水珠滴落到地面的聲音,不用說,鄭喬紅正在把衣服擰乾。
我又偷偷地扭頭看了一眼濕漉漉的地面上映照出來的美景,問道:「那你喜歡氣管炎的男人不?」
「那還用說嗎?」鄭喬紅說:「是女人都喜歡吧?誰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關心體貼呢?」
「那可不一定!」我說:「有一種女人就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溫柔體貼。」
「不會吧?」鄭喬紅十分好奇地問道:「你說說,什麼樣的女人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溫柔體貼。你別告訴我,是瘋子啊!」
「不是瘋子!」我頓了頓,說:「是受虐狂!」
「哈哈哈!」身後傳來鄭喬紅清脆的笑聲。
我偷偷地幅度稍微有點大地扭頭看旁邊濕漉漉的地面,那雪白的搖晃的風景實在是太迷人了。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不停地湧向鼻子,快要噴出來似的。
「我沒說錯吧?受虐狂要是遇到溫柔體貼的男人肯定很不開心的!」我說。
鄭喬紅好不容易止住笑,說:「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欠抽型,不過,我估計,這樣的女人。全世界沒幾個。」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記得,我小時候,我有個鄰居就是這樣的女人!」我說。
「是嗎?說給我聽聽,她怎麼個喜歡受虐法?」鄭喬紅饒有興趣地問道。
「怎麼說呢。那女人的丈夫很娘,說話聲音很細,性格也很隨和,從來不跟她跟鄰居吵架。那女人就受不了了,整天數落她的男人不是男人,她說,她寧願被她男人打,也不願看到她男人唯唯諾諾。後來,她男人被她逼急了,就真的狠狠地揍她。你猜她怎麼著?」
「她怎麼著?」鄭喬紅問。
「她男人打了她之後。她摟著她老公說,老公,你太男人了,我愛死你了,你早應該這樣了!」我說。
「你吹牛的吧?」鄭喬紅不大相信地說:「她敢當眾摟她老公並且說這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情話?」
「當然不是當眾!」我說:「我是偷聽到的。」
「你專門去偷聽他們的談話?」
「當然不是!我去他們家偷石榴的時候偷聽到的。他們家的石榴很大,不過,沒你的大!」我說。『
「說什麼呢你?」鄭喬紅不滿地說:「我哪兒有石榴啊?」
「呃,有的!」我說。
「胡說,我沒有!」鄭喬紅大聲說。
「你沒有?那我說錯了,是你們家的石榴,好吧?」我說。
「我們家也沒有石榴!」鄭喬紅好像真的沒聽懂我的話似的,強烈地抗議說。
「呃,行,行,你們家沒有石榴!是我猜錯了,不好意思!」我說。
便在這時,鄭喬紅突然啊的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