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青春期的我們
肖亮進入青春期之前，對我是非常反感的。
所以，當他不再鄙視我，而是開始用帶著點「顏色」的眼神看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慣常的轉變，我並不反感，而且微微的還有種小自信……
因為不管怎樣，我們之間不再是那種敵對狀態了。而且跟他處理好姐弟關係，李蘭香也會很開心的！
以前肖亮對我的討厭可是整天整天都寫在臉上的，李蘭香也能看到，她也是無奈的很。而現在他那種鄙視的目光弱了。
這怎麼會不是好事呢？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當一個人被欺負慣了之後，對方忽然不怎麼欺負自己時，都會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那刻，我就是那麼種感覺。他不再見了我就跟見了愁人似的，也不會見了我就急匆匆的想「撇清關係」似的跑開，也不會跟同學一起咒罵我了。
此時此刻這種略顯不正常的狀態，總比以前的敵對狀態好。
他看我歸看我，總不至於做什麼過分的事兒吧？
但是，我的想法，明顯的還是有漏洞和天真的……
我發現，晚上給肖亮輔導作業的時候，他會離得我很近很近；有時候那手會放在我的腿上。這個動作其實也沒什麼，大家既然已經成為一家人了，熟悉之後，也不是什麼太敏感的部位，就由他放。
慢慢的，日子長了，見我不怎麼「拒絕」他后，他的尺度卻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放肆。
我覺得我再不加以控制的話，他可能會精蟲上腦，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壞事！
所以，在一次輔導的時候，我選擇了反抗。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一邊「聽」我講習題，一邊將手搭在我腿上。
「幹什麼……」我有點受不了的輕輕推掉他的手。
「傻因子，這有什麼！？」
他高了個調的喊了一聲，在他眼裡，我就是學習再好，也是那個傻因子……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我都不能專心給你講題了。」我攥住他的手說。
「我就這樣！」他說著，直接用手捏住了我腿上的一塊肉。
「你放開啊。」我大聲說。
「砰」，門開了。
「你倆又吵什麼呢？」李蘭香推開門，沒好氣的問。
肖亮一臉「正常」的模樣，手都沒移開的說：「沒事啊。」
「因子，怎麼了？肖亮是不是欺負你了？」
李蘭香瞥了一眼肖亮的手；但是，她眼光里別說是摸我大腿了，就是掐我脖子，她都不會亂想的。
我們這是姐弟關係啊……擱哪個母親身上會亂想？
但是，我能知道肖亮絕對不一樣，那眼神、那舉止，在父母面前和在我面前的時候，判若兩人。
「沒事……」我說著輕輕的鬆開了他的手。
「快講。」他手放在我腿上說。
我蹭一下站起來，「我站著給你講吧。」
「你咋不飛著給我講啊？」他很是橫橫的說。
「愛聽不聽。」我使氣的說。
「你過來坐下！」他指著我的板凳命令說。
我把課本往懷裡一抱，微微的打量著他。
他雖說旺盛了點，但是還不至於達到那種所謂的情聖或者「老手」的地步吧？
「看我幹嘛？」
他那會正發育，一臉的青春痘，跟個小癩蛤蟆似的，特在意別人盯著他的臉看。
「肖亮？」我微微眯了眯眼繼續盯著他問。
「幹什麼？」他臉微微有點紅了。
「你…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滾！誰喜歡你這個小妓女！」他很是掃興的一擺手說。
聽他罵我妓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對他的話已經條件反射性質的左耳進右耳出。
看他那副沒得逞的樣子，也覺得這肖亮進入青春期之後，不止是嗓音變了，性格也變的蠻好玩的了。
「你這是情竇初開了嗎？」我笑眯眯的就坐到了座位上，繼續盯著他問。
他這會還真緊張了！
我可不能放過讓他妥協的機會，繼續施壓道：「如果你喜歡我的話，我可以讓你碰兩下的。」
我說著將腿往前一伸，我打賭他絕對不會碰！
「誰喜歡你！？」
「那我們學習吧……」
他沒有再碰我的腿，可是並不代表他那旺盛的心衰弱了。
他準備放長線釣大魚了。
肖亮不會在李蘭香和肖警官面前表露出任何一絲的不滿，甚至還會說我輔導的他好。
見我們姐弟相處的如此「和睦」，他們自然是笑灼顏開。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肖亮的那點小心思就快要掩飾不住了。
我還記得是某個星期六的上午，李蘭香和肖警官是沒有節假日的。他們上班之後，我起床去陽台找我的一件貼身小內，但是沒找到。
陽台向陽，而肖亮的卧室也向陽。站在陽台上是能看見肖亮卧室的。
我隱約的透過他卧室窗帘的縫隙看到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晃動，於是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透過窗帘幾厘米的縫隙，我看見他的手裡露出一抹粉紅，我不由得一愣，這不是我的……
我腦子頓時就跟炸開了似的！他那是在幹什麼！？
心虛害怕的我一路悄悄小跑回自己的卧室，心慌的了不得。
坐回自己的床上，讓自己安靜下來之後，腦子裡開始明白他那是在幹什麼了！
見過男人和女人一起那個，可是沒見過男人自個兒那個，這小子膽子太大了......
這個肖亮，是不是瘋了。想女人想瘋了？還是，還是想我想瘋了？
都有！
想女人！也想我！
只是不知道他是因為想女人之後才想的我，還是因為想我之後才想的女人……
這東西，這男女之間的感情，第一次讓我覺得如此棘手！
「砰！」他卧室的門打開了。
我趕緊的微微敞開了一條縫，看見他攥著我的衣服就往陽台上跑！這傢伙！竟然像裝模作樣的恢復原狀，企圖瞞天過海……
青春期的男孩不禁大膽，還都那麼無知?
忽然之間，我覺得問題似乎嚴重了。比我想象的嚴重的多，他確實不是個孩子了。
他回屋一段時間之後，我聽見他玩電腦的噼里啪啦聲之後，走出卧室去了陽台把我的取回來。
此刻他的窗帘已近全拉開了，餘光瞥見他正回頭看我。
我裝作很正常的拿下那些衣服。回到卧室，趕緊的兩根手指夾著那個「罪證」，從一堆衣服中間拎出來，極其噁心的扔到了地上。
然後，鎖上門時候，從文具盒裡拿出兩支筆一點點的翻動，看看有沒有被他弄髒。
「砰砰砰！」他敲門了！
我一腳將它踢進床底，整理整理自己之後，一臉平淡的打開門。
他眼神有點鬼祟的瞅了瞅我。
「幹什麼？」我皺眉問。
「我餓了，給我做點東西吃。」他說著眼神卻在我床上那堆衣服里亂飄。
「你作業寫完了嗎？」我問。
「沒呢。」
「寫完作業再吃東西吧！」我說著砰一下就把門關上了。
換做以前我可能會對他言聽計從，但是現在我可不行，要是言聽計從了，他一定會踩著鼻子上臉的吃掉我。
我現在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不能「侵犯」的。
……
每個年紀都有每個年級的煩惱，青春期的我的煩惱就是男女問題了。要是問我有沒有什麼心上人。
我有……
魏昊軒。
雖然三四年都沒見他了，但是，那種純真的東西卻一直沒變。時間會淡忘一些東西，但是也會加深一些東西。
我總是在很多夜晚做夢夢見他，然後，他會沖我喊著一句句：「因子，你跟我走啊！你跟我走啊……」
但是，我身後的李蘭香卻輕輕的牽著我。
我不知道這些年他過的是好是壞，我只知道在青春期，情竇初開之後，我內心裡的那個王子就是魏昊軒。
很天真。但是，天真的真實。感覺自己就跟個另類似的，在應該純真的年紀很成熟，而在成熟之後，卻又那麼天真的想著他。
但是，對於肖亮。我是沒有情愛觀念的。
他從來沒有保護過我，從來沒有呵護過我，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瞧過我。他的嘴巴對向我的時候，永遠不會出現像魏昊軒那樣認真的聲音。
總是「臭臭」的。
……
為了安全著想，我將那個「罪證」，用方便袋裝了起來。
跟著警察過日子，怎麼也是學了點東西的。
不過，我不知道該不該出示證據，我不知道肖亮腦子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對於青春期的男孩，我又不懂。
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不了了之。
所以，我要出示。不對李蘭香出示，也要讓肖亮知道。
中午李蘭香回家給我倆做飯，吃著飯的時候，我瞥了一眼肖亮，肖亮正低頭吃著飯。
我冷不丁的說：「媽，你給我點零花錢吧？」
「嗯？要錢幹什麼？」李蘭香一邊吃一邊問。
旁邊的肖亮也沒怎麼在意的大口嚼著菜。
「我想買幾件內褲。」
「噗！！」肖亮直接噴飯了。
「你怎麼了！？」李蘭香趕忙放下碗筷的問。
「沒事，嗓子疼，我吃飽了！」他放下碗筷的就跑了。
李蘭香搖了搖頭，不知所以然的答應我之後，繼續吃飯。
……
中午李蘭香早早的又去上班了。
我從床底下，拿出了裝好的「證物」，背在身後輕輕的敲響了他的卧室門。
他慢慢的拉開門，「幹什麼？」
「作業寫了嗎？」
「沒。」
「需要輔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