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轉校新生
放學的時候,喬青梅和初語走到了一起,喬青梅問她:「林初語,你家住在哪邊呀?」
「洪山路附近。」
「洪山路再走過一個街道就是我家了,顧銘也住在那附近,要不我們以後一起走吧,上學路上結伴走也安全一些。」
「恩,好的。」初語露出淡淡的微笑,此刻她的心裡感到非常的溫暖,彷彿忘記了手臂受傷帶來的疼痛。
初語同喬青梅、顧銘一起走在放學的路上聊天,彷彿認識了許久的朋友似得,沒有一點剛認識的尷尬。
晨讀的時候,班主任將一個陌生的男生領進了班裡,馬上到了學期末,這時轉來了新生讓大家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我叫曾苑傑,以後要和大家一起相處,請多指教。」男生站在台上鞠了一躬,臉上帶著謙虛的微笑卻掩蓋不住他從內而外散發出的,痞子一般的氣息。
此時恰逢李瑞華和蘇哲帶著幾個學生照常來巡查班級,這時,喬青梅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初語非常的疑惑,因為她今天明明整齊的穿戴了校服,沒有必要害怕什麼。
關於曾苑傑的事情,初語有問過喬青梅,但對方只是低下頭沉默之後岔開了話題,但初語可以感覺到曾苑傑有時會看向她們這邊,喬青梅則一直選擇避開對方的目光,或許喬青梅有什麼難言的故事吧,初語心中這樣理解道。
這天,喬青梅問她:「初語,你這周五下兩節課後有時間嗎?顧銘他們學校在辦文藝演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呀?」
顧銘眼睛裡帶著微微的笑容隨即說道:「到時候有我的表演哦。」
「真的嗎?好想去看呢!周五課後本來要去畫室的,但是我現在手臂受傷了,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到時候我就和畫室老師說一下,周五就跟你們一起去看演出好了……」
初語心裡非常的高興,她覺得自己此刻很幸福。因為在這個經常有各種嚴格規定而充滿壓抑感的高中,她認識了喬青梅這樣一個溫暖的女孩子,還有顧銘這樣外表冰冷,性格卻還不錯的男生,初語忽然覺得一切來得有點太不真實了,彷彿站在雲端一般飄飄然。
周五兩節課後是自由活動的時間,初語來到了藝術高中的畫室,她來找老師請假,卻遲遲沒有看到他,畫室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學生,初語站在畫室門口四下張望,躊躇不定。
「林初語。」
聞聲她探向畫室,看到了蘇哲那雙笑容四溢的眼睛,蘇哲的眼睛似乎有種魔力,讓人看到他溫和的眼神便十分相信他。
初語充滿疑惑的問向蘇哲:「老師呢?」
「老師有事情不在。你的手臂受傷了?」蘇哲看到初語的手臂纏著紗布。
初語從門口走回畫室對蘇哲說道:「別提了,最近一段時間可能不太方便畫畫了。」
蘇哲沒有再問下去:「我下次見到他,跟他說一下。」
「要麻煩你了。」初語充滿感激的說道。
蘇哲看向初語微微一笑:「這麼客氣。」
初語看了看手錶,四點二十,演出已經要開始了,她略帶著急的對蘇哲說:「那個……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初語正準備轉身出門,誰料蘇哲起身走到了她身邊同她一起出去了。
初語問他:「你要幹嘛?」
「我要去看藝術高中的文藝演出,我們學校年末的時候也會有,所以我來觀摩一下。」蘇哲悠閑的說道。
「這樣呀,我也是去那裡的,有一個朋友要在那裡演出。」
「要不然一起吧。」蘇哲說完,跟一個看起來像藝高學生會幹部的男生打了一個招呼,隨後他們和其他人一起進入了小禮堂。
這時,喬青梅的電話打來了:「初語,到了嗎,來後台找我吧,我們在這裡。」
初語有些為難的說道:「不了,我就在座位這邊看吧,這裡有我們同校的同學,沒事兒的。」
「恩,好的,顧銘是最後出場哦……」
看完了大半的節目,初語有些睏乏,也許是她不感興趣,也許是並不好看吧。初語看了看旁邊的蘇哲,一直都在認真的看著表演,這時,他忽然看向初語問道:「你那個演出的朋友是?」
初語依舊帶著困意說道:「他最後才出場。」然後又繼續躺在靠椅上,半眯著眼睛看演出。
黑暗中燈光再次亮起,一道清冷的鋼琴聲劃過心間,就像徘徊在冬日裡的海邊,一陣冷風吹來,透徹心扉。初語原本躺在靠椅上的身子突然坐起,舞台上,是顧銘正在彈奏著鋼琴,一陣此起彼伏的鋼琴曲過後,伴奏樂開始響起,顧銘站起了身子,熟練的拿起話筒,開始唱歌,歌詞中唱到:
站在狂風的天台一望無際
這一座孤獨的城市
在天空與高樓交界的盡頭
誰追尋空曠的自由
陽光覆滿這一刻寧靜的我
隔絕了喧囂和冷漠
川流不息的人遊盪在街頭
誰能聽見誰的寂寞
找一個人惺惺相惜
找一顆心心心相印
在這個宇宙我是獨一無二
沒人能取代
不管怎樣怎樣都會受傷
傷了又怎樣
至少我很堅強
我很坦蕩
夜幕籠罩燦爛的一片燈海
多少人多少種無奈
在星光里遺忘昨天的傷害
一覺醒來還有期待
我不放棄愛的勇氣
我不懷疑會有真心
我要握住一個最美的夢
給未來的自己
一天一天一天推翻一天
堅持的信仰
我會記住自己今天的模樣
有一個人惺惺相惜
有一顆心心心相印
拋開過去我想認真去追尋
未來的自己
不管怎樣怎樣都會受傷
傷了又怎樣
至少我很堅強
我很坦蕩
我不放棄愛的勇氣
我不懷疑會有真心
我要握住一個最美的夢
給未來的自己
不管怎樣怎樣都會受傷
傷了又怎樣
至少我很堅強
我很坦蕩
未來的你會懂我的瘋狂
後來初語才知道,歌名叫《給未來的自己》,這在當時是一首非常陌生的歌曲,因為歌曲是新出的,大家都沒有聽過。但是,顧銘用他那厚重的聲音滿載了心中的理想和感情,好似演唱了多年的歌手一般颱風成熟,再加上歌曲本就風格激昂,將全場的氣氛帶向了**,歌曲結束,掌聲像浪花一般一浪接一浪的滾滾而來,不像以往演出到最後,觀眾紛紛起身打算自顧自的離場。
初語看向蘇哲,或許是感受到了初語的目光,蘇哲也回看向初語,他的眼中仍然充滿著讓人沉醉的笑容,只是和剛剛認真的聆聽觀看不同,此時多了幾分讚賞在其中。
之後的一段時間,初語便沒再去畫室學習繪畫了。天氣轉冷,大家紛紛換上了加厚的冬季校服,那是一種毛呢製成的深藍色大衣。清一色的深藍校服,顯得校園內的氣氛頓時壓抑了許多,而此時,同學們紛紛在努力備戰學期末的考試。初語偶爾會在學校看到蘇哲,自從文藝演出之後,兩個人走在路上也會互相微笑打招呼,或許他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吧,初語這樣想著。
說到朋友,初語感到非常的滿足,因為她覺得自己不再像之前那麼孤獨無聊,每天上學放學,她都會和喬青梅、顧銘一起,只是最近,初語感覺到,顧銘似乎藏著什麼心事,因為他比以前沉默了很多。
學校最近增加了晨讀時間,要提前半個小時進班,同學們心中多有不滿也只是私底下抱怨罷了。在這樣一個溫度為負數的早晨,初語和喬青梅走在路上,嘴裡不停的呼出白霧一般的熱氣,兩個人再一次抱怨起了學校提前半個小時晨讀的事情,顧銘的藝高其實是不用起這麼早的,但他仍然陪著她們一起去上學,顧銘沉默著彷彿在聆聽她們的抱怨但卻不多說什麼。
轉眼間,初語右手的傷勢也漸漸轉好,她琢磨著什麼時間去一趟畫室,否則母親要抱怨白交半年的學費了。
在畫室,初語一進門便看見蘇哲正坐在那裡認真的繪畫。初語不時的觀察蘇哲的表情,並悄悄的從旁邊繞著走到了他的身後,像蘇哲之前對她那樣靜靜的站著。
蘇哲在畫一幅色彩畫,初語還沒來得及看畫中的內容,就聽到蘇哲的聲音:「林初語,你特意跑到我身後站著幹什麼呢?」
「看你畫畫呀。」初語眼中含著淺淺的笑容,說話的語氣像初綻的花蕊一般散發著醉人的芬芳。
蘇哲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轉身看向初語的眼睛,初語沒想到他會忽然轉身,連忙垂下了眼瞼。
蘇哲問她,「上次老師布置的人頭像你臨摹了嗎?」
一想到那張素描頭像,初語就頭疼不已,因為人頭像對於初學者而言是有些難度的,初語知道自己畫的有些不太好,打算這次繼續修改。
她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準備離開去畫自己的人頭像。
蘇哲好像知道了什麼,他喊住了初語:「不用看也知道畫的怎麼樣了。你好像有點怕老師呢?」
初語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額……」
「我來幫你看看吧。」蘇哲看著初語,眼中帶著友善的笑意。
初語把那張被她畫的很扭曲的人頭像拿給了蘇哲,蘇哲看到后,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很平靜的開始告訴她要修改哪裡。
隨著去畫室的次數越來越多,初語也漸漸對蘇哲接觸的越來越深。知道他亞麻色的頭髮是天生的,手上戴著一個銀色的手鏈,似乎價值十分昂貴,這是有一次他把厚重的外套脫掉時,初語才看到的,他一般不會在學校把手鏈明顯的露出來,大概是因為學校規定學生不許戴首飾的緣故吧。
初語逐漸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知道蘇哲是個很好的人,雖然是官富二代,又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看起來好像離自己這種普通人挺遙遠,但實際上卻沒有任何架子,對每一個同學都非常的友善,當然,前提是不能像喬青梅上次那樣的態度對他。
早上,初語和喬青梅像往常一樣走進班裡,只是今天班裡的同學紛紛向她們投來了注目禮,這是一種奇怪的眼光,帶著複雜的表情,跟隨著喬青梅從門口一直停留到她坐到座位上。
初語和喬青梅同時看到了黑板上寫著的幾個大字「喬青梅是小三的女兒」。喬青梅條件反射性的看向坐在她不遠處的曾苑傑,此時的曾苑傑也在看著喬青梅,他露出了本色的壞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喬青梅忽然委屈的哭出聲來,初語看到之後連忙走到講台前去擦黑板,被擦去的粉筆灰瀰漫在空氣中,像籠罩了一層嗆人的霧霾。直到班主任來到教室,這樣的氣氛才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