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黑暗!可怕的夜之君主

7.第7章 黑暗!可怕的夜之君主

卡德摩斯在GrandBretagne的大堂里來回徘徊,表情有些焦急,他不時抬頭看懸挂在牆壁上的電子鐘。當地時間的顯示是晚上七點半。

卡蕾斯忒終於如期返回。當從旋轉門的一側步入飯店,她立刻瞧見他。

「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你說好了下午回來卻一直遲遲未歸,我不放心所以過來迎迎你…這位是?」他很意外地發現她的身邊跟著一位背畫板的年輕小伙。

「對不起,我忘記介紹了…」

在卡蕾斯忒的相互引見下,兩個男人算是認識了。寒暄過後,他們彼此握了手。然後,卡蕾斯忒就要和克迪文道別了。

「謝謝您午餐的招待,還特意送我回來。」

「不必客氣,直呼我的名字好了,我們已經成為朋友,不必太生分。」克迪文又試探地問她:「明天有時間嗎?一起去參觀國家古物館吧,那裡正在舉辦個人畫展,我正好有朋友送的邀請函。」

「明天?…好。」她甚為驚喜。

「那麼明天早上九點我來接你。」

「不,還是到古物館門口見面吧,我認識那裡的。」她婉拒了他,因為她已瞥見被冷落的卡德摩斯的一臉不爽。

「卡蕾斯忒,時候不早了。」他催促妹妹道,接著對克迪文點一下頭,帶著不加掩飾的冷淡與反感:「抱歉,我們要先走一步了。」

走進電梯轎廂,卡德摩斯按下內壁上標註為6的按鈕,金屬門關閉后,電梯開始向上升。

「今天走訪衛城有收穫嗎?」只有他和卡蕾斯忒時,他問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柏利修那面怎麼樣?」

「那傢伙已經回來了,情況差不多,一樣未能發現寶石的下落。」

卡蕾斯忒內心清楚其實她並未對衛城展開徹底勘察,大部分時間都被用於和克迪文在一起,為此甚感慚愧。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兄妹兩個來到601房門前。卡蕾斯忒拿出鑰匙卡對準電子鑰匙凹槽一劃,打開她房間的門。卡德摩斯跟著一同進去。

「剛才送你回來的那男的是新結識的朋友嗎?」

「柯萊特先生是從法國來到希臘留學的,我正好可以在古藝術方面幫他一些忙。」

卡德摩斯可不願相信她的輕描淡寫。他了解妹妹,她雖是個熱心腸,但依她一貫的謹慎作風,決不會在執行任務的同時與不相干的人類打得火熱。

「明天的約會不要去,好不好?」語氣並不生硬。

「柯萊特先生不是什麼壞人…」

「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們來人間的意義吧?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卡蕾斯忒?」

「…哥,你不要胡思亂想嘛,沒有什麼事的。再說,像我這樣的大嘴巴,即使有事,也會第一個告訴最信賴的哥哥的。」她對他扮個笑臉。

卡德摩斯心裡清楚他剛才的問話對她正中下懷,因為他恰巧捕捉到她眼底閃過的一絲驚慌,這一細微表情變化將她的故作鎮定徹底出賣。

「那麼,我想現在談談我們兩個的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吧?」他忽然改變話題。

「今天…幹嘛非要說這個?」

他苦笑一下,「你又是老樣子,記得每次我談論起我們的婚事時,你都會坐立不安的。你對我們兩個的未來就沒有一點信心嗎?」

「…」她不知作何回答。

「我不想再繼續等待下去。你明明知道我的心,知道我對你的好,可是我一追,你卻總是逃開,永遠也不給我答案。告訴我,卡蕾斯忒,你已經忘記童年的美麗夢想了嗎?隔在我們之間的那堵牆,究竟是什麼?」

他的表情極為認真,流露著無可奈何的憂怨眼神將她閃爍不定的目光牢牢鎖住,使其再也避無可避。

一番倍受折磨的思想鬥爭后,卡蕾斯忒痛苦地慢慢說道:「哥,…假如,假如…有一天,我…」

「好了!」卡德摩斯突然打斷她:「到此為止吧。是我過分了,盡說些讓你擔心的話。今天大家為工作奔波了一整天,早早休息吧。」他舉起雙手捧住她的臉,深情地望著,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晚安。」他逃似的離開她的房間,替她關好門。

晶瑩的淚珠順卡蕾斯忒的臉頰滾滾而下,掉落到暗紅的地毯上,瞬間留下兩點醬色的印記。

她輕輕道:「哥,…假如有一天,我親手打碎了我們童年時的美麗夢想,你還會原諒我嗎?」

柏利修在走廊遇到卡德摩斯,他取笑道:「怎麼,對卡蕾斯忒的逼婚又一次失敗了嗎?」

「閉嘴!」

對方心煩得亂嚷嚷,然而柏利修並不見怪,「走吧,我們去喝一杯。」

飯店的酒吧台前,卡德摩斯咽一口略苦的啤酒,他酸澀地笑笑:「人類的酒永遠都這麼難喝,這味道…就象是失戀后的痛苦一般。」

他再次吞幾口酒,才悠悠說:

「我並不小氣,只是剛才看到卡蕾斯忒和那人類男人在一起時,我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以前我就感覺在卡蕾斯忒內心深處藏著一個影子,而且那影子的原形並不是我,我真想搞清楚,能搶走卡蕾斯忒的心的,究竟是誰。柏利修,其實一開始你就知道答案的,對吧?」

「我?你是了解的,我可從來沒那麼八卦。剛才在卡蕾斯忒那裡,你是有機會得知你一直渴求的真相的,何必又退縮?」

「我突然不想知道結果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在害怕,害怕聽到卡蕾斯忒的心聲,說她的所愛不是我。我愛她,不管她如何對我,我的這種感情都不會改變,因此我寧願選擇自己受傷,這總比彼此都受傷來得好。」

他將杯底最後一點啤酒一飲而盡,臉色明顯轉為粉紅。他玩笑著對柏利修道:

「你這堅持獨身主義的傢伙是不會懂的。不過,還要謝謝你的酒。我知道在人間執行任務期間不宜攙雜兒女私情,但願明天會振作起來。先走了。」

「呵…我當然懂…明知道會受傷害,何必又要去碰觸不屬於自己的愛情呢?」柏利修獨自坐在高腳椅上把玩手中的玻璃酒杯,嘴角一如既往的微笑已消失不見,他的樣子似是在沉思什麼。

卡蕾斯忒很早趕到約會地點。她一向不喜歡遲到,況且昨晚與哥哥間發生的不愉快也使她整晚沒睡上好覺。

等待中,不覺又想到卡德摩斯,想到他的眼神,帶著無奈的憂怨一閃而過,卻給卡蕾斯忒的良心留下深深的責備。

「卡蕾斯忒,你已經忘記童年的美麗夢想了嗎?隔在我們之間的那堵牆,究竟是什麼?」

他的問話又一次回蕩於耳邊。

「童年嗎?我怎麼可能忘記,就是一點一滴也不敢忘懷…」卡蕾斯忒長吐口氣,當陷入對童年往事的回憶時,她再次細細品味咀嚼起那份成長的艱辛與苦澀。

就像一柄鋒利的劍劈身揮斷悠長的琴弦般,她的思緒突然被打斷。

她分明感到一股提坦神族的氣息從古物館里蔓延出來。

卡蕾斯忒顧不得等克迪文,率先買了入場劵進入古物館。

展廳內,粉刷一新的牆面錯落有序地懸挂著一幅幅油畫,寬闊的走廊里聚集著不少人,他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立身於鍾愛的油畫面前欣賞著,評價著。

卡蕾斯忒根本無心留戀這些事物,只管追隨那股氣息。她能辨別出它雖不為雅典娜的,也不為身邊所熟知的神祗的,但肯定是同族沒錯,因此,她決定找到它的源頭,沒準這正是找尋雅典娜寶石的重要線索。

一路上,這氣息總是短短續續,時而強烈,時而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卡蕾斯忒發現自己已經走到畫展的盡頭。這裡頗為冷清,只有過往的寥寥幾人。

失望之餘,她只有原路返回,相信這時候克迪文應該到了。

——奇怪,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嗎?…那氣息應該是存在的…

她正滿腹狐疑,迎面走來一位男士,攔住她的去路。

「對不起小姐,你是不是需要幫助?」

卡蕾斯忒停住步伐,有意識打量面前的陌生男人。

瘦高勻稱的個子,健康的古銅色皮膚,飄逸著一頭黑色的及背長發,與之相配的是黑色的休閑式西裝、長褲和皮鞋。因為對方戴著墨鏡,卡蕾斯忒並不能看清他的五官。

「不,謝謝。」卡蕾斯忒感激地笑笑。

對方卻沒有馬上走開的意思。

「請恕我直言,其實剛才我一直在注意小姐你。你並不像是來參觀畫展的,倒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他真是說對了,卡蕾斯忒想,但她不可能告訴他真相。

她笑著回答:「那您真是錯了。我其實對本屆畫展的作者擅長以『黑、白、灰』為主題的繪畫表現手法很感興趣,只是本人並不是個懂油畫的行家,所以一圈下來,未能看出什麼門道。」

「是嗎…?」他嘴角動動,向她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笑,「想不到啊,一向被我認為是經典之作才拿來參展的作品,到頭來卻未能吸引你這樣漂亮的美人,身為畫家的我還真是慚愧。」繼而,他取下墨鏡,目不轉睛地望定她。

「原來,…您就是塞維爾?布萊克先生…」

卡蕾斯忒吃驚地注視面前這副年輕有型的五官,的確和古物館大門前的宣傳海報上的一模一樣,她不禁為剛才不認真的答話感覺尷尬。

「真是…對不起…」

「別介意,倒是我該感謝小姐才是。看來,為博得你的認可,我還需努力才是。」

「您真是個幽默的人。」

有感他的油嘴滑舌,卡蕾斯忒決定馬上離開,她不想讓克迪文等太久,於是繞開他。

「等一下,這就算是道別了嗎?卡蕾斯忒使者?」

他的話像一把無形的錘,重重敲擊在她的心頭。

她敏感地回頭。剎那,衝天的提坦氣息撲面而來,她不由得倒退兩步才重新站穩。

「你到底是誰?!」

她臉上盡寫被愚弄后的忿怒,而他則面帶陰霾的笑意。

「幾千年過去了,使者你對我的戒備心還是如此之強啊。」

展廳里的燈在瞬間全部熄滅,只留下死寂般的黑暗。

幾秒鐘后,燈光再度亮起。

遠處人們傳來微微的悸動,夾雜著工作人員呼叫工程隊進行設備檢修的聲音。

「怎麼樣?經過剛才的提示,應該回想起我的身份了吧?」

他幽深的黑色瞳孔發出寒光,死死逼視住卡蕾斯忒,如堅固的枷鎖,箍束她的身體,使她動彈不得。

「是你?…是你!」靜了一刻,她終於記起他了。

身體開始戰慄。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怖感正籠罩著自己,滲透肌膚的表皮,侵入周身的血管,直達神經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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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絕愛:新提坦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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