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雲麒的歸宿(4)
其他五個邪惡信徒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愚蠢的黃皮猴子,居然敢對偉大的萊恩殿下無禮,這次看你怎麼死!」
「下地獄去吧,讓地獄之火焚燒你的靈魂,讓你永生永世受苦!」
「卑劣的黃皮猴子,去死吧!」
我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就像在看一群垃圾。
那柄巨大的斧頭已經砍到了我的面前,已變得怪物的邪惡信徒露出得意的光芒,彷彿我已經成了一個死人。
我冷哼一聲,不過是輕輕一哼,卻如同雷霆萬鈞。頃刻之間便讓底下幾人五官流血,連慘叫都來不及慘叫一聲,便仰面倒地而亡。
而那個拿斧頭的怪物手微微抖了抖,我抬手朝他揮出一拳,我的拳頭裡射出一道透明的拳頭虛影,朝著他面門而去,他身形龐大,也沒有想到我會還擊,連躲都來不及躲避,被打了個正著。
他整個人都往後飛了出去,鼻樑比完全打進了頭顱之中,甚至連臉骨都被打得凹了進去,鮮血橫飛。
「怎麼可能……」他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可是得到了萊恩大人所賜予的強大力量,為什麼在這個黃皮猴子的面前,卻如此的不堪一擊?
我懶得和這些愚蠢的人糾纏,手一揮,便砍下了他的腦袋,結束了他的罪惡的性命。
而那些守在外面的雇傭兵們,之前因為被嚴令不管聽到什麼,都不允許進房間,全都守在外面不敢進來。
那團黑色的霧氣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強大,在空中浮動了片刻,便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窗外飛了出去。
我冷哼一聲:「你以為自己能逃得了嗎?」
說罷,我一掌拍下,將那一團霧氣給拍成了齏粉,完全消散在天地之間。
所謂的高等惡魔,也不過如此。
我一伸手,白琳就飛到了我的手上。她從繩索里掙脫,將口中的布團掏出來,然後撲進我懷中嚎啕大哭。
「雲先生,我,我好害怕。」
我讓她哭了許久,等她這個恐懼的勁兒過去,便冷冷道:「我不是說過嗎?不能離開山洞一步,為什麼要走?」
白琳低下頭,說:「我聽到有個聲音在叫我,那聲音讓我感覺很熟悉,很親切,我才一時鬼迷心竅……對不起,雲先生,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我突然覺得有些無力,小琳今世沒有覺醒力量之前,難道也這麼愛哭嗎?
「好了,別哭了。」我低聲道,「我並沒有生你的氣。」
她停止了啼哭,充滿希望地望著我,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我沒有理會這愚蠢的問題,帶著她離開了別墅,然後一揮手。別墅下的地面塌陷,將整個建築都吸了進去,淹沒了雇傭兵們的慘叫。
人類,真是如同螻蟻一般啊。
我帶著白琳在大海上空飛行,她將腦袋埋在我的肩窩裡,良久。她彷彿下定了決心,拼盡了全部的勇氣,抬起頭,望著我說:「雲先生,我喜歡你。」
我抖了一下,差點從天空中摔下去。
和鬼帝戰鬥都不會有絲毫怯懦的我,居然差點被一個女孩子嚇著。
我的心中五味雜陳,姜琳始終無法接受我,而她分裂出來的這一縷靈魂,卻主動說愛我。
不知道小琳知道之後,會有什麼感覺?周禹浩估計會大發雷霆,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吧。
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我懷中的這個少女,本來就是小琳,她不是替代品,她本來就是小琳的一部分。
這一定是上天賜給我的幸福,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緊緊抓牢呢?
我忽然想到,小曦化為了天道,難不成這是她的安排嗎?
我的心裡暖融融的,小曦,謝謝你。
「雲,雲先生。」白琳見我眉頭緊蹙。久久不說話,心中酸澀,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說,「我知道,我配不上您,但是如果我現在不說,我怕我永遠都沒有機會說了。」
她頓了頓,說:「雲先生,是不是這次回去之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丫頭。」我輕輕嘆息,「我答應了。」
白琳徹底愣住了,好半天才傻傻地問:「您,您同意什麼?」
「我接受你的愛,同意你做我的女人。」我說。
白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顫抖著說:「真,真的?」
我沒有回答,直接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唇,她像受驚的小鳥一般躲開,臉紅得像番茄,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耳根子都紅透了,低下頭不說話。
但我知道,她心裡是極高興的。
「怎麼,我願意了,你倒是不願意了?」我存心想逗逗她,她幾乎要把臉埋進胸膛里,我忍不住笑了,和這個女孩在一起之後。就像和小琳在一起時一樣,她總能牽動我的心,讓我愁讓我笑,讓我煩惱,而我卻甘之如飴。
我帶著她回到了華夏,她現在住在金陵市的一間小出租屋裡。是個地下室,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斑駁的木桌和一隻布料做的簡易柜子。
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她有些忐忑,說:「對不起,家裡什麼都沒有,我們出去吃吧,我請客。」
我笑了笑。說:「還是我請吧,你想吃什麼?」
她嘴角瀰漫起一股幸福的笑容,絞盡腦汁想著要吃什麼,忽然門開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孩一起走了進來。
那個中年女人看見白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滿臉憤怒,幾步就走上前來,抬手就想打白琳的耳光,嘴裡還大叫道:「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去游輪上做侍應生嗎?這可是我求爺爺告奶奶地給你求來的,你居然不去,你是不是存心要氣死我?」
「啪。」耳光沒能打到白琳的臉上,她的手被我牢牢地抓住,她抬頭看向我,尖叫道:「你特么是誰?我教訓我女兒,關你屁事,給我放手!放手!」
我一放手。她便噔噔噔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得齜牙咧嘴。
白琳本能地想要上去攙扶,被我一把拉住,冷聲道:「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她咬了咬牙,沒有再上前。
中年女人頓時就撒起潑來,在地上打滾兒,叫罵道:「白琳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老娘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卻幫著外人來打我啊,你個殺千刀的,沒良心,遲早不得好死啊。」
她一哭鬧,那少年立刻怒了,衝上來揮拳打我:「你敢打我媽,老子打死你個野男人。」
白琳急了:「白磊,給我住手!」
我冷哼一聲。身子錯開,白磊一拳打空,噗通一聲撲倒在地上。
中年女人心疼得臉都變了,怒吼道:「白琳你個賤人,幫著這野男人打自己弟弟,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白琳自小被他們欺負,有些害怕地抖了抖,我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冷冷道:「你要是真的不認阿琳,倒是她的福氣,就怕你捨不得,畢竟你們一家還等著吸她的血。」
中年女人怒道:「關你屁事。死丫頭。這野男人挑唆你,你就信了?你腦子進水了嗎?」
白琳剛想說話,我又開口了:「你應該已經聽說了飛魚號的事情了吧?這次飛魚號出事,公司要賠償每一個員工一大筆錢,不下四十萬,你本來以為自己能得這四十萬了,沒想到女兒沒有死,你才惱羞成怒,忍不住想要打她,是不是?」
中年女人被說中了心事,眼神有些飄忽,卻死不承認:「放屁!老娘當然關心自己的女兒。誰稀罕要那四十萬?死丫頭,你相信他的話?」
白琳是最了解自己的母親的,她一看到自己母親的神情,就知道我說對了。
白琳的臉色很難看,眼中滿是痛苦和悲傷。
之前他們苛待她,她可以忍。畢竟都是自己的至親之人,可是現在她才知道,這些至親之人根本不關心自己的生死,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弟弟是家裡傳宗接代的香火,而自己只不過是個能掙錢的工具罷了。
他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人。
她徹底心寒了。
「阿琳,你怎麼說?」我看向她,有的時候,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她咬了咬牙,說:「媽,夠了,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中年女人不敢置信地望著她,這二十多年來,她還從沒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過話。
「白琳!」中年女人一下子跳了起來,「你翅膀硬了,有個野男人當靠山,就要甩掉自己的爸媽和弟弟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淚水一下子就從白琳的眼中涌了出來,她大叫道:「你說我良心被狗吃了?我十八歲開始就出去打工,掙的錢除了交房租和吃飯之外,全都交給你們,這些年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買過。你再看看我這個弟弟,一身的名牌,這一件衣服就相當於我這一柜子的衣服了,他吃的用的,讀書的錢,哪一樣不是我一天打三份工掙來的?你跟人打麻將,一晚上就輸好幾千塊,賭債哪一次不是我去還的?你還敢說我沒良心?我要是沒良心,早就走了,還會任由你們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