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想說明我不孝還是我只靠下伴身思考

第403章 想說明我不孝還是我只靠下伴身思考

不待她問,時兆桓便邁著長腿從容地走了出去拉上了木質門。

錢清童半躺在床上,視線向外一看,只見零星小水滴飄落在了窗戶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小雨。

時兆桓走到客廳時,大家正要睡覺,便見他衣衫整齊地走了下來。

「素覺也沒回來,你這麼晚又去哪裡?」秦青問道。

時兆桓手指掛著鑰匙,視線未作多留兀自走了出去,「銀行有點事,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他說完不待他們再問便揚長而去,開著黑色的賓利慕尚駛離崇陵區別墅,一路往萬重樓而去。

到萬重樓下停車后,車窗外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他坐在駕駛座上,眯眼看著窗外交織著流光的小雨,打開手機,打開搜索引擎,便隨手在上面搜索了「陸青筌」三個字,看到彈出的百度詞條下面陪著一張傳統古人的畫像,畫像旁是一段介紹大明萬曆年間的官員——布政使,深諳的眼眸里流轉著暗光。

他抬眼看向外面越下越大的小雨,冷峻的臉上陰沉如玄鐵,隨即又去掉了陸青筌的名字,又在上面隨手輸入「蕭阿典」三個字,這一次沒有詞條。

草草一看,下面彈出的每一條信息上或多或少都有蕭阿典三個字,且內容都是寫了些他有些生疏的古文。

他猛地關掉手機,隨即下車,沒有讓任何人引路便輕車熟路地坐電梯上了萬重樓最高樓——88層。

最角落的總統套房內,一道黑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著床上還沉睡著、酒氣未散的人,眉目間不見絲毫波動,「他來了。」

陸政司半坐在一旁的柜子上,沒有答話,心裡默數了五秒,房門便被人敲響。

他幾不可察一笑,伸手扶了扶眼鏡,緊閉的總統套房房門便無人自開,露出男人籠罩著陰寒之氣的俊臉。

時兆桓輕車熟路地推門而入,在偌大的總統套房內來回走了半晌,才看到兩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半坐在柜子上,面前的大床上躺著在夢中沉穩入睡的素覺。

下意識地覺得千重夜是危險人物,他眉頭一皺,「他怎麼會在這裡?」

陸政司頭朝茶几上的酒瓶揚去,隨即又看向細碎黑髮上沾染著星星點點水珠、不顯狼狽反倒更顯得讓人迷戀的男人。

「三爺看不出來,你的好弟弟覺得人生無趣,所以來找他喝酒。只是下午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沒有看到秦主任而已。」

人生……無趣……所以,一了百了?

他下意識看向千重夜,眼神中帶著一絲警覺,「沒有人和你做交易要殺了素覺吧?」

千重夜不語,只看著床上因為醉茶而不省人事的人。

陸政司哂笑道:「不會,秦主任,我們老闆報恩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他呢?」

「報恩?」

千重夜冷眼掃向陸政司,陸政司淡淡一笑后便不做聲,只隨口笑道:「反正十三爺可以放心,他就只是喝醉了睡在這裡。」

時兆桓不得不承認,雖然他對千重夜感到了極其厭惡的排斥和畏懼,但他也察覺地到,素覺雖然睡在這裡,卻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氣息。

「十三爺怎麼去了又回來了?」陰涼的聲音帶著超脫世外的絕俗響起。

時兆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千老闆能掌控地了人的生死,應該不難料到我會回來。」

千重夜默不作聲,隨即從沙發上站起,白皙的手臂往身後一伸,本來空無一物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本深藍色的書冊。

時兆桓暗暗挑眉,看著他的眼神陰森而複雜,「你要怎樣?」

「三爺回來應該是做好了準備的。」

時兆桓眼神自他手中的冊子掃去,「我沒有可以跟你交換的七情六慾。」

「是人都會有。」千重夜神情薄涼地道:「只不過,你如果不喜歡財神爺,那麼你的情--欲會比其他人淺薄很多。」

青年倏爾一頓,又抬眸看著他,「僅此而已。」

時兆桓隱約從他這話中聽出什麼深意來,入鬢長眉維揚,「你想要什麼?」

「不是他要什麼,而是你能給什麼,他便收什麼。」陸政司語氣薄涼地道,隨即朝他走了過來。

「官蒼雪這一生中,最濃厚的情感便是對命運不公的恨、追名逐利的貪、對你的愛,以及……對錢清童的忌妒。」

時兆桓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縮,時而又鬆開,分明掙扎。

十三爺是領悟力極高的人,有些話不用陸政司說完,他便對他們要的東西猜測地很准了,但沉穩如他還是等著陸政司一字一句說完。

「這四樣東西都是她能拿來和千重夜做交易的東西,也是他要收回的帳。」陸政司斯文地道:「但一次交易只收一筆賬,所以她選擇了對財神爺的忌妒。」

時兆桓風雲不動地看著陸政司說這話時風輕雲淡的模樣,又徐徐看向千重夜,「那個要對付我的父親的人……用的是什麼?這個你可以告訴我吧?」

「對你父親的仇恨。」千重夜道。

他恍然明白,但神色間沒有太多波瀾,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比起素覺追查十年還沒有查出來的遺憾,我的恨不值一提,不知道這種恨能否用來交換那六條仙根?」

千重夜看著他冷漠的面容,「確實不對等,所以用其他的。」

他眯著眼看著男人,「那些忌妒、仇恨還有所謂的貪在你身上很淡,喜怒哀樂也少地可憐,唯一明顯的也只有冷淡而已,但這並沒有用,我要的是你的七情六慾。」

時兆桓聽著千重夜用最平淡的口氣說自己的感情,心裡也不由得開始盤算起自己這一生僅有的幾次情感波瀾……

嗯……可似乎並不多啊。

除了十年前見不到指月的時候有些悔恨,但現在忘了那難得的當年的悔恨和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後來知道她飛機失事而死、知道官蒼雪假冒她跟了自己一兩年,竟然也沒有想象中地那麼生氣和難過,好似一切過了也就過了。

他早已不是十八歲的那個他,如今想起倒平靜地有些可怕。

她如今僅有的波瀾,也只是一個老太太而已,更奇妙的是,這個老太太連人都算不上。

難不成他時兆桓已經心如止水到對「女人」提不上興趣的地步了?

這樣一想,他隱隱有些擔心,自己有沒有能和他做交易的東西?

如果沒有,她難不成就只有這樣了嗎?

怎麼可能呢?

「千重夜,你認真看,我有什麼,你覺得能等價的,我都給。」

「肯定有。」千重夜毫不猶豫地道:「是人都有,尤其是你。」

時兆桓逼視著他,四目相對便是寒冷滋生。

「欲和愛,你選一個拿來交換。」

面前一身精緻著裝的男人幾乎在瞬間身子難以察覺地動了動,但終究沒有表現出來,「你什麼……意思?」

陸政司笑道:「十三爺,你家財萬貫,又有權有勢,可偏生性格淡漠,也算是與世無爭,所以你應該很明白自己的情況,那些許多人都有的感情你都沒有,數來數去你渾身上下除了欲--望和愛人的情愫,找不出其他的東西可以對等這六條仙根了,現在明白么?」

時兆桓緋色的薄唇抿成一條僵直的線,目光森冷地看著他,似是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欲,和愛,他得選擇失去一個。

「沒了欲,我會如何?」

「你的欲只有兩種。」千重夜看著他的眼神像是透析了他整個人一般。

時兆桓被他如此看著,忽然想起錢清童告訴自己,他是冥王之子,所以他才這麼像魔鬼的?

「一是想要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一是要和女人陰陽和諧,你擇一給我。」

時兆桓骨節分明的手指難以察覺地蜷縮,「愛呢?」

「愛只有一種,對所有人的愛。你給了我,這一生,沒了,也就沒了,再也愛不了任何人。無論是你親人,還是女人。」

「包括她?」

「包括她。」他緩緩開口,「三樣之中,你選一樣交給我。」

時兆桓看著他,「你真可怕。」

「你會發現我可怕的地方更多。」

「你很會利用人的心理,你明知我哪個都不舍。」

「但想到錢清童的樣子,你所有的不舍都可以接受了。」

他說地……如此有理啊。

時兆桓只覺身心有些散漫,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除了這三樣,我真地沒有其他的可以交換?比如……」

深諳的眼眸漫不經心地落在青年身上,「我對你也是很憎惡的。」

「我說過,比起性情張揚的秦素覺,天性冷淡的十三爺對我的恨要淡地多,而這種恨比不過你對財神爺的喜歡。」

男人抽著煙一聲冷笑,「千老闆是想說明我不孝,還是想說明我只靠下--半身思考,又或者是……我喜歡錢清童只源於這一生對金錢的喜歡?」

陸政司看了眼千重夜,又時不時看著時兆桓,忽然覺得千重夜這話含沙射影,三種意思分明都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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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獨佔億萬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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