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上天入地,記著,你都是我時兆桓的妻子
時兆桓剛抱住她細腰,便覺得腳下一空。
這個在現代大都市活了近三十年、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看著地平線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臟還是猛然提了起來。
錢清童緊緊抱著他,偷看他臉上神情,「時行長,你是不是很緊張啊?」
「沒有。」男人壓低聲音,視線卻完全不敢再看地面,而只是故作無畏地望著前方,「我只是怕被下面的人看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明明就很害怕,卻還要說不害怕。」
男人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我就是不怕。」
「你放心了,我施法讓咱倆都隱身了,沒有人會看到我們的,本大仙答應了你今天要帶你環遊世界,你就好好享受吧。」錢清童抱著他飛往更高的地方。
可憐時兆桓這個堂堂蘭道國際銀行的總裁,平生無所畏懼,更不說暈機這些了,此時看著錢清童抱著自己飛地越來越高,地下A市的高樓大廈在一點一點縮小,大有化成衛星圖的趨勢,心裡還是不由得緊張了。
時兆桓最終扯下了他行長的偽面具,金燦燦的陽光自遙遠天際射到他眼中,光線和恐懼讓他緊緊閉上了眼,不敢再看。
高空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頭頂不遠處便是遮天蔽日的雲層,錢清童察覺到他的緊張,將他抱地更緊,朝他道:「時行長,你睜開眼看看下面,可好看啦。」
錢清童自己笑地開心,身邊男人卻是將她緊緊抱住,恨不得鑽進他身子里。
錢大神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後生害怕的模樣,笑容得意,「你別害怕,我不會放開你的,你不會掉下去的嘞,你會好好的!」
時兆桓的害怕也只是源於人性本能對高空的恐懼,感覺到她緊緊抱住自己的力道,又聽到錢清童的聲音,終於慢慢地恢復了鎮定,睜開眼看著下面小的可憐但像是一幅幅畫卷的畫面。
高聳入雲的萬重樓離他越來越遠,郊外縱橫的道路阡陌、高山綠野、江河湖泊如一幅幅畫卷一般接連入眼。
時兆桓幾十年都在銀行商場血戰,早已養成了冷淡無情的性子,更對這些自然風景沒有慾望,即使從前坐飛機也是看著手中文件,少有看外界風景,生活好像都被蘭道充滿。
他活了三十年,此時在萬米高空之上看著這突然間縮小了的一切,身邊有一個說她永遠不會放開自己的人,心裡一瞬泛起難以平息的波動。
錢清童見他終於不害怕,這才緩緩鬆開他,但依舊緊緊握住他白皙如玉的手,向遠方天際遨遊而去。
「你看,那是你們的故宮!」
男人順著她的手向遠方望去,「故宮好小。」
錢清童大笑了兩聲,「我也覺得好小啊,那些人都像螞蟻一樣,看不到了。看那邊,是長城啊。」
男人平靜的眼神望向崇山峻岭里的城牆,眉峰半挑,「長城好像沒那麼長。」
「哈哈哈哈,我也覺得。」錢清童拉著他加快速度向遠方飛去,用手指了指,「你看那個。」
時兆桓順著她的手勢看去,「什麼?」
「靖國神社,小地幾乎看不到了。」
「童童。」
「嗯?」
「你能不能變出一顆原子彈?」
錢清童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呢?」
男人指了指小的可憐的神社,淡淡地道:「悄無聲息地把它炸了。」
「。……」
錢清童拉著時兆桓將大半個世界遊盪完已經是黃昏時候了,太陽在遙遠的雲層之上漸漸下落,夕陽餘暉灑地天地一片金光燦燦,彷如人間極樂世界。
看著那似是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的太陽,時兆桓突然想起小時候學的課文——《兩小兒辯日》,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
見他目光落在那金光燦燦的太陽上,錢清童拉著他手臂,雙腳似是在海洋里游泳一般向上劃去。
時兆桓笑道:「你還要往上?」
「古有夸父逐日,現在有時行長追日,所以本大仙帶你去追太陽啊。」錢清童說著兩腳劃地更快,濃厚的雲層就在腦門兒上,身子穿過厚實的雲層,時兆桓便微微閉上了眼。
他只在坐飛機的時候才知道穿過雲層是什麼感覺,但此時身子親自穿透雲層,眉眼半閉之間依稀看到雲霧繚繞四周,還是讓他感到一種如置夢中的恍惚感。
但這恍惚夢境沒有留存太久,萬丈陽光便自遙遠深空灑來,轉眼兩人便飛到了遼遠的雲層之上,深空一望無際,腳下是如棉花糖一般鋪展綿延的白雲,再看不到人間的山山水水,黃昏的太陽頂在雲層上,霞光普照,猶如如來佛祖顯靈,普渡眾生,好似記憶中看過的齊天大聖騰雲駕霧的畫面,叫人恨不得躺在那綿軟的雲層上睡去,與白日里看的燈紅酒綠、好山好水的人間是兩番景緻。
錢清童看著他幾乎是出神的表情,笑地更開懷,「喜歡么?」
雲層上的世界靜謐無聲,她清細溫潤的笑聲一響起,便似是將他帶了回來,回頭看著身邊笑地不沾世俗一點險惡的女人,時兆桓彷彿看到了比眼前景色還要夢幻的事物,手上用力將她往自己這邊一帶,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錢清童躺在雲層之上他身下,雙腳似是游魚般划動著,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笑容一收,「你該不會現在要來吧?」
時兆桓眸光愈加深邃,「我本來不記得,被你這麼一提醒,倒是有些想了。」
錢清童信以為真,兩筆趕緊環住他脖子,「你可別,萬一我一個興奮沒收住,咱倆就一起掉下去了,這可是萬丈高空啊。」
見她當真,男人忍俊不禁,手指在她鼻尖輕輕颳了刮,「財神爺,你是不是把世間男人都想做色胚了?」
錢清童仰視著他,撅了撅嘴,「本來就是嘛。」
男人無可奈何地笑道:「那我讓你失望豈不是很不好。」
錢清童聞言以為他要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結果見他伸手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個盒子來,隨即從裡面取出一個小小的鑽石圓圈。
她認得那東西,神色一怔,「這是……」
時兆桓直接取出戒指,然後拿起她的手,也不過問她直接將戒指戴到她修長的無名指上。
錢清童看著他給自己戴戒指,以前只在朱小立的小說上和電視電影上才看到這種事情,想不到自己平生也會嘗試過。
她抬起頭,怔忡地看著男人,「時行長。」
「別說話。」男人低頭吻住她,隨後又鬆開,握著她戴著戒指的手指,目光深沉地望著她,「錢清童,以後你上天入地,記著,你都是我時兆桓的妻子。」
「你……」剩餘的字再度融化在了他的溫柔濕潤的親吻之中。
她,就這麼成了這後生的老婆了?
錢清童腦子一片繚亂,將他緊緊抱住,卻下意識地睜開了眼,望著他身後更高的世界。
自己光明正大地帶著老公在天上親吻,天帝不會睜著眼看著的吧?
李青蓮說地好啊,人生得意須盡歡,逆天吻下也快活。
人生得意須盡歡,須盡歡……
前方是充斥陽光的西方極樂世界,又被李太白鼓舞地興奮,錢大神再也不想天上有幾個神仙在看了,再也不想以後會不會被天帝拿來當做把柄,誰都沒有此時抱著自己的這個人重要,她想也沒想抱著上面的男人便狠狠回吻了去,雙腳划動著,眼睛卻落在手指上反射著陽光的鑽石戒指。
戒指可真美啊。
親嘴歸親嘴,說好地要帶著這後生環遊世界的諾言也不能忘了啊……
作為一個純種的人,時兆桓沒有睡覺、用盡一天一夜看白晝黑夜在眼前交替,看完明媚陽光后又看碧海星空,直到錢清童帶著他平平安安地回到陸地上的時候,時兆桓欣喜消散,又才感到了久違的睏倦,抱著精神矍鑠的錢清童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這一次,十三爺做了一個久違的安穩好夢。
夢裡,他住在一個像是昨日看到的雲層上畫面的地方,錢清童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小屁孩兒坐在家門口等著他回來,至於好夢留到了什麼地方他卻不記得了,因為夢境中途換場,一切歸於空幻。
當他一覺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睜眼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便猜到了這已經是晚上了。
懷裡女人察覺到他醒來,往他懷裡縮了縮,「昨晚沒睡,今天睡地一天,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寂靜的夜裡,時兆桓沒有答話,剛才的那場沒有結果的夢境他沒有看到結果,醒來除了看到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以至於昨日昨夜和她在雲層上繾綣翱翔的場景也跟著都像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夢境消散,一切歸於原樣。
「我睡了一天?為什麼不叫我?」
又少了一天和她在一起的時間。
錢清童緊緊抱住他,依偎在他懷中,心頭也泛出淺淡的恐懼,「你昨晚一夜沒睡,天上氣候多變,你肯定又累又疲憊,精神不好,就不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