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引狼入室
「不過,首領大人,我還有個新的發現,覺得有必要向您彙報一下。我覺得對方的乾昊首領跟過世的李庚首領很相像!我……」吳金虎繼續說道。
此時此刻,吳金虎內心早已恨透了李申,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吳金虎表面盡量表現的坦然和從容。
「啊,什麼?你說乾昊長得像李庚?我的親哥哥李庚?」李申打斷吳金虎的話,追問道。
果不出所料,吳金虎所言,讓李申大吃一驚,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明顯地亂了分寸。
「是的,我懷疑乾昊會是首領李庚的親生兒子!如果是真的,首領大人,您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吳金虎繼續刺激道。
「啊對,我就是因為太激動了才有所失態!唉,想起我那苦命的哥嫂,還有嫂子腹中的孩子,我就忍不住覺得難過!」李申說著,便做出一副痛苦難過的表情。
「哼,真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看你到底還能裝多久!」吳金虎在心裡恨得牙疼。
「可是,金虎,你親口詢問那乾昊的身世了嗎?還有見到乾昊的母親了嗎?是不是西……哦,是不是我大嫂西亞?」李申定下神來,接著盤問吳金虎。
「哦,首領大人,因為我也沒有把握,況且夫人這麼多年也一直沒有音信,所以沒有貿然探聽!更沒有見到乾昊的母親,就想著回來先稟告您,由您親自去觀察驗證一下才比較穩妥,畢竟李庚首領是您的親哥哥!」吳金虎把「親哥哥」三個字故意說得很重。
「嗯,金虎,你說的有道理,我的親哥哥我最了解,相信等我親眼見了乾昊之後,肯定能夠判斷出事情的真假!」李申顯然對吳金虎的表現很滿意。
「既然這樣,我看我還是儘早與乾昊見面,現在才剛下午,反正兩地離得也不遠,我想現在就去見見那個乾昊,也好表示我的誠意,一來,當面感謝對方,二來,確認一下乾昊的真正身份。」李申顯然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
「好,首領大人,我馬上就去安排!」說著,吳金虎便轉身走出李申的房間。
望著吳金虎離去的身影,李申的心裡又開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儘管他現在還沒有確定乾昊就是李庚的兒子,但是他對吳金虎的觀察能力確實深信不疑,所以他的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攪得他心神不寧……
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吳金虎便安排妥當,說是,乾昊首領非常願意李申前去做客。
於是,李申趕緊策馬揚鞭,帶著吳金虎和十幾名將士,徑直奔向乾昊的群落。李申向來謹慎小心,尤其愛惜自己的性命,所以出行之時,必然帶著十幾個貼身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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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落入口處,乾昊正騎著棕黑色高頭大馬,駐足觀望。
「哈哈,歡迎李申首領,之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啊!」見到李申,乾昊首先客套了一下。
「啊,乾昊首領,您客氣了,要說冒犯也是因為我有錯在先,您能寬宏大量,盡釋前嫌,讓在下實在是汗顏,佩服!」李申也突然間變得通情達理,跟之前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走,到我們群落里來走走吧,我也好給你介紹介紹情況,以後你們定居在這裡也會安心,我讓手下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待會你們吃完飯再回去也不晚!」乾昊很是熱情地說著。
「好好,那就麻煩打擾你們了!」李申應和著。
此時,乾昊騎著馬在前面帶路,邊走邊給身後的李申介紹群落的各種情況,包括如何建房,如何儲糧,如何射獵飼養等等。
李申在後面不時地附和著,稱讚著,可是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他一直在背後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乾昊的言行舉止、周身相貌,越看越心慌,越看越覺得就彷彿是哥哥李庚站在面前……
因為在李申看來,吳金虎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乾昊不只是像,而是特別像李庚年輕時的樣子,無論言談舉止,還是全身相貌。
觀賞完群落的布置構造,李申和乾昊單獨在屋內就餐聊天。
「嗯,乾昊首領,我貿然想問一下你的身世,不知你可否方便告知?因為你和我的親哥哥長得實在太像了!」李申終於可以切入正題。
「哦,呵呵,當然可以,據我母親說,我家鄉是南方的元謀縣,由於那邊生活境況不好,而我的父親又在我未出世時就不幸去世,據母親說是狩獵時不小心跌落山崖而死,所以,我從小便隨著母親流浪在外,暫居過很多群落,直到來到龍骨山這一帶,才打算長久定居下來!」乾昊一五一十地道來。
「啊,那麼你的母親叫……叫什麼名字?」李申的臉已經有些哆嗦,身子也是坐立不安。
「嗯,叫西亞!怎麼了?你好像臉色不太好!」乾昊脫口而出。
顯然,乾昊也注意到了李申的神色變化,但是他不明白李申為什麼會此焦躁不安!
「乾昊啊,大侄子,我是你的親叔叔!你的親生父親就是我的親哥哥李庚!這麼多年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乾昊剛說完,李申就快速站起來,走到乾昊的身邊,拉起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只見此時的李申,眼睛里噙滿了淚水,喉嚨哽咽著,用充滿愛意的眼睛看著乾昊……
「啊,怎麼回事?李申首領,你是怎麼了?」乾昊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弄懵了,也慌忙站起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我是太激動了,情緒有些失控,你先坐下來,坐下吧,聽我慢慢給你道來!」李申抹了抹眼淚,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於是,李申就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乾昊。包括他父親的死,他母親的無故失蹤,還有李申如何苦苦尋找他們母子,卻始終沒有結果的傷痛……
「哎呀,您真的是我的親叔叔?我竟然還有親人!可是我的母親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都是真的嗎?真的嗎?怎麼感覺就像是在做一場夢呢……」乾昊是又驚又喜。
「是的,孩子,你叔叔說得都是真的!」門外傳來西亞的回答。
原來西亞早已在門外站立多時,聽到乾昊的疑問,便走了進來。
「西亞,你來了,真沒想到在這裡與你們重逢!真是蒼天有眼啊!」李申面對著西亞,滿臉堆笑。
「是啊,真是蒼天有眼,我們母子能活到現在!」西亞不動聲色。
「母親啊,你怎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呢?」乾昊不禁埋怨起母親來。
「嗯,我當年也是一時衝動,不想留在你父親去世的地方,免得整日觸景生情,傷心難過,因為當時我腹中正懷著你,所以為了你,我選擇帶著你出去開始新的生活……」西亞向乾昊解釋道。
雖然西亞的解釋並不是那麼完美,可是乾昊還是深信不疑,因為他相信母親是不會對他撒謊的。
「報告首領大人,劉阿婆家的閨女瑤瑤被挖心而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您快去看看吧!」門外匆匆跑進來一個士兵,神色慌張。
「啊,挖心而死,是誰這麼殘忍?……母親,叔叔,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待會就回來!」乾昊囑咐著,便跟著那士兵大跨步走出去。
劉阿婆的家距離群落入口處最近,她的丈夫路易,前兩年因病去世,留下她和年僅十二歲的女兒瑤瑤相依為命,沒想到瑤瑤現在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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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西亞,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依然還是那麼嫵媚迷人啊!你可知道,這麼多年我有多想你嗎?」李申說著,就要上前去拉扯西亞的手。
「混蛋,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沒有揭穿你,並不代表我怕你,當初我離開時,就已經把生命置之度外,難道現在還會畏懼你嗎?我只是為我的兒子乾昊考慮,希望你識相一點,否則對你沒有好處!」西亞躲開李申的騷擾,言辭激烈。
「哼哼,算你聰明,最好永遠不要讓你兒子乾昊知道真相,否則把我惹急了,你們誰也活不了!」李申冷笑道。
「是的,就是因為知道你的手段多麼殘忍,我才不想讓兒子跟你有任何瓜葛!也沒想過會再見到你!」西亞針鋒相對。
「你最好真是這麼想的!我保證,只要你把過去那些事當做從來沒發生過,永遠封存起來,不要向任何人透漏,我就與乾昊和平相處,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來對待!」李申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我答應你,但是也希望你不要食言!」西亞恨恨地答應下來。
西亞心裡明白,雖然李申說得很好,但是以他的兇殘本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只不過是想穩住自己,以免乾昊知曉了他的真面目。同時,西亞也明白,自己決不能衝動地就將真相告訴乾昊,而是要等,等一個恰當的時機……
「唉,真是凄慘!」乾昊皺著眉頭走進來。
「回來了,孩子,到底怎麼回事?」西亞眼見乾昊走進來,急忙上前詢問。李申也假惺惺地湊上來。
於是,乾昊將親眼所見到的情形,詳細地告訴了西亞和李申。
原來,經過一番仔細查看,乾昊發現:瑤瑤脖頸處有兩個個小洞,肚子從中間被分開,心臟不見了蹤影。很明顯,瑤瑤先是被咬傷脖頸,之後被剖開腹部,取走了心臟。
同時,乾昊在瑤瑤遇害的周圍,發現了很多又粗又長的壓痕,在粗長的壓痕旁還有很多爪印,這爪印酷似人手,也是五個分支,也是巴掌大小,只是比常人的手指細瘦一些。
根據目前發現的所有細節,誰也猜不出到底是什麼人或者野獸乾的,因為說是人吧,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身軀,說是野獸吧,又怎麼會有酷似人手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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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乾昊帶領眾人又新建造了很多房屋,把李申的群落都接了進來。這些造型獨特、堅固結實又不失美感的房屋,讓李申他們歡欣無比,這可比他們在山腳下搭建的那些粗陋的住房精緻實用多了,李申群落里的人不禁從心底里感激乾昊。
眼看著乾昊日益贏得人心,李申心中的妒恨種子也在不斷瘋長,特別是每次看到乾昊,李申都會想到李庚,讓他產生李庚還沒有死的錯覺,讓他覺得是李庚在報復他,這種感覺折磨得他寢食難安、煩躁不已……
於是,李申開始苦思冥想,試圖想出一個擺脫現狀的計謀,終於有一天,他詭異的笑起來……
一向居心叵測的李申,又想出了什麼陰謀詭計呢?他的詭計又是否能得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