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誰指使
翌日一早,浴室里「嘩啦嘩啦」的水流聲,使床榻上的尤文靜顫抖著纖卷的睫毛,由起初的緩緩睜眼到騰地睜大眼睛,坐了起來。她雙手撐著床面,頭從未有過的眩暈,渾身跟卡車碾過使得疼痛無力。
凌亂一地的衣服,旖旎過後的男女氣息,無一在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麼。
尤文靜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看,從男人下床的時間來計算估計他還需要一會兒吧!那麼她完全可以在他出來之前悄悄逃出這間屋子。
她單手撐著腰輕輕從被子下抬起疼痛的身體就聽見「哐」的一聲,浴室的門從裡面拉開,一道低沉而醇厚的男音,帶著清晨的慵懶淡淡飄來,「醒了?」
尤文靜驀地瞪著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朝她走近的男子,竟然忘記身上的蠶絲被早已經順著她的香肩滑落,而赤身果體的她緊緊拽著被子的角,頭微微朝後仰著,雪白如上等白玉的頸項上全是男人的傑作。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對一大早的男人是多麼致命的誘惑。
容一衡鬆鬆垮垮的圍著一條浴巾,慢條斯理的擦著頭髮,古銅色的身軀上滴著水珠,順著他的短髮滴落,再從他健碩的胸肌一路下滑,最終,水滴落在那條隨時會掉的浴巾上。
在距離床榻一步之遙的時候,容一衡停住腳步,在床頭櫃的煙盒裡拿了一支香煙點,咔叱一聲,打火機冒著藍色的火苗,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了繚繞的煙霧,這才淡淡的看了眼還在看著他的女人,聲音黯啞的有些壓抑,「收拾下,我們談談。」
談談?尤文靜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后才收回了目光,垂眸,想死的心都有了,怪不得那臭男人剛才盯著她看的時候,喉嚨不住的在上下滑動,說話時嘴角明顯的抽了抽。
她也不矯情,反正都睡了難道還大呼小叫裝白蓮么!她可沒那功夫和這個男人浪費時機。
她鎮定自若的看向容一衡,語氣淡然道,「昨晚的男人是你?」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啞的令人遐想。
容一衡面窗而立,晨光穿透落地窗,灑在他的周身泛著迷人的光澤,每一寸的肌膚線條都是那麼的明朗清晰,強悍緊繃,剛勁有力。他緩緩瀲下一雙深沉的墨眸,香煙夾在修長的指間,眉心緊皺,微微眯了眯眼,緩緩仰頭,吐出煙圈,喉嚨滾動,一副自在慵懶。
隨著尤文靜語落,他再次吐口煙圈,完事後的男人就連發出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性感、魅惑人心,微微側眸瞥了眼床榻上的女人,「你希望是誰?」
尤文靜「……」被噎了回去,可她的確找不到更加合適的詞來和面前氣場強大的男人「敘舊」!
要錢?還是威脅?好像哪個都不可行,她可是記得昨晚情急之下是她撲到男人懷裡,並纏著他的,「戲劇化的」情景和八年前一模一樣,她和這個男人可真是有「露水之緣」啊!
尤文靜看了看地上一堆散亂的衣服,那還是她昨晚「行動」時穿的一條特能勾勒她身材的連衣裙,調酒師除了懂得酒文化外,各種修養都是要求絕佳,而她為了賺錢肉疼的買了那條裙子已經暴斃,現在被撕扯的七零八的碎片正躺在地上。
她靠著床幃顯得無所謂,才看向窗口的人,問道,「你,要談什麼?」
容一衡眯了下眸子,坐到對面的單人沙發里,修長的長腿疊加著,看向尤文靜,聲音低沉而帶著一抹蠱惑人心,「什麼名字?如實回答。」八年前,她說她叫安寧,後來他知道她撒了謊。
尤文靜斂著的眉眼抖動了下,手指在被子下緊緊抓著被單,面上卻無波無瀾,「安寧。」
容一衡那雙劍眉狠狠皺了下,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但是依然平穩,「目的?」
尤文靜忽的抬眸,和他毫不畏懼的對視著,須臾便說,「昨晚是被人給……下藥了,那個是個誤會,哪裡有什麼目的了。」
她想要的「目的」豈能是面前這個男人,她要給成成治病,要翻案,要親手撕了呂文凱和尤家,除了容一衡,在籠城,再也沒有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可是,她努力了這麼久,連容一衡本尊什麼樣都沒見過。
容一衡抬手握住尤文靜的下巴,「是嗎?那,八年前呢?說,誰在指使你一而再、再而三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