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好人難做
在我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我們總算是回到了越野車裡。
言不悔問我是在車上貓一夜,還是回縣城,陳柏霖說現在老鬼已經被除掉了,留不留在這裡,意義已經不大了。
那我想了一下說,既然如此的話,反正黃家的人也在縣城,不如我們回縣城過夜,明天一早再去找到他們。然後和他們一起再回楓林鎮。
陳柏霖嗯了一聲,說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總不能善後的事情也要我們來做吧。
言不悔沒有言語,腳下的油門一踩,帶我們踏上了回城的路。
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就回到了縣城,找了家飯館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回到我家裡,隨便洗嗽了一下,就準備睡覺了,但是我房間里的床並不大,最後只能是言不悔去爺爺的房間睡。
睡覺前陳柏霖讓我畫了一張鎮魂符,貼在了佛像上,然後我就將它供在了最裡面的房間里。
奔波了一天,我們都疲憊的很。所以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我們睡的其實並不晚,十點多就睡了,所以第二天,起來的都不算晚,七點不到就全都醒了。
我坐在爺爺以往坐的搖椅上。揉著有些乾澀的眼睛,思考著這兩天的經歷,昨天晚上我又沒有夢到奇怪的地名和名字,看來我以後應該不會再做同樣的夢了,爺爺曾經說過,如果我不再做這些奇怪的夢以後,就可以離開縣城,隨便去哪裡都行。
但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我自己卻又放不開了,。
看著言不悔從放佛像的房間出來,我知道那東西應該沒有問題,就說:「老言,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他依舊是那個棺材臉兒,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右手托著下巴,想了一會說:「沉穩,堅毅,婦人之仁。」
我剛聽到前面兩個詞的時候,心裡還有點小得意,不過當聽到後面的話時,就不由得苦笑著說:「老言,我們上輩子是不是冤家對頭啊?」
「哎,你們前輩子還真的是對頭。」陳柏霖從房間慢條斯理的走出來,懶洋洋地說。
我聽到這話,扭頭看著他。滿臉詫異地說:「你還會看相?」
陳柏霖走到我的旁邊,鄙夷地說:「看個屁的相!當年老言第一次找上你,就是為了爭奪你第十一代太公的名頭,所以說,你和老言是不打不相識!」
我一愣,回頭看著言不悔依舊沒任何異色的棺材臉兒,遲疑地說:「不可能吧?」
陳柏霖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大聲說:「什麼不可能啊,這可是你以前親口告訴我的!」
我張大嘴巴看著陳柏霖,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到言不悔酷酷的走出了院子,冷冷地丟下了一句,「第四,長舌膚淺。」
我苦笑了一聲,然後瞅了一臉壞笑的陳柏霖,好奇地說:「那後來又怎麼成兄弟了?」
他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當年我在鄱陽湖邊醒來以後,就看到他了,當時這小子的半邊身子還泡在水裡,要不是我。肯定早就餵魚了。」
陳柏霖的聲音忽然變的傷感了,「但是,我們無論怎樣找,都沒有發現你和太公,我們不相信你們會死。所以我和他組團接任務,順便尋找你們的下落。那些年裡我們回去過過龍村,神農架林區深處的龍方,甚至是深入西藏雪域和南疆苗寨,但是依然沒有你們的消息。」
「這樣的日子過了五年。忽然有一天,老言留下一封信就不辭而別,留下我一個人在這江湖裡混日子,但是我沒有喪失尋找你們的決心,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要找的人多了一個。」
「就在一個七天前,老言忽然出現,說是有你的消息了,然後我們就來這裡找到了你,,才知道你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
說道這裡,他的眼睛已經有些紅了,聲音也有些走調。
我拍拍的肩膀,心裡很慶幸自己有這樣的兩個好兄弟!
「好了,洗把臉。一起去吃早餐,免得被老言笑話。」
等我和陳柏霖來到早餐店的時候,言不悔已經幫我們倆點好了吃食,一番風捲殘雲之後,我們開著車直接殺到老黃在縣城的地址,東城傢具城,他在這裡擁有一個門臉兒。
縣城就那麼一點兒大,我雖然沒有來過,但是依舊能夠很輕鬆的找到地方。
下車進了傢具城以後,很容易就找到了老黃,並竟兄弟三人都在一起賣傢具的,就他一家。
可能是我們來的太早了,老黃三兄弟正在卸貨,他見到我也很意外,沒有想到我會找到這裡,我呢,也沒有和他客套,就直接就告訴他,他家裡的事我們已經幫他解決了,我們這次來找他,是怕還有什麼事遺漏了,或是我們不知道的,所以來找他了解一下,同時那塊墓地,還需要他們兄弟自己去善後。
老黃對我的話半信半疑。態度也比第一次見面是冷漠了很多,而且他的兩個兄弟就在一旁目光不善的看著我,這讓我感覺自己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就說:「能做的我們已經做了,信不信隨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也就懶得在理他,走出了傢具城,坐進了越野車裡,不過情緒有些低落。
陳柏霖問我怎麼回事。
我就將經過告訴了他。他反倒是比我比我看得開,他說為這種人生氣,犯不著。
我搖搖頭,這不是生氣的問題,只是我們拼了命的就老黃一家。結果卻得到了這樣的回應,任誰也要不爽的!
陳柏霖說:「現在,你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俠客了吧?這個年頭好人難做啊!」
我沒有他那麼深的感悟,就說:「得了,既然人家不要我們多管閑事。那就好好的計劃一下,我們自己的事吧。」
既然我已經儘力了,但是人家不領情我也沒有辦法,況且那個老鬼已經被打散了,應該沒有什麼別的事了。
言不悔將我們又拉回了玄學館。一進院子,陳柏霖的臉色就大變,衝進了最後的房間。
還沒等我進去,他就出來了,一臉憂心忡忡地說:「看來這尊陰佛比我們想像的要厲害。才短短的兩個小時,就將我的墨線全部弄斷了,還好有那張道符在,不然的話就糟了!」
我將房門打開一條縫,朝裡面瞄了一眼。地上有很多斷裂的墨線,再看佛像上又被重新纏上了墨線,這麼短的時間,真不知道陳柏霖是如何將墨線纏在佛像上的。
我趕緊關上門,著急地說:「那現在怎麼辦?」
陳柏霖說:「儘快將它送到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裡。有寺廟裡無數善男信女匯聚的宏大念力,它就作不了怪了!而且時間一長,它的怨氣和戾氣就會消散,自然而然被超度。」
我想了一下,這附近還真沒有什麼香火鼎盛的寺廟。
言不悔忽然說:「我倒是知道附近有一座大積寺,當年香火倒還旺盛,寺里的主持大和尚也是一位高僧大德,不過,我好多年沒有去過了,所以不知道香火旺不旺盛。」
陳柏霖為難地說:「如果香火不旺盛,匯聚的念力就不夠,怕是就無法徹底的超度這尊陰佛,而且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老王身體里的地藏陰氣還要想辦法驅逐,不然他就會凍成冰雕!」
我問他,我身體里的地藏陰氣,真的有那麼厲害那嗎?
他說然有這股寒氣在我身體呆的時間過長,就算後來是被驅逐了,那我還是回留下難以治癒的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