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壞壞一笑
「我叫肖淑雅，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女孩一進來就先給他鞠了個躬，幾滴水珠順著濕漉漉的長發灑落下來，大概二十七歲，羞紅的臉上尷尬的表情，右邊的臉上還有個酒窩隨著表情的變化而變幻著，兩隻熱水浸泡后的小手更顯粉嫩，但卻緊緊抓著胸前浴袍的上襟。一隻受驚的小鳥。
「我叫王凡，路過，趕巧。以後自己多個心眼，不要一個人赴約。下次就不一定會有好運了。」
「這是那兩人的包，你看著辦吧，你沒事，我就先走了。」說著。王凡抱著不想惹麻煩的心態，不想陷太深。
「你至少留個電話，我好答謝你呀。」看到王凡要走，蕭淑雅才從囧態中脫離出來。
「謝就不用了，今天也把這倆混蛋狠揍一頓，估計還有麻煩，你自己還是小心一點吧。」
「這兩人我肯定跟他們沒完！」女孩眼中燃燒著濃濃殺意。
「你自己注意一下安全，女孩子，不容易。」王凡本想壓一壓她衝動的情緒，輕輕地說了句。
一句話，刺在蕭淑雅心裡，眼睛一下紅了。多少年了，沒人這樣關心過自己，反而是這個才認識的陌生人說了出來。
王凡最怕女孩子的眼淚，只當是剛經歷波折的女孩子感情最脆弱，以為剛才說怕報復的事嚇著她，心一軟，不自覺的伸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好了，好了，我留個電話給你，有什麼麻煩讓我來想辦法。行了吧。」其實王凡心裡只是怕麻煩，還真不擔心那兩人會怎樣。
誰知道這無疑是火上澆油，蕭淑雅「哇」的一下撲進王凡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雙手也不再護在胸前，而是緊緊的環抱著王凡的腰，任由胸前的兩團柔軟貼在王凡結實的胸膛。
王凡愣了，兩隻手舉起不知放哪兒好。只好任由女孩渲泄。隔了好一會，蕭淑雅好像還沒停下來的跡象，王凡才把手放在蕭淑雅的背上，輕輕的幫她順氣，撫摸著她的長發。
「好了，不哭了，哥給你買糖吃，啊。」
「噗嗤」蕭淑雅一下笑出聲來。直起身，一手擦著還掛在臉上的眼淚，一手輕捶王凡的胸膛上。
「有你這樣哄女孩子的嗎？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是呀，我就這樣哄我妹的，萬試萬靈。」王凡狡詐的擠了下眼睛。「再老的女孩都是要哄的，不是嗎？」
「恩。」蕭淑雅又笑了一下，
「恩？不對，你這是說我老？」反應過來的蕭淑雅瞪圓了眼，她想不到他會這麼快就跟自己開起了玩笑。不過這一笑，本來沉重的心情一下好象輕鬆了許多。
王凡趁蕭淑雅發愣的一瞬間在旁邊便簽上寫下電話，拎起自己的大挎包閃身到大門邊。
「你自己思量咯，我先走了，拜拜。」壞壞地一笑，說完已開門走了出去。
蕭淑雅追到門口，看著他消失在走廊轉角。回到房間才想起浴室還有他的外套。捧著外套小跑到靠路邊的窗戶，看到王凡正走出旅館，想開口喊他，想想又忍住了，把臉埋在外套里，深深的呼吸著上面留存的他身上的味道。
王凡離開「五天連鎖旅店」，打了部的士，但沒有急著回家，找了個不起眼的工商銀行atm機，把儲蓄卡插進去，輸入密碼，點查詢，睜大眼睛等待著，屏幕顯示餘額：五百萬。
剛來洪城時已做了幾個假身份證開了幾張銀行卡以備不時之需，現在用上了。王凡分幾筆把賬上的錢全部轉到自己控制的卡上，計劃明天通過銀再走幾道。反正身份證有的是，臨摹造假也是專業盜賊的基本技能之一。
忙完了，王凡走過幾個街口，才又打了輛的士回家。還沒到樓下，遠遠就看到那盞還亮著燈的房間，心裡一陣暖意,他知道是妹妹香香在等他，香香自己是不需要燈的。
王凡和妹妹香香並不是親兄妹。
王凡出生在浙山省一個叫日照的小鎮，父母都是外來戶，在鎮上開了家小雜貨店。在王凡三歲的時候父親突然離奇失蹤，母親思念成疾在他五歲的時候也悲痛離世，他就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不久受盡欺凌的王凡一路乞討到了南豐城，在南豐火車站做起了偷雞摸狗的小小混。靠偷來的一兩塊燒餅，討來些剩飯過日。
七歲的時候在車站撿到了當時四歲的香香，香香長得很可愛乾乾淨淨不象普通人家的孩子，眼睛大大的亮晶晶，只要誰說話她都會盯著人看，可惜就是什麼也看不見，因為她自幼失明。香香是被拐賣來到火車站的，可能上車前拐賣她的人才發現這個秘密，所以順手就把她扔在候車室溜了。王凡見到她時，這四歲的小女孩已餓了一整天，但還老老實實不聲不吭地蹲在候車室的牆角巴望著帶她來的人販子接她。
王凡可憐她帶她找到派出所，但由於香香看不見東西，根本就沒法說清自己家在哪。警察問了幾遍沒結果，也煩了，直接把他倆轟了出來，還警告王凡「看你這樣子就你把她拐來的，下次再見你就把你抓起來。」沒辦法，王凡就把香香留在在身邊，有他一口就有香香一口，從此香香就有了王凡這個哥哥。
在王凡九歲那年，有一次無意中幫了一位受傷的老頭，老頭知道他們的情況后就認他們作干孫子、干孫女。並把他們帶回了福田的一個小山村裡一起生活。
這老頭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是個賊，而且是個極其專業的賊。在老頭眼裡，盜技，簡直就是一門藝術。不過老頭也是真心疼愛這倆小兄妹，不僅供養他倆，使他們至少不用為吃上頓沒下頓發愁，還把他們視為衣缽傳人，對他們倆是傾囊相授。雖然教的也都是偷盜相關的知識，但一技旁身，兄妹倆這輩子至少不用再挨餓了。所以兄妹倆也真心認這個爺爺。直到去年老頭去世后他們才離開了小山村來到了洪城。
來到洪城后，王凡從操起就業，干回小偷的老本行。但他還沿用了許多老頭定下的規矩，其中一條就是只單幹，絕不合作，所以在洪城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對兄妹。
聽到開門的聲音，正在客廳聽電視的香香就在屋裡喊「哥，回來了？抱抱，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