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登基,沒有資格
"姑娘,是外來人呢?"一老婦人問道。
面紗下的林沂對這老人笑了笑,淡淡說了句:"算是吧。"
夜裡他們累了,便借宿與一普通人家,好在這裡的人還算客情,倒是沒有將他們三人拒之門外。
老婦人也跟著笑笑,拉著她說了些話,才領著他們去了唯一的客房。
"小舍寒暄,還請幾位姑娘公子莫嫌棄了去。"
木婭揮手搖頭晃腦,意思明了——不嫌棄不嫌棄。
"……"林沂不自在扯了扯嘴角,木婭你除了這個動作還能換換其他嘛?姐姐已經看膩歪了呢!
送走了老人,三人關了房門,商議了下接下來的路程。
因著他們現在已經有了盤纏,所以一路里行來還算順利,過不了兩天就能到達皇城了。
"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木謙看著林沂,說了句。
"嗯,"林沂點點頭,指了指單張的床榻,"這次還是我睡床鋪嗎?"
木婭點頭贊允,木謙卻是搖頭不語。
林沂疑惑不解,看向木謙,"你要睡床嗎?"
這下木謙點頭,木婭搖頭。
"……"好糾結啊!
正當她慍悶撅嘴時,耳邊傳來那廝痞痞的聲音,"我們一起睡。"
木婭驟然滿臉黑線,把姐姐這麼一個大蜡燭亮著好嗎?真不怕打擾到你們……還是他們本就那樣開放。想想也是,那夜在谷底木屋內,他們還不是開著門在親親……
呀呀,畫面太污,她不要再看了!
對此,她朝著二人點點投,揮舞著小手。——睡吧睡吧,完全可以當我不存在的,反正你兩也不是沒睡一張床過。
木謙肆意笑笑,還是木婭懂自己啊。他徑直朝床榻走去,脫了鞋襪,和衣躺在床側。
剛一躺下,那人妖孽般的朝林沂拋了個爛比桃花媚眼,"沂兒,是想和木婭打地鋪嗎?"
聞言,正忙活著鋪地的人兒,堅決搖頭,說什麼也不要林沂和她一起睡。
"……"林沂咂了咂舌,好吧,認了呢。怎麼說,睡床也是好過睡地上不是?
她憤憤督了睡在地上的人,心底陣陣不爽,至於這麼不待見自己嗎?不就睡著時摸摸嘛?又不吃虧,你有的姐姐也有,甚至比你的更好。
"……"好厚顏無恥的說,即便說的是事實。
半夜裡,林沂做噩夢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走!啊!"
木謙在她身側,第一個驚醒,他心疼的呼喊著林沂的名字,為她輕輕擦拭額上的冷汗,待到她漸漸安穩下來,才鬆了口氣。
他轉過頭去朝地下的木婭看了一眼,見她背對著他們睡得正香,還真是豬一樣的睡神啊!
為她擦了擦后,他將她輕輕抱在懷裡,像安撫睡不著的孩子般拍著她的背。
這已經不止一次了,但卻是在出了山谷后的第一次。不免讓他擔心,離這人兒要去的地方越近,他的心就越慌。
他好怕,她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或是為那死去的男子報了仇后,會不要自己。
到那時,他該怎麼辦?
自那日在王府,他便猜測這人兒的身份定是不簡單,不然也不會被人害至跌落懸崖了吧?!
忽然腦海閃現出一個想法,不要讓她去皇城,那她豈不是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了呢。
可是751,這個想法才出,他便立即否定,他不能這樣的自私,因為她的沂兒會不開心的。
是了,近幾日里來,林沂總算有了些許笑容,那笑是在木屋裡過的四月他從未見過的笑,發自心底的笑。
雖然也是少的,但總是比在木屋好多了。
可他還是不知足,想要看她一直快樂下去,不想看她為人傷心難過。所以他會助她復仇,待到她自己對他說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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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十日,對於百里駿母子二人來說,真是度日如年般的痛苦不堪。
百里駿的嗓子都已經喊啞了,而禁錮在自己身上的鎖鏈亦是無情的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已經不再聽也不再看不遠處的那群人了,母后已經被他們折磨的不像人樣了,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百里瀚!
終於,太后被他們折騰死去,百里駿卻是不喊不叫不罵了。
他獃獃的看著赤身裸露躺在那裡的人,那是他的母后,從小到大疼他愛他的母后,卻是在自己眼前被人那般折磨……屈辱。
母后那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被以這種極為羞辱殘忍的手法致死,叫他怎能不恨?
百里駿嘴角勾起一抹陰冷嗜血的弧度,在心底暗暗發誓:定要取百里瀚的項上人頭來祭奠他的母后!
登基大典按照以往的規矩進行完了。
舉行完登基大禮,便是該上朝了。
朝堂之上,靜默,一片死寂。
百里瀚一襲玄色龍袍,臉色有些陰沉,目光深銳如有橫掃千軍的氣勢,周身隱隱散發出讓人不寒而豎的冷厲。
這是百里瀚第一次坐在龍椅上,與眾人上朝。但他絲毫沒有緊張之意,而是淡然自若。
台下除去幾個是百里瀚的舊部外,其餘的官員被他強大的氣場給嚇得不敢大氣喘。
雖然之前百里瀚與他們同朝處事過,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百里瀚給人一種打心底出來的害怕,以往的他總是溫文爾雅謙和有禮,可是這嘉裕王朝一翻天,什麼都變了,他的性子怕是之前裝出來的!
壓抑半響,誰也沒想著先開口,倒是柳崇嘴角微抽了抽,督了上方的人一眼,開口打了個頭陣。
"皇上,臣有本要奏。"柳崇站出來,恭敬行禮。
"准。"百里瀚輕啟唇瓣,悠悠吐出一字。
"……"柳崇嘴角再次不協調的抽了抽,這回復速度算不算秒回啊?!
"皇上,現下您以登基為皇,天下尚且太平,只是不知皇上如何處理蕭天鴻等反賊當如何處理?"吐槽歸吐槽,柳崇還是將心底的問題說了出來。
"按照以往律法,左相大人認為如何?"百里瀚目光看向下邊的人,反問道。
"……"某男聞言驟然滿臉黑線,問來問去,又將問題拋給了自己,很嘩狗有沒有!?
後邊他說了一堆,好廢的話。
"……念及蕭天鴻曾為太上皇立過汗馬功勞,便將他……"說到此,百里瀚頓了頓,意味深長說道:"削去官職,發配去開荒吧!"
"皇上聖明!"眾人跪下齊齊喊到。
"哦,對了,朕打算三日後迎娶蕭天鴻之女,封為皇貴妃,禮部尚書大人好好準備吧!"
眾人一聽,不可思議的抬頭看了看上座的男子,簡直特么太快了吧!
是了,百里瀚才剛上位就要封妃,還是罪臣之女,這是要逆天呢?還是怎的?
罷了罷了,又是一個好色皇帝……
柳崇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好的,怎麼會娶蕭清蘭?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不對啊,蕭天鴻的餘黨已經全部落網,按理說,應該威脅不了什麼啊!難道他還對蕭清蘭那女人念念不忘?
同在為官的夏明洛不可置信,方才聽到的是真的,百里瀚要封那人為貴妃,難道他忘了林沂是怎樣被她害死的嗎?
是了,前兩日,他見守在郡主府外的官兵撤了,才敢偷偷去看一眼。
"你真的把她……推下山崖去了呢?"
蕭清蘭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不以為然譏諷道:"莫不是表哥也認為蘭兒做錯了?還是表哥已經不愛我了?被那狐狸精給迷惑了去?"
原來是真的吖,他不知道心頭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在翻湧,似疼似痛,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蕭清蘭竟是如此惡毒蛇蠍,把那人逼死了不顧,甚至沒有絲毫悔意。
"我知道了,蘭兒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單純善良的蘭兒了……"說罷,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以前他知道,百里瀚非常在乎林沂,可現下他卻要一個害她的女人做貴妃,真是!當初林沂怕是瞎了眼,才會救這個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
夏明洛為"死去"的林沂憤憤不平,下了朝政后,直衝進御書房怒斥與他。
"你這樣做對得起沂兒嗎?!"夏明洛沒來由的一句話,百里瀚目光一滯,旋即恢復自然。
"夏明洛,管好自己!"他睨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不打算追究他的不敬。
夏明洛盯著他,心底怒意更甚,"也對,你連她的葬禮都未曾去過,百里瀚!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百里瀚聞言,還是沒有回答,只是森幽的目光難測,冷意暗閃。
"朕的事情,夏大人還是少管!"
"嗬!"夏明洛甩袖憤憤離去,剛走到殿門口便聽那人說道。
"比起朕,更對不起她的人該是你夏明洛!"
夏明洛聽了,腳步頓了頓,隨後還是踏步離去。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來質問百里瀚啊?
那人兒在時,對她愛搭不理,在蕭清蘭與她之間,他總是願意選擇相信蕭清蘭,從未將心偏過去她那邊,說來林沂出事,他多少也有責任。若是自己早些發現,就不會了……
"……"你特么在霧都那地方,還能阻止林沂出事不成?
原來許多人和事物,只有到了失去才知該珍惜,可是真的晚了吖。
隨後幾個時辰,百里瀚封妃之事被昭告天下。
消息不脛而走,傳到了林沂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