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番外 第四十七章 終身成就,歸於愛人7
經理是個乖覺人,立刻就拿住他的手道:「你喝多了,我來刪吧。」說著回頭看了一眼白鷺,他的意思白鷺明白,強撐著沖他點了點頭。
「好了,刪完了。」經理把手機還給那個人,又招呼圍觀的客人道:「沒事了沒事了,影響大家心情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盡」
他看準了白鷺和姜承焰兩個人不會追究什麼,這兩人只求不生事,而那個人喝醉鬧事的人么,也是外強中乾,發酒瘋而已,所以他才敢於這樣處理,實在是人精。
當然,他也確實沒有看錯。
白鷺聽見照片已經刪了,再無隱患,這時候手臂上的劇痛蔓延了上來,整個人一軟,身體的全部重量都交給了姜承焰豐。
姜承焰更無心於其他,他一個橫抱,把她帶回到剛才兩人坐著的角落裡的座位,回頭對經理道:「請幫我們叫一輛車。」
這個要求實在太輕太合理了,經理安能不答應!
「好痛……」白鷺這時候才向他叫痛,剛才全憑氣勢所撐,現在氣勢卸下,她這沒受過皮肉苦的身體,簡直疼得要窒息。
「別怕,沒事的。」姜承焰心中擔心得要命,嘴上也只能這麼安慰,輕輕地幫她脫掉外面的羽絨服——多虧她怕冷,羽絨服既厚,羽絨又能有一定的緩衝,擋掉了大半的衝勁兒,裡面還有一層毛衣——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激上海的天氣,如果不冷,那個啤酒瓶就會進得更深。
毛衣不便脫,只能先卷上去,饒是他動作很輕,白鷺還是疼的噝噝直吸冷氣。
「疼得厲害……」就好像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般,白鷺連痛帶嚇,又失血又后怕,聲音又委屈又軟,姜承焰仔仔細細地檢查著她的傷口,傷口不算深,但是還有兩三個玻璃碴兒嵌在肉里,難怪她疼得厲害。
「我愛你。」他突然抱緊她在她耳邊道,此時此刻,所有的安慰,所有的責怪,都不及這句話貼切,恰如其分地表達他的內心,也回應了她的渴望。
他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還有人會這樣義無反顧地站出來,為了僅僅是對他潛在的威脅而已,奮不顧身,毫不猶豫,她剛才浴血而立的樣子就像刻在了他的心裡,深刻得可怕。
這世上可能也還有會這麼對他的人,也可以沒有,但是他覺得並不需要其他人,他已經有了一個,何其幸運!
饒是經理和酒吧的工作人員已經在把各位客人勸回到各自的位子上,還是有無數道好奇的目光盯著他們兩個。
好在先前拜託經理叫的車已經到了,白鷺的傷在手臂雖然不至於影響行走,但是每走一步都會因為抖動而流血,滴在地上觸目驚心,白鷺此刻又是后怕又是痛。
要是剛才那個人砸到了她的臉上,大約不是毀容就是瞎,即使現在是在手臂上,萬一留疤……以後夏天豈不是都不能穿長袖以外的衣服了嗎?
姜承焰扶著她走得慢,心急如焚,乾脆一下把她打橫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向候在門外的計程車走去。
白鷺豈能不擔心的,從這裡到門口的距離足夠被拍下一百張照片,只要有一張流傳到網上,對他的復出都有毀滅性的的打擊,不然她剛才為何要那麼發瘋一樣地逼那個醉酒的男子刪掉所有的影音文件。
「你放我下來啊……不能被拍到!」白鷺被籠罩在他的氣息當中,又是貪戀又是擔心。
計程車司機是個上海大叔,見姜承焰抱著白鷺上來,天黑又沒有看見白鷺手上的傷,當下從前視鏡里笑呵呵對白鷺道:「美女,男朋友對你真好啊,哈哈哈,我們上海姑娘就是會調教男人。」
白鷺心裡忍著痛吐槽:我又不是上海人。
「去最近的醫院。」姜承焰無心跟司機哈喇,直接指明了目的地。
這司機是在大上海開了多年的士的,一聽是去醫院,再用眼睛一瞟,立刻就不說話了,一句也不多問了——沒這個覺悟,還就真是在大上海白混了這麼多年。
兩個人到了醫院剛剛清理了創口,還沒有來得及包紮好,只見急診室的走廊里一片喧嘩,一個人罵罵咧咧地聲音由遠及近。
姜承焰覺得這聲音熟悉,探頭一望,竟然是剛才酒吧里醉酒拍照的那個男人!
白鷺見他神色驚愕,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還沒等姜承焰回答,她已經自己看見了答案——酒吧的演出經理正扶著那個男人進來,急
匆匆地道:「醫生醫生!快來看下,有人內傷了!再不來就要死人!」
值班的醫生從交接,班之後就忙得暈頭轉向,到處都是大呼小叫,乍然聽到內傷,又聽見要死人,魂飛魄散中驚鴻一瞥般地回頭,結果看見兩個男人明明活得好好的,咋咋呼呼什麼呢?
當下就氣不打一處來道:「內傷醫院治不了,去找天香斷續膏!」
急診室里的輕重病患只要還能笑的,都笑成了一團,就差有人舉起酒精瓶說是白玉逍遙散了。
醉酒挑事的男子惱怒地掃視著急診室里的人,突然目光定在了醫生那裡——他看見了姜承焰和白鷺。
兩人也看見了他,姜承焰漠然地回掃了他一眼,對醫生道:「他腹部肋骨下3厘米的地方中央被肘擊過,應該軟組織和內臟挫傷,但是不會有器質性的傷害。」
要知道每一個跆拳道的高手一定會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了如指掌,只是醫生哪能知道這個,驚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個滿臉戾氣的男人,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姜承焰想得並不複雜,他覺得自己只是把知道的事告訴醫生以供參考。他本來就無意傷害別人,當時情急不得不出手,這也是他第一次用跆拳道擊人,現在問題既然已經解決,他也並沒有想要讓這個醉酒的男人持續痛苦的意思。
醉酒男被醫生拉過去開單子檢查,X光一照果然是軟組織和內臟挫傷,打發他道:「只能靜養,這幾天別做劇烈運動,連笑都不能大笑,知道了嗎?」
「這就完了?」演出主管聽了真是喜出望外,剛才這人在酒吧辦公室里各種嘔吐,各種疼得起不了身,經理也深恐出事這才天寒地凍地還差他送人跑一趟醫院。
這下他可輕鬆了下來,當下就鄙夷道:「我就說,哪有那麼嚴重?就打了一下,你演得還挺像,說吐就吐,何必呢?說實話,你偷,拍就是你有錯在先,難道你還想訛上人家?」
他連嘲帶諷了半天,竟然也沒有聽見那個人反駁,這當然讓他詫異,轉頭一看,只見那人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醉酒男陰鷙地盯著姜承焰和白鷺,就好像他的目光能把他們剜下來兩塊肉一樣。
姜承焰仍然對此很漠然,扶著白鷺緊張看著最後一條紗布被纏上,這才放下心來,又細細地記下了醫生叮囑的換藥和飲食的問題。
白鷺卻不住地同那人目光對接,心中著實擔心。
她常年寫作,自然對人的心理了如指掌。
姜承焰是公眾人物,等於是站在明處,而此人站在暗處,想要對他不利是易如反掌的……自己剛才應該攔著他的。
可是這話她不能說出來,以姜承焰的性格一定會難過的。
醫生一面在姜承焰的強烈要求下開了三天的病假單,一面注意到這幾個人目光的暗流涌動。在醫院工作也是見多識廣,結合剛才這個很帥的年輕人對於另一個人傷勢的清楚了解,心中已經判定了這是一起情感糾紛引起的打架事件,只是不太明白為何尚在白鷺身上,難道不應該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解決么?
潁川之言:糾結於愛情與快樂的問題。
具體地說,如果一個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很開心,能讓你笑。
但是如果你生病了,如果你遇到困難了,他就一定不會在,會禮貌地說聲加油然後消失,然後等到你一切搞定之後再出現,因為他要的是快樂,不是愛情。
但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要流著淚去奮不顧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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