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六 狀元夫人很吃香
男子似是不信,他心一沉,一掌拍到馬後臀馬受驚跑的飛快,從屬嘆口氣認命的追上去,話說呀,將軍您這是自作孽呦!
錢府門口,錢老爺還兀自望著迎親隊伍走的方向不住的嘆氣,好不容易被小妾安慰好心情準備去療療傷結果一人一馬擋在他面前不動。
錢老爺仰頭一看淚奔了……這位不是已經去了塞外打仗的某將軍嗎?為何會出現在此?
男子目光沉痛的盯著錢府一片喜色,他的瞳孔中閃爍著無邊的怒火。
錢老爺自然看懂了,他顫抖著肥肥身子故作高興的道:「宋將軍是來安府喝杯喜酒么?老夫歡迎至極。」
宋懷軒冷冷道:「錦兒嫁了誰?」那眼神,那冷麵,那捏緊的拳頭,錢老爺心裡一萬匹馬奔騰啊。
不,他不能讓這小子破壞自己女兒成親,可是將軍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對不住了,女兒。
錢老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唏噓道:「錦兒嫁與了當朝武狀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宋懷軒準備去所謂的狀元府搶回自己的女人,錢老爺不怕死的又加上一句:「宋將軍莫去了,狀元郎對她極好的。」
宋懷軒瞪他一眼權當他放狗屁。收到某將軍冷眼,錢老爺害怕的滾回了府門。外面世界太兇險,他要去找小妾們安撫他受驚的心靈。
唉……這年頭作賤的人真不少,當年如此,現今後悔作甚麼?
這邊狀元府一片喜慶,太史令夫婦端坐上座準備接受秦景瀾與錢錦玉的拜禮。在太史令的授意下,喜令清了清嗓子道:「一拜天地」
錢錦玉手中牽著一頭紅菱,心中卻想著好想看看此刻秦大人表情呀,可惜喜帕遮著看不清他的臉。
「且慢!」一個冷冷的聲音。
錢錦玉霎那間激動了,這就是說書中傳說中的搶親?她也能遇到這橋段?哪家公子也曾傾慕她不成?原來她也是個搶手貨呀,她心裡覺著有些喜滋滋的。
秦景瀾抬眼睨了一眼面前穿盔甲的男子,挑眉不解的問道:「這位仁兄這副打扮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宋懷軒不屑道:「錦兒不能嫁與你。」
秦景瀾淺淺一笑:「為何不可?」
宋懷軒一向無耐心,他索性將錢錦玉扯入懷中,錢錦玉一聞到男子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她就知是誰了。娘噯!他吃飽了撐了是罷。
「宋懷軒?」某新娘很是無奈喚道。
宋懷軒聽得她叫他名字很是歡快道:「錦兒你與我回去罷可好?」錢錦玉一把掀開喜帕盯著面前滿臉期待的男子緩緩搖頭道:「不好。」
「為何?」
「我要嫁人」
這還要問嗎?秦大人在旁邊呀,新郎就在這,新娘去哪呦?
秦景瀾就趁他糾結不已時一把將安錦瑟奪回自己懷中,錢錦玉由衷覺得秦大人忒不靠譜了。剛剛站在一旁看了一場好戲,她憤懣的瞪他一眼表示自己很不滿。
秦景瀾垂眼望著她,低聲道:「玉兒,你果真是個貞烈女子。」錢錦玉乾笑幾聲,毫不羞澀且欣然點頭接受他的誇獎。
宋懷軒冷哼一聲手指著錢錦玉,目光含痛,道:「錦兒,你說話原是不算話的,我錯信你了。」
錢錦玉還想反駁一番,秦大人卻是搶先開口道:「是極,玉兒說話著實不靠譜。」宋懷軒表情奇異的盯著秦景瀾哈哈大笑:「你看罷,錦兒他都嫌棄你,你還要與他在一起?」
秦大人又悠悠道:「聽我說完,就算她不靠譜,我靠譜即可,夫妻兩個終歸要互補的,我歡喜這她性子。」
秦景瀾一本正經說完這些話,在他懷中的錢錦玉老臉都紅了,雖然秦大人說的是貶低她的話,不過還是讓她少女心萌動不已。
他說他歡喜自己,她是不是也要說些表示自己對秦大人忠貞不渝呢?什麼忠貞不二,至死不渝的話?
宋懷軒覺得自己在此就是個笑話,其實他本身就是個笑話。是極,是極,不會有人會在原地等他,母親不會,錦兒也不會。
是他自己錯過了,怨誰去?怨自己罷。
秦景瀾嘆口氣道:「宋兄,莫弔死在一棵樹。」
宋懷軒黯然一笑:「錦兒,你莫後悔。」
秦景瀾都在傅大人懷中她當然點頭不止表示忠心自己不會背叛某狀元,她可是個好姑娘,話說後悔也沒有鳥用。
宋懷軒走時的背影很是蕭瑟……秦景瀾感嘆道:「玉兒,人間自是有情痴。」錢錦玉被又蒙上喜帕繼續拜堂,好罷好罷,她今天也算出盡風頭了。
明天長安街肯定流傳她這小破事。比如錢家小姐出嫁前不守婦道要與情郎私奔未成,比如錢家小姐與當朝將軍的風月情事,又比如當朝武狀元郎與當朝將軍衝冠一怒為紅顏……所謂流言砸死人就是這樣。
戰戰兢兢的拜完堂,她就由喜婆攙扶到喜房。夜半時分,錢錦玉其實已經很困了,但是她沒忘記錢胖子說的話,嗯,出嫁從夫。
門被人推開,一人走至她面前用喜桿掀開了她的喜帕,頓時錢錦玉的視線就開朗了。
果然沒錯,秦景瀾穿著大紅色的喜袍當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她抬眼與秦景瀾對視幾秒后,秦景瀾收回視線淡定的坐在她身旁溫聲道:「玉兒,我沒想到你如此搶手。」
錢錦玉撓頭喃喃道:「比起這個,我更關心明天早上。」
「明日?」秦大人不解了,此女又在想甚麼。
「明日關於搶親的事肯定有許多版本,比如錢家小姐不守婦道要與情郎私奔啥的。」
「你想多了罷。」
「無,你可知流言可以砸死人,不然那宋玉都被人看死了。」
「我看你這臉皮,是不會羞愧的被人看死的。」
「……」
一番話說下來,錢錦玉發現自己不能和狀元郎好好交流,簡直是雞同鴨講。
秦景瀾拿起桌上的酒盞倒了兩杯酒目光灼灼看著她,那目光太勾人那燭光太溫暖。
秦大人在氳黃色的燭光下看起來特別好看,錢錦玉磨蹭著走過去坐下,秦景瀾與她道:「玉兒,飲下此杯,你我結髮為夫妻,定當恩愛兩不疑。」她接過白玉雕刻成蘭花的酒杯與秦景瀾來了個交杯酒。
然後就是洞房花燭夜,幾個姨娘已經提前給她普及了許多豐富的知識,總結出來幾個關鍵字:一切聽相公的隨他意。
她也不扭捏大方的躺在床上道:「來罷,速戰速決。」
秦景瀾背過身慢吞吞的脫下喜袍,脫下靴子最後只著一件單衣。
錢錦玉想著自己也要不要脫衣?狀元郎喜歡別人主動呀?果然重口味的緊。
秦狀元制止住某女奇怪想法:「錦瑟,這種事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不急一時?來日方長?莫不是狀元郎那裡不行?故而才來娶她的,這樣就可以想通了。
她目光哀傷的望著秦大人,覺得自己有些悲劇,秦大人你這可是耽誤她某方面幸福呀。
秦大人再一次又看懂了她的想法:「你莫亂想,我想等你真正喜歡上我。」他側過臉,疑似有紅暈。
錢錦玉這才放下心來便道:「還好不是那個,其實我不怕疼的。」江湖兒女,這點痛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