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八十四 決定去尋夫
翡翠就在門外瞅著錢錦玉類似發瘋似的,一會咬牙切齒恨不得捏碎手心的信,一會兒又露出一副懊悔表情,小姐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錢錦玉左右想著忒不是滋味了,秦景瀾說走就走,她心裡真的難受極了。
錢胖子得知這消息,強烈表示錢錦玉作為狀元府唯一的女主人,應該回府掌握大局。其實他就覺得一山不容二虎,錢府還是他管家作威作福的好!
錢錦玉想了想覺得她爹說的也對,尋思著便也回了狀元府一趟,對於女主人的突然回歸。
府里的下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各做各事,反而林伯委婉且不容拒絕的表示他可以管好狀元府上下一切不需要錢錦玉操心。
錢錦玉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忍不住點頭答應,反正她管家那就是添亂的。再說狀元府屁大點的地方只有二十多個下人,林伯一人絕對管的過來!
倒是柳如眉一臉愁容,也沒心思打理容貌,一直沉默的立在林伯身後,這乖張的模樣教人看著好不習慣。
錢錦玉為了樹立一個賢惠持家的狀元夫人形象,裝摸昨樣的告訴林伯一些勤儉持家的法子,見林伯臉上詫異不可置信的神色,錢錦玉才心滿意足的打道回錢府。
對於她的去而復返,錢胖子只覺得心裡苦!好不容易哄她回狀元府,沒想到她竟然又回來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吶,果然說的沒錯,深不見底。
即便錢錦玉給錢胖子解釋,她是由於有林伯管家自己就能放心的基礎下才回府的,而且她在狀元府就是添亂的呀,還不如乖乖待在錢府等秦大人回京後接她回狀元府。
如此一想,委實甚好。
但是這樣的日子未免忒無聊了,錢錦玉為了不厚此薄彼,隔三差五的從錢府溜達到狀元府待上幾天後回錢府,來回跑著,有時候閑的沒事便去太史令府看望秦老夫人。
其實說看望都算客氣的了,自秦景瀾出發后,秦老夫人便陰沉著臉,喜怒無常的,誰惹誰倒霉!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兒子奔赴邊塞,那麼遠的地方,便潸然淚下。
蕭瀲心裡更不是滋味,好不容易與秦景瀾關係近點,他卻因為出征而全都打亂了!於是她最近脾氣不太好。
下人來報錢錦玉來了,秦老夫人擦拭淚珠,吩咐下人請她進來,錢錦玉一瞧丫鬟標準的動作以及一副話不多說不閑聊的高冷模樣,老太太還怪實誠的,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老夫人沒法淡定的面對錢錦玉,便十分冷淡道:「玉兒來了。」
錢錦玉點點頭,有模有樣的配著秒殺一切的關切眼神,勢必要擄走秦老夫人的惻隱之心。她笑嘻嘻的開口:「娘,景瀾出征前給我留了封信,讓我照顧好你!」
秦老夫人更加鬱悶了,她養了十幾年的兒子臨出征都只是派人送來口信,而他卻親手寫信給錢錦玉。再一次證實那句有了媳婦忘了娘的典故。
如此一想,秦老夫人越發不待見錢錦玉,又嫌她來太史令府實在忒堵心,所以秦老夫人也十分贊同錢錦玉安穩待在錢府就好。
錢錦玉一向是個尊老愛幼的人,當下就當真果斷妥妥地又回到錢府,繼續在娘家享福作威作福。
只是偶爾她也會無趣,便會心血來潮的回狀元府一趟。這樣周而復返的來回住錢錦玉倒也樂在其中。
只是心底終究是缺了一塊,秦景瀾已經出征有一月余了,錢錦玉雖說照吃照喝,總覺得少了什麼。
翡翠那丫的最近忒熱衷於親自下廚,整日跟在阿飄身後拜師學藝,回來就拉著錢錦玉叨嘮著關於吃的事,然而錢錦玉總感覺提不起勁,做什麼事都沒多大熱情。
錢胖子怕她在府里悶壞了,指派姨娘們各種想法給她解悶,各種說服她出府散心。錢錦玉懶懶的搖頭拒絕,漸漸地姨娘們習慣她這低落模樣,倒也見怪不怪了。
所以說,習慣是一件特別可怕的事。
秦景瀾不在的時候,錢錦玉養成了個習慣,沒事就坐在台階上托腮仰望天空,時常配合幽幽的綿長嘆氣聲,整一個深閨怨婦。
約摸是又過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錢錦玉都記不得秦景瀾的臉了,只得知秦景瀾這幾個月源源不斷的大捷消息。
市井上傳聞說什麼秦景瀾勇猛無比,戰無不勝,簡直把他神化成一個戰神形象。
錢錦玉卻擔憂他在邊塞可有照顧自己?可受傷了?
國家得此大將,龍心甚悅。皇帝心悅的結果就是派一公公帶著聖旨並著賞銀齊來狀元府。
那公公面生的白凈,聲音尖銳的是特有的太監聲音,他宣讀完聖旨指揮著身後的侍衛把賞賜之物放在狀元府院子里,特意強調皇上對秦景瀾的戰功十分滿意。
錢錦玉沒和這等宮人打過交手,便規矩的客套幾句,對這些賞賜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想要的不過是聽到秦景瀾平安無事的消息,期盼他早些回來罷了。
秦景瀾出征后的第九十一天,錢錦玉一如既往的坐在台階上托腮作思考者模樣,翡翠蹦噠過來,一巴掌招呼到她肩膀上,咋呼道:「小姐,你看你都萎了,走吧,我倆出去逛逛去。」
可惜,錢錦玉這剛起的心思很快便扼殺在了下人來報宋懷軒登府的消息里。
錢錦玉十分納悶,宋懷軒怎麼來錢府了?不等她想明白,宋懷軒已經一身戎裝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面色凝重,睨了眼錢錦玉,沉聲道:「玉兒,我這次是來告訴你一個關於秦景瀾的消息,前線來報秦景瀾深入敵營,不甚中箭,傷勢頗重。」
什麼叫傷勢頗重?錢錦玉只覺得頭腦里一片鳴聲,吵的她沒法安靜思考,她張了張嘴,很是平靜的緩緩道:「景瀾只是中箭了,他又不是死了,宋將軍為甚一臉嚴肅?」
她自己也沒能想到自己還能如此淡定的與宋懷軒對話。
宋懷軒擰眉,「此次我就是來告訴你,皇上派將領去邊塞支援秦景瀾大軍,我來問問你可有什麼需要帶給他的?」
錢錦玉低頭,無意識的扣著手指,復抬起頭時已然是一臉篤定神色,她說:「我沒什麼帶給他的,我親自去邊塞!」
宋懷軒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他覺得軍營就是男人待的地方,而錢錦玉一個女人在府上安生待著就是!
只是他面對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錢錦玉,只要她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錢錦玉默默道:「你要不讓我跟著去,我就偷偷跟在軍隊後面,你選一個吧!」
呃,雖說她是有些難為人,不過她委實待不住了,與其坐以待斃等待秦景瀾回來,還不如她前去邊塞,這樣自己也省的提心弔膽,錢胖子也樂的逍遙。
「你想好不後悔?」宋懷軒深知她個性便也不多加阻攔,只是心裡某個角落仍傳來針刺的細微疼痛,令他痛的無法呼吸。
從此以後,她的喜怒哀樂終究不再為他。他只是一個過客罷了,原來情字最傷人。
宋懷軒說支援大軍於明日清晨出發,錢錦玉怕耽誤時辰,忙召喚翡翠給她收拾包袱,準備一些銀兩與路上吃的乾糧,迎上翡翠迷茫的神色,錢錦玉微微一笑:「我找秦景瀾去。」
她做不到在京城乾等他,做不到每每都從別人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做不到一次次的夢醒時分卻恍然床榻上始終只有她一人。
翡翠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竟收拾出了一大一小倆個包袱,雄心壯志的挺著胸脯,「小姐,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翡翠也帶夠糧食了,隨時出發!」
錢錦玉根本沒打算帶翡翠同往,聽聞邊塞是黃沙漫天飛舞,荒草不生的惡劣地方。錢錦玉捨不得翡翠跟著同去吃苦,也更想她留在錢府幫她照顧好錢胖子。
翡翠委屈的噘著嘴,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活像個委屈的肉包子,莫名的喜感。她攥著錢錦玉的衣袖,叮囑她一路注意安全,記得吃飽等……
錢錦玉隨後去找錢胖子說了這事,彼時錢胖子正享受著八姨娘柔夷的按摩,舒服的直哼哼,冷不丁的見錢錦玉冒冒失失的衝進來,嚇了一跳,拍著胸脯抱怨:「玉兒,你這孩子,嚇死我了。」
「胖子,我決定去邊塞找秦景瀾去啦,你也落得輕鬆快活。」錢錦玉鄙夷他那副做賊心虛的表情,順手拿了個蘋果啃了一口。
錢老爺聞言不可置信的瞥了她一眼,心裡無比糾結啊!一方面邊塞多危險他實在不放心錢錦玉前往,畢竟她可是自己的獨苗苗!另一方面又覺得錢錦玉走了,就沒人妨礙他在府中作威作福啦!
而且他還可以與小妾嘗盡各種姿勢,什麼花園呀,而且不用面對她一副怨婦臉著實太美好。
錢錦玉直接道出他的心聲,「胖子,你別糾結啦,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我和大軍前往很安全的。」
錢老爺哀傷的點點頭,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啊!說走就走簡直不要忒任性!他決定繼續投入小妾懷裡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