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可以理解為夫君在吃醋嗎?
白眉將他扶了起來坐著,不停的往他體內輸著真氣:「爺何故瞞著老奴,這傷是夏姑娘傷的吧!」
雲洛逸川唇邊一抹殷紅,無奈的說道:「不關她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的,若是如此能讓她走的安心一些,也好。」
白眉憤然的起身,他原本以為她是個識大體的姑娘,卻不料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傷害皇上的事:
「老奴要找她去說個明白,難道皇上就應該為了兒女私情,棄天下百姓與不顧,夏姑娘才滿意嗎?」
雲洛逸川怒吼了聲:「回來!不準去!在她眼裡,我只是她的丈夫。」
白眉藏在心底已久的話,終說出了口:「皇上,當初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皆已戰死,他們用命換來的皇位,皇上說不要就不要了嗎?皇上雖報了殺母之仇,但皇上又如何對的起那些死去的將士?
就算老奴退一萬步說,皇上可以不要這個皇位,朝堂蘇澈不除。皇上能全身而退嗎?蘇澈一日不除,皇上註定只能和夏姑娘亡命天涯。把話說難聽了,她這是自私,她是在把皇上往死路上逼啊!」
雲洛逸川何嘗想的不是待天下安定,朝堂內亂平定就與她歸隱山林,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只是這條路走的太辛苦,他二人也因此走散了。
他斜靠在窗前,目光眺望著遠方,眸子融進艷陽里,像是淬了金:「我倒希望她能如此自私。」
白眉見說什麼都是徒勞,索性閉口不言,直到血煞進來:「下面出事了,來賓死了數十人。聽說都是中毒所致。」
雲洛逸川蹙眉看向血煞,還未開口陌楚歌便走進了房間,見他臉色蒼白,問道:「雲皇無事吧?」
他玉一般的容顏上綻出一抹深遠的冷意,目光如同黑曜石般透亮詭異,眼眸中閃過一道暗沉的光,輕聲道:「無事。不知太子有沒有查到兇手?」
陌熔珣拐彎抹角的說道:「我派屬下去查過了,這幾日在九霄城內藥店買過砒霜一共只有六人,不知雲皇是否有興趣知道其中兩人是誰?」
雲洛逸川卻一語道破:「明人不說暗話,若太子要懷疑是我下的毒手,我們的合作倒真該就此為止了。」
陌熔珣冷魅的笑了笑:「雲皇多慮了,本太子向來是用人不疑,我這過來也是想問問情況!雲皇好端端的來參加我的婚宴。何故帶著砒霜前來?」
雲洛逸川心平氣和的說道:「我說解決私人恩怨,太子會信嗎?」
陌熔珣眉間一抹深思,出事之前他們聽到樓上的動靜,而後又看著夏蓉蓉紅著眼眶離開。
沉默了會的他,點了點頭:「當然信,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私人恩怨能夠令雲皇備下砒霜,這可是必死的決心。」
雲洛逸川想著就算她是他的軟肋,但陌熔珣終究是喜歡著她的母親,所以定不會為難於她,這才將和夏蓉蓉的事簡短扼要的與他說了遍。
聽完他和夏蓉蓉之間的故事,陌熔珣仿若感同身受,只是並未表現出來:「還真是一段奇情,可惜沒個好結果倒也讓人惋惜。」
雲洛逸川聽他輕佻的語氣,沉聲道:「信與不信太子自己斟酌,只是不知除了我命人買過砒霜,這另外一人又是何人?」
陌熔珣淡然的回道:「楊卿。」
雲洛逸川鎖著的雙眉在此刻展開:「若說是楊卿所為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太子應該知道楊卿與玉靈兒之間的瓜葛!」
陌熔珣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凜冽的寒意,猶如周圍的氣溫瞬間下降,本來帶著嬌美的婚禮現場一下如同煞秋來臨。
就在此時,張毅忙不迭失的上來正聽見幾人的對話,開口道:「太子,曾經的一名仵作官員剛才已驗過那幾具屍體,他們所中之毒並非砒霜而是鶴頂紅。」
聞言,陌熔珣對身後人怒吼了一聲:「剛才是誰說的砒霜?」
張毅似知曉這是在雲洛逸川面前做戲,所以並未實說:「回太子,初步判斷是砒霜因為現場發現了殘留的砒霜粉末才做出推測,經過驗屍后才知是鶴頂紅。」
陌熔珣接而嗔了聲:「你們這群人,做事也不細心些。害的本太子險些誤會了雲皇!」
雲洛逸川眸底帶著一抹雲霧似的幽霧,高風亮節的說道:「無事。」
陌熔珣陪了笑:「那就不打擾了,這好好的婚宴卻亂成這樣,我也不便再留雲皇,你們自便。」
雲洛逸川起身相送至門前:「太子有事且去忙就是,不必顧慮我們,如今這件事只怕是有人在別有用心,挑撥雲漢和陌上之間的合作關係,太子應該多加防範才是。」
陌熔珣客套的說了句:「多謝雲皇提醒,告退。」
待他剛走出房間,一身紅妝的玉靈兒不悅的走了過來:「怎麼回事?」
陌熔珣只是睨了眼她:「你先回房去,我晚些時候處理完了事,再過來陪你。」
玉靈兒看著一片狼藉的大廳,開口道:「你不用把我當成嬌滴滴的女人。出了事我也可以幫你,別忘了我可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陌熔珣原本是不想多說,但想到往後她畢竟是他的女人,沉聲道:「如果我說這件事和有關楊卿呢?」
玉靈兒卻一口否決了:「不可能!」
因為楊卿是她最好的朋友,怎麼會擾亂她的喜事,況且他不更應該希望看到她幸福嗎?
陌熔珣嗤了聲:「怎麼不可能?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對你動了情。我當真該說因為我的夫人是殺手而不懂感情還是說你心裡有他,所以不相信這件事會是他做的。」
玉靈兒抿了抿唇,嫣然一笑:「我可以理解為夫君在吃醋嗎?」
而就在這時,柳嬌從廊上走來,見陌熔珣並沒心思與她糾纏,便替他解圍道:「太子現在還有事情要處理,太子妃還是先回屋等太子處理完了事再恩愛吧!」
玉靈兒擰了擰眉。橫了眼多事的柳嬌,他們之間的事哪裡輪得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哼了一聲:「還用不著柳姑娘來提醒。」
言語落下,玉靈兒便轉身離開了,柳嬌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底浮過一絲得意,她常年在那個陰謀詭計算盡的深宮裡,更懂得如何利用女人的優勢:
「對不起太子,我也只是好心,卻沒想到惹惱了太子妃。」
陌熔珣收回了看向玉靈兒的視線:「說什麼對不起,你又沒說錯什麼,你與你娘才剛團聚,想必還有很多話要說,我就去忙了。」
柳嬌也沒挽留。識趣的應了聲:「嗯。」
一旁的柳氏將柳嬌看陌熔珣的眼神都看在眼裡,問道:「嬌兒喜歡他?」
柳嬌未正面回答,而是洋溢著笑:「他不僅救了我還救了娘親,我已不圖什麼?剩下的時日里能留在他的身邊陪伴也就夠了!」
柳氏開解的說道:「嬌兒若喜歡他,去追便是,這個世上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雖然他娶了玉靈兒,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聯姻不過一個交易。」
柳嬌顯然有些猶豫,畢竟如今她這副模樣又如何高攀的上他。
柳氏經歷過這次生死,也看透徹了:「人這一生說長也不長,還是跟著你的心走吧,以免後悔。
若這次計劃成功,就算他的身邊沒有你。將來也還會有別的女人,因為他是皇帝,註定會三宮六院。」
柳嬌眼底浮過一抹算計:「娘,這些事孩兒明白,這次我若替他打通宮中各個地方的關係,想必他也不會對我無情,女人有時候在男人面前就該柔弱。」
柳嬌顯然有些猶豫,畢竟如今她這副模樣又如何高攀的上他。
柳氏經歷過這次生死,也看透徹了:「人這一生說長也不長,還是跟著你的心走吧,以免後悔。
若這次計劃成功,就算他的身邊沒有你,將來也還會有別的女人,因為他是皇帝,註定會三宮六院。」
柳嬌眼底浮過一抹算計:「娘,這些事孩兒明白,這次我若替他打通宮中各個地方的關係,想必他也不會對我無情,女人有時候在男人面前就該柔弱,這樣才會博的男人的憐愛。」
柳氏見她明白,也才放心的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
柳嬌也便同柳氏出了客棧,因為她應該提早替他將消息打探好,如此才知錢財該塞給何人。
陌熔珣來到樓下命人將客棧內的屍體紛紛做了處理,用錢封住了店內所有人的口。
好在是滿香樓里基本都是他自己的人,所以這才沒有驚動衙門的人。
張毅走到他的身旁,稟報道:「太子,這鶴頂紅來自於雲皇身邊的那位夏姑娘。不許為難她。」
張毅遵從的應道:「是。」
他知道陌熔珣不忍傷陌瑾。所以更不會對她女兒不利,就算此次的兇手是夏姝,他定也不會難為她,只好祈禱不是她在興風作浪。
*
從滿香樓失魂落魄走出來的夏蓉蓉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她的心很亂,她清楚的知道她一定是愛著他所以才會去恨他,只是她不過一名普通的女子,何來陪他容納天下的胸襟?
就在此時寬敞的道路上一輛馬車橫衝直撞的飛奔而來。當夏蓉蓉抬眼時正見馬車撞的在路上行走的百姓頭破血流。
「廢物,跑快些,追到本公子這金丸就是你們的。」
她蹙了蹙眉,看著馬車後面如同栓狗一樣被栓住的人跟著馬車後面跑,似在抓那顆被套在繩子上的金丸。
夏蓉蓉長嘆了口氣,如今陌上有這樣的君主也是苦了這天底下的百姓,再這般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有人起了反心,只是一場大戰又將使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想到這裡夏蓉蓉的雙眉擰的更緊,當夏蓉蓉抬眼時正見馬車撞的在路上行走的百姓頭破血流。
「廢物,跑快些,追到本公子這金丸就是你們的。」
她蹙了蹙眉,看著馬車後面如同栓狗一樣被栓住的人跟著馬車後面跑,似在抓那顆被套在繩子上的金丸。
夏蓉蓉長嘆了口氣,如今陌上有這樣的君主也是苦了這天底下的百姓,再這般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有人起了反心,只是一場大戰又將使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想到這裡夏蓉蓉的雙眉擰的更緊,或許真的是她太自私了,如果有一日雲漢變得如此,她也必定不會心安,取小家而犧牲大家的幸福她夏蓉蓉從來都做不出這樣的事。
但如今她只要一想到那些因他一個決策而喪失生命的三軍將士,還有疼她如命的爹都因他死。她就無法去面對他。
「爹爹,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被剛才馬車從身上碾過去的一位中年男子此時躺倒在地,他身邊不過五歲的孩子稚嫩的聲音傳入她耳里。
夏蓉蓉收了思緒,蹲下身,替那位男子把了把脈,發現他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又伸手探去了他鼻尖,仍是沒了呼吸:「他…已經…已經死了……」
小女孩痛聲大哭,不停的推著夏蓉蓉:「你壞人…你是壞人…你騙人…我爹爹他…他不可能死的。」
是啊,這對於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上一秒她還和她爹爹開心的走在一起,下一秒她爹卻死於非命。
夏蓉蓉順勢坐在地上,聽著耳邊無助的啼哭聲她也好想無所顧忌的痛哭一場。當她想要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時,現實卻是如此殘忍的摧毀了她的夢。
不一會小女孩家人便趕到了現場,令夏蓉蓉意外的是他們沒有報官,雖哭的泣不成聲,但也只是將男子的屍體抬回了家中。
或許九霄城內的官員也不過是官官相護,百姓也得不到三尺律的保護,這個朝代是該易主了。
如果雲漢沒有了先皇,沒有了雲洛逸川。會不會也將淪落到如此不堪?夏蓉蓉迷茫的望著地上的斑斑血跡。
八月的天氣,空中日頭正是毒辣的時候,她白皙的皮膚被曬得通紅,眼前逐漸的也開始眩暈。
皇甫澤撐著一把傘走到她的身前:「太陽這麼毒,你也不怕中暑嗎?」
夏蓉蓉抬眼望向他,好似看見了雲洛逸川,喃喃念道:「小哥哥……」
皇甫澤扔下了手中的太陽傘,將夏蓉蓉抱在懷裡直接回了客棧,卻發現她高燒不退。
躺在床上意識模糊的夏蓉蓉嘴裡囈語著:「小哥哥是你錯了還是我錯了,究竟是你錯了還是我錯了……」
皇甫澤心裡莫名的心疼起來,轉身命人去請了大夫,熬了葯給她服下才退出房間。
或許錯在你們不該相遇,如此你們一生也便不會有交集,更不會存在這麼多的痛苦。
皇甫澤倚在欄上吹著晚風,看著人來人往的街景,剛要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卻看到陌熔珣身邊的張毅步入客棧。
片刻后便有人上來稟報:「王爺,底下有人找剛剛那位姑娘!」
皇甫澤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你先讓他等著吧,待她醒了我自然會跟她說有人找。」
「是。」小二轉身退了下去,將原話與張毅如實說道:「這位客官,您找的那位姑娘今日不慎中了暑氣。此時正在休息,若您的時間不打緊,就麻煩您先這裡等等。」
張毅顯得有些不耐煩,心裡更是鬱悶,好不容易查到她人在何處,卻又要讓等:「不知她什麼時候能夠見我?」
小二搖了搖頭:「這個小的就不知了。」
而張毅身邊的一個莽漢當下就抓住了那回話小二的衣領將其擰了起來:「快讓她出來見我們大人,如若不然我們就砸了你的店!」
皇甫澤就知道這群人不好打發:「張大人何故如此為難一個下人?我這裡經營都是小本生意,一沒犯法,二沒做過任何喪失良心的買賣,不知為何要砸我這店面?」
當張毅查到夏姝住在這裡時便將經營雲來客棧人的身份也連同一起查了查,這家客棧在十年前就已經存在,只是這個人的身份實在複雜而又詭異。
在沒摸清此人底細時,張毅當然不會輕舉妄動,橫了眼身旁的莽漢:「還不退下!」
那莽漢也才不甘的將手上拎著的店小二使勁往空中一扔,而皇甫澤卻輕巧的抓住那被扔在空中的小二,淡然的說道:「往後別再這麼實誠。」
小二被這麼一折騰,嚇得驚魂未定,連連點頭:「是…是…小的知道了。」
張毅不難聽得出來他話里的含義,賠笑的說道:「是在下管教屬下無方這才冒失了,真是對不住。」
皇甫澤撫了撫衣擺,漫不經心的道:「沒傷著人就好,我見張大人一路風塵僕僕的過來不如先小酌兩杯,待她醒了再見也不晚!」
張毅剛剛看他身手不凡,試探的問道:「不知閣下是夏姑娘的什麼人?」
他眸光清澈睿利,在張毅身上掃了圈,輕輕的一笑:「夏姑娘天生麗質,當然愛慕者也不少。」
張毅半信半疑,正在這時,夏蓉蓉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張大人找我能找到這裡來,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