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半夜小酌
晚上家住城裡的老非回來,臧琪他們繪聲繪色的講述今天大風的風流故事,講到動情和遺憾之處,老非感慨的道,「真的嗎,操,我咋回家了。」
老非還從家裡帶來很多好吃的,如小山一般堆放在宿舍中間公共的桌子上,讓我們想吃的時候自己去取,而各個寢室各色人等,如同蒼蠅聞到臭味一般的奔向我們宿舍,瓜果蔬菜、餅乾薯片之類的食物很快就被瓜分完了,只剩下一罐壓的結結實實的鹹菜。
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丹彤哥,也聞風而來,看著僅剩下一罐鹹菜,不由自主的罵道「這幫操行,就是他媽一幫狼,我什麼都沒撈著。」
夜裡,在寢室臨近封寢的最後一刻,大風哥風塵僕僕的殺了回來,回到寢室,一屁股坐在下鋪的床位上,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如雨般流淌著汗水。
臧琪拿著泡麵盒子,問道「累壞了吧,瞧你累的,就是不聽我們的話,石油不是一天採光的,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你大爺,老子身體好著呢,怕晚上回不來,跑的累的。」
「回不來你就在外面住唄,你們倆還怕啥啊,啥事兒不都辦了嘛」。說罷,所有人都瞧著他倆哈哈大笑。
「操,你懂個毛,她回親戚家了,明天就回去。」
臧琪略帶奸笑,坐在宿舍公共桌子旁邊,打開已經泡好的泡麵盒子,自己唱道「吃泡麵配鹹菜,日子賽神仙」
「哎呦,這鹹菜是肉炒的,裡面好多肉啊。」
「操,還真是肉,真好吃啊。」
話音剛落,他和他的鹹菜就被六雙筷子包圍了,除了故作鎮定,淌著哈喇子苦學的朝輝,我們幾個你一口、我一口,鹹菜里的肉肉很快就被搶光了。
臧琪的泡麵也跟著遭殃,群狼搶肉,泡麵自然也不放過,他拿著清湯寡水的泡麵湯說對我說道。「還是老規矩,你喝了吧。」
我摸著填滿了肉肉和泡麵肚子說,「今兒算了,大爺吃飽了」。
鐸哥說道,「你咋不你倉庫里好吃的給我們分分,誰吃你的狗剩。」
大風也跟著起鬨道「你咋不給大夥分分呢,留著這麼多好東西。」
「細水長流,細水長流」,臧琪答道。
「那也不都是我們倆的,還有二層和三層」。
他指的是高二的張老大,高三年級金珠姐,學校最具有傳奇色彩的大姐大。
話已至此,我們都默然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鐸哥,吃著中午剛出鍋白胖胖的饅頭,喝著臧琪泡麵湯料沖泡的海鮮湯,就著老非帶著肉味的鹹菜,開學以來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星期三,也就僅僅過了兩天,一大罐鹹菜就空空如也,連鹹菜罐內部附著的一點油水也被臧琪舔的乾乾淨淨。
又過幾天,已經長出綠毛的鹹菜罐子,被寢室里練習扣籃失敗的閔明砸的粉碎,它就這麼結束了短暫而令人難忘的一。
一天晚上,剛剛下完晚課,一輛警車突然停在宿舍門口,炸鍋似的宿舍樓戛然停止了騷動,我和鐸哥眼含著熱淚,同氣連枝的想到,「救星終於來了,警察叔叔終於來了,快來把黑惡勢力抓走吧。」下車的竟然是大風哥,後面跟一個警察叔叔,抱著一箱東西。
門口張大爺點頭哈腰的跟著警察叔叔打著招呼,殷勤熱情把他們送到我們寢室,整個宿舍樓的目光都聚焦的我們房間。
警察叔叔把箱子抱在我們桌子上,在老張面前凶神惡煞的說「風,叔叔先走了,誰要敢欺負你,叔叔饒不了他。」
「趙叔,慢走,這事兒別我爸說」。
大風隨後關上門,把箱子藏在床底下,若無其事的躺在床上,忽明忽暗的警車像漣漪一樣消逝在黑夜裡,宿舍樓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騷動。
深夜,大風拿著手電筒,挨個把我們叫醒,大家在手電筒的微弱燈光下圍坐在一起,風哥從床底搬出箱子,放在桌子上,箱子里填滿了各種熟食,還有兩瓶白酒。大風把熟食分發在每個人手上,邊發邊說,謝謝大家成全我和我媳婦,謝謝大家。
大風指著這兩瓶酒對臧琪和閔明說「還你們的,這是兩瓶茅台。」
「還個犢子,來,咱們喝了。」臧琪說。
他熟練的打開茅台盒子,給每個人水杯倒上了略帶黃色的液體,大風說「謝謝大家,我先打個樣吧。」
隨後杯子里的白酒一干而盡,我們也硬著頭皮跟著幹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茅台就像豬八戒吃人蔘果似的喝掉了,喝的太過急促壓根沒有品出什麼味道,自我感覺跟村口小賣店一塊錢一斤的散白小燒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