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江衣，寶師三妙
之所以說她神秘，與她的傳聞不無關係。
皇都傳言，這一位天水候府的千金，自幼神智不清，體弱多病，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過她容貌的人，寥寥無幾。
可是，就連伺奉左右的侍女，在府中幹活的奴僕，被人問起，都不太記得關於這一位大小姐的事情。
只會下意識地說上一句……貌若天仙。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彷彿對她的印象，只有貌若天仙而已，其餘一概不知。
即便你多問一句，究竟有多漂亮啊，長成什麼樣子啊，任由他們冥思苦想，都沒有半點頭緒，十分古怪。
於是，天水候的這一位千金，由始至終籠罩著一抹神秘的色彩。
「我問過管家……他說訂親的時候，分明見過這一位天水候府的大小姐，不過後來無論如何回憶，都沒有半點印象，相當古怪。」凌九霄面露沉吟。
瞧著凌九霄的神情，軒轅鴻天不由冷笑：「天水候的千金可不是你能夠染指的……在過去，有幾名紈絝想要一探究竟，甚至一親芳澤，結果還沒動手，就被天水候五馬分屍，連同對方的家族都受到牽連。天水候府搖搖欲墜，你還是不要自尋死路為好。」
凌九霄在對天水候的恐怖又加深幾分之餘，眼神古怪地回道：「咳咳，導師……你好像不太了解我的情況。」
「什麼情況？」軒轅鴻天疑惑問道。
「導師難道不清楚我是天擇道的未來姐夫么？」凌九霄笑道。
「你……？」聞言，軒轅鴻天倒是記起了好像有這麼一回事，瞬間啞然。
見此，凌九霄不管石化了的軒轅鴻天，沖著剛好經過的秦火兒問道：「秦小姐，不知道天擇道和他姐姐在哪裡？」
「在前邊的涼亭！」秦火兒神色複雜地端詳了凌九霄一會，直看得他心裡發毛了，才匆匆扔下一句話，拂袖離去。
「多謝了！」凌九霄道謝一聲，秦火兒的背影僵了一下，還是沒有回頭。
涼亭不遠，凌九霄三步作兩地走了一陣，已經到了通向涼亭的長橋。
遠遠看去，只見一人剛好探頭出來。
這是一張不施粉黛的面孔。
眉眼如畫，但是空洞無神，瓊鼻之下是櫻唇，下巴輕輕揚起，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清風。
涼風吹過，帶起一縷青絲，一裘粉色長裙的少女將髮絲挽起，淺淺一笑。
「凌九霄！」突然，一道驚怒之音響起。
凌九霄視線一轉，天擇道便是怒氣沖沖地邁步走來。
「哦……原來是小舅子。」凌九霄笑吟吟地說道。
「誰是你的小舅子！」天擇道怒火中燒。
「小道……他是誰？」粉衣少女伸手拉住天擇道的衣袖，好奇問道。
「姐姐……他不過是一隻癩蛤蟆而已。」天擇道輕笑說道。
「癩蛤蟆？天擇道，如果我是癩蛤蟆，那麼你姐姐又是什麼了？」凌九霄不但不怒，反而笑了起來。
「凌九霄，你……！」天擇道眼中全是怒意，若不是被粉衣少女拉住，說不定已經出手擊殺這個無禮之徒了。
「初次見面，我叫凌九霄……是小姐你的未來夫婿。」凌九霄對著粉衣少女抱拳一笑。
「未來夫婿？」
粉衣少女歪了歪腦袋，彷彿思考了一下，方才施禮說道：「你好，我叫天江衣。」
「姐姐，不必與這等無禮之徒多言，有失身份！」天擇道連忙說道。
「但是小道……爹爹教導我們，要知書達禮，他是我未來夫婿，那麼應該以禮相待才對。」天江衣解釋說道。
「罷了……姐姐，你還是忘記這一件事吧。反正，他很快就會解除婚約。我們天水候府即便養你一輩子，都不在話下！」天擇道嘆了一聲，正色說道。
正當天江衣還想說些什麼，天擇道立即話鋒一轉：「姐姐，既然東西送到了，那麼你就趕緊回府吧……將我的護衛一起帶上。」
「哦，好。」
應了一句，天江衣又道：「我回去之後，小道記得要好好吃飯，好好習武。」
「好，好，好。」對於這個姐姐，天擇道多少有著幾分無奈，有點招架不了。
隨後，粉衣少女朝著凌九霄施以一禮，便是與侍女一起離開。
目送天江衣遠去，天擇道傲然走到凌九霄面前，冷冷說道：「我姐姐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染指的！識相的，就退了親事，否則休怪我下手無情！」
「本來么，若是你低聲下氣，好言相勸，說不定我真會退了這一門親事……畢竟，我凌九霄志在武道，男女之情排在後邊，但是你姐姐嬌俏可人，而你又這麼出言不遜，我只好斗膽地染指一回了，好好地教教你天擇道應該如何做人。」凌九霄神色不動，笑容可掬，尤其是他一語雙關，更是叫天擇道勃然大怒。
「轟！」
突然，天擇道血海運轉，催動體質，宛如戰神一般佇立在凌九霄的面前！
「哦？這種體質是……。」凌九霄微微詫異。
這個時候，軒轅鴻天忽然出現，張口呵斥：「天擇道，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回了一句，天擇道收斂血氣，徑直走開。
「還有你凌九霄……一個轉身，你又在這裡惹事生非了！」軒轅鴻天厲聲說道。
「導師，冤枉啊……我不過是來與未婚妻見上一面，結果險些遭了小舅子的毒手，若是你晚來一步，可能就見不到我這個三好弟子了！」說著說著，凌九霄幾乎要撲上去抱住軒轅鴻天，當面哭訴。
見狀，軒轅鴻天後退幾步，皺眉說道：「你是哪門子的三好弟子了？你才來武院第二天！」
「俗話說，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先……早來晚來，區別不大。至於我是哪門子的三好，當然是顏值好，天賦好，器大活好。」凌九霄一本正經地說道。
「器大活好是什麼意思？」軒轅鴻天想了一想，大惑不解。
遠遠聽到這一番話的天擇道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導師真想知道的話，不如選上一天，我給你演示一二，如何？」凌九霄笑吟吟地問道。
「還是免了！」軒轅鴻天直接回絕。
看著小子的神情，定然不是什麼好事，還是拒絕為妙。
「差不多是課業的時間了，趕緊回去。」語畢，軒轅鴻天先行一步。
凌九霄笑了一笑，緊隨而上。
不過走出幾步，他的動作驟然一頓，一抹駭然湧上心頭。
「秘法……遮天！」凌九霄心念一轉，一隻無形大手將他包裹在內！
「呼……！」
凌九霄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有餘悸：「果然有古怪。」
就在剛剛，竟然有一種奇妙的力量在他體內浮現。
想要強行抹去一些東西……關於天江衣的記憶！
好在他築成命輪，感應敏銳，又有秘法遮天阻擾，對方無法得手，反而被遮天大手抹去。
「是她乾的？但是不像啊……抑或是，她還有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凌九霄想著想著，眉頭大皺。
與此同時，皇都的一條無人街道。
「嘭！」
「嘭！」
「嘭！」
……
一連串的響動之後，人影七倒八歪，血流滿地，天水候府的侍女、護衛竟然被盡數斬殺，而且裡面不乏武者級別的存在！
「哈哈，少爺未免太過小心了……天水候的女兒又如何，又不是天水候，何懼之有！」一名蒙面武者哈哈笑道。
「廢話少說……趕緊將這個白痴女人抓住，抽走血脈然後離開。」看似首領的一號人物大手一揮，催促說道。
「可惜她的相貌了……看起來還是處子，如果能夠品嘗一回，我願意少上百年壽元！」另外一人舔著唇角，靠近天江衣。
就在幾名蒙面武者將天江衣團團圍住的時候，一陣靈動之音便是在少女的體內鳴響起來。
「嗡……！」
嗡鳴當中，粉衣少女竟是有著光芒綻放。
霎時間，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天女散花、神王駕臨……種種奇異景象在粉衣少女的身後逐一顯現。
最終，怒目金剛光影一晃，彷彿活了過來一樣。
少女張口，聲線沙啞：「又是不長眼的渣滓。」
「轟！」
無數金光蔓延而出，將一切吞噬在內！
百息過後，天水候府的一隊侍衛匆忙趕來。
「就在前邊……竟敢對我們天水候府的大小姐出手，簡直找死！」
「咦？怎麼不見賊人身影？莫不是被他們逃了？」
「幸好大小姐平安無事……不然我們難辭其咎！」
……
天江衣被一眾侍衛、婢女護在其中，一臉呆然。
武院，王侯學殿！
「今日我們要學習寶師之道。」軒轅鴻天站在高台，認真授業。
「凌九霄！」目光一掃，軒轅鴻天盯住了心不在焉的凌九霄。
「導師，喚我何事？」凌九霄站了起來，笑著問道。
「眾人常說寶師有三妙……這裡說的三妙，是哪三妙？你可知道？」
軒轅鴻天提問完畢，又在心中腹誹：「你小子不是自認為天下無敵么？不是不學都可以安然結業嗎？我看看你這一回如何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