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心鈴
當時兵臨城下。薛姓亂臣賊子領兵帶陣,包圍整座城池。城內烽火四起,百姓支離破碎顛沛流離。這亂臣賊子要求帝王親自交出楚漢。便免去他一死。
帝王豈是貪生怕死之鼠輩。怎受這威脅,又怎可棄天下俯首稱臣。在防守即將被攻破之時,他威立於城牆之上,仰天長嘯,悲山河,怒小人。他帶著悔恨縱身一躍,跳了城樓,誓死不肯投降。
帝王在這裡終了。薛姓卻沒有登上王位。不忠的罪人,天涯海角都沒有人會與之為伍。換來的只有唾詞謾罵。
帝王家族二世登上王位,霸天下,清亂臣,除渣滓,提稅納,征國土。一夜之間人心惶惶,死傷無數。殘暴不仁的二世。
薛姓一家也未倖免,全家上下百餘號人物無一倖免,一夜之間血流成河。二世下令只要遇薛氏姓人,一律殺無赦。
二世此舉,一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二來證明自己的孝道,全城上下敢怒不敢言。
「哇,這暴君啊。」蘇可安感嘆。掌柜的這下是忍不住要發火了,總是講得最起勁的時候被打斷。他猛地拍了一下案桌。「不聽就不講了!」
「聽!」蘇可安馬上識趣地閉嘴,掌柜的這才接著講了下去。
後來有進宮選舉的妃子。裡面有一位叫阿姒的姑娘。長得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驚為天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歌善舞。與她一起候選的妃子都自愧不如,在競選中相繼離去。
二世對宮裡的傳言略有所聞,他便想要一睹廬山真面目,便提前召見了這位阿姒姑娘。
那日皇宮擺宴慶典,二世尋歡作樂。這唱歌跳舞的曲兒就由阿姒來演出。
在迷霧繚繞中,走出來一個如鶴般高立,如鷹般氣勢,如鳳凰般奪目。驚的在場的人,忘了舉杯,忘了言笑,忘了周遭。眼裡只容下一塵不染的女子。
「小女阿姒,叩見帝王。」阿姒微微傾身,醉倒了在場眾人。
她在幽幽琴聲里翩翩起舞。她晃動袖擺,風撩起了她的流蘇,腰姿曼妙,舞姿引人。如鷹盤旋又似鶴佇立。如行雲靜謐又似激流洶湧。看的人心緒跌宕,舞的人忘乎所以。
「人間難得幾回聞。」
「此女只應天上有。」讚不絕口的聲音,讓二世聽進了心裡。如此尤物,除了他二世,誰都沒資格擁有。
此後,二世便獨寵阿姒。其餘的妃嬪,都成了空閨中人,一年到頭都見不著這二世面。
這個阿姒,不僅能歌善舞,琴棋書畫,而且頭腦異常聰明,朝綱之事,二世都要與她商量,聽取她的意見。二世常嘆,上天賜他如此佳人,是他苦修三世所得。
這時日一長。阿姒也對帝王得寵溺順了心,她愛這個俊俏的男人,他給了她整個天下。而他就是她的天下。
所謂佳人,莫過於阿姒與二世,兩人常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有一日,二世身邊有一親信,他猶豫了很久,終於像二世問出了沉在內心許久的話。他說:「皇上,這阿姒姑娘,是何方人士,家住哪裡。雙親是否都在?」
二世聽他這麼一說,仔細想想,這個阿姒,好像真的是從天上而來,沒有任何可知道的信息,除了知道她叫阿姒。
二世卻又不知何從開口,直到這個阿姒姑娘有了身孕,他便對阿姒身份的懷疑放下了。因為在他眼裡,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又怎會為他懷上孩子?
他賜了阿姒一個鈴鐺,裡面有兩個芯引。他說,今生今世只與阿姒白頭,只與阿姒偕老。一雙人,世無雙。他說,這個同心鈴將來掛在孩子的身上,緊系兩人,永不分離。
「阿姒。你愛朕嗎?」阿姒倚在他懷裡,他為她順了順臉頰凌亂的青絲。一旁的嬰兒不停地啼哭,胡亂地蹬腿,手上的鈴鐺在寂靜的夜晚,空靈地響徹整個宮殿。
她沉默不語,他慌亂了。
「想愛。」阿姒靜靜地說。他驚訝的看著她。
「皇上,你記得臣妾的名字嗎?」她慘白地說著,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記得,你是朕的阿姒。」二世摟了摟懷裡的女子,生怕她像一陣風,消失掉。
「皇上,你錯了。」阿姒的眼裡含著淚水。
「何錯之有?」二世不解,看著懷裡女子眼裡的淚水,他莫名其妙在害怕。
「皇上,你可是曾下令,所有薛姓人氏,全部誅之。」阿姒問他,這是質問,又像是無奈。
「你…」二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因為他猜測到了。
匕首已經刺進了他的背部,穿透心臟,插入阿姒的心臟。此情可謂是比翼雙飛,共赴黃泉了。
「皇上,我叫薛阿姒。」阿姒艱難地說著,滿頭大汗看出了她的疼痛。
「你為什麼…」二世怎麼也不敢相信。
「對不起,我愛你,愛世人。」她眼淚順著臉頰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
「薛阿姒。」二世嘲笑一般,眼角益出了淚水。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問題,他只不過自欺欺人罷了。他知道留她在身邊,遲早是有這麼一天的。「可是,我愛你。」說著他便斷了氣息,聽不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窒息的感覺已經讓她失去了意識。
後來,楚漢上下,舉國同歡。雖說阿姒輔政以來,二世的暴政有了緩和,可是在百姓的眼裡,這換帝之事,義不容辭。現在二世死了,善惡有報。這百姓,就像長年的大旱偶遇了甘露。
至於薛阿姒。沒有人知道她後來怎麼了。有人傳出,她死了。也有人傳出,她活著。誕下的皇子,也沒有人知道去向。
「後來呢,後來呢,後來呢?」蘇可安更好奇了。掌柜的這下又賣起了關子。
「掌柜的,這錠銀子,買你剩下的故事。」余塵邑『啪』的一聲,帥氣地將一錠亮嘩嘩的銀子放在掌柜的眼前。掌柜的眼裡,這是看著要冒星星了。馬上賠笑又奉承地說:「講,講,講講講。」
蘇可安可是被掌柜這一臉貪婪的模樣氣的張牙舞爪的牙痒痒。
掌柜的又是一陣裝腔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