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媽媽，今兒個我要進這裡面，你就直說，我要怎麼才可以進去吧！」閣錦熙開門見山，他也沒打算拐彎抹角。

「喲，這公子是個爽快人。」老鴇笑歡了，她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公子，你看我這兒是翠月樓。來這裡的都是些名門望族，你這…」

閣錦熙朝行瑜使了使眼色，行瑜會意地從兜里掏出了一錠明晃晃的銀子。

「行行行。」老鴇奉承地接過銀子，兜在懷裡然後又叫住了正準備進去的兩人。「哎，公子，別急呀！」

閣錦熙強忍著怒火，若不是怕打草驚蛇，他一定會把這個什麼翠月樓鏟為平地。

「這銀子我是收了…」

閣影凌厲地瞪著她。老鴇有些害怕，不過仍不甘心地小聲說:「這姑娘挑兩位吧，不然…」

閣錦熙想想也是，來這兒不挑姑娘，傻子也會知道是有目的，不過這要是挑了姑娘，這正事也不好辦啊。

「要不這樣吧…」行瑜悄悄地沖著閣錦熙說，閣錦熙似乎贊同了他的說法。

「就你們兩個了。」閣影隨手一指，一個穿粉色的胭脂女孩，開心的像是接住了餡餅般反應。還有一個則是默默然地莞爾一笑，淑雅地跟在一旁。

老鴇這才應了聲，放人進去。

裡面，歌舞昇平，濃霧瀰漫。有撩人的舞姿，醉人的春色，濃郁的酒香，吆五喝六的聲音，曖昧挑逗的聲音，酒肉朋友，情場老手。琴聲瑟瑟絕不亞於宮廷之音，難怪被人傳成人家天堂。確實是有福氣之人來的地方。

只是這種地方，閣錦熙在皇宮裡見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新意。而且他不是個重生活的人。他要的是功成名就大展宏圖，他要得到不是眼前嗟來之食，而是楚漢的大好河山！

「公子找人？」身後著鵝黃色女子輕聲問著，她的聲音如寧夏清泉流水，好聽極了。「哦，我叫箐箐，忘知會與公子了。」

閣錦熙不解地盯著她看，但是卻並沒有看出此女子與其他女子有何不同，同樣是花，只不過都一個顏色罷了。

「你是從何得知我們是來此找人？」行瑜插嘴問。

箐箐抿嘴一笑，換作是普通的人，不知道又會被她勾了多少魂。

「姐姐，公子問話呢？」一旁著粉紅色衣服的女子明顯的不爽，卻又多嘴地說。

「公子想必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箐箐又是一陣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她是看著閣錦熙與行瑜臉上的羞澀想笑。

「想必姑娘是情場老手吧，這些不用深入，一眼就能看破。」閣錦熙挖苦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噗嗤…」一旁著粉色衣服的女子忍不住笑了。

「公子真是說笑。只是箐箐從小有這個愛好，觀察甚微罷了！」箐箐手裡的絲巾扯了扯，蕩漾地漂浮。

「哦…」閣錦熙地眉眼裡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心裡在默默思考。

「姐姐這可是個奇怪的愛好啊！」粉衣女子嘲諷著說，看來這青樓里，也有所謂的爭鋒相對啊！

「妹妹見怪了。」箐箐的笑很淑女，一點都不浮誇，到顯得有些典雅。

「哎，箐箐，你跟我們說說，你是從何處看出我們是來找人的？」閣錦熙帶著幾人在層樓里搜尋，似乎並沒有找到他要的目標。

「公子是找誰，告與我們便是，我們可都知道呢。」粉衣女子似乎不滿意他們這樣沒有目的的搜尋。

「呵呵…」閣錦熙只是一笑。

「姑娘，你跟我走吧。」行瑜是個聰明的奴婢，他懂進退。

「去哪兒啊，公子。」粉衣女子嬌羞一笑。心裡早就會意了。

「去該去的地方。」行瑜不是個善談的人，忽悠人也不在行，明顯得生硬。可是這個粉衣女子一副飢不擇食的模樣，讓行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公子要找的人，是個官員？」箐箐問著前方默默行走的閣錦熙。然而得到的卻依然是沉默。閣錦熙不是不理她，而是這種說一半斷一半的話，讓他天生反感。

「公子別見外，箐箐只是想，如果是找官員，公子在這裡是找不到了。」箐箐似乎知道閣錦熙一定會回頭，所以她站在了原地等候。

果不其然，箐箐的這一句話，讓閣錦熙不得不回頭，而他要的答案，興許只有這個女人可以告訴他。

「你的意思是？」

「不知公子找何人？」

「聽說古大人在這裡？」

「古大人？」箐箐反問，腦海里不斷回想。「莫不是古長青大人？」

「正是！」閣錦熙覺得現在告訴她了，也並無不妥。一來身邊只有自己，沒有人可通風報信。而來，也就只有這個女人可以帶他找到古長青。

「公子，請跟我來。」箐箐抬手相迎。

閣錦熙靜默地跟在身後不語。

曲折迂迴的長廊里，四處大梁築頂，全是畫面銀屏，垂簾掩地。門縫裡機關設盡，鐵網石柱，掩人畫屏。閣錦熙好奇地默默跟在後面。走了不知道有多少間密室，穿過了多少道路，他們駐足在一個大門前。

箐箐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閣錦熙，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沖他點了點頭，然後箐箐地在門縫裡一點。打開來的，卻是一旁石堆凌亂的不規則石頭。閣錦熙已經隱隱約約聽見了裡面的簫聲與琴聲，這幽幽之聲，確實是談論大事的好地方！

閣錦熙在門口看到的，似乎如世外桃源，讓他驚虛不已。果不其然，區區一個太守也能來這種地方，想必背後的人，一定大有來頭吧！

「公子，你要找的人在裡面。」箐箐似乎很了解地說。

閣錦熙一聲不響地就往裡走。

「公子，還要我繼續跟著嗎？」箐箐在身後問了一句。

閣錦熙沉思了一下，興許還會有用的著她地地方。「跟著吧。」他的談吐很靜，箐箐卻溫婉一笑，走到了他的身邊。

裡面簫琴伴鳴，卻沒有出現閣錦熙預想中的凌亂。

這裡的人，都在安靜地品茶賞樂，幾個在低頭悄悄地訴說著，還有的拿著筆墨紙硯不知道在書寫著什麼。

遠處書寫的兩個人，閣錦熙皺了皺沒有，雖然他沒有見過古長青，可是行瑜拿來的畫像，菱角還是充分地展現了他特有的眉痣。眉內有痣的，註定了沒有大志，一生趨炎附勢。

一個青灰長袍萬千風采英姿颯爽，一個褐紅朝服人近半百，雙鬢斑白如雪。他們可有什麼共同愛好一起提筆捻墨呢？

閣錦熙靜靜地走到了一旁，驚擾了兩人。古長青看見直直走過來的兩人，撲騰一聲直接將墨水全部灑在了紙上。

「喲，古大人，你慢一點。」箐箐是個好客的主，在這裡，無論她有多與眾不同，妓女就是妓女。這是不睜的事實。

「箐箐，這位是？」古長青看著箐箐領過來的閣錦熙，怕是遇到了難纏的主兒。

一旁的青年男子迅速站了起來，默默地退到一旁。

「哦，這位公子可是花了大銀兩說來見你。」箐箐說著，這才注意到一旁地青年男子。「這位公子是？之前箐箐可未曾見過？」

閣錦熙打量著兩人，兩人也打量著閣錦熙。

「箐箐，我不是特地吩咐過媽媽！不準讓任何人來這裡見我嗎！」古長青發著怒，質問著箐箐。

「古大人這脾氣可不太好啊！」閣錦熙話裡帶笑，他到要看看古長青到底是怎樣一副嘴臉。

「你這毛小子，還花重金見我！可有什麼事？若是沒什麼大事！看我怎麼收拾你，哼！」古長青這是老辣姜啊，看來這個人的十有**，他都是猜中了。

「古大人，你消消氣，我這就把他帶走。」箐箐是個和事佬，她不知內水，只想著支走閣錦熙，怕是打擾了古長青，要是驚了這個老客，這翠月樓的牌子怕是不長久了。

一旁的青年男子至始至終未曾說過一句話。這倒讓閣錦熙添了趣意。

「古大人，在下找古大人是有事相求。」閣錦熙笑著說。他目前是不想跟古長青撕破臉，到時候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好玩了。

「什麼大事需要花重金來這兒見我？」古長青傲慢地說，以示自己高貴的身份。

「在下早就聽聞古大人之名，今日特來求見古大人。」

「說正事。」

「在下是想像古大人打聽一件異常重要的事。」說著便看了看青年和箐箐，然後笑著說:「當然一個有價值的秘密肯定價值不菲。」

古長青聽閣錦熙這麼一說，白花花的銀子一排一排地從他面前飄過。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的要求？」古長青口是心非地說著，心裡卻早樂開了花。

「若是古大人覺得在下不夠誠意，那麼要求古大人來提。」閣錦熙到要看看這個古長青的心，是黑到什麼程度。

「行，既然小兄弟這麼有誠意，我古某再三拒絕，就是我的不是了。」古長青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然後轉頭看著青年和箐箐，假意笑著說:「既然老夫現在有事，你們先退下去吧。」

「小冧，我們回頭見。」還不忘刻意地跟一旁的青年男子說。

男子略顯猶豫地臉上，點了點頭。然後與箐箐退了出去。

「小兄弟，來來來…」古長青笑著說，一同拉著閣錦熙的手腕，邀扶著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