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雙蝶扇

第四十二章 雙蝶扇

閣影看著事情已經完結,便打算回皇城。好像恍然間又想起了什麼。

「硫冧殿下,閣錦熙的那個手下沒事吧?」閣影記得硫冧對他做了什麼,他只是隨口一問,這對於他來說是無所謂。

「死不了。」硫冧只說了三個字。他只不過給他施了一點帶毒的迷香,死不了,也活不好。

匈奴人就是善於玩毒。閣影冷笑,不過在他眼皮底下,似乎還嫩了點兒。

「那這個會不會有什麼影響?」莫長歡忙問,因為他覺得,閣影也會想知道。畢竟是匈奴對大漢下毒。

「影響?」硫冧眉眼看著閣影帶笑,得意地說:「只不過會削弱他的體力,昏迷個幾天不在話下,當然功力也會受到影響。」

「這真是匈奴人的招數。」閣影像是說給硫冧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到。

硫冧的臉從原本的得意,變成了現在的鐵青。

這裡有千丈山河,千丈紅塵,不歸於山,遠離於城。這裡叫西廊。有青山綠水之夏,有百草盡枯之冬。這裡距皇城,鄰匈奴。有兩個異世,又居於一個同世。

末府內。

閣錦熙命人照顧好行瑜,他找最好的郎中,一定不會讓行瑜有事的。除了閣曼,他就只有行瑜了。

「錦熙,你說會是誰帶走古長青?」末號坐在閣錦熙身旁,不斷地猜測。

「古長青已經死了。」閣錦熙輕淡地描述著生命。

「什麼?死了?」末號不明白閣錦熙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猜測。

「他的手段。」閣錦熙所謂的他,是指閣影。他既然敢動手,說明了他與匈奴人早就有了行動。看來接下來,要麼是楚漢,要麼是父皇了。

「他?」末號對閣錦熙的喃喃自語有些不能理解,但是也不便多問。

閣錦熙靜靜的捻茶,末號靜靜地沉思。只不過真正的意在於心,而不在於形。

翠月樓外,閣錦熙駐足很久,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再次來這個地方。興許要回皇城了,只是想見見她。

「哎喲…公子…」一群打扮妖嬈的女子朝閣錦熙撲了過來,閣錦熙在這群女孩子里搜索一番之後,並沒有尋到他想找的身影,他不耐煩地推開她們。

「公子,老規矩。」人群里走出來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女人,她應該是新上任的老鴇。

「我找箐箐。」閣錦熙冷冷吐出幾個字,逼人的寒氣像是在命令。

「嚯,口氣不小。」老鴇嘲諷一笑,看著閣錦熙,興許她是沒有從閣錦熙身上看到可以刮下來的油頭。

「我找箐箐。」閣錦熙又說了一次,這一次他是最後一次,事不過三,如果再讓他說一次,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把這裡鏟為平地。

「誰找我?」女子慵懶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來,像是剛從床榻下來。帶著不羈的氣息,與那日迥然不同。他記得,那日的她,妖嬈卻不失高貴。

「我找你有事。」閣錦熙冷冷說著,就朝裡面走進去,走過箐箐的身旁,一把拉住她帶了出來。

「哎,我還沒換衣服。」箐箐有些猝不及防,被閣錦熙拉著,踉蹌地走著。

「哎,公子記得付錢啊!」老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閣錦熙把箐箐帶到了一個茶樓。這是一個只有戲台的茶樓,只供予品茶看戲。

「你帶我來這裡?呵呵,還不如就在我們翠月樓呢。」箐箐輕浮地一笑,看來她面世不驚,是個經歷了大風大浪的女人。

「翠月樓?陪客?呵呵。」閣錦熙嘲諷,嘲諷的是她的身份,她的作風,本以為她跟別人不一樣,現在看來,他要失望了。

「怎麼?」箐箐被閣錦熙突如其來的一系列動作弄得有些迷糊。「說事兒吧。」

「什麼事?」閣錦熙反問。突然才發現自己找了別人,叫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呵。」箐箐冷笑一聲,她只不過是知道他是來告別的。既然得不到,不如忘了好。

「呃…對了此次找你我是想了解關於古長青的事,我想你多多少少知道著吧。」

箐箐定睛看了看閣錦熙。戲台上在準備開場白了,添茶的小哥忙活地跑著,這青天大院落里,有一雙佇立於參天古樹旁的眼睛,靜靜地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哦?」箐箐眉語目笑。

「嗯。」閣錦熙肯定地應了聲。就算箐箐想拒絕,也無從開口。

「先看戲還是先說事?」箐箐反問。

「你隨意。」閣錦熙隨意地聳了聳肩,表示都可以。

「看戲吧。」箐箐淡淡說了句。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戲台。

閣錦熙順著他潔白無瑕的朱顏看向了戲台。

一曲《雙蝶扇》。

曦光柔暖新芽翠,煙柳深蔭鳥啼幽.露浥叢蘭蓮步緩,偕賢妹,春景漫賞游.輕柔柔細風、銜香一縷……彩蝶飛處花更嬌.復此從鳳蝶,雙雙花上飛;寄語相知者,同心莫相違.好一句"寄語相知者,同心莫相違."愚兄見蝶兒歡舞花間,心生愛憐,借古人詠蝶佳句,以酬好景也。

一把淚情深,雙雙戲里復纏綿。一曲未破東風花猶敗。人美,景美,蝶更美。

箐箐的臉上帶著笑。比翼雙飛,化繭成蝶。艷羨了旁人。

閣錦熙看著箐箐安靜的眼裡透露著的羨慕,落了自己的一生凄涼。命各有不同。蒼天不會憐憫誰,眾生都是平等的。

「箐箐?」閣錦熙輕輕地叫了一聲,看著她入迷的模樣,被驚擾地轉過頭看著他。

「嗯?」箐箐看著他,似乎恍然大悟。「戲也快完了,說正事吧。」

其實,說與不說都一樣,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古長青也死了,他只不過還缺少的,就是證據。

「你沒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箐箐還是像第一次遇見他一樣,一語說中了事實。

「沒有那麼容易的。」閣錦熙這麼一說,到有幾分覺得是自己無能為力。

「彆氣餒,說不定這個東西不需要去尋找,正是被我們平常忽略到的。」箐箐像是在說道理,但是她說的話,似乎並沒有錯。

「古長青是否經常去你們翠月樓?」

箐箐沉思了片刻,馬上回答:「不,是很有規律的。」

「規律?」

「他是月中月尾定時來。」

「每次呆多長時間?」

「有時幾分鐘,有時一兩個小時,有時幾天。」

「幾天?可都說了些什麼?」

箐箐搖了搖頭。

「那他見的都是什麼人?」

「大部分時間和一個叫硫冧的公子。偶爾也會有一兩個看似大臣的人過來。」

「硫冧?」這到是個不錯的線索,可以順藤摸瓜。

「就是上次我們所遇見的那個男人?」閣錦熙似乎已經知道了。

「嗯。」箐箐點了點頭。

硫冧。這個名字,閣錦熙記住了。這個匈奴人,就是證據。

「呵。」樹上的人影冷笑,一躍而起。消失在熙攘的街頭。

台上的戲停了,杯里的茶涼了。添茶的小哥忙碌地四處崩跑,一邊跑一邊說:「各位先別急,還有下一場。」戲子紛紛退到台後,估計是去準備下一場戲了吧。台上的她們,演繹著別人的故事,用的卻是自己的感情,流著自己的淚。

時間到了,他會走,她不會留。會不會再見,緣分到了自然會再見。

閣錦熙起身。想說話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個女人,在他眼裡,是優秀的。

這個男人,在她眼裡,是執著的。

只是身份不一樣,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都不揭穿,都不說破。

「箐箐。」

「你要走了?」

「你知道?」他驚訝,那麼她知道他的身份?他的目標?

「不知道。突然造訪的人,註定了突然離去。」箐箐說著,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你真是個好玩的女人。」閣錦熙笑著說。箐箐淡淡一笑,也起身,兩人一前一後,夕陽拉長了身影,畫面唯美,像是一個白頭偕老多年夫妻歸家的畫面。只是他歸的是皇城,她歸的是翠月樓。

「太子。」莫長歡看著從外面回來一直發獃的閣影,有些擔憂。

「太子?」莫長歡見喚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沒有反應的閣影。

「啊?」閣影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莫長歡。「有何事?」

「我看你想事想的出神,不知道想的是何事?」莫長歡知道自己多問,不過話已出罷了。

「哦,沒事。」閣影嘴上說著,心裡卻想著,一個明著的閣錦熙,一個暗著的硫冧,這兩個人,一個都不能留活口。

「對了,長歡,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們回皇城。」

「明日?」

「嗯。」他要趕在閣錦熙回到皇城之前回去。閣影心裡還有其他擔憂,離家多日,不知道那個蠢女人怎麼了。估計被趙幻柔折磨的不成人樣了吧。

夜色深地撩人。這裡沒有皇城的寒冷,連換季都比皇城晚了一個季度。閣影住在客棧里。老闆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漢子,他的女人也是肥頭大耳。兩人一副貪婪,等待著沒有家歸的江湖流浪者,然後狠狠地敲詐他們一筆。當然,他們從閣影那裡也敲詐了不少。閣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只是明天她們就會暴屍客棧了。錢,還是屬於閣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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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姿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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