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真是魏家人
「誰?」
徐不言說,趙眼鏡!
我說魏家的事,難道趙眼鏡知道?
「他當然知道,因為他本來就是魏家的人!」
徐不言這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初見到趙眼鏡后沒多久,我們就猜測他很可能是魏家的人。後來隨著阿鈺的出現,我們便否定了這個猜想。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傢伙不但是玄虛的至交好友,而且還真是魏家的人。
不過細細想來,也覺得可以理解。以趙眼鏡的道行,根本不能和玄虛相提並論。也許正是因為他是魏家的人,知道的事情不少,所以才能得到玄虛這麼重視吧。
也正當我想到這些時,徐不言又說了一句:「而且,那傢伙在魏家的地位,還不低。他知道的事情,比魏長福可能都要多。」
果然,趙眼鏡雖然道行不行,但知道的事情卻是不少。
「他到底是魏家的什麼人啊?」我好奇得問徐不言。
「趙眼鏡是魏家家主的侄子。」
我哦了一聲,心想,還真看不出來啊,趙眼鏡那傢伙居然是魏家家主的侄子。可隨後我又想起阿鈺跟我說過的話,趙眼鏡去了一個地方,不知道啥時候才回來。連阿鈺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徐不言怎麼知道的啊?
「我們去找他的話,當然費勁。但是,我們可以用孤魂野鬼來幫忙啊!」徐不言說完后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點了點頭,孤魂野鬼跟同類之間交流信息的速度要快很多,找個人的話很容易。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阿鈺救醒。
我們倆相互攙扶著往前走去,金魚已經幫陸瑤解決了那些人,然後來扶著我們。她當然主要是扶徐不言的,好在我也有陸瑤攙扶。
阿鈺被金魚帶到了一個石洞裡面。
山洞裡面很陰冷,但卻沒有水滴。而且裡面還有用石頭修砌的床,還有木質的桌椅板凳,簡直像是一個簡陋的房屋似的。後來我才知道,這些地方,在幾百年前是僰人族住的地方。
有明一代,僰人族和明朝經常在打仗。僰人族修建的房屋什麼的,很容易就被破壞了。所以,為了保證生活所需,為了能夠更好的利用地理優勢,展開節節抗擊。僰人族就在附近的山裡開鑿了一些山洞,戰時用來藏兵藏糧食的地方,平時也可以拿來休息什麼的。後來到了解放戰爭時期,一些殘匪就躲在山洞裡,與人民解放軍進行戰鬥。
所以,在西南地區,尤其是在山裡面,有很多這樣的山洞。有些山洞裡面,甚至還有雞牛羊的骨頭啊什麼的。
我將蛇丹和蛇血遞給了徐不言,在這方面,他要比我更有經驗。
徐不言接過東西之後,走到了阿鈺身邊。他將蛇丹給阿鈺服下,然後用蛇血在阿鈺的臉上畫了一條蛇,然後用蛇血圍繞阿鈺畫了一個圓圈。之後,他雙手合著三支點燃了的香,開始念咒。
很快,外面吹進來一陣冷風,同時洞口出現了一條一條的蛇。那些蛇,顏色各不相同,品種不一,一條條吞吐著舌頭,帶著嘶嘶聲爬了進來。
不僅是洞口,這個山洞只要能連通外面的地方,都爬進來蛇了。短短半分鐘,就有上百條蛇從各個洞口爬了進來,那個場面,真是壯觀。
看到那麼多蛇進來了,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而那些蛇全都爬到了阿鈺所在的床下,然後直起身子來,用蛇瞳盯著阿鈺看。
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要幹嘛,但肯定不是什麼尋常的事情。果然,那些蛇全都直起身子來后,然後像是見到了君主一樣,蛇頭往下低,然後抬起來,如同在參拜一般,顯得那麼謙卑和低調。
參拜完了之後,群蛇帶著嘶嘶聲調頭就跑,像是見到了天敵一樣,跑走的速度很快,而且樣子很暴躁。因為有幾條蛇從我腳下爬過時,我忍不住動了一下腳,像是驚著了它們似的。它們居然張嘴就朝我咬了過來,好在我反應快,立刻躲開了。但它們卻直起身子,張開嘴巴,發出了讓我感覺汗毛都會豎起來的吼聲,特別嚇人。
吼了幾聲后,那幾條蛇突然倒在地上了,嘴巴依然張著,但身子已經翻過去了,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
「動了,阿鈺的手指動了!」金魚突然喊了起來。
我扭頭一看,躺在石床上的阿鈺,慢慢睜開了眼睛。我特別高興,急急忙忙跑了過去。那時,她臉上的蛇血已經消失不見了,樣貌還是和以前那麼一樣漂亮。
她看到了我后,很是緊張得問我怎麼樣了?
真是沒想到,都這時候了,她居然還擔心我被馬全傷到。我說我沒事了,已經都沒事了。
「我,我不是被馬全給……」
我說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不要想那麼多。
「阿鈺,你剛醒過來,還需要多休息一些才是。」徐不言輕聲說道。
我覺得很有道理,就勸阿鈺先休息休息,別想太多。
這次能順利地救回阿鈺,除了徐不言全力幫忙之外,陸瑤也是功不可沒。可當我站起身來,想對陸瑤說聲謝謝時。她,不見了。
走出山洞,我左右看了看,依然沒有陸瑤的身影。
她是不是看到我那麼在意阿鈺,生氣了?
「陸瑤去哪兒了?」金魚不知道啥時候跟了出來。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在心裏面,我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對不起陸瑤的。雖然她當初一次又一次地瞞著我,但她確實沒有害過我。而且,她做的很多事情,的確是在幫我。
想到這裡,我的腦子裡突然傳出來張大爺以前跟我說過的話——不管怎樣,陸瑤都不會害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算了,還是等再看到她之後,好好跟她解釋一下吧。現在還有事情要做呢。
我抬頭對金魚說:「幫我把徐不言叫出來一下,我有事情跟他說。」
沒一會兒,徐不言出來了,問我什麼事情。
「阿鈺暫時還需要休養,而魏家,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派人來。一個魏二爺就讓我們倆吃不消了,要是那個魏家家主來了,咱們恐怕就得完蛋了。我想了一下,不能再這樣被他們追著打了,咱們得換個思路才行。」
徐不言點了點頭,讓我說說有什麼想法。
「對於魏家,我們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兒。魏二爺帶來的那些人,要麼被嚇成了瘋子,要麼被山鬼給吃了,根本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樣,咱們立刻去找趙眼鏡。找到他之後,了解了魏家的消息,再制定計劃,主動進攻。你覺得怎樣?」
徐不言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一會兒后,跟我說:「魏家雖然折損了不少人,但力量還是不能小看。就靠咱們倆,恐怕吃不下他們。」
我說那加上趙眼鏡也不行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徐不言抿著嘴沉思了一下,然後跟我說。「這樣吧,我來找些幫手吧。」
到了晚上,我和徐不言到了當地一處比較有名的亂葬崗。以前發生災荒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沒有餘糧。一些逃難的人就死在這裡,沒人斂葬,就挖了個大坑,集體埋了。
我跟他分別拿出一大把香,插在泥土裡,然後端出幾盤供品。很快,我就看到煙里出現了不少人臉,一個個瘦的不成人形。他們出現之後,便傳來了嗚嗚啊啊的興奮喊聲,然後爭先恐後地享用供品。
拿出一口袋紙錢,我和徐不言在火盆里慢慢燒。
等那些孤魂野鬼享用地差不多后,我們倆往後退了三步,然後開始作法。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這群孤魂野鬼享用了豐盛的一餐之後,理當為我們服務。而且,我們也承諾了他們,事情辦妥之後,就作法超度他們,去地府投胎轉世。
對於他們這些孤魂野鬼來說,能有人超度他們去地府投胎轉世,那簡直像是死刑犯得到了釋放一樣,興奮至極。所以,他們當然願意幫我們了。再說了,找一個人,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易如反掌。
作了法之後,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帶著一盞燈,像是一陣風似的飄出去了。
「這麼多孤魂野鬼都在幫我們找,就算趙眼鏡那傢伙跑到了國外,不出三天,一樣可以找得到。」徐不言自信滿滿地跟我說。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徐不言:「你有沒有想過救出玄虛啊?」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徐不言問我。
我說玄虛雖然可惡,但他對你來說,畢竟有著養育之恩。而且,要不是他,你也遇不到金魚。如今阿鈺這麼可憐,要是能救出玄虛的話,對你和她,都有好處。
徐不言笑著說:「不僅是對我和阿鈺,對你,恐怕也有好處吧?」
看到我笑了,徐不言又接著說:「東方,你想救我師父,是不是想到了關鍵時候,讓他幫你一起對付玄清啊?」
我說確實有這個想法。
「那你知道玄清到底在籌劃著什麼了?」
「沒有啊。但如果把玄虛救出來的話,憑他對玄清的了解,也許能猜到什麼。而且,玄清那傢伙,深不可測。有玄虛在,我們不管是對付魏家,還是對付玄清,勝算都要大一些。最後,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問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