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班級老大
「我說過，要給你兩樣東西，」卡宴男緩緩說道，「一個是錢，另一個是拳頭。給錢是賞，給拳頭是罰。你用酒瓶割傷了柳紅，害得她去醫院縫針，或許這輩子都會留下疤痕，打你一拳，應該很合理。」
我啞口無言，摸了摸嘴角，已經有血淌了下來，把我半個手掌都染紅了。至於「柳紅」，或許就是紅姐的真名。
卡宴男把那疊錢扔在地上，轉身上了車。
「你叫什麼名字。」我慢慢的站起來，死死的盯著他。
卡宴男冷笑道，「你問我的名字，大約是想報仇吧，去問蘇媚，她會告訴你的。」
他不提蘇媚還好，一提這個名字，我的滿腔怒氣就爆發了，聲嘶力竭道，「你再敢勾搭蘇媚，我殺了你。」
卡宴男身軀顫了顫，臉色有些遺憾，說，「你放心，我和她已經分了，不會再有任何聯繫。倒是你，讓我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答應我，替我照顧好蘇媚。」
這輛桔色豪車揚長而去，帶起了一陣狂風，把地上的紅票子吹得滿地亂跑。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記住了他的車牌號，心說，我信你才怪，這一拳之仇，總有一天我會報的。
花了點時間，我把地上的錢收拾好，清點過後，發現和我想象的一樣，正好五千塊。
這筆錢，我不打算用，就先存著，等到哪天有機會，再甩到卡宴男臉上。
在家裡的衛生間，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邊臉上是蘇媚的五指印，另一邊臉卻一片青紫，是被卡宴男給打的，樣子實在沒法見人。匆匆洗漱，給自己擦了葯，我躺在床上打開手機，赫然發現，已是深夜一點鐘。
刷了一下朋友圈，我發現蘇媚剛發了一條說說，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排哭泣的表情，貌似心情糟透了。
怕她出什麼事，我趕緊私聊她，說，媚兒，今天咋了，心情不好？
蘇媚回復很快，說，別提了，不知道撞了什麼邪，倒霉事一窩蜂找上門來，簡直無語。
我安慰她說，人的運氣難免有起落，一定會好的。又是那個搗蛋學生惹你生氣？
蘇媚吐槽道，快別提他了，就是一個小色胚，你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有多討人厭，逮著機會就想占我的便宜。
看著屏幕，我心裡冷笑，原來我在她心目中，印象這麼差。
當然，我不可能當場跟她翻臉，就逗她說，他怎麼你了，襲凶還是摸屁屁？
蘇媚說，都沒有啦，還好本美女夠機靈，那小子只是偷親了我一口。
我說，早說啊，當你的學生還有這等福利。我特么的還上個毛線的班，天天到教室埋伏著偷親你，每天不偷親百八十回的，我堅決不放學。
蘇媚發來一條語音，嬌嗔道，壞壞壞，你真壞，要真給你親那麼多回，我的嘴巴還不得腫成火腿腸。
逗了蘇媚幾句，她的心情似乎也變好了，開始跟我海闊天空的閑聊。
還別說，蘇媚畢竟是語文老師，平時讀書不少，也算半個文藝女青年，居然跟我聊起了詩詞歌賦，還問我喜歡哪些詩。
我說，咱能聊點別的嗎，你是不知道啊，在知識的海洋里，哥也就是條淡水魚。你若是想學狗刨式，我倒可以教你兩招。
蘇媚被逗得哈哈大笑，後來說是太晚了，明天要上班，就跟我拜拜了。
我簡直無聊透頂，看了半宿的玄幻小說，快天亮了才睡。
反正，蘇媚給我開了假條，我沒什麼好擔心。
我跟爸媽說，在學校上樓梯時跌到了，現在臉還腫呢。我爸媽一看我的臉，也心痛壞了，就沒攆我去學校。
不上課的日子，就是逍遙自在。我在家睡到大中午，又跑出去吃飯。興緻來了，我把曉波約了出來，在路邊喝著冰啤，吃著燒烤，對過往的美女行注目禮。
傍晚時分，陳珂又來找我，把我拉到涼亭那邊，替我擦紅花油。越看陳珂越漂亮，我忍不住嘴巴犯賤，逗了陳珂幾句，居然再次把她氣跑了。
回到家裡，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肥帥卻發來條簡訊：「棟哥，你可真牛比，不聲不響的，就拿下了校花。別否認啊，有人都看見了，說你倆在小區涼亭里摸來摸去，險些擦槍走火。」
我一下跳了起來，打電話過去罵他，「哪個狗日的亂造謠，我跟陳珂是純潔的男女關係，絕對沒有那什麼。」
肥帥猥瑣的笑了兩聲，說，「嗯，純潔，特純潔，純潔得不要不要的。」
我嚴肅的說，「肥帥，你小子嘴嚴一點，別到處去八卦，否則我揍你。」
肥帥說，「哪敢啊，棟哥你都是班級老大了，我巴結你還來不及，怎麼敢得罪你。」
我愣住了，問，「什麼班級老大？到底怎麼回事？」
肥帥說，「你還不知道啊，現在班裡都傳遍了，說是課間操的時候，年級老大浩哥來找你，要捧你當咱們班的老大。」
「嗯？」我傻眼了，「哪個浩哥，是不是七班的孫浩，我只是聽說過他，壓根不認識啊。」
肥帥說，「那就怪了，當時我不在，也是聽人家說的，大概就那意思。」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黃亮之前說的話，他說可以拉我一把，讓我當班級老大，但是有個前提，就是我不能碰趙雪。
也就這兩天，我和趙雪聯繫得少，黃亮會不會認為，我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貌似可能性挺大。不行，明天我得去學校看看。
次日，蘇媚在教室里看到我，表情還挺驚訝，因為她給我開了三天的假。
我也悄悄的觀察她，發現她臉色略微憔悴，精神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沒讓人看出來，她剛剛經歷了不小的挫折。
課間的時候，有人在走廊外邊叫我，讓我出去一下。
那人和我身高相仿，皮膚黝黑，臉上還有幾顆淺麻子，正是年級老大孫浩。
孫浩看著我，臉色似笑非笑，說，「恭喜你啊，亮哥發話了，要提攜一下你。」
見我有些茫然，孫浩繼續說道，「以後我罩你，這個班呢，由你來當老大。」
我算是聽明白了，孫浩要收我當小弟。我不想當任何人的小弟，所以我說，我還沒準備好。孫浩有些不高興，說，亮哥決定的事，由不得你了。
我又說，我得和我兄弟商量一下。孫浩笑了，虧你也是個男人，磨磨嘰嘰的不象話，當個班級老大，你以為是當總統啊，有必要那麼講究嗎。
我一想，還真是這樣。孫浩又說，你先干著，實在不行咱再換人。
走之前，孫浩給我留了手機號，又讓我明天再去找他，他替我引見各班級的老大，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我回到班裡，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不同了，不少男同學主動跑過來，管我叫棟哥。
長這麼大，我還沒這麼被人追捧過，頓時有點飄飄然。
肥帥過來說，「棟哥，以後有人欺負我，你必須得罩著點啊。」
其他同學也跟著起鬨，還有人說要跟我混，讓我挺尷尬。
上課時，陳珂偷偷給我發了條簡訊，說，林棟，沒想到你還小小的崛起了，讓人刮目相看呢。
我沒理她，忙著把消息告訴曉波。曉波倒是挺平靜，說這未必是什麼好事，你自己悠著點，有事立刻打我的電話。
我思忖了一陣，覺得曉波說的有理。他畢竟是過來人，以前在初中時就無人敢惹，差不多也算初中老大，見過的風浪肯定比我多。
另外，我也覺得，自己和黃亮那幫人未必能混到一起。當個班級老大，貌似風光，其實福禍難料。
消息傳得很快，「七朵花」那邊，也知道了我的事，輪流發來簡訊，趙雪甚至還說，放學讓我請大家吃肯德雞，慶祝一下。
若是以前，我肯定不敢答應她們，只是現在兜里有點小錢，倒也覺得無所謂了，反正我也欠她們的人情，乾脆趁機還清。
下午五點多，我們一行十來個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步行街，這裡有肯德雞旗艦店，同學們都喜歡來這裡聚餐。
我和趙雪並排走在前面，張艷她們和肥帥跟在後面，曉波說是家裡有點急事，沒有一起過來。
七個青春靚麗的女孩，本來就是一道養眼的風景線，她們還不停的笑著鬧著，幾乎把店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趙雪問我，準備點些什麼。我說，來的人挺多，那就點幾份全家桶，再來些聖代和小吃，也就差不多了吧。
趙雪點點頭，又把我拉到一邊，問我帶夠錢沒有，省得到時沒錢付賬鬧笑話。聽趙雪這麼一說，我頓時感覺很沒面子，索性說，既然是我請客，你們儘管放開來吃，不用操心錢的事。
小姐妹們聽了，都起鬨說，棟哥真是土豪一枚，求包養。肥帥也說，棟哥升任老大，心情不錯，終於捨得大出血啦。
我故意板著臉說，少廢話，快去點餐吧，你們再拖下去，我可走了啊。
點了一大堆吃的，大家圍坐在一起，開始大快朵頤。
吃著吃著，趙雪就逗我，說，「你在學校里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怎麼連個對象也沒有，喜歡哪類的妹子，我們替你物色唄。」
張艷立即毛遂自薦，沖我拋了個媚眼，說，「棟哥，你看我合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