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師要家訪
二狗他們想跑，被聞訊趕到的老師們堵在了校門口。
我鬆了口氣，跟著蘇媚到了教導處，學生打架一般都在這邊處理。
教導主任問，為什麼打架？二狗委屈道，是林棟發神經，先動手打的我們，你看我鼻子都出血了。兩個狗腿子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這小子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火氣這麼大，上來就動手，我們攔都攔不住。
教導主任陰沉著臉，目光不善的看向我，「你怎麼回事？」
我剛要替自己辯解，蘇媚卻發話了，「我的學生我最懂，林棟不是那種愛挑事的，況且，他又不是武術指導，敢以一挑幾。你們欺負人就算了，還想栽臟？」
教導主任點了點頭，他似乎也知道二狗是什麼貨色，馬上打了個電話，讓隔壁班主任老馬過來領人，說是教導處研究后再決定怎麼處分。
接著，蘇媚又把我帶到了學校醫務室，校醫給我瞧了一下，說沒什麼大礙，都是些皮外傷，只給我擦了些碘酒。
蘇媚放心不下，又把我領到了她宿舍里，從抽屜里翻出一瓶雲南白藥噴霧，讓我自己弄。當著她的面脫衣服，我有點不好意思，只好轉過背，把衣服撩起來，在那裡嗤嗤的噴葯。
趁著這個機會，蘇媚有意無意的問我，昨天是不是在辦公室撿到什麼東西。
我心中一凜，趕緊否認，說是啥也沒撿到，不信的話可以搜身，搜書包。
我很清楚，這事打死也不能認。
蘇媚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了一會兒，仍有些不甘心，問：「你還記得，寫檢討的那段時間，都有誰出入過辦公室。」
我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說有兩個，一個是隔壁班主任老馬，另一個是年級主任倪老師。這下子，蘇媚的臉色更難看了，大約也怕優盤被同事撿到。我故意問，蘇老師是不是掉了什麼重要東西？蘇媚連忙搖頭。
飛快的噴完葯，我正想開溜，蘇媚卻不讓，說是還要問我幾個問題。她問，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陳珂。我說，那還用問，要不我寫情書幹什麼。
蘇媚嘆了口氣，說，「青春期難免有些躁動，會惦記異性，這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早戀影響學業，所以學校不允許。」
聽她這麼說，我就笑了。我的成績在班裡排中下游，估計日後最多念個三本，或者是去技校廝混，處不處對象，對我影響不大。
蘇媚幽幽道，「還有一個事，聽說你們男生在背後議論我，說我是個綠茶女表，有沒有這回事？」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回答。關於蘇媚的八卦，在學校是熱門話題，說她為求晉陞主動被潛，又傳說她被某富商包養，各種版本的都有，聽得大家津津有味，不光是學生私底下議論，連教職工之間也在瘋傳。
蘇媚砰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不作聲就是默認了，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年輕教師，資歷淺薄，又沒什麼人脈，你們這麼惡毒的誹謗，是想毀了我嗎？」
我縮了縮脖子，臉色很惶恐，其實心裡暗笑。都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蘇媚這表現，完全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我是誰？我可是看過「秘密花園」的人，她的演得再逼真，也休想騙得了我。傳聞的真偽我不懂，但我知道，私底下蘇媚挺放縱的。
當然，為了不引火燒身，我趕緊說道，「蘇老師年輕漂亮，不知道多少人暗中YY你，他們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蘇媚作憂鬱狀，說，「人言可畏啊。你努力上進，取得了點成績，人家就眼紅說你有乾爹。你注重儀錶，打扮得稍好一些，人家就說，你每個月就那點工資，怎麼有錢裝扮自己，絕對是被包養了……這年頭，小人多如狗啊。」
見我點頭如搗蒜，蘇媚鬆了口氣，又道：「林棟，你這兩天不但騷擾女生，而且還打架，我打算來一次家訪。」
聽她這麼一說，我差點給跪了。
如果真讓蘇媚告我的黑狀，我爸還能饒過我？我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實在沒輒，我只能哀求她，讓她高抬貴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說歹說，蘇媚才改口說家訪延後，要再看看我的表現。
從蘇媚宿捨出來，我才發現，自己衣服都濕透了，都是給嚇的啊。回到教室里，所有人都盯著我，似乎我臉上長了花，頭上長了角。
「看什麼看，長得帥不是我的錯。」我無奈道，教室里響起了零星的笑聲。
肥帥跑過來，給我拍打衣服，我才恍然，剛才怎麼沒注意，身上全是腳印，傻子都知道我被打了，難怪個個看我。
肥帥說，聽說剛才你和二狗幹了一架，你還被班主任給帶走，現在居然沒事？我苦笑道，班主任威脅我，說要家訪。肥帥也嚇了一跳，說，我草，蘇媚出大招啊，現在怎麼辦。我說，涼拌吧。
肥帥悄悄告訴我，說二狗他們被老馬罰站了半天，挨罵得狗血淋頭，還說要背處分，二狗放話出來，說這事沒完，要找機會再打我一頓。我頓時火大了，麻痹的，還有完沒完，真把我逼急了，誰都沒好果子吃。
說曹操曹操就到，此時，二狗跑到教室外大喊，「林棟，你給我出來一下。」
我懶得理他，只是看到他鼻子上纏著紗布，活象個小丑，不由得冷笑了幾下。
二狗喊了幾聲，臉都黑了，說：「林棟，你小子有膽，你把哥給打破相了，明天拿五百塊醫藥費來，否則的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退學。」
看到事情越鬧越大，陳珂也坐不住了，她蹭的站起來，跑到外邊拉著二狗說了幾句話，可是二狗死活不答應，還把陳珂的手給甩開了。
陳珂一臉沮喪，回來跟我道歉，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我說，「這事不怪你，我早就看二狗不爽了，估計他也看我不爽，兩邊遲早得打起來，他如果繼續找我麻煩，我就跟他干到底。」
陳珂無語了，「你別這麼衝動，我再去勸勸二狗，大家都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慪氣打架的。」
放學后，肥帥拉著我，非要帶我去找個幫手。我很好奇，問是誰。肥帥得意道，說是個打架高手，在初中時號稱全校單挑王。我說算了吧，人家那麼牛逼，會帶你玩。肥帥不樂意了，說，你太小看人了，肥哥的朋友圈裡，牛逼閃閃的人多了，少廢話，跟上吧。
來到五班，我們看到人走得差不多了，空蕩蕩的教室里，只剩一個人趴在桌上睡覺。肥帥說，就是他。我頓時樂了，尼瑪，這是瞌睡王還是單挑王？打算在教室過夜嗎？
肥帥躡手躡腳的跑過去，拍了拍人家，「哥你還記得我嗎？」
那人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很窩火，說，「滾開，再吵我揍你。」
肥帥尷尬極了，求助似的看了看我。單挑王覺察到還有別人，抬頭看了看我，驚訝道，是你？我哈哈一笑說，是我。
這回輪到肥帥吃驚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單挑王，問，「那個……你們認識？」
單挑王站了起來，摟著我的肩膀，說，「豈止是認識，這是我發小，林棟。」
我也摟著他的肩膀，向肥帥介紹道，「這我兄弟，王曉波。」
實際上，曉波曾經和我同住一個大院。他爸和我爸是戰友，後來轉業到同一個單位，兩家關係好得不得了。
後來，曉波他爸辭職下海，生意越做越大，在外邊買了商品房，就舉家搬到城中區，曉波也轉了學。
誰曾想，他在城中區念完初中后，居然又轉學過來。這陣子，我也是頭一回遇見他。
老友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我們一起去打了撞球，又去飯館一條街吃飯，三個人喝了十幾瓶啤酒。說起來，肥帥竟是曉波的初中同學，兩人的確認識。肥帥念高中后，又胖了不少，五官都擠成了一團，曉波恍惚之間，自然沒認出他來。
漸漸的，話題轉到了二狗身上。曉波吹了瓶啤酒，說，「二狗這人我聽說過，自己沒什麼料，就會狗仗人勢。」
我連忙問，「怎麼說？」
曉波告訴我，二狗最近處了個對象叫小嬌，小嬌有個大哥，是附近臭名昭著的混子，因為這層關係，二狗才在學校里那麼得瑟。
我皺著眉，感覺有點棘手。單論二狗，我是不怕他的，就怕牽扯到社會上的人，那就惹不起了。
曉波挑起眉頭，問，「怎麼，慫了？」
我呵呵了兩聲，「那怎麼可能。」
曉波拍著我的肩膀，說，「咱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下次打架你叫我。我倆聯手，打得二狗喊爹。」
聽到他的承諾，我頓時有了底氣。要知道，曉波他爸參加過軍區比武，是個搏擊高手。虎父無犬子，曉波打架很有一套，幾乎很少吃虧。有他幫忙，我的贏面頓時大了不少。
肥帥也很高興，給曉波買了兩包好煙，讓他多關照。
帶著渾身的酒氣，我回到家裡，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想起今天蘇媚威脅我，我就一肚子的氣，有意撩拔她，問，媚兒，今天咋樣，有沒有想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