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我攔住他,你想辦法走
我看了一眼車內的柯寒:「柯寒,我在這裡擋住他,你想辦法走。」
她蠕動了一下嘴巴,想跟我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扭動了車鑰匙,發動著車子。
我淡笑著繞過車子,緩步走到那校長的面前:「陳國,你的戲演的真好!」
陳國看著我,挑了挑眉。
「我們去找你的時候,其實谷水並沒有被你們抓住吧?我想也是,谷水靠著鼻子,什麼都能聞出來,你們身上的邪氣一泄露,他肯定會有所警覺的。」我故意用這些話語先把陳國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他胸有成竹地站在那裡,聽著我說。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被我忽悠了,還是他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不管怎樣,至少先讓柯寒他們安全離開才行!
「我就奇怪了,為什麼班主任會費盡心思地跟我們閑扯大半天,還扯上什麼檀香刑,我們見到谷水的時候,他也只是被迷了心智,我想。你肯定是利用柯寒的那一劍,故意留下她的氣味,把谷水誘惑上鉤,然後你們再把他給抓了,看起來,谷水是籌碼,實則,我們幾個人才是籌碼!」我邊說邊暗暗地伸手探進白布袋內。
「六號解剖室的陣法,布下的初衷,就是對付陸存的,根本就不是我們!看來,我這周圍,幾乎都是你的眼線!你利用職位之便為問天辦事,這秘密應該不至於想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吧?我想應該就是,古屍的秘密,那才是最重要的,你們,不屬於陽界,也不屬於陰界,更不可能是陰陽人,難道,是異形人?」我偷偷抓住一把豆子。
「啪啪!」
陳國鼓著掌,邪笑著看我:「第一,殺你,是夫人的意思,第二,你知道的太多。」
夫人?
我皺了皺眉。
「你要是想繼續說,大可暢所欲言,我呢,就不陪聊了,你背後的那輛車,我得收了!」陳國收起笑,給旁邊的黑衣人一個眼神。
這整個地下停車場的所有黑衣人得到命令,即刻涌了上前!
「授吾神力,點豆成兵,急急如律令!」我迅疾地撒開手中的豆子。
這時,我聽見刺耳的車子急速轉彎的哧哧聲。
陳國後退幾步,由幾個黑衣人庇護著,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以指頂住天靈蓋,口中振振有詞。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這些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給掃除了。
除了點豆成兵之外,剪紙成靈,召喚式神,十八般武器得我指令,暫時壓制住整個場面!但是我的意識力控制面太廣,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注意陳國那邊的動靜。
先是清除法拉利周旁的黑衣人,讓柯寒順利進入鬼道,等到車子憑空消失后,我再專註地與那猶如千軍萬馬的黑衣人周旋。
只要我堅持到傍晚,宮玫一定會守時地出現!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我所有的意識都放在控制陰兵,紙靈和武器上,眼睛所觸及之處儘是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見到陰兵紙靈皆是無懼,仍然不知死活地往前沖,至於陳國那邊到底在幹什麼,我也沒辦法分神去注意。
沒多久,自己就感覺到精疲力盡,尤其是大腦,嗡嗡直響。
但潛意識裡的我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只要挨到傍晚就可以了,宮玫一定會來的。
後來,體內的力量枯竭,兵器和紙靈都消失了,只有寥寥幾個陰兵還在我的神識控制之下。
「噗!」
目光放在了陰兵的身上,一時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已經被黑衣人給包圍住了,猛然的一拳,一下子就把我給打的眼冒金星,體內真氣紊亂,霎時一口腥熱的鮮血當場就噴洒了出來。
孜孜聲響,眼前黑壓壓的一片登時就被我的鮮血燃燒盡了,股股灰色的霧氣騰騰升起,爾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會,我才知曉,原來,這些黑衣人都不是活人!都是被召喚出來的陰靈!
難怪!我就說這黑衣人怎麼消滅不完的樣子!
我立馬在自己的身上貼了辟邪符,喚出烏木金鉤,輕鬆地應付著黑衣人,緩緩地往陳國那頭靠近。
他被黑衣人層層維護,並不能看見他這個人,只能瞧見黑衣人身後時時綻放金光,然後黑衣人就好像變多了不少。
照我看,陳國是躲在裡面布下了召喚陰靈的儀式!
目前也不能知曉時間,我要是繼續熬著等待宮玫,自己肯定不能熬多久,畢竟體內的力量都快枯竭了!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去破壞陳國的召喚陣法!
敲好主意之後,我發揮烏木金鉤的最大用處,將烏木上頭的所有小鉤子,一次性地喚出,咻咻地穿透那些黑衣人的身體,另外兩個大金鉤更是往前一個橫掃,黑衣人就好像一群螞蟻,頃刻被清掃到一旁去。
黑衣人剛被清掃開來,我的視線也正好觸及到陳國的身影。
卻不料,五六個紅色的令旗飛馳過來,插於我的四周,圍成八卦圖。
一圈黃色的光暈從這八卦位飄起,我的腳剛觸碰到光暈,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電流從我的腳趾頭竄上了腦神梢!
「吱~」我急忙收回腳。
陳國從寥寥可數的幾個黑衣人身後邁步出來,嘴臉儘是得意的神情:「累嗎?」
他的話,我直接給忽視了,試著用自己身上所攜帶的符紙看能不能夠解除這個陣法!
可惜的是,符紙的情況跟六號解剖室的情況如出一轍,全部都自燃成灰,我再試著用烏木金鉤去切割。
刺耳的哧聲從兩者相觸之處響起,宛若指甲在鐵板上劃過時所發出的聲音一樣。
「該死!」我收回烏木金鉤。感到有些懊惱。
「沒用的,你早就陰氣入體,身上陽氣所剩無幾,又是陰陽骨,這八卦九罡陣正好鎖住陰邪之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陳國輕佻地一笑。
我還是沒理會他的話。
直接盤腿席地坐下來,聽他滿腹牢騷還不如靜下心來思考一下出路,要是他現在不對我做出什麼攻擊性的行為,那我乾脆就在這裡坐等宮玫過來。
陳國見我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有些惱怒地瞪著我:「真是不知天高的丫頭!你別以為你破壞長白山和靈異密室,就可以阻止了無盡天尊的復活。真是天真!」
這話,我是聽進心裡了,只不過我還是不想開口回話,或許他的嘴巴里能夠透露出更多的信息給我。
陳國眯眼盯著我,陰笑了起來:「夫人有令,讓你永世不能超生,你現在可後悔了?」
又是夫人?
我微蹙了眉:「我後悔什麼?」
「勾引大名鼎鼎的半聖大人,實在罪不可恕!」
「半聖跟你口中的夫人是什麼關係?」我感知到一絲巨大的秘密的味道,猛地抬頭。
陳國閉上嘴,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知道陳國這個人城府深得很,自己就沒再開口,任由他怎麼想。
「至死都不知道枕邊人,還是讓我來了結你這可悲的人生吧!」陳國精明的很,很快就封住了自己的口風,抽出一張雷符,就立馬口念咒語。
我心底略有些慌亂。
自己只是血肉之軀,這天雷砸下來,我非死不可!可是,我還沒倒回去救陸存呢!也沒有把問天的人給剷平了呢!更沒有,好好地伺候外婆呢!
「雷神驟臨,五雷轟頂!急急如律令!」陳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他的話音剛落,黃色的閃光瞬間在我的眼前閃過。
轟鳴的雷聲將我的耳膜震裂。
胸前的血玉霎時紅光乍現,把我整個人裹進了紅光裡頭,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盈盈的紅光流動,暖意包裹著我的身子。
驚訝又帶有懼怕的神色爬上了陳國的臉上。
我眨了眨眼睛,確認眼前那被紅光塗抹成淡紅的身影是真的,不禁模糊了眼眶。
清高的背影紋絲不動站在我的面前,我透過那不斷劈下的雷電,目光鎖定在那背影上。
那背影的主人轉動步子,把身子轉了過來。
黑紅相間的大袍衣隨著他的動作而飄逸起來,他仍是那一頭碎碎的短髮,冷峻的臉上是化不開的皺眉。
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我的心臟跟著一下一下地敲著劇烈的鼓點。
我屏住呼吸,卻無法壓制住內心的激動。
「我終於等到你了。」我旋即展開唇角。
「傻!不會叫我嗎?」
他那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觸摸了一下那金色的光暈,光暈咻地一下就消散了,地上插著的令旗轟然起火,自燃了起來。
「老是動不動就哭鼻子!我又沒虐待你!」他眸子沉了沉。
他的手依舊往我這頭伸來。
我頭頂的雷電很有默契地掠過了這隻白皙的手,讓這隻手的手指順利地掐住我的鼻子。
「宮玫!晚上好!」蓄滿眼眶的淚水一剎那就流了下來。
宮玫另一隻手攬上我的腰肢,用力一拉,將我從轟鳴的雷電里扯了出來。
直直地撞到他那透著寒氣的胸膛上。
「不準哭。」他低頭吻住了我的眼角的淚水。
待他抬起頭,我急忙用手背擦乾淚水:「陸存在上面被困住了,我讓......」
「我知道。」他打斷了我的話:「有我在,沒必要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
咚。
心臟彷彿被人大力的敲打了一下,發出震耳的鼓聲。
我破涕為笑:「我累了,剩下的都交給你了,等會去救陸存。」
「好。」宮玫這才笑了笑。
宮玫笑容斂起,側臉瞟了一眼旁邊杵著的陳國,犀利地眼光猶若一把鋒利的寒刀捅進了陳國的身子。使得他渾身戰慄不止。
「半聖大人饒命啊!這,這都是夫人的意思!」陳國驚惶地連連後退。
不知何故,我突然拉住了宮玫:「等等。」
宮玫偏了下頭,看了看我,爾後臉色一沉,一揚手。
「夫人知道了她的存在!她是逃不掉的!」陳國神色變了變,嘴巴快速地呢喃了幾句咒語,身子也只是彷彿受到一股勁風而往後傾倒了一下。
「宮玫,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被陳國的話弄的糊塗了。
感覺陳國跟宮玫是認識的,不過宮玫這個半聖的名號,貌似走到哪裡,都有人知曉。
宮玫陰沉著臉,一直都沒有回應我和陳國兩個人的話。
陳國掐著手訣,念咒,無數幻化出來的令旗倏然出現。
「半聖大人,如今夫人最大,她的命令,我不得不從!更何況,夫人念著天尊主上,不日,天尊主上就會捲土重來,今日,就對不住了!」陳國強作鎮定,眸子儘是懼意。
他的話音一落。那些令旗的尖端驟然從四面八方如同一支支脫了鞘的箭矢朝我這個方向集中刺來。
「旋沫,你來!」宮玫眉頭一皺,他牽起我的手,寒意即時從他的指尖傳到了我的手心裡。
宮玫的手一放下,寒意即刻洗髓。
我自己的手完全不受控制地抬起,控制著血玉,令其升至我和宮玫的頭頂。
接著我感覺到自己通身的血液都流竄到舉起的雙手上,然後匯聚到指尖,隨後便從指尖流逝,血玉的紅光愈發紅艷。
距離我們較遠的陳國,他的額頭滲出絲絲的冷汗。
宮玫抿著嘴,直視著陳國。那眼神如同咀著毒汁的蛇眼,不禁令人寒毛聳立。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也不懂這陳國到底跟他有什麼仇怨。
這會,那無數的紅色令旗的尖端一插入紅光,就好像插入了水裡一下,變得軟弱無力,最後甚至像是氣球炸裂一樣爆炸開來。
沒一會,令旗全被消滅。
陳國惶惶然地看著我們兩個,仍舊不停地念著咒語。
我急忙喚出烏木金鉤,想著將他活捉,要挾他交代出他口中夫人的信息,以及利用他去救出陸存。
只是沒想到,他坦然地接住了烏木金鉤的攻擊,絲毫不顧那完全鑲嵌進他胸膛裡頭的烏木金鉤,無懼的眼睛盯住我,驀然地挑起那帶血的唇角,一手抓住烏木金鉤的繩子,用力一扯。
我受到這股強大的拉力,以破風之勢朝陳國飛了過去。
「敢動她,你就必死無疑!」宮玫想要伸手拽住我,卻沒想到,他的身後突然冒出一窩蜂的黑衣人,將他死死地扣住。
自己本身的驅魔能力對付陳國一個活人根本就不成!正想著脫手放開烏木金鉤。
那頭陳國整張臉猙獰著,以自己的血騰空作出一道靈符,口中急速地吐出一串咒語:「吾等之命以令,滅其生其神其能,永世不得超生,形神俱滅!得令!神咒!」
那靈符閃電般地從我的腦門上貫穿了過來,我整個身子剎那間就動彈不得。
腦中一片白光,很多很多稍縱即逝的東西忽然之間就從我腦海中消失了,我也不清楚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接著,我看見自己的身體不停地冒出一團團的黑色的霧氣,再然後,雙眼不再清晰,視野變得模糊。
「你這個,女人!」
一隻冰涼的手霸上我的腰肢,穩住我那從空中正緩緩掉落的身體。
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但能認得他的聲音,知道是宮玫趕上來了。
「笨女人!是我!不準閉上眼睛!」宮玫霸道的怒吼。
我很想反駁他,可是,我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力氣,彷彿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沒了知覺,眼睛不單止視物模糊,還疼痛難耐,似乎有很多很多的針頭在不停的扎著我的眼珠子。
模模糊糊地,看見冰山臉的宮玫的面色凝結。眉頭都皺成平川,那眸子儘是擔憂。
我的身子很快就落地了,宮玫那雙應該是冰冷的雙手緊緊地摟著我的肩膀,把我埋進他的胸膛里。
只是,不知道那道靈符到底是有多大的威力,我竟然感覺不到,宮玫身上的那熟悉的寒冷,明明好像看到他的身子在顫抖,卻沒有感覺到他的震動。
他的嘴巴張張合合,這個時候,我的耳朵好像失聰了一樣,什麼都聽不見了。連同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腦海中閃過紛繁複雜的畫面,可我捕捉不到一絲一毫,好像,自己的時間在自己的眼前如同溪水一般流淌而過,這些記憶的畫面宛如過眼雲煙,什麼都沒了,我突然想不起來了。
曾經夜夜夢裡四主的敦敦教誨,霎時在我的記憶里變成了白板,一秒鐘的時刻,我竟然記不起四主曾經跟我講過什麼,但四主,我是記得的。
從我記事起。經歷的一切跟播放影片那樣,在我朦朦朧朧的視野里展示著。
恍然間,我感覺到了,自己很疲憊,很想沉沉地睡去,只要一睡下,我的眼睛就不疼了。
於是,我緩緩地合上眼睛。
宮玫的樣子完全是模糊不清的,依稀里,他好像焦急如焚地看著我,嘴巴不停地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我很想跟他說,我想讓他背自己,在他那厚實的背上,很適合睡覺。
沒一會,承受不住眼皮的沉重,就把宮玫的樣子阻隔在眼皮外了。
還以為自己會和以往那樣進入夢境,看見四主,這回沒有,自己如同飄零的浮萍,行走在雲端。
周圍除了繚繞的白霧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覺得很奇怪,就揚聲吶喊:「宮玫?你在哪啊?」
沒有回應。
連續叫喚了宮玫的名字好幾遍,都沒有得到他的回應。我就想著去握住血玉。
這觸摸的感覺變了,沒有了那冰冷的觸感,也感知不到一絲宮玫的氣息。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試著像以前那樣去召喚宮玫,但是並沒有成功。
接著,我就停下了奔走的腳步,冷靜下來,擼順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自己被陳國一道靈符蓋下后,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我腦子裡想不起來,但周圍認識的人依舊鮮活地活在我的腦海里,如今自己也不知道來到哪裡,這白霧藹藹的。跟天堂似的。
豁然腦洞大開。
難不成自己真的到天堂了?
一直以來遇見都是鬼怪,都忘記了有天堂的存在。
應該不會吧?我就這樣死了?這不行!我寧願做鬼也不要上天堂啊!
我要回去!宮玫還沒從太極暈里出來呢!外婆還等著我回家呢!陸存還等我去救他呢!我怎麼可以死?
不不,我應該往好的方面想想,指不定這又是自己的一個預知幻境呢?
想著,就試著打開陰陽眼。
「奇怪,陰陽眼怎麼就打不開了?」我試著眨多了幾次眼睛,依舊於事無補。
眼前的世界還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不會像以前那樣明顯地呈現出陰陽兩界。
好像,可能,我真的死了?
接下來,我不服輸地在這裡雲端里四處奔跑,四處叫喊。一直都未曾得到回應,這寬闊的雲際,就只有我一個人,一種孤獨感和蝕骨的思念油然而生。
自己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這飄渺的霧氣里,心裡堅信,宮玫一定會把自己給救出去的,自己絕非死亡!
很久很久。
霧氣依舊是那樣的濃郁,也記不清楚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剛想停住腳步,胸前的血玉就發出幽幽紅光。
我一看,登時就欣喜地大呼:「是宮玫!他來接我了!」
紅光越來越光亮,營成了一個光圈,把我塞了進去,我感覺空虛的身體被一股暖流填塞,軟弱無力的身子逐漸找回了力量。
眼睛稍微有些酸澀,就乾脆合上了雙眸。
黑暗裡微微有些光亮,我的眼睛感受到有些溫度,心知自己回到現實世界了,便急急睜開眼睛。
映入眼裡的是熟悉的幾張面孔,這幾張面孔本來皺巴成一團,霍然就舒展了。
「小沫沫,你能看見我嗎?你這丫頭,真能睡!」王道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能看的見,怎麼就你們在這裡啊?宮玫呢?」
我瞅了瞅自己所躺的地方,是自己在工作室的房間。王道,阿漁還有筱筱都圍在我的床邊,沒有宮玫的身影,也沒有谷水和柯寒的身影。
「谷水和柯寒呢?他們沒回來嗎?」我又問了問。
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也不說話。
靜寂的房間,有一種壓抑的氛圍。
我看著筱筱:「筱筱,你不是跟李白師兄去了泰國嗎?你怎麼還在工作室?你們都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筱筱被我點了名,慌亂的神色一閃而過:「旋沫,他走了,把我丟在這裡。」
知曉筱筱口中的「他」是指李白師兄,我就沒法多語,只好重新問一遍剛才的事:「應該是宮玫送我回來的吧?那他人呢?我明明交代柯寒。讓她帶谷水回來的啊!他們呢?還有.......」
「旋沫!」阿漁忽然打斷了我的問話。
他低著頭,沒看我:「他走了。」
「我知道,李白師兄走了嘛,筱筱,你不需要擔心,等我把問天的事情解決了,就陪你去泰.....」
「旋沫,阿漁說的是宮玫。」筱筱抬頭看我。
我覺得自己的視野沒有以前的清晰了,就眯起眼睛仔細去端看筱筱,發現她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好像大哭了一場。
「宮玫走了?那他臨走前有沒有說什麼啊?難道他又倒回去救陸存了?」我心裡頭覺得宮玫忽然間離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王道一臉凝重地看著我:「小沫沫,以後跟著我啊,咱們不讀什麼大學了,在這工作室好好獃著。」
「帝都大學的校長都得罪了,哪還有書讀啊?不過,王道,我想去找問天的人,我覺得還有好多的事情.....」我這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了。
王道沉重的嗓音亮起:「以後都不要去找問天的人了!咱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外婆也交代了,讓你別回家了,好好在工作室里呆著。」
我攥起被單,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三個:「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他們三個同時撇開臉,噤聲不語。
「你們不說,我自己去找他們!我去找宮玫,他一定會告訴我一切的事情的!」我推開被子,立馬下床。
阿漁一下就按住我的雙肩,瞪圓著眼睛,沖我怒喝:「我都說了,宮玫走了!他走了!回不來了!你怎麼就老想著找他!你自己的命差點就沒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怎麼還執迷不悟地要去招惹問天的人?谷水,柯寒,他們沒回來!這代表什麼?他們死了!你除了找宮玫,你想過另一個深愛你的男人嗎?陸存也沒回來,這又代表什麼?」
我被阿漁的一頓呵斥震住了。
阿漁垂下臉:「旋沫,咱們能好好地活著嗎?無論是問天還是弒天門,從此都與我們無關。」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