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詭計多端
南宮雅走出了席位,撿起了剛剛掉落在地一半匕首,端詳了一會兒,道:「無色玄鐵,最堅硬的鐵類,常用來打造稀世寶劍。如果羅姑娘連這都看不上,那我也無話可說,」
「你!」羅素素接不上話。
「這位姑娘,你也未免有些太咄咄逼人了吧。如果真是如你所說,這匕首是無色玄鐵打造,又怎會被你輕鬆的用兩隻手指就夾斷了呢?這功力,沒有一甲子恐怕是難以達成吧。」剛剛站在一邊的羅素素的隊友走出來道。
南宮雅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走回了席位,卻沒有坐下。
「姑娘是覺得這並非無色玄鐵?」南宮雅問道。
「是。」一邊的那位姑娘道。
話音剛落,南宮雅就把手中的無色玄鐵碎片扔了出去,玄鐵擦過羅素素,割掉了她耳邊的一縷黑髮,隨後又擦過了剛剛那女子的肩部外袍。衣服被劃破,但卻未傷及皮膚。隨後,這碎片穩穩的扎進了一旁的石柱之中,全部沒入,沒有半點露在外面。
而這一切,都只不過發生在一瞬間。當兩個人反應過來時,一切都結束了。
羅素素腿一軟,後退了兩步。而那名女子更是灰頭土臉的捂著肩膀跑開了。
眾人發出驚嘆聲。不說這瞄準兩人的精準度,單單是隔著二十多米就能把鐵片扔進石柱之中分毫不差的力度掌握,就足夠眾人艷羨的了。
嚴鵬尋也著實吃了一驚。
「好了。素素總是如此貪玩,如今這玩笑也夠了。若不是你說這匕首是送給白姑娘的訂婚禮物,本宗主是絕不會讓你帶進白虎宴來的。真真是胡鬧,回你的座位去。」呂宗主道。
「是。」羅素素弱弱的應了一聲,然後回到了原位。
南宮雅在面紗之下,輕輕勾唇,看來這個宗主還真是有意思。
「驚擾到白姑娘了。」呂宗主道。
南宮雅輕聲道:「不會。如此看來是晚輩誤會了羅姑娘,還請羅姑娘不要怪罪才好。」
剛剛呂宗主的一番話先是點明了他和羅素素的關係非常,然後說明了羅素素並非私帶武器進入白虎宴,最後把這把匕首說為送給南宮雅的禮物。寥寥幾句話,就把羅素素摘得乾乾淨淨,並且把南宮雅變成了那個無理取鬧之人。
呂宗主笑道:「素素想來頑皮,不及白姑娘賢淑文靜。今日是素素給白姑娘添麻煩了。」
南宮雅笑了笑沒有接話,直接坐了下去。
這樣一來,南宮雅等於默認了呂宗主的話。呂宗主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又是笑呵呵的宣布:「這時間已過,請各位少俠坐在自己的隊伍之中。然後請每支隊伍派出一人比試。」
南宮雅落座后,嚴鵬尋也坐在了司馬曌身邊,小聲道:「姑娘,你惹麻煩了。」
「怎麼說?」司馬曌率先問道。
「這位姑娘是呂宗主的侄女,呂宗主很是寵愛這位。」嚴鵬尋道。
「哦?這位素素姑娘是垣宗的?」南宮雅笑道。
「是。」嚴鵬尋點頭。
南宮雅朝司馬曌看去,笑道:「怪不得。」
司馬曌笑著道:「你啊,總是能歪打正著。」
南宮雅吐了吐舌頭,嚴鵬尋皺著眉,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
眼見大廳中組成了十餘支隊伍,大多數挑戰『琴』的俠士都已經出列了,嚴鵬尋瞥了兩人一眼,道:「這第一輪我們誰上?這大抵是四輪中危險最小的了。」
南宮雅垂頭輕笑,司馬曌清清了嗓子,略有些尷尬道:「我上。」
隨即,司馬曌走了出去,一襲寶藍色的長袍在人群中並不扎眼,但卻依舊是人第一眼就會注意到的人物。
嚴鵬尋有些不明所以,問道:「為何是這位公子出戰呢?」
南宮雅笑道:「我不會琴。」
嚴鵬尋面色一紅,道:「是在下冒昧了。」
「不會。嚴兄打算哪一場上嗎?」南宮雅問道
嚴鵬尋笑道:「在下本來想棋藝比拼時上的,但是……如今看來在下已經成了某些人的肉中釘眼中刺了,恐怕難以順利完成了。」
南宮雅問道:「嚴兄可是精通棋藝?」
「談不上精通,不過……與在座的這些人相比,在下有把握取得一個好名次。」嚴鵬尋道。
「那既然如此,下一場就嚴兄上吧。你只管安心下棋就好,剩下的有我師兄。」南宮雅舉杯,朝嚴鵬尋敬了一杯。
嚴鵬尋立即端起酒杯,和南宮雅幹了一杯。
在兩人說話間,大廳之上已經上了十餘把一模一樣的古琴。羅素素和剛才的那位姑娘都未出戰,兩個人都恨恨的瞪著南宮雅。
南宮雅垂頭,輕笑。不知為什麼,她對這兩個人實在是生不起氣來,就像是在看兩個跳樑小丑一般,滑稽的很。
「請各位在鼓聲響三下之後,一同彈奏梅花弄曉。」呂宗主身邊一個穿著像是管家的中年男子道。
大廳一側擺著一面約兩個成年男子高的大鼓,兩個壯漢分別站在鼓的一前一側兩面。前面的壯漢抬手舉起鼓槌重擊,鼓聲雄渾有力。
「咚——咚——咚——」第三聲一響,古琴聲就傳了出來。
像是突然飛瀉出的瀑布衝擊著底部岩石,古琴聲的清脆與靈動也衝擊著鼓聲的雄渾。
台中央有兩人直接吐血退出了比試。
這一項其實不單單是比琴藝,也要比試內力。不過,由於台上的比試之人都需要用雙手演奏,相對來說暗中使絆子的情況就會少很多。畢竟場外搗亂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天衣無縫的。
南宮雅仔細聽了一下場上餘下的九人所彈奏出的琴聲,南宮雅輕笑。
在場的九人,有三人已是強撐,剩下六人中,司馬曌最是如魚得水。
「這梅花弄曉本不難彈,只是這一開始的鼓聲對大家有些衝擊,再加上為了突出自己的琴音,這個開頭可謂是猛。月空兄不會有什麼事吧?」嚴鵬尋道。
南宮雅一時沒反應過來月空是誰,反應過來后輕笑道:「放心吧,他沒事。」
嚴鵬尋看著南宮雅笑眯眯的雙眼,心中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月空兄果真是一表人才,而且內功也是奇佳啊。」嚴鵬尋觀察者南宮雅的表情道。
南宮雅目視前方,隨口符合道:「是啊。」
嚴鵬尋抬眸看向司馬曌,正好和司馬曌的目光相接。四目相對之時,嚴鵬尋看到了司馬曌眼中濃濃的警告之意。
嚴鵬尋下意識的移開試了視線。
司馬曌也收回了目光,專註於琴音。
嚴鵬尋轉頭看向南宮雅,發現她似乎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之間這微妙的互動,她好像有些心事,顯得心不在焉。
嚴鵬尋心中感慨萬千,眼前的女子必定是天人之姿,即使帶著面紗是因為容貌有損,想來也不會影響到整體那種高貴典雅的氣質。而且,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她的武功也不在他之下,年輕有為還是巾幗不讓鬚眉。遇事沉穩,處事老練卻不世故……她的好似乎難以一一言說。只是……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人。
那個人容貌雖然不及她驚艷,但卻也算的上英俊。雖然好像一眼看去是那種會被人忘記的容貌,可是他身上的那種神秘的氣質總是能抓住人的眼球。思及此時,再觀其容貌,就會發現:他的五官從側面看很是不凡。兩人也算是相配。
突然,南宮雅急促的抬頭,引得嚴鵬尋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可是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時,嚴鵬尋除了婢女和一些沒有參加琴藝比試的江湖中人。他不知道是什麼引得南宮雅如此驚慌。
而南宮雅,則是發現了煥央。只不過,此刻的煥央卻已經不是剛才的那個婢女打扮的煥央了。
只見她身穿一襲湖藍色羅裙,繞過宴席,腳步款款的走向了呂宗主。對著呂宗主略施一禮,她便坐在了呂宗主的身邊。不過她雖然換裝又易容,還改變了自己的姿態,可她身上的氣息卻沒有改變。這就是方家心法和同等級的普通習武之人最大的差別:能感受到每個人最細微的變化。這就是他們能領悟能量的關鍵因素。
南宮雅身子微微傾向嚴鵬尋,問道:「呂宗主身邊的那名身穿湖藍色羅裙的女子是誰啊?」
嚴鵬尋看了眼,道:「這……在下之前還真沒見過。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是宗主的妾室吧,未曾聽過呂宗主娶親。」
南宮雅問道:「白化山不是速來和垣宗走的最近嗎?你們連這位呂宗主是否納妾都不知嗎?」
嚴鵬尋道:「白化山速來與垣宗走得近不假。但是自從五年前這位呂宗主繼承宗主之位后,我們兩幫就有些疏遠了。師傅曾說這位宗主心思怪異,難以捉摸,讓我等敬而遠之。所以……」
南宮雅點點頭,道:「明白了。」
「怎麼?姑娘覺得有什麼問題嗎?」嚴鵬尋問道。
南宮雅轉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了一眼嚴鵬尋。
嚴鵬尋一臉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