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幾家歡笑
幾人聊了一會兒,南宮雅和司馬曌跟呂宗主道了謝后,呂宗主就趁著夜色離開了。
葯老問了兩人有什麼打算,堅持要兩人在南宮雅及笄禮后成親,並且叮囑司馬曌,一定要給他發請柬。天外道長也跟著強調了一番,兩個人又開啟了在自己人面前才會開始的貧嘴模式。
南宮雅和司馬曌則互相看了一眼,回到了房間內睡覺了。
第二天,南宮雅起來后見慧心三人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出發了。
「師傅、外祖母,你們這是……」南宮雅問道。
「跟你回脂州。」天外道長和葯老異口同聲。
南宮雅愣了愣,看向了慧心。
慧心笑了笑,道:「昨晚這兩個老頭子吵來吵去都沒決定到底是誰是婆家人,誰是娘家人。所以……這要一起過去爭那個娘家人。」
南宮雅道:「天外道長是司馬的師傅,當人是婆家人了。」
天外道長大聲道:「我才不要!憑什麼他們兩個就是娘家人,我就是婆家人?」
南宮雅頓了頓,道:「難道天外道長要讓司馬沒有婆家人?」
「是啊,師傅,你就這麼狠心嗎?」司馬曌推開了房門,倚在門框上。
天外道長瞪了司馬曌一眼,道:「你給我一邊兒待著去!你什麼時候正兒八經的叫過我師傅?」
司馬曌輕笑,走到南宮雅身邊,道:「既然師傅不願意做婆家人,那就不用給他發請柬了。」
南宮雅看了眼吹鬍子瞪眼的天外道長,笑道:「好。」
「好什麼好!為師這就跟你們走,婆家人就婆家人。」天外道長甩了下衣袖,跳上了馬車。
南宮雅看了眼司馬曌,故意大聲道:「可是我還沒吃飯呢!要吃完飯才能上路的。」
慧心也跟著笑道:「外祖母這就給你做早膳去。」
天外道長隨即一言不發的跳了下來,站在南宮雅身邊,大有一副南宮雅去哪,他就跟著去哪的架勢。
許是終於有了一件開心的事,大家也都不約而同的選擇把方家的事埋在心裡,不去打擾這難得的歡樂。
幾人用完早膳也就啟程了,雖然離脂州不遠,但是想要完全遮蓋住五人的行蹤,還是多廢了許多心力。
京都中,嫁入平定王府多日的袁秀和也漸漸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因為是妾室,並沒有回門,永誠侯夫人來王府多次也被拒之門外,所以袁秀和也只得靠自己想辦法出去。於是,翠竹就成了那個傳話之人。
這一天,翠竹在宿雅院外的小道上踱步,左震從宿雅院內出來就看到了她。
「你怎麼在這兒?」左震上前一步問道。
翠竹行了一禮,道:「左侍衛,我們小姐她……她讓奴婢來跟您說,小姐她想……想見王爺。」翠竹支支吾吾的說道。
其實她知道,平定王恐怕根本不會去見袁秀和,左震也可能根本就不會給傳話。
左震皺眉,道:「知道了。」
翠竹趕忙又行了一禮,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左震望著袁秀和的院子方向,嘆了口氣。這幾日袁秀和確實是安安靜靜的,倒也算的上乖巧。只是她錯就錯在喜歡上了他的主子。
左震沒有多想,快步離開了,一路朝著城外分舵而去。大概黃昏時分回到了平定王府內。
林朔在書房已經等了很久,問道:「怎樣?」
「三皇子確實到過六皇子府上,不過兩人避開了下人,至於具體談了些什麼,就不知道了。」左震回答道。
林朔勾唇,道:「你今夜進宮,找到淑良人,告訴她後日早朝之前,務必給如嬪那邊再澆點油,把火給本王燒起來!」
左震問道:「可是王爺,如今這三皇子只不過是在四處遊說,還沒有出手,我們這邊把他逼急了好嗎?」
林朔道:「沒有出手嗎?他是在逼著本王先出手。不然,以他的行事風格不會這麼容易就讓我們知道他最近在結交權貴。既然他出招了,那我們就先跟他過過招兒。」
「可這麼做對三皇子有什麼好處呢?」左震問道。
「第一,試探我們的實力。第二,此時父皇必然知曉他在運作的事,若這個時候他出了什麼事,最大的可能性只能是本王動的手腳。既可以讓父皇看清本王的野心,也能讓父皇知道本王的實力。大抵,他是想讓父皇對本王產生猜忌。」林朔道。
「既然這樣,王爺為何還要按照他的路子走呢?」
「本王何時按著他的路子走了?」林朔笑道:「你只管去告訴淑良人本王剛剛的話就可以了。對了,再問問最近宮內的情況。」
左震點頭,準備領命離開時突然想起了午時翠竹的話,於是開口道:「王爺。」
「何事?」
「那個……卿良閣的人想見您。」左震道。
林朔抬頭,看向左震,道:「誰出來了?」
「一個婢女,名為翠竹。」左震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從今天起,卿良閣所有人不得跨出院門半步。」林朔道:「左震,你該知道本王不想聽到有關那個女人的任何事,處理的方法本王之前就說過了,要麼在卿良閣待一輩子,要麼滾回永誠侯府去。」
左震點頭,道:「是。」
隨即,左震離開了書房。
林朔也放下了手中的筆,閉上眼睛垂下了頭,很是疲憊的樣子。
左震到了卿良閣,傳達了林朔剛剛的命令。
袁秀和跌坐在椅子上,道:「王爺這是要逼死我嗎?」
左震嘆了口氣,道:「郡主,您就聽屬下一句勸吧,回侯府吧。」
袁秀和勾了勾唇,道:「回去?一個被休回家的女人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世上?」
左震道:「王爺是不會接納您的,您既然不願回去,那就在卿良閣內住著吧。」
「左震!那個南宮雅當真有那麼好嗎?」袁秀和突然發問。
左震楞了一下,道:「南宮姑娘……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孩子。」
「可她終究是敵國人而且還是個亡國公主不是嗎?」袁秀和道。
「可南宮姑娘從沒有埋怨過誰,也沒有抱怨過世道的不公。一夜之間父母雙亡,國家傾覆……郡主,那是我們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劫難。所以,南宮姑娘即使招人喜歡,也有她的理由。」左震道。
「她和王爺始終都是敵對的雙方,當有一天,他們兩個兵戎相見,你們這些做下屬的也還幫著她說話嗎?」袁秀和問道。
「那也始終是王爺和姑娘的選擇,我們能做的只有聽命。」左震道。
袁秀和苦笑道:「那時候她勸我放手,我不聽。如今想放手,卻放不了了。」
左震皺眉。
袁秀和給左震遞了一壺酒,道:「左侍衛可會喝酒?」
左震搖頭,道:「今夜有任務在身,無法飲酒。」
袁秀和笑道:「那遍罷了,左侍衛就早去早回吧。」
左震行禮后告退。
等到左震離開后,袁秀和性情大變。手中的酒壺被她一把摔在了地上,酒水溢出。
翠竹趕緊跪地。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袁秀和怒吼。
翠竹趕緊求饒。
「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給我把這院子里的人都迷昏了也好,殺了也罷,總之,我一定要在春節前出去!知道了嗎!」袁秀和陰狠狠的說道。
「是是是。」翠竹敢接磕頭。
袁秀和揮了揮手,讓翠竹退下。
是夜,左震偷偷進宮,找到了淑良人,傳了話,拿到了宮內最新的情報。
在左震即將離開時,卻在牆根見到了溫良人。
左震雖然很詫異,但還是行了一禮,道:「溫良人。」
「左侍衛。」溫良人雖然笑著,但是左震還是看出了一身冷汗。
「溫良人有什麼吩咐嗎?」左震笑的有些諂媚。
溫良人上前一步,也是笑的很美,道:「左侍衛,這天下之大,您到哪兒都是可以的,只是為何偏偏來這禁宮中呢?」
左震嘆了口氣,道:「銀鳳姑娘,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這來一回,您就抓我一回,再這麼下去我都懷疑我們主子的行蹤和命令都被您知道了呢。」
溫良人笑了笑,道:「本來就知道。」
左震睜大了眼睛。
溫良人笑了笑,道:「跟你說過了,我在你身上下了蠱,你到哪了我都知道,你們王爺在哪的話,想來也不需要多想。」
左震很無奈,道:「銀鳳姑娘,在下知道那是追蹤草,您就不用再騙我了。趁著主子還沒發現前,您就直說吧,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溫良人嘆了口氣,道:「你的主子還在,我的主子卻不知所蹤,我只是有些想念主子了。」
左震眼皮跳了跳,道:「銀鳳姑娘,我也希望南宮姑娘現在在你身邊啊,那樣我的日子也好過一些,可是,我這也真的是不知道南宮姑娘在哪啊!別說我不知道,就是我們家主子也不知道啊!」
銀鳳盯著左震好一會兒,才說:「主子為什麼走,為什麼不和我聯繫,你知道嗎?」
左震垂頭,道:「大概是南宮姑娘最近太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