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再次見到李哲雨的時候，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風度翩翩，滿臉的鬍渣，面容憔悴，消瘦的讓人心疼。
看著李哲雨的樣子，我不著痕迹的嘆了口氣。
我原本是想要和亦寧一起來的，但是早晨出門的時候，他說臨時有事，沒有跟我一起過來。
坐在李哲雨對面，我低聲的嘆看口氣：「好久不見了。你變了很多！」李哲雨真的變了很多，早已不是當年俊美的樣子了，那樣子狼狽的讓人不忍直視。
李哲雨朝著我淡淡的笑了笑：「你卻一點都沒變！」
兩人相視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我終究不想和李哲雨有太多的糾纏，因為虧欠，所以我不願意給他任何的期待。
「李哲雨，當年真的對不起，是我利用了你！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了我，我卻......」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
哪怕是李哲雨到現在這樣。我心裡很清楚，是我毀了他，如果沒有我，他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李哲雨靜靜的看著我，抿唇笑道：「我一直認定了，一報還一報，我欠別人的會還給另一個人。當年，我虧欠小米太多太多了，如今我都還在你身上。這幾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當年傷的小米太重了，所以我必須在你身上還清，否則不死不休！」
我聽著他的話，靜默了片刻，急切的說道：「雖然我的確和你妹妹章的有點像，但我不是她，你沒有必要欠她的還給我！」
李哲雨像是聽不到我的話：「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我是以選秀的身份出名的，沒人知道，我的成名曲根本不是我自己作曲作詞的。是小米寫的。當年她為了幫我，幫我寫了那首歌。後來，那首歌果然紅了。我就以全能歌手出道，後來轉型拍偶像劇。當時連艾米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會寫歌，我所有的歌詞、作曲都是小米給我寫的。我知道她愛我，並不是妹妹對哥哥的愛，但是我並不愛她。對她只是利用而已。她心裡一直都知道，但是她卻從未拆穿過我！她出車禍是因為要給我送一首新作詞作曲的歌，路上遇到了車禍。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因為趕著參加我的演唱會才會出的車禍，沒人知道前一晚，我和她大吵了一架之後逼著她為我寫歌，她為了討好我給我送歌出的車禍。我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或許真的是我欠她太多太多了，所以上天讓我遇到一個相似的你，愛上你。我欠小米的無法還清，我對你的愛也無法抽身。」
李哲雨的話讓我覺得匪夷所思：「李哲雨，我和小米不一樣。你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李哲雨苦澀的笑了笑：「這幾年，我試過了，真的試著去愛別人了，但是她們都不是你，我做不到！」
看著李哲雨，我心疼的說不出一個字。
當年，邊市，我們倆也曾相濡以沫，他照顧的我無微不至。
那時候，我也曾想過和他過一輩子，正如他所說的，有時候儘管自己很努力，真的做不到。
如果李哲雨沒有那麼愛我，我或許還能假裝自己愛著他，還能在他身邊。
他越為我付出，越為我和小翼付出，我就覺得他應該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他沒有接我的話，只是靜靜的笑了笑，繼續說著自己的事。
「我並不是什麼好人，對於粉絲我始亂終棄很多很多。那些愛慕我的，我看上的都會和她們上床，哪怕後來我拋棄了她們，她們都無怨無悔，甚至告訴我，她們只要想到曾經和我融為一體都覺得很開心。我就是這麼哄著一個又一個崇拜我的女孩上床。直到遇到你，我剛開始以為你就是小米派來讓我補償你的。後來，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愛上了你，最後不能自拔。和你分開之後，我又恢復了以前的日子，繼續哄著剩下的粉絲上床，但是後來問我發現，不是你，我已經做不到了。我不知道艾米從哪裡知道我的歌不是我寫的，用這件事威脅我！她想要的無法就是和我上床。以前我本來就和她有床上關係，繼續保持又能怎麼樣呢？後來，我發現她吸毒，我想要拜託她，在她吸毒的時候，我直接報警了。她卻為了拖我下水，自殺了。警察來的時候當場抓住了我。她跳樓前一刻告訴我，她早已經不愛我了，對我只剩下恨，她這次回來就是毀掉我的！」
李哲雨朝著我絮絮叨叨的說著。
我想這些應該都是藏在他心裡的秘密。
我始終都是靜靜的聽著。
李哲雨滿臉的哀戚，聽他說過艾米的事，當時他和艾米交往的時候我當時就覺得奇怪。
等說完。他緩慢的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道：「我第一次和你說那麼多的話！」
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了。
看著他滿臉的憂傷，我垂眸看著他，低聲的說了句：「李哲雨，當初我把你當成哦救命稻草，真的對不起。後來傷害你，也對不起。我至今還覺得，如果不愛，我不應該給你留任何的期待，所以當初我毫不留情的傷害你。當時天真的以為我能徹底的點了你所有的想法，現在才發現真的太天真了。」
李哲雨靜靜的看著我，最後抿唇笑了笑：「小莫，你知道你什麼地方最吸引我？」
我看著他不說話。
李哲雨笑著說道：「就是你這股子的倔強。很多時候，明知道飛蛾撲火，你還是會去做！剛剛認識你的時候我找人去查過你的背景，關於你的那些事，我知道后真的覺得不可思議。看著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女人，明明是一個很溫柔的小女人。居然會去做出那麼多極端的事。」
「李哲雨，過去的已經不重要了，我希望你往前看。
他笑著點了點頭：「今天希望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吧！我愛你，但也做過傷害你的事。今天一次性說清楚了，以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從你臉上我看得出來，你很幸福！」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我很幸福，亦寧對我很好，小翼和很乖！」
聽我提到小翼。他笑著說道：「你還記得他出生的時候，這個小子尿尿還澆到我臉上過，哈哈哈......」
想起那時候李哲雨幫我照顧小翼，我的心驟的沉了沉。
我真的欠了李哲雨很多。
他從未生過孩子，而我又死裡逃生，因為剖腹產不能亂動，晚上都是他照顧小翼。
明明連孩子都不會抱，還和隔壁病房順產的媽媽去學，學換尿布。學泡奶瓶，學穿衣服.....
他為小翼也做了很多很多。
「李哲雨，我真的感謝你在我最絕望最需要人照顧我的時候照顧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我很認真的看著李哲雨說道。
李哲雨低聲的笑了起來：「如果能讓你不忘記我，挺好的！」
說著沒有再多說，瀟洒的轉身：「小莫，後會無期。不管你在哪裡，我都希望你幸福。」
說著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又慢慢的轉身朝著我笑道：「小莫，如果下一輩子，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這個問題他當初也問過我。
我遲疑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李哲雨，哪怕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配不上，你配的上任何一個比我好的女人。」
聽著我的話，他苦澀的笑道：「我懂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幸福！」說完大步的離開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一次，只怕我和李哲雨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面。
李哲雨，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得到幸福。
恍惚的出神，直到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想起。
「不走了？」
我轉身朝著他看了一眼。
是江亦寧。
我仰頭靜靜的和他對視了片刻，然後張開雙手朝著他撲過去，趴在他肩上低聲的呢喃著：「我總覺得自己欠李哲雨太多太多了，不管我做什麼，我都彌補不了！」
亦寧用力抱住我，笑著說道：「他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跟著他上了車，我突然開玩笑的問了一句：「你不怕我跟著他跑了！」
亦寧握著方向盤的手輕輕動了動，然後低聲的笑道：「就是怕。所以過來把你抓回去！」
「江亦寧，你就那麼不相信我！」我朝著他嚷嚷。
江亦寧低笑著說道：「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
車子並沒有朝著家裡開，而是朝著監獄的方向。
下車，跟著亦寧朝著監獄走去。
他帶著我先去見了江偉康。
江偉康看到他，臉色難看的很：「江亦寧，你他媽的坑我，你故意賣了那麼大的圈子，把鑰匙還給我，然後讓江偉雪從我手裡拿到鑰匙，然後在她取東西的時候被當場抓獲。」
江亦寧湊近他低聲的說了一句：「爸，我是在幫你，如果姑姑不進來，你以後出去還過的了日子嗎？如果沒有姑姑，你出去了，或許江亦然還能看在你們學院的關係上贍養你。但是有江偉雪在，江亦然絕對不會認你。什麼原因，你心裡清楚的很。你其實心裡比任何人都希望江偉雪進來！」
江偉康臉上閃過一絲的難堪，神情閃爍了一下，也索性不說話了，直接朝著江亦寧說道：「我需要錢，你讓楚少零送錢進來。」
亦寧皺了皺眉頭，漠然的起身：「你要錢，去找你親生兒子去吧！我讓少零這兩次給你的錢，都是我在國外，你們顧家給我打的錢，一共五十萬，我給了你一百萬。連本帶利還給你了。就當我還了你們江家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吧！」
聽到江亦寧的話，江偉康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江亦寧會這麼說。
亦寧帶著我另一邊的女監走去。
江偉雪起初並不想監江亦寧，後來江亦寧讓人傳了一張紙條后，她才慢悠悠的出來。
看到應亦寧，臉色難看的很，滿臉的恨意。
「江亦寧，看來我真的把你教的很好！你居然會用你兒子來算計我。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你居然捨得讓你兒子來算計我！」江偉雪滿眼的戾氣。
亦寧平靜的笑道：「我知道你對你兒子的感情，小翼長大像你兒子。你不捨得傷害他。」
江偉雪冷笑著說道：「你兒子也的確聰明，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你兒子並不是一般的孩子嗎？如果真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智商，這樣的成熟嗎？哪怕他的智商超過一百八，他也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亦寧淡漠的笑道：「我只要確認他是我兒子就可以了。」
江偉雪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湊近我和亦寧說道：「我不是真正的江偉雪，而你兒子也不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有些根本無法和你說明白。」
我聽到她的話，微微皺了皺眉，插嘴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江偉雪詭異的朝著我笑道：「真正的江偉雪早在她丈夫死的時候一句自殺了，而我不過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靈魂而已。而你兒子也是如此。」
我根本聽不懂她的話，蹙眉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江偉雪，我不想聽你胡說八道。」
江偉雪朝著我說道：「無知！」
我沒有在追問。
因為她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小翼只不過是比一般的孩子更聰明，智商更高而已。至於江偉雪，我沒興趣知道她的過去。
看我不相信，她沒有再和我說話，朝著亦寧說道：「我想我到這裡最成功的就是培養出了你。」
亦寧靜靜的看著她，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姑姑，我會讓少零照顧好你的。我很感謝你把我從孤兒院帶走。」
說完。亦寧牽著我的手再審要離開。
江偉雪突然朝著我和亦寧的背影說道：「亦寧，如果我沒有傷害洛小莫，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對我！」
「對！」
我沒有轉身看她，指聽到她朗聲的笑了起來。
走出監獄，我腦海中總迴旋著江偉雪的話。
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總覺得她有些話說對了。
我生小翼的時候，不僅我有生命危險，小翼也有，後來醫生搶救，問過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我記得當著哲雨簽的是保大人。後來，我迷迷糊糊中聽到醫生說：孩子斷氣了。後來又欣喜的喊了醫生：這個孩子又復活了！
這個片段我模模糊糊的記得，後來還發生了是什麼事，我已經不知道了。
這個孩子從一出生就異於一般的孩子，說話比一般的孩子早，走路也是，說話做事像極了大人。
「別太在意江偉雪的話！」知道我因為什麼發獃，亦寧低聲的說了一句。
我笑了笑。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我們去楚少零家接小翼。」
「恩！」
「......」
.......
到楚少零家，小翼正忙著搭他的飛機模型。
看到我們來，楚少零驚嘆的指著我兒子說道：「江亦寧，看到你兒子五歲這麼牛，我現在已經嚴重懷疑我自己的智商了。這個飛機模型我用了三個月都不會組裝，你兒子只用了一晚上。我很懷疑自己的智商！你兒子是天才，可這東西這麼繁瑣，他一個五歲的孩子.....不說了，不說了。太丟人了。」
小翼把飛機模型丟給楚少零，拍拍手笑道：「楚叔叔，以後你不會可以問我！」
楚少零聽到他的話，風中凌亂。
我忍不住朝著小翼多看了幾眼。
他發嗲的朝著我懷裡鑽過來：「媽媽，今天要接小翼回去嗎？」
我笑了笑：「我看你在楚叔叔家玩的挺好的，要不要你在這裡多呆幾天。」
聽到我的話，小翼沒說話，楚少零立刻開口急切的說道：「不不.....你們把兒子帶走。他一來就把我老婆都霸佔了。也不知道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拚命朝著我老婆胸前噌。」
小翼天真的朝著他說道：「我和媽媽睡覺也這樣！」
「怪不得你爸不肯讓你和你媽睡！」楚少零朝著他說了句。
小翼朝著他吐了吐舌頭。又轉身摟住我脖子撒起嬌來。
亦寧次用我手裡接過孩子。
「我要媽媽抱！」小翼賴在我身上死死的抱著我的脖子。
江亦寧直接把他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掰下來。
「我看你還是一個孩子，年紀太小，學槍太威脅了。」亦寧語氣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小翼立馬從我身上跳下來，一本正經的看著亦寧：「媽媽，我不用媽媽抱了。」
亦寧微微勾了勾唇角，語氣淡漠的說道：「等你以後也不讓你媽抱的時候，我再教你吧！」
「江亦寧，你耍賴！」小翼小盆友嘟著嘴朝著江亦寧吼了一聲。
江亦寧淡淡一笑，很牛逼的回了一句：「我就是耍賴！」
我無語的看著這對父子倆。
兒子智商爆棚。老子智商降成0.
此時嗎，楚少零看著眼前的情景，笑著說道：「洛小莫，我真的心疼你。」
「等晨曦生了，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楚少零得意的朝著我說道：「本少爺掐指一算，肯定是個小公主，像晨曦一樣漂亮。」
此時，正在和亦寧鬥嘴的小翼陰森森的朝著楚少零擠出幾個字：「楚叔叔，我想我肯定沒告訴你。我有陰陽眼，能看到阿姨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楚少零不以為意的朝著小傢伙擠出幾個字：「我們打賭！」
「好！」小翼一本正經的看著楚少零。
楚少零皺眉朝著小翼別了一眼：「你媽說你喜歡車子模型，就賭一輛法拉利的模型！」
小翼不屑的朝著他擠出幾個字：「楚叔叔，我喜歡真車，不喜歡模型」
「那就真車！」
「我說晨曦肚子里肯定是女兒！」楚少零煞有其事的說著。
小翼環抱著雙臂人小鬼大的說道：「我覺得阿姨肚子里的就是個弟弟！」
我剛要說話，小傢伙朝著我說道：「媽媽，你讓楚說說簽個字，我怕他耍賴皮。」
楚少零的脾氣根本經不起激，立馬嚷嚷著簽字。
當我抬頭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小翼臉上得意的笑容。
此時，我根本沒有在意這個賭約，後來就算小翼贏了，我們都沒有在意，直到後來我家排滿了十輛不同顏色的法拉利，我們才覺得這個孩子的確非比尋常。
他後來很喜歡和別人打賭，但是從未輸過。
當小翼歡歡喜喜帶著楚少零簽字的紙離開的時候，我抱著小翼低聲的說道：「你哪裡學來的打賭！」
小傢伙仰頭看了我一眼，嘟嘴委屈的說了一句：「乾爹那！」
「以後少和乾爹相處，好的不學！」我沒好氣的擠出幾個字。
亦寧若有所思的朝著後視鏡看了幾眼，沒有多說什麼。
我很快就把江偉雪的話忘記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又在C市呆了一段時間，我們打算離開了。
這次走的只有我們一家人。
小朵留在這裡等老李出獄。
期間我們見過老李，他的情況還好，被判了個過失殺人，判了五年，因為當時於程綁架了小翼，關於她威脅我的電話錄音都留著，所以判的很輕。
就在我和亦寧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接到了落薰的電話。
看到落薰的電話時，我猶豫了片刻才接通。
電話里，這一次落薰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和我說對不起。
我感覺到不對，急切的朝著她問了一句：「怎麼了！」
落薰只是自顧自的哭著：「小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曾經以為這個男人是愛我的，後來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計。這個人太可怕了，真的好可怕。對不起，當初我那麼對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被沖昏了頭......」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大多都是道歉的話。
我越聽越不對勁，再次朝著他問了一句：「落薰，你到底怎麼了！」
落薰就是不說話，只是在電話里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到最後，她和我說了句：「小莫，永別了！我希望下輩子還能做朋友。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前的愚蠢。不要恨我！我只是被人騙了。」
說完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我心底的不詳越來越深。
掛了電話，把經過和亦寧說了句。
「你想想哪裡是她常去的地方！」
「亦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是她知道了江亦然的利用，還有江亦然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