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掘墓人
我們驅車重新回到黃愛麗曾經居住的虹霞小區,經過黃愛麗家門口的時候,屋內突然傳來一聲響動。我們被這一聲響動驚擾,沒有再繼續前行。黃愛麗所居住的別墅豪宅,它靠著後面的一個小土坡,土坡上種滿了槐樹形成一個小槐樹園。
林蘇沒有騙我們的話,他說黃愛麗被殺了,屍體埋在別墅後面,很有可能便是別墅後面這座槐樹園林。
食宮餐館經理把他老闆林蘇的話轉述給我們之後,我們兵分兩路,龐隊和他的人去追蹤剛剛離開食宮不久的林蘇。而我則和兩名同事來到虹霞小區尋找黃愛麗的屍體。
別墅內的動靜越來越大,好像有人在裡邊翻找著什麼。我們偷偷從正門潛入別墅,在別墅的大廳後面,廚房的附近,一條人影蹲在那兒正在尋找什麼。我想偷偷靠過去。畢竟對方還沒有發現我們。但我身後的兩名同事急了,他們各自喊了一聲朝那人跑過去。
那人舉起雙手輕聲喊道:「別,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我聽出來是陳易炫的聲音,大步走過去問道:「陳大少。你不好好待在醫院,你跑到這兒做什麼?這是你這傷殘人士來的地方嗎?你又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陳易炫噓了一聲說:「不是我要來,是有人讓我來找你。放心吧!我的腳沒有什麼事了,不就是破了點皮出了點血嘛!又不是斷了骨頭傷了筋。」他說完故意蹦躂幾下,但他腳落地的時候,看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疼,這傢伙無疑在死撐著。
「有人讓你來找我?誰讓你來的?呂茜?」我問道。
陳易炫把我拉到一邊,我知道他有話不方便被別人聽到。我依著他來到大廳前面,他才把他來到這兒的過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他在醫院內療傷,一次上廁所,他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同樣受傷了,手臂和脖子都包著繃帶。那人認出了他,然後告訴他,一定要找到我,並叮囑我。囚鳥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死我。我讓陳易炫將那個人的外貌描述一下,原來是小庄。
小庄他竟然受傷了,從陳易炫的描述中看,他受傷還不輕。小庄他到底遇到了什麼危險?難道他和囚鳥碰面了嗎?囚鳥下決心殺死我,這沒理由呀!為什麼現在要殺掉我?
我疑惑的時候,陳易炫說道:「那人說,葉朗坤死掉了,剩下來只有你和白教授,白教授如今被嚴加看護,他暫時無法下手,他的目標變成了你,你一定要小心囚鳥。」
「葉朗坤死了?」我頗為震驚,葉朗坤這個人,我們調查他那麼久,我連他面都沒有見過,這會兒卻死掉了。陳易炫眯眼看著我說:「龜爺,這個葉朗坤到底是誰?他怎麼死了?我們咋沒有接到報案,也沒有發現他的屍體。他和你有關係嗎?我看事情還蠻嚴重。」
從沐城縣的葛白離到雲甸鎮的譚宗海,再到天山區的麻鴻,眼下葉朗坤死掉了。囚鳥想要弄死的人。只剩下我和白教授了嗎?我惴惴不安,如果目標不是我,必然是白教授。小庄分析得很對,白教授現在有人看著,囚鳥不容易下手,他只能選擇我了。
我不知道小庄怎麼知道這一切,但是葉朗坤的死亡來得太突然了。
我不知道我和囚鳥之後有何淵源,從種種行徑看,囚鳥和丁麒麟還真像,這個丁麒麟絕對不會是楚慧娟和丁震的孩子那麼簡單。我和囚鳥屢次交鋒,每次都被他佔據先機,每次都被他牽著鼻子走。這一次,我算是要和他正面交鋒了。
我內心彷徨的同時,也有一絲小得意。正面交鋒總比他總是躲著我好一些,至少我得知道。他為何要把我列入他的死亡名單。
葉朗坤居然死了,著實令人反應不過來。看來囚鳥終於找到了他,並把他給殺了。從慶州市回來之後,我對葉朗坤充滿了好奇,他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年紀應該和葛白離、白教授、譚宗海、麻鴻差不多。他們估計都在沐城縣插過隊。
「龜爺,你楞什麼?傻了?」我出神的時候,陳易炫推了我一下,厲聲說道。
我摸摸腦門回過頭來,傻呵呵地看著陳易炫。陳易炫嘻嘻笑道:「龜爺。你別怕,雖然那個什麼鳥,你把他描述得出神入化,但我不覺得他能殺死你。總之一句話,我會站在你這邊。把一切犯罪分子送入地獄。我管他什麼鳥,他要是真敢和你正面杠,他早來了,何必等到現在。還有,你那位朋友。他好像挺害怕那什麼鳥,我可不怕。」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是沒有和囚鳥遇到過。小庄畏懼囚鳥,這是很正常。我同樣畏懼。我沒有回答陳易炫,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讓他不需要擔心我。
比起小庄擔心我,我更擔心他的安危,他也不知道瞎鼓搗些什麼,偷偷摸摸調查著,這下還把自己弄成重傷。他還讓我不要接觸這個案子,現在好了,他比我先倒霉。
我想,這一次把黃愛麗的屍體找到之後,我得去醫院一趟,不管如何。我得當著他的面把事情弄清楚。他不希望我涉險,我也不想他受傷害。
我看向陳易炫,「陳大少,剛剛你在這兒弄什麼?」
「沒有,我就是四處瞧瞧,我還以為你們在這兒,結果你們不在。我來的時候遇到茜姐了,她在驗屍,也就是樓上那些母狗的屍體。」陳易炫微笑著說。
我懷疑地看著他,既然知道我們不在這兒,他完全可以走人,可以去食宮找我們。他怎會一個人獨自留在這兒?我覺得他身上有貓膩,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給人感覺怪怪的。
「你沒有騙我?」我問了一句。
「騙你是小狗,我真沒有騙你,騙你對我沒啥好處,你說對不對?茜姐她跟我說了,兇手就是一個大變態,你知道他對那些母狗做了什麼嗎?」陳易炫反問我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他說我也清楚兇手和那些狗狗之間發生了什麼。陳易炫陰陽怪氣地說。「兇手他居然和母狗……你懂的哈!你說他是怎麼做到的呢?這種人簡直就是社會敗類,人狗不分的神經病,一次還跟七條母狗,他也是夠精分,唉。你說這種人活著不累嗎?」
「聽說過戀獸癖嗎?算了,不提這個了,你腳沒事的話,和我們去後面看看吧!」我懶得和陳易炫解釋那麼多,簡直是浪費口水,還不把先把事兒辦理。
我把林蘇留下的話告訴陳易炫,陳易炫一驚一乍,差點吼出來,覺得林蘇嫌疑更大了。他幾乎已經認定林蘇便是幕後黑手。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們去別墅後面的槐樹園。
我們從別墅大門出來,再從左側繞到後面的槐樹林。林子不算大,但是山坡蠻陡峭,雜草也多,都是一些草藥,沒有人管理,野蠻生長。把路都給擋住了。我們從山坡腳下往上走,上了坡前面是一片老槐樹。
在老槐樹林內走了一段路,我們並不知道埋藏屍體的地方在哪,所以只能四個人分開一小塊一小塊地方慢慢去搜索。有人在這片林子埋藏死屍的話,地面肯定有不少痕迹。畢竟黃愛麗也才死了沒多久。可我們搜了十幾分鐘,一點線索也沒有。
林子內蚊子又多,嗡嗡嗡叫個不停,這些蚊子敢情不知道多久沒有吸過血了,瘋狂無比,怎麼殺也殺不完。早知道地方那麼大,讓所里給我們派一兩條警犬就好了。
「噓,你們看到沒有,前面有個人影。」陳易炫腿不方便,眼睛挺犀利,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低聲說了一句。我們四個人趕緊聚在一塊,看著陳易炫指向的地方,那是在好幾棵大槐樹後面,那兒亮著一點光色。不是很明顯,像是螢火。微光乍現,大樹後邊有個黑色的影子晃動著,時不時出現一下,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陳易炫兢兢戰戰地看了周圍一眼說:「你們知道鬼點燈嗎?冤死的鬼,特別是被兇殺的人,他死後化為厲鬼。厲鬼回來報仇的時候,頭上亮著一盞燈,它用這盞燈去尋找殺死自己的人報仇。你們說的黃愛麗被埋在這兒,她的鬼魂會不會點著燈回來報仇?」
「瞎扯。」我沒有理會陳易炫而是朝前面的黑影走去,其他兩個同事估計也認為陳易炫有點兒白痴,他們忍俊不禁地跟著我朝前面走去。
「喂,你們別不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陳易炫追著我們過來,他還真有點小庄的風範,滿嘴牛鬼蛇神。
我們來到槐樹這邊,微光消失了,黑影也不見了。他好像發現了我們跑掉了。我們繞過幾棵長在一塊的大槐樹,在槐樹後面我們看到地上有一個墓坑,墓坑被挖掘了,裡面的屍體被挖走了,只留下一個人形的痕迹。
人形的痕迹彎腰蜷縮著,在暗夜下,看著還蠻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