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屍變
我和小庄從杉樹林內找了一遍,「蜘蛛男」丁麒麟也不知道逃哪兒去了?我們沒有再找到他的蹤影。他當著我的面逃跑的時候,嘴裡說著要去殺掉囚鳥,可能他已經離開林子。從他的反應上看,艾有勇這個酒鬼和囚鳥關係真不淺。
這也說明,囚鳥和幫他忙的丁麒麟已然分道揚鑣。但從丁麒麟的語氣上看出來,囚鳥這是要玩兔死狗烹的招數。囚鳥要殺死丁麒麟,他自己明明可以做到,他為何要讓我和小庄來尋找丁麒麟?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從杉樹林出來,我們回所里。小庄心繫簡雪妍的生死,看上去還挺著急和焦慮,他想所里能有人幫他的忙。我知道他不想放棄杉樹林的線索,想著再去搜一遍。我沒有告訴他我和丁麒麟遇見后談論的內容。他沒有知道丁麒麟已然離開樹林,可能在去尋找囚鳥的路上。
丁麒麟,說實話,他並非丁麒麟,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什麼來歷?他只是一個冒牌貨罷了。他很變態,心狠手辣,也不知道是什麼早就了他。他和囚鳥幾乎是一路人,殺戮無數,擁有極端的心理需求。我對他一無所知,他也沒有說清楚他的來歷。
他真要去找囚鳥,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我倒是期待他能殺死囚鳥,這麼一來。一切也許都變得平靜起來。
我開車把心情低落的小庄帶到派出所門口這兒,下車之後,我看到陳易炫一個人站在派出所門口右邊。陳易炫不停地在徘徊著,看他的樣子,好像在等什麼人。
我和小庄朝陳易炫走過去,陳易炫看到我們后說了一句話,「你們總算回來了,我都快等不下去。走吧!咱們去找那個女孩,也就是你們想要找的女孩,簡雪妍,對吧?」
「你知道她在哪?」小庄變得有些激動,一把抓住陳易炫。
我也有點兒激動,丁麒麟在杉樹林內,他可是口口聲聲跟我說,他把簡雪妍給殺死了。但我知道丁麒麟沒有這麼做,他無非是嚇唬嚇唬我罷了。他沒有這個必要,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離開了,想退隱了。如果不是艾有勇把他所在的地址告訴我們。他今天沒有遇到我們,他可能已經走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囚鳥和艾有勇做的局,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這麼做?難不成老酒鬼艾有勇會是囚鳥嗎?火雲花組織存在多年,囚鳥年紀可能也不小吧!他故意把自己偽裝成年輕人,這是在擾亂我們罷了。
陳易炫說:「有人給所里打了個電話,他說他發現了一個命案現場,死者是個盲女。所以,我想了很久,這個女孩,她有可能……」
「別說了,咱們走。」小庄沒法聽下去,回身朝車子跑過去。我和陳易炫跑過來,上車之後。小庄催著我們加速前往命案現場。
命案現場位於八里街西北邊的一棟危房內。危房一共五層,窗戶和牆壁都裂開了。這棟房子早已無人居住,房子的主人一直想著拆掉重建。由於發生了命案,危房外面圍起了警戒線。我們想越過警戒線的時候,呂茜從裡面走了出來。
除了呂茜之後,還有幾個法醫工作者。呂茜看到我們之後,她微笑著朝我們走過來。
「怎麼樣?死者怎麼樣了?」小庄搶身來到呂茜面前問道。
呂茜沒有回答,小庄急著衝進警戒線內,陳易炫急忙追著進去。我想跟進去,呂茜站在我面前。她看著我說:「只有一個女孩,她被兇手捆綁多時,可能扛不住了,昏死過去。」
「昏死?休克?還是什麼?」我問道。
呂茜嘆息著說:「袁圭,我之前去醫院看望龐隊了。我聽他說起他和他老婆的事兒。那場車禍,我有點兒印象。也就是在我們學校嘛!你有印象嗎?」
我沒有想到她居然不回答我的問話而是扯到別的地方去。我不明白她為何會提起三年前的車禍,挖眼殺手葉朗坤已經被殺了,這個案子也差不多了吧!我隨後肯定會按照小庄的說法寫一份報告交給鞦韆瞳。呂茜這會兒神經兮兮地說起這件事,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沒什麼印象,咱們學校那麼大,有些事,我未必清楚。」我說道。
呂茜說:「噢,原來你不知道。我剛剛在這棟樓房內,我還以為自己見鬼了。被困在這棟舊樓房內的女孩,我有點兒眼熟。她就好像我的一個同學。一個相處不怎麼好的同學。」
「你是說簡雪妍?這麼說,你和簡雪妍的姐姐簡雪芹是同學?」我愕然看著呂茜,真沒想到,呂茜居然認識簡雪芹。沈奕為了調查簡雪芹,他沒少在同簡雪芹一屆的老師、學生身上花功夫,都沒有啥效果。大家都不承認簡雪芹的存在。我看著呂茜,呂茜法醫她竟然直言不諱地跟我提起簡雪芹,我有點兒被她弄懵了。
「原來是妹妹,也難怪,有點像。三年前的車禍,這是我的一件心事。我有關注過這件案子,也知道有人在阻止別人調查這件案子。我也知道這件案子後續引出不少的血案。袁圭,你能來八里街,可能也和這個案子有關吧?」呂茜問道。
「差不多。」我簡單地回答了她。
「不瞞你說,我是那場車禍唯一的目擊者。」呂茜突然努嘴冷笑。她讓我有些莫名其妙。呂茜一面摘著自己手上的手套一面看著我。我瞪大眼睛看著她,她眼睛沒有避開,繼續笑道:「龐隊的老婆白荷,她是挺無辜,我也差點遭殃了。你想知道當時開車撞人的人是誰嗎?」
「誰?」
「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高大上的女人,表情冷酷,像是一個職業殺手。真的,我不騙你。簡雪芹從外面回來,她開著車子躲在角落內。簡雪芹出現在她視線之內。她毫不猶豫地開車撞了過去。白荷只是路過,被車子蹭了一下,人就沒了。龐隊他還以為對方是故意針對白荷,其實不是,兇手是為了殺死簡雪芹。那個女人撞死簡雪芹之後,她還下車看了幾眼,我看到她還在簡雪芹的臉上打了幾個耳光子。」呂茜緩緩地說,「那個女人嫉妒簡雪芹。」
我努嘴一笑,呂茜說的話也算是事實,她也極有可能是目擊者。而且是一個被忽略了的目擊者,若不然,她不可能站在這兒和我說話。
我思考著她的話,想了一會兒,我看著呂茜問道:「你說你是簡雪芹的同學,那麼,簡雪芹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和她關係如何?她平時表現怎麼樣?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她的學籍為何被撤銷了?」
「你問我,我可沒有什麼好的信息能提供給你。我之所以親眼看到簡雪芹被車撞死。那是因為我也嫉妒她。我當時有個很要好的男朋友,她經常纏著我的男友。不瞞你說,因為她,我男朋友就要和我分手了。我很愛我的男友,我和他相戀多年,中學就在一起了,還一起考了同一所大學。我不能容忍簡雪芹這個三八,那天。說實話,我是去找她談判的。談不妥,我還想過要殺掉她。沒有想到,我還沒能和她聊上,她被車撞死了。」呂茜冷冷地說。
我苦笑著說:「這很像是她的風格。」
「她就好像一條母狗,一條沒有心的母狗,一條被狐狸精附體的母狗。當年,有個傳說,傳說說我們學校內百分之八十的男生和她都曾發生過關係,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還是其他職工。所以,她被人開車撞死,純屬活該。」
「看來她很不受歡迎。」
「不,她很裝,裝得很清純。男人們都給她騙了。她表面是一位聖母,內心是一頭魔鬼。就算她死了,那些男人也不會相信她是一個私生活很糜爛的人吧!咳咳,我可能說得有些多了。人都死了,我說那麼多做什麼?袁圭。你好自為之吧!我也該離開了。」呂茜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堆,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朝她喊了一句:「你真不記得撞死簡雪芹的女人是誰?」我在想,兇手可能還真不是關淮他們請來的,這也不是關淮他們布的局。一切看上去都那麼的順其自然。那麼,殺死簡雪芹的女人會是誰?她撞死人之後,居然能全身而退。
呂茜站住腳,她想了一會兒,扭頭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我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但我有個印象,她的左手腕戴著一塊腕錶,腕錶的外面是雪白色。」她說完邁開步伐走了。
我愣了一下,腦子想了想,想著身邊有沒有這一個人,戴腕錶的女人,我腦子內突然閃現鞦韆瞳的模樣。我不敢多想,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我越過警戒線走進危樓,從一樓上到三樓,走了幾步,我聽到前面傳來一聲哭泣。
我聽出是小庄的聲音。
我大步朝哭聲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個門檻門前。陳易炫站在門口邊上,見到我之後,他嘀咕了一句,「那個女孩她好像被殺了。」
「被殺了?」我疑惑地朝前面看去,小庄蹲在一具女屍面前,他悲慟不已,淚流滿面。女屍正是簡雪妍,她平躺在地上,身上纏著不少的繩索,但都被鬆開了。她很平和地躺著,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房子周圍,痕檢人員和鑒證人員正在尋找兇手留下的線索。
我和簡雪妍還算有過交流,她給我印象很不錯,她這下被殺了,我內心同樣有些悲傷。我朝小庄走過去,來到小庄面前,一手摁在小庄的肩膀上,想著好好安慰小庄幾句。地上躺著的簡雪妍卻發出「哦」的一聲,只見她身體不經意地抖動一下,像是觸電。
小庄嚇了一跳,後退一步。
我沒有來得及走開,已經「死亡」的簡雪妍忽地彈起來坐在地上,她面無表情地朝著我,雙手猛地一張朝我右腿抱過來。我想甩開她的雙手,她手裡一使勁。我站不住,狠狠地摔在地上。
此時,我跟前的「屍體」簡雪妍發出一絲慘笑,猛拽我的兩條腿,令人心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