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冤家路窄（上）
當方琳說那番話的時候，我和黃小丫全都獃獃地望著對方。我是驚呆了，黃小丫也臉紅的和猴屁股似的。
方琳終於看出我們兩有些不對勁了，她一臉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黃小丫：「你們認識？」
黃小丫二話沒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小丫，你去哪裡啊？」方琳趕緊追出去了。
我搖了搖頭，很明顯，黃小丫還是很恨我，當年的那些事情她至今還是沒有釋懷。
我也沒打算追上去和她解釋什麼，繼續坐在小姐房的一張辦公桌上玩自己的手機。我知道黃小丫的脾氣，和她道歉根本沒用。
保安這份工作非常輕鬆，尤其是像我這種固定崗位的保安，基本上什麼事都不用干，只要坐在這裡不睡覺就行了，也沒人管我。
我坐了沒多大一會兒，方琳就回來了。她回來之後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並沒和我說話，然後就走過去和江麗媛她們那幫郭姐的小姐坐到一起去了。
這天一晚上過的都很平靜，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過下班前江麗媛突然找到我，問我還缺不缺錢，她說那天那個少婦一直都對我念念不忘，問我有沒有興趣再去見見她。
我說算了，我暫時不缺錢。
江麗媛又說，你是不缺錢，可我們缺錢啊。你姐把我們幾個姐妹借了幾萬塊就那麼走了，現在連人影都看不見，我們找不到她，只好找你了。
聽見江麗媛那麼一說，我終於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小蘭那天帶龍姐走的時候，從江麗媛和方琳幾人手中一起借了三萬多塊錢。很明顯，江麗媛是來找我取帳的。同時，似乎也是想威脅我去做那事。
「我姐欠你們的錢，我會儘快還給你們的。」我很不屑地瞪了江麗媛一眼，轉身就走了。
自從那次江麗媛用小蘭威脅我，想在商場試衣間和我干那事後，我對她這個人就一點好感都沒了。雖然她長得很漂亮，也很性-感，並且一直都對我虎視眈眈的，總會時不時地來勾-引我一下，但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了。
本來我還以為現在龍姐已經醒了，她手裡還有五萬塊錢，暫時不用太為錢發愁。沒想到江麗媛突然來逼債了，我知道眼下我得儘快把小蘭怕欠別人的錢還上。
我下班之後去找了一趟劉天羽，我說請他出去喝酒，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後來我們在KTV樓下點了一些燒烤，然後就開始喝了起來。
跟著他跑了那麼久，我的膽量和酒量都漲了不少，我們兩人喝完一箱啤酒後，我才對劉天羽說：「羽哥，還有沒有別的賺錢的法子？」
「怎麼，你家裡還很缺錢嗎？」劉天羽眉頭微皺：「我說你家到底出啥事了，我聽說小蘭這次帶了差不多十萬回去，加上你最近跟我一起賺的錢，也差不多有三萬了吧。怎麼還不夠用，問題很嚴重嗎？」
我搖了搖頭：「家裡有人生病了，動了兩次開顱手術，前後花了二十多萬，現在還欠十多萬的債，有人已經來找我逼債了。」
「欠十多萬？」劉天羽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不過他剛把話說完，就錢包裡面抽出來一張卡：「欠我的總比欠別人的好，我這裡面還有四萬多點，明天我再去找人借一點，你先把欠別人的全部還上再說，以後賺錢了再慢慢給我還……」
「不不不……」我急忙把劉天羽的卡給他丟了回去：「羽哥，一碼歸一碼，你幫我已經夠多了，我絕對不能再拿你的錢。」
「媽的，你沒聽我說這是我借給你的嗎，又不是給你的，你以為我土豪啊！我也是個窮鬼，你又不是不知道！」劉天羽一臉鄙夷地道。
我怕他生氣，笑嘻嘻地說道：「嘿嘿，羽哥，我就是因為知道你家也困難，所以我才不能拿你的錢。再說了，你羽哥在道上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怎麼能讓你去為了我找人開口借錢呢。你還是幫我多找點事情做一下吧。」
劉天羽給我說過他家裡的情況，雖然他是城裡人，並且以前家裡的條件還很好。可他父親做生意虧了，欠了一大筆錢，只差被逼得跳樓。再加上他還有個妹妹在讀高中，開銷也不小。所以他才走上這條路，去專門幫他老闆干一些臟活。
劉天羽和其他那些在外面混的不一樣，他不出去放高-利-貸，也不販-毒，不搞賭-場。他給我說過，並不是他不想去做那些可以多賺點錢的事，也不是沒有那個能力，只是他老闆不讓他在道上拋頭露面。所以他只幫他老闆收賬和專門干那些提刀就砍的事情。
說白了，他就是他老闆養的一個秘密的職業打手。不過他說只要是幫他老闆做事而出了事，老闆都會給他擦屁股，這樣也不用他去承擔任何別的風險。
後來因為那張卡的事情，劉天羽都有些發火了，我還是沒拿。
我不想欠他那麼多錢，我寧願去欠別人的也不想欠他的。因為我知道他喜歡小蘭，我擔心這死如果讓小蘭知道了，我怕小蘭會被他感動，到時萬一和他好了，我就哭瞎了。
臨走的時候，劉天羽對我說：「你實在不肯拿我的錢，我也沒辦法，明天我叫林希帶著你去場子上轉轉吧，有他帶你去，一下午兩三百應該少不了你的。能多賺點就多賺點吧。」
「真的？那太謝謝羽哥了。」
「對了，你白天不是要上課嗎，沒時間去吧？」劉天羽又突然說了一句。
「有有有……」我急忙點頭：「我那上課也是被我姐逼的，其實也就是去混個畢業證。」
「你這不是浪費錢嗎，艹……」劉天羽罵了一句沒再說什麼。
我又和劉天羽喝了幾杯酒就回學校了。
第二天，上午有兩節課，下午也有兩節課，不過我打算去混一下上午的兩節課就算了，至於下午，我要去賺錢，並沒打算去。如果不是因為我報到之後還沒去上過課的，上午兩節課我都不想去。
我沒想到的是，上午我還只上了一節課，當我去趕到下一節課教室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幾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不過他們看到我倒好像挺高興的，以張英傑為首的那幾人，一見到我走進教室，馬上就朝我圍過來了。
「喲，這不是秦雲嗎，我還以為你被我們打得這學期不敢再來了，沒想到你那麼不怕死，居然還敢來！」張英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從家裡剛過來，可別給我說你身上沒錢，怎麼著，先把這學期的班費一起交一下吧？一個月一個月的收，怪麻煩的，這學期一起收了算了。」
「傑哥，你就放我一馬吧。」我苦著臉道。
我之所以那麼說，並不是因為我現在還怕張英傑。而是我知道他在學校混的好，能不和他翻臉就盡量不和他翻臉。否則這混蛋每天纏著你鬧騰，也怪煩人的。加上他哥是在當地道上混的，雖然現在有劉天羽給我撐腰，就算他哥我都不怕，可因為那麼點小事去麻煩劉天羽，我也不好意思。
悲哀的是，我的忍讓助長了張英傑把我更加不當人。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放你一馬，行啊，只要你當著同學們的面從我褲襠鑽過去，這學期的班會我就給你免了。」
「哈哈哈哈……」張英傑身邊那幾個同學全都笑抽了。其他班裡也有不少同學都對我投來很鄙夷的眼神。因為我去年一學期張英傑揍了我不下十頓，這事幾乎全系人都知道，大家都很看不起我。
我故意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說：「傑哥，這裡人太多了，要不我們一會兒下課後去後山小樹林再鑽行么？」這一刻，我心裡已經有了我的打算。
「卧槽，看你那麼老實的份上，那我今天就給你個面子。」張英傑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扯著嗓子叫道：「大家都聽見了吧，一會兒下課後，秦雲要去後山樹林鑽我褲襠，歡迎大家去捧捧場啊！這可不是我欺負他，是他剛剛自己說的，你們都聽見了，哈哈……」
張英傑笑彎了腰。其他班上也有不少同學全都笑了，看我的眼神也都更加鄙夷了。
我倒是一點都沒在意，因為這種眼神對於我來說，早就已經免疫了。
張英傑他們笑了一會兒后，老師就來上課了。
這一節課我一直在睡覺，因為昨晚本來就沒怎麼睡好，加上今天下午不能睡，晚上還得去上班，我得藉助上課的時間好好補覺。
下課之後，我就被張英傑和他那幾個死黨圍住了。緊接著，他們就帶著我朝後山樹林的方向走去。看見我們真的去樹林了，班裡愛熱鬧的同學也跟過去不少，估計至少有一二十個，其中還有好幾個女生。
我之前既然說那話了，也就不怕別人去看，因此我一點都沒在意。
到了樹林里后，張英傑很得意地往一處空地上一站，將雙腿朝兩邊一叉開，然後望著我指了指他的褲襠：「秦雲，快來吧，從這裡鑽過去，就能為你節約八百塊錢，這對於你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