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蘇韻兒落跑
蘇振庭讓蘇韻兒上了馬,請拍了拍馬的屁股,仰頭對蘇韻兒說道:「快些走吧,趁天色還早,早些出京,再過一會兒,你母親就該回來了。」
「是,父親保重。」蘇振庭一說明月裳就要回來了,趕忙跟蘇振庭告別,也不再多說,一踢馬肚便行了出去,「駕......」
看著蘇韻兒離去的背影,蘇振庭深深嘆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啊,才回府多久,就想著外出闖蕩了,不過在蘇振庭眼中更多的,還是滿滿的擔憂。
「老爺......」管家見蘇韻兒真的就這般走了,有些擔憂地看向了蘇振庭,「夫人那裡......」
蘇振庭一下嚴肅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更加擔憂的是他自己啊,他清了清嗓,轉身嚴肅地對管家說道:「此事不準與夫人說,若是夫人問起,便說宮裡十一公主留韻兒在宮中住些時日。」
「是,老奴明白。」管家悄悄地吐了口氣,看來這老爺,還是懼怕夫人啊。
不!是尊敬......
明月裳也不知是有什麼事要處理,到了晚上她才回來,這時蘇韻兒早已經出京了,她回來后,首先領了兩大箱子去了蘇韻兒的院子,管家趕忙迎上前來,說是蘇韻兒被十一公主留在了宮中,讓金簦先回來了,金簦剛想發問,卻被管家的終極一瞪給瞪得不敢說話。
既是蘇振庭吩咐的,明月裳當然也沒有懷疑,只是蘇韻兒不在,她辛辛苦苦忙碌一天的東西沒給蘇韻兒看見還是覺著有些可惜,於是她便將這兩個箱子給留在了鈴音閣,待蘇韻兒回來再給她一個驚喜。
而在皇宮內,奮筆疾書看了一天奏摺的宇文珏,終於是走出了書房。
「咦?」宇文珏一出書房,險些踩上了放在門口的托盤,他有些疑惑,他的書房怎麼會有這個,「安定!」
安定聽見宇文珏的傳喚趕緊迎了上來,躬身恭敬地問道:「皇上喚奴才可是有何吩咐?」
「這茶水怎麼不端進來,擺在門口供門神喝嗎?」宇文珏難得開起了玩笑,是因為他想到一會兒要溜出宮見蘇韻兒心中就滿是愉悅。
安定見這茶水竟是放在門口,奇怪地嘟囔了一聲:「奇怪,這茶水不是蘇小姐端的嗎?」
宇文珏對「蘇小姐」這三個字極其敏感,立馬反問道:「蘇韻?她來過了?」
「皇上沒見著蘇小姐?」安定更加奇怪地反問道,糟了,該不會是蘇韻兒在門外聽見皇上和惠嬪在裡頭,吃味兒走了吧?
想到此,安定心裡一驚,這禍可是他闖的啊。
宇文珏更加疑惑了,既然蘇韻兒特意進宮來到了乾坤殿,證明就是來尋他的,而且還接過了安定手中的茶水,但她怎麼沒有進來?
「她何時進宮的?」宇文珏問道。
「回皇上的話,早朝過後蘇姑娘便來了......」安定低著腦袋回答,生怕被看出了他心虛的模樣。
「早晨便來了?」
宇文珏疑惑道,一大早進宮可是有什麼事找他?那為何又不進來反而走了?
安定心虛地抹了抹汗,強作鎮定地說道:「早晨蘇姑娘來時,惠嬪娘娘正在皇上的書房裡,蘇姑娘接過要奉的茶,便讓奴才去做其他的事,而後......奴才便不知了。」
惠嬪......
難道......蘇韻是吃味兒了?
該死,雖說蘇韻為他吃味他很是高興,但是現下的這種情況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啊,她這般一聲不吭地便回去了,心中定是胡亂猜測了吧。
「不行,朕去找她。」說著,宇文珏轉身便要走。
安定見宇文珏沒有怪罪他,悄悄舒了一口氣,趕忙攔住了宇文珏說道:「皇上,您還穿著龍袍呢,換身常服再出宮吧。」
「也好。」宇文珏擰著眉頭點點頭便回了寢殿。
當宇文珏身著月白常服出現在蘇韻兒的鈴音閣,沒看見他日思夜想如今可能正在吃味兒的蘇韻兒,悄悄將相國府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蘇韻兒的影子時,他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最後,他來到了蘇振庭的書房中。
「臣......參見皇上,」蘇振庭料到宇文珏定會再來相國府,若是找不到蘇韻兒,他也定會尋找金簦,於是他事先差人將金簦給打發去學些技藝了,畢竟日後金簦還要伺候蘇韻兒好長一段時間。
所以,最後宇文珏定會來詢問蘇振庭。
至於蘇振庭為什麼會在書房等,那當然是因為他怕...不,是尊敬夫人。
「蘇相快快請起。」宇文珏將蘇振庭扶了起來。
「皇上入夜造訪,可是有要事?」蘇振庭明知故問。
宇文珏也不打算隱瞞,徑直問道:「蘇韻可有回府?為何朕一直尋不見她?」
蘇振庭也沒有在意宇文珏擅闖相府的事,而是答道:「早朝過後,臣照皇上的意思詢問韻兒可願進宮,韻兒便說進宮面聖與皇上相談,之後便再也沒有回府。」
誰讓宇文珏讓他的女兒受委屈呢,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告訴宇文珏她去了何處的。
「什麼?」宇文珏面色有些慌張,蘇韻兒這麼久都沒有回來?
他剛想追問,卻突然發現蘇振庭見蘇韻兒不見了竟是一點都不緊張,這才意識到蘇振庭很有可能知道蘇韻兒的去處,至於為什麼不告訴他......
既然蘇韻兒是為了商議進宮的事才進宮,那麼宇文珏越發地篤定蘇韻兒是吃味兒了,而蘇振庭定是知道此事,才故意不將蘇韻兒的去處告訴他。而且金簦恰好也不見了,如果沒猜錯,蘇韻兒應當是帶著金簦一氣之下去了某處。
想明白后,宇文珏反倒鎮定下來,對蘇振庭點頭說道:「想必蘇韻還在宮中,如此,朕便先行回宮了。」
蘇振庭對宇文珏點頭一笑:「皇上微服出宮,恕臣不便相送了。」
宇文珏走後,蘇振庭還心中還十分愉悅,誰叫他欺負蘇韻兒,蘇振庭此番表現,想來宇文珏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吧?
他女兒生的貌美如花的,又不是非他不嫁,難得他與明月裳願意將蘇韻兒送進宮,孰料宇文珏竟是不珍惜,還將蘇韻兒氣出了京城。
雖是不知道蘇韻兒為什麼而生氣,但只要蘇韻兒生氣了,他這個做爹的就要給她出了這一口氣。
可顯然蘇振庭低估宇文珏厚臉皮的程度,宇文珏回宮后,立馬命人召來了宮中所有的畫師,連夜描畫蘇韻兒的模樣,不告訴他又如何?他就是將大楚翻個底朝天他也會找到蘇韻兒!
「皇上為了個女子如此大費周章,可不像是皇上的風格啊!」一個黑衫男子斜躺在宇文珏的御書房內,姿勢好不瀟洒,他眉目清明,皮膚白皙,身長七尺,面容英俊帶著一絲洒脫之意。
他看著宇文珏也在認真的描畫蘇韻兒的畫像,忍不住調笑道。
這時,御書房內另一個躺在搖椅上,身著煙青色親王袍服的男子,不緊不慢地晃著搖椅跟著說道:「你不懂,小韻兒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上回晚宴我沒去,被老子逼著在家養傷,真是錯過一場好戲啊。」黑衫男子嘖嘖搖頭說道。
青衫男子則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切,就你那點傷有什麼好養的,上回本王被打了三十軍杖都沒養呢。」
「嘖。」黑衫男子不悅地坐起了身,反駁道,「你不過就挨了一天打,你爺爺我可是足足挨了一個月呢。」
「切!」青衫男子也坐起了身,聲音揚高了八度,「你還敢冒充我爺爺?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
「夠了!」坐在桌前心情有些雜亂的宇文珏聽得他們一直在耳邊吵吵嚷嚷,終是心煩地出言制止,他一個眼刀甩向了黑衫男子,沒想到這小子傷一好就進宮搗亂來了,「林謙,你要是很閑就滾回邊關去!」
沒錯,這黑衫男子正是上回光榮負傷的林謙,而另一青衫男子自然就是宇文皓了。
林謙受傷以後,一直被關在西洲府養傷,前幾日林子岳有事先回了西洲,林謙這才像匹脫了韁的野馬,進宮撒野來了。
「末將用命換來了半年休假,皇上一言九鼎君無戲言,可不能反悔啊。」林謙被宇文珏一喝,安靜了不少,但他在那鳥不拉屎的邊關待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這麼被打發回去他可不願意。
宇文珏嘆了口氣,心想當年怎麼就和他們走到一起了:「這麼晚了進宮,你們有什麼事?」
宇文皓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衫,走上前一把勾住林謙的肩:「這不帶他去醉紅樓逛逛,結果聽妙音說,白日里見小韻兒騎著一匹馬出京了,就趕快來向皇兄報備了。」
「她一人出京?」宇文珏擰眉反問道,說是說來報備,可這兩人進宮后自顧自在御書房聊了快一個時辰!
「是啊......」宇文皓答道,還不怕死地調笑,「皇兄你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小韻兒的事兒了,把人家都氣出京了。」
林謙見宇文珏的臉越來越黑,趕緊拽了拽宇文皓的袖子,讓他別再多嘴:「皇上命人畫像,可是要貼告示尋她?」
宇文珏點點頭:「既然她要跑,朕便將她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