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是非對錯 【謝謝「用戶565953」的玉佩打賞】
我腦子裡浮現了過去的種種,一切的一切都隨著這些字冒出了水面。
長生,師傅,還有我。
這裡是我師傅的墳墓,黑鴨子山……破碎的片段正在零零散散的組合起來,張珣和念晨跟在我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我還在繼續往下看著,內心的波瀾起伏越加的大了起來。
師傅在這裡都寫著長生之術乃禁忌之術,但是蔣長生卻仍然修習了。後面一篇文章論證了長生之術,文章里說,長生之術根本就是根本就不可能,我這會忽然想到了李強,當時李強的皮膚可是出現的老化的狀態。
對就是李強的皮膚,而那時候李強想喝我的血,拯救自己生命。這應該就證明了長生之術的失敗了。我這會忍不住想著。蔣長生該不會是拿我們做實驗吧。
想到這裡,我覺得這個想法有些恐怖,當初蔣長生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幹什麼呢?
循著墓道我們繼續朝前走去,不過墓道里已經開始積水了,水漫過我們的鞋面。這應該是挖礦遺留下來的惡果。就在這時候念晨說道,我好像聞到了一股腐肉的味道。
就在念晨的話落下后,我聽見了水的聲音,另一頭像是有人跋涉在水中一樣,水聲嘩嘩作響。落在耳朵里清晰無比。
張珣淡淡的說道:「那邊好像人有走了過來。」
我嗯了聲表示知道了。我們站在原地一時沒有動,念晨說的那股腐肉的味道我也聞到了,心裡猜測應該是死人。手電筒的光線照在水中,水中無法將的人模樣映照下來。
這黑暗,根本讓人看不清楚自己。
水聲「嘩嘩」的繼續,我聽著水聲,在心裡下判斷,對面的人離我們還有多遠,差不多過了四五分鐘的樣子,渾身散發腐肉味道的人出現在了我們身前。
「是喪屍!」念晨的聲音起了幾分波瀾。手電筒把走過來的喪屍照的清楚無疑,臉上的傷疤腐爛的不成樣子,一張臉像是泡在水裡不知道多久了。看起來無比的瘮人。
張珣抽出了自己背上的桃木劍,面色變的嚴肅了幾分,念晨也是如此。
只不過現在這些喪屍對於我來說根本不足為慮,我們很快的出手,把十多具喪屍給收拾乾淨,並沒有廢多大的功夫。但是身上卻沾染上了黑色腐臭的血。
念晨這會對我說道:「小飛,別動,你臉上有血。」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念晨,念晨伸手把我臉上的血給擦去,念晨擦完之後,嘀咕了一聲,真臭。
一是時間水中堆滿了屍體,我們踩著屍體朝前面走去,我想看看師傅還留有別的暗示嗎?又走了一程,路就變的乾燥起來。但是我們身上確實濕漉漉的。
張珣說道,那些喪屍應該都是死了的礦工。
我嗯了聲,說道:「很有可能。」
黑暗將這裡永恆的籠罩,手電筒卻把這裡的黑暗驅散,牆壁兩側出現了「弟子拜師」圖片。一副接一副,往事浮現,歷歷在目,求師,下跪,進門,奉茶,叩頭,拜師。
我呢喃了幾句話,不過卻只有我自己能聽見。我伸手撫摸著壁畫,當年不諳世事的時候,做一件事,卻能如此虔誠,反觀現在。陰謀陷阱,層出不窮,到底怎麼樣的心,才是真心,到底怎樣的面目,才是真面目。
畫面堆積,開始浮現。
師傅說道,入此門,重在修心,修一顆善良的心。
兩個年輕的人一同跪在師父面前。師傅說,先上一台階的人為師兄,後上一台階的人為師弟。成了師兄弟就要情同手足,修心修德修道,同等重要。
我彷彿看到師傅一身白袍來到我面前,繼續朝前走,穿過一條墓道,來到了一間墓室,墓室乾乾淨淨,放著一些物品,物品堆放整齊。有很多畫卷,很多書籍。
畫和書籍都保存完好,這墓道門口畫了一道符,符把所有的喪屍都擋在門外。
這裡還有蠟燭,我用打火機吧蠟燭點燃。暗黃的光把這裡照亮,念晨忽然喊道:「小飛,你來看。這裡有你的畫像。」我聽到這話后,就朝著念晨走去。
念晨把一副畫展開,畫紙上出現了一個少年。少年青衫飄飄,頭髮束起,中間穿插一根木髻,少年模樣淡然,右手抬起,平放在腰間的位置,少年眉宇間都是正氣。
只不過眉宇間還流露出一股稚嫩,但是眼神堅定無比。念晨說道:「小飛,你年輕綁頭髮的樣子可真的好看。」
我的看著畫卷上的自己,黑色的線條,幾筆流淌,就勾勒出我當年的模樣,我們留不住過去的自己,但是筆端卻將過去的自己展現無遺。可是現在根本不是這副樣子,現在的自己眉宇間憂心忡忡。
我看的出神。
張珣站在我們對面,張展開一副畫卷,畫卷上是長生,蔣長生一身白袍,手中拿著一本書,目光未離開書本半分。孜孜不倦,只不過「身架」太小,像是撐不起這間衣服一樣。一張英俊的臉龐充斥著倔強。
「這就是蔣長生年輕的樣子啊!不過小飛,他沒你好看。」
我把自己畫像放下,接過蔣長生的畫卷看著,看了好久,像是看到了往昔。念晨打斷我的思路說道:「小飛,這裡說不定還有你師傅的畫像。」
念晨像是提醒了我,對應該還有師傅的畫像才是,我在這些畫卷里找了起來。沒多久就找到一副畫像,師傅和我們倆相比就有反差,師傅一身粗布麻衣,完全不修邊幅,可當初對我和蔣長生要求卻要乾乾淨淨。坦蕩如君子,謙遜去待人。
只不過斯人已逝……
我深呼吸了口氣,讓自己一顆浮躁的心變的平靜下來。
我看著畫像喊了一聲師傅,師傅,我嘴裡呢喃著。呢喃著……只是我不在年輕,師傅也不在……可是當我呢喃了第三遍的時候,畫像忽然波動起來,然後從我手中飄飛出去。畫像懸在高空。散發著淡淡的光線。
盯著畫像看著,沒多久就看到畫像里走出來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一道魂魄,一道留在畫卷里的殘魂。
我看著畫卷,嘴唇囁嚅著,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我沉默了會,然後叫了一聲師傅,兩字落地,回憶如同潮水一般瞬間將我吞沒。
師傅問對錯,問是非……
如今光陰流轉,物是人非,師傅說道:「小飛,你來了。」
我應了一聲,我目光平視師傅,不卑不亢。師傅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師傅說道,小飛,你如今的初衷變了嗎?
初衷?我的初衷,變了嗎?我開口像是反問師傅。師傅說道:「你問我嗎?」
我嗯了聲,有人和我背道而馳,而我也許是錯的,如果我錯了,那麼我的初衷也錯了,難道錯的初衷也要堅持嗎?我心裡茫然。師傅說道:「小飛,為師曾經是如何教你的。」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師傅這時候也嘆了口氣,心中沒有了目標,就如同浮萍,風讓你往哪裡就往哪裡。
師傅這話落下后,我對師傅說道,我和長生到底誰對誰錯?
師傅說道:「非要分對錯嗎?」
我說道:「不分對錯,如何知道誰走的才是正確?如何決定我該不該繼續往下走?」
師傅輕撫自己的鬍鬚,問了我一句話說道:「小飛,長生是不是一直在堅持自己的路?」
我嗯了聲,說是。
師傅問說:「他是對是錯?」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師傅繼續說道:「他是否知道自己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