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禍事連連
雙方戰平之後,泉英隊開球。(本章節由HAO123-中文網-.Se會員手打)林飛掌握著整個進攻的節奏,並由他決定最終由誰來投籃。連走背運的秋天、心不在焉的趙軒,都不保靠,劉思傑根本不是進攻的料,他只好將球傳給了周烽。
周烽的心情也很低落,他好不容易突破到籃下,出手時卻失了準頭,白送給吳愉一個輕鬆的籃板球。
自此,士氣高漲的六十八中,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泉英隊發起了總攻,短短兩分鐘里,居然狂進五球,宋慶軍貢獻三個兩分球,鄭陽貢獻兩個三分球;而與此同時,泉英隊卻顆粒未收,比分成了74:86。泉英隊教練胡風不得不叫了一次暫停。
劉思傑一下場便埋怨趙軒在球場上的消極表現,就想把趙軒踢出賽場。不過以上次對三十二中的比賽來看,縱觀球隊之內,沒有誰能代替得了趙軒的位置,胡風便仍留趙軒在場上。
趙軒這場比賽,一直心不在焉卻不為別的事——他在想著那個令他一見鍾情的女生,蘇冬!他總是偷空環顧賽場,期待著她的出現,卻始終未能如願。於是,他只好在心裡惦念著她,回憶著她那天使般的臉龐,聆聽著她那柔和悅耳的聲音,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動人的一個!可以說,他已經完全陷入了情網!
趙軒也曾在秋天身上找尋蘇冬的影子,可秋天與蘇冬,雖同屬麗人,卻迥然有別:賽場上的秋天,活潑好動,陽光帥氣;蘇冬卻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實在讓人饞涎欲滴,不能自止。
「蘇冬啊,你為什麼不來看比賽呢?搞得我都沒心思打球了。」趙軒心裡默念道。
其實,蘇冬現在就坐在觀眾台上,只不過她所在之地,太過偏僻,趙軒看不見罷了。
蘇冬似乎聽見了趙軒的心聲,不禁搖頭嘆道:「唉,你想我做什麼呢!看來我真不該假扮什麼高中生的……」
蘇冬目光如電,直視趙軒,並向他輕輕吹了一口氣。
趙軒突然感到腦中一涼,好像有個女生在他的耳邊說道:「你如果不專心比賽,以後就別來找我了!」細辨其聲,儼然是出自蘇冬之口。
趙軒急忙四顧,卻仍未發現蘇冬。但他堅定地認為:那不是幻覺,蘇冬一定就在這裡!
一旦確信蘇冬在場,趙軒便燃起熊熊鬥志。「等著看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心道。他緊了緊額頭上的紅頭帶,向母親祈禱了一句,這才將心收回賽場,安心比賽。
「小天,你沒事吧?」林飛拍了拍秋天的肩膀道。
秋天其實並沒有喪失鬥志,只是覺得十分窩火,但今天的點子實在太背,又無可奈何。
「沒事兒!」秋天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笑了笑,等林飛一背過身,她便努起小嘴,氣鼓鼓地望向籃筐。
六十八中那邊,宋慶軍、鄭陽和羅迪都成了英雄,前兩人充當六十八中的火力,第三人則圓滿地剋制住了泉英隊的火力秋天。在下半場進行將近一半的時候,能領先對手12分,實在是有很大的勝算。換句話說,剩下的十幾分鐘,只要六十八中將心態放平,穩住陣腳,拿下這場比賽應該不成問題。
何宗光的臉上開始顯現出不易覺察的笑容,但矜持的他仍然在提醒球隊,一定不要掉以輕心,要將剛才的勢頭髮揚下去。
「幹得好!再這樣堅持十分鐘,他們就完蛋了!我相信你!」何宗光拍了拍羅迪的后腰以示鼓勵。
「沒問題!比想像中簡單得多!」羅迪自負地回道。
暫停結束,兩隊重新回到賽場上。
經過幾分鐘的休整,泉英隊員們的心情平靜了許多。林飛、周烽的臉上,是凝重,是認真;劉思傑的臉上,則是充滿對趙軒的怒氣和對六十八中領先的怨氣;趙軒目不斜視,神色淡然,透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似乎他的心思終於重返球場了;秋天的眼中,是怒火,是委屈,她比誰都要急,比誰對進球的渴望都要大——泉英隊的氛圍在不知不覺間已悄然轉換,他們並沒有因為大比分落後而被衝破心理防線,相反,六十八在剛才那兩分鐘內對他們的虐待,完全激怒了他們!
這一球,由泉英隊開球。
「林哥,把球傳給我!」秋天在三分線外伸手要球道。
林飛依言傳了過去。
「你真是白費功夫,別再做夢了!你休想進球!」羅迪貼身攔了上來。
秋天沒有言語,而是以實際行動在向羅迪說「不」——在一個假動作之後,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轉身運球,不顧一切地鑽入對方的禁區之內,在宋慶軍、鄭陽和吳愉三名防守隊員的夾縫中穿了過去,以極其蹩腳的姿勢投球出手……
她出手了……
與此同時,聰明的羅迪並沒有放棄對秋天的圍堵,就在秋天投球的前一剎那,他竟從另一路徑跟了上來,擋在了秋天身前!
以秋天弱小的身體是無法與羅迪那強壯的男生之軀對抗的,如眾人所料——秋天直接被撞翻,飛出底線!
而秋天投出的球,雖是沖著籃心去的,可到了地方,就是不往中心去,而是搭在籃筐鐵緣上,慢慢地向筐外落了出去……
「嘟——白色18號,撞人犯規!」
秋天居然犯規了……
所有泉英隊員心裡都是一沉——不會吧,今天我們真要失敗了嗎?
「怎麼樣,沒傷到哪裡吧,小妹妹?」羅迪向秋天伸出援助的手臂,看似關心地問道。
秋天躺在那裡,兩條手臂癱軟在地,雙腿極其女性化的並在一處,讓人見了,頓生憐愛之情。這種姿勢再配上她那絕世麗容,簡直可以讓男生們黯然魂銷!
羅迪一時間看得痴了,伸出去的手僵在那裡……
——秋天紋絲不動地躺在地上,羅迪失魂丟魄地站在那裡,若換個場景,兩人倒像在上演《羅密歐與朱麗葉》了。
血——流淌在地!
秋天頭部所接觸的地面上,已形成了一小攤血餅!
「小天!你怎麼了?」泉英隊友們大驚失色,劉思傑更是一步當先,衝上去便將秋天的上身扶了起來。
秋天的雙眼緊閉,身體鬆軟。
「小天!小天!你別嚇我們!快說句話啊!」劉思傑嚇的臉都白了。
「快叫醫生來!」頭腦冷靜的周烽看一眼后,馬上叫道。
林飛也撲倒在地,看了看秋天,又看了看地面,不知所措。
趙軒先是楞在原地數秒,見大家都圍了上去,這才跟著跑過去。他見劉思傑扶起秋天大力搖晃著,忙一把推開劉思傑,吼道:「白痴,你在幹什麼!」說著,他急忙看了看秋天的傷勢——還好,只是頭頂破個小口子。他將拇指按在口子周圍,血便止住了。
「你知不知道,腦袋受傷的人,是不許隨便搖晃的!你這是在害她!」趙軒一手按住秋天傷口,另一手則將秋天扶靠在自己胸前,像母雞防備老鷹一樣提防著劉思傑。
劉思傑本來想要發怒,卻見趙軒瞬間為秋天止住了血,只得強壓下怒火,不與趙軒計較,眼巴巴地望著秋天。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趙軒伺候母親多時了,了解很多醫學常識,像這種小外傷,更是不在話下。
「秋天,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趙軒輕聲喚著,「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一個長得十分高大的小學生,向倒在地上、身材矮小瘦弱的男生吼道。
——這裡是一所小學的籃球場。
「以後不許你再到這個球場上玩!」高個子尖聲叫道,「快滾吧!」
「快滾吧,娘娘腔!」圍在一邊的,還有七八個小學生,他們長的都很高很壯,與倒在地上的那個小男生形成鮮明對比。
小男生摸了摸腦袋——手上儘是血!
「就你這下賤長相,乖乖陪女生們玩過家家、玩洋娃娃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這是男人們的球場,不需要你這種賤女人!」
這個小男生,天生一副女性般的容貌和身材,幾乎與女生別無二致,所以經常被人嘲笑,也是慣了的。
——不過,他卻很執著。每逢這個時候,他都要站起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小男生走到高個子身前,怒睜雙眼瞪著他道——他們倆個子相差一頭,小男生此時的表現,在旁人看來,無異於以卵擊石。
「我說你,只配給我們男生當老婆用……」
高個子話還沒說完,聲音便嘎然而止——小男生竟將他一腳拌倒,揪著他的脖領子就是一頓拳頭。
圍觀的小學生們看不下去,立刻上前捉住小男生,拳腳相加。
小男生被眾人群歐,竟一聲不吭,咬牙堅挺,連個淚瓣也不落!
「放開他,不用打了!」高個子下令道,他又走到小男生跟前,輕蔑地笑道,「喂,娘娘腔,看來你是不怕揍啊!那這樣吧,我們賭一回。你和我單挑,你要是先進球,以後我就讓你在這玩。否則,你就tm給我滾!」
「賭就賭,誰怕誰?」小男生抹去嘴角邊的血,不服地回道。
於是,單挑開始了……
……